惹上酷总裁:一千零医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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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都是遇人不淑2

    紧跟着追过来三个人,就着头顶昏暗的白炽灯,看清钱喜的脸,吓得倒抽一口冷气,白天那五个同伴死相难堪,彻底吓晕了他们,再也不敢逗留,虚张声势的扔过来几颗金属疙瘩,钱喜敏捷的一一接住,再站起来的时候人已经钻出卷帘门,连滚带爬地溜远了。

    钱喜欲待要追,脚下斑斑点点的血迹让他惊怔,原本以为班长只是吃了点拳脚上的亏,没想到居然身负重伤!忙上前扶着他坐稳,小心翼翼地撩开衣襟,一把锋利的匕首没入刀柄,直直插进左侧肋骨下方,汹涌的血珠涔涔流淌,浸透单薄的秋衫。

    豆粒大的汗珠从李铁头上滚落,他咬牙忍住摧肝裂肺的剧痛,挣扎着坐起身,“你们……想干什么?”

    听见“你们”,钱喜以为那几个绑匪去而复返,头也不回地凌空一拳,手腕被人牢牢攥住,借力使力在空中绕了一圈,颇有力道的偷袭被化整为零。

    钱喜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正看见关山赞赏的目光,“小子,身手不赖!”

    钱喜看看骤然警惕的李铁,再看看满脸幸灾乐祸的鹦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原本就笨拙的嘴讷讷出声:“大哥……”

    “少废话,扶他上车!”关山一言九鼎,鹦哥不情不愿地上前帮忙抬人。

    李铁还想挣扎,剧痛让他身体痉挛成虾米,不甚高大的身躯勾勾成一枚蜷曲的树叶,强撑着抬起头,瞪向身畔的鹦哥,彼此都恨不得用眼神织成绳索勒死对方。

    他下午接到周森的电话,说是要给几个跑路的朋友送点路费,报纸包着的砖头块样物件,猜着该是人民币。当时心里没有多想,总觉得跟钱沾边的事谨慎点好,随手打了个电话给老部下钱喜……

    看看时间快到了,他直眉楞眼地把砖头塞在怀里,鼓鼓囊囊地来到9号码头,几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从阴影里闪了出来。

    其中某个接过钱,在手里掂了掂,跟同伙对视一眼,那人立刻干笑着朝他靠过来,“白天的生意失手,对不住森哥,这些钱兄弟们愧领了,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期”字还没说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捅了过来!

    李铁凭着当兵多年的机警避开,还是迟了一步,刀子深深插进他左侧肋骨!他趁剧痛袭击全身每一根神经之前,奋力摆脱对方的钳制,“蹬蹬”后退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几个人,他们刚刚还笑得小心翼翼的脸,瞬间狰狞成牛头马面,“妈的!敢玩老子!”

    手拎砖头块的家伙一抖大拇指上戴着的戒指,无声无息地翘起一枚锋利的钢针,刺啦一声,划开裹着纸币的报纸,赫然露出一沓沓冥币!

    “老子还不想死,用不着你来装孝子贤孙!”伴随一声刻毒的诅咒,几个人杀气腾腾地围了上来!

    钱喜拿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

    小心翼翼割开老班长血肉模糊的衣襟,看他痛得咝咝吸气,手上的动作不由放慢,仔细检查完毕,稍稍松了一口气,“应该没伤到要害部位,做个缝合手术就好。”

    “他还想手术?江里的鱼恐怕等不及了!”鹦哥幸灾乐祸地打量几眼惨兮兮的对头,“怎么样姓李的,是你自己滚下去,还是我扔你下去?”

    一道犀利的眼风袭来,鹦哥不甘心地闭上嘴,雷杰不待老板发话,防弹大奔径直朝山河集团旗下的东华医院疾驰。

    关山没有理睬身畔忿忿的目光,看一眼紧张得满头满脸是汗的钱喜,又看一眼观棋不语的袁大头,对方会意地拿起手机,哔哔啵啵几下,压低嗓音吩咐院方做好术前准备。

    李铁痛得几乎失去知觉,几近破碎的嗓音里透着愤懑,“关山,有种你就现在杀了我,不然……”

    “不然下次有机会,你还想干死我,是吗?”关山闲闲接过话茬,“我就弄不明白了,我一没刨你家祖坟,二没睡你老婆,干嘛整天像只疯狗一样,咬着我不松口?”

    几个月前那一梭子子弹,也就是隔得远了,稍微再近那么一点,他说不定坟头都养花种草了。

    “玉……米……”李铁咬牙切齿牵动了伤口,干瞪着眼再也说不出话来,痛得滴滴乱转的黑眸里,透出不共戴天的惨烈。

    关山哭笑不得:“玉米?”还荞麦呐!

    钱喜赶紧补上一句:“玉米是班长的未婚妻。”他一面说,一面安抚的拍拍班长的手背,“嫂子现在还好吗?”提起他捧在心尖上的女人,或许可以忘了此刻的疼。

    他不提起还好,一提起李铁急怒攻心,刹那间恨不得一跃而起,手刃死敌……最后一丝力气在顷刻间耗尽,他摇摇欲坠地栽倒在钱喜怀里,晕死过去!

    钱喜不知道自己说错、做错了什么,激得班长如此失态,恨不得插上翅膀,驮着他飞到医院去!

    关山了然的挥挥手,“明白了,又是一桩黑事硬栽到老子头上!”

    江枫念念不忘的小女警已经够让他莫名其妙的了,现在又加上一根从来没掰过的玉米棒!

    紧锣密鼓地筹备了一天一夜,关山好不容易歇下来,兜里的手机又催命似的轰鸣不休。

    他瞟一眼屏幕上闪烁不定的数字组合,攥着手机的大掌骤然收紧,飞快地躲到一簇木槿背后,按下接听键……

    电波那端的嗓音调侃里透着笑意:“山子,我们已经替你侦查过了,童童现在北京陪老爷子过节,不在j城……”

    关山紧皱的眉心慢慢散开,既然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他无心跟这群发小多纠缠,随口“嗯嗯”几声敷衍,在对方抗议声中挂断电话。

    看看近在咫尺戒备森严的别墅,再看看身畔如临大敌的手下,他深吸一口气,吩咐身后的鹦哥,“大过节的,让不相干的

    兄弟们先回去吧。”

    这么多人席天露地,蚊叮虫咬,他这个当大哥的也看不过去,“你领几个得力的手下,守住各个出口就行了!”

    六爷再厉害也是人,不是神,不能长翅膀飞走。

    鹦哥略一迟疑,点头去了,听见指令的兄弟们却没有果断散去,最后商定家里有急事的暂且离开,没事的继续留守,互相保持联系,以防不测。

    正说着话,远处山道上,一辆火红色莲花嚣张的飞驰而来,沿途之人躲闪不跌,狼狈地踉跄后退,刚想开口骂人,车子“吱嘎”一声停稳,车窗下滑,一张灿烂的帅脸欠扁地伸出来,笑得只见牙不见眼,原来是朗星这促狭鬼!

    他手脚麻利地跳下车,兴冲冲地闯到老大的老大面前,“山哥!柴哥!”

    柴浩不轻不重地凿几下他脑瓜,“你小子大过节的,不去陪女朋友,跑这来凑什么热闹?”

    关山瞥见他眼角不显山不露水却也够骇人的三条疤痕,眼睛微微眯起,“怎么回事?”

    “还用问嘛,肯定是玩霸王硬上弓被人家挠的!”柴浩满脸讪笑,“哪个妞啊?够猛的,够不够辣?”

    听着昔日大哥半是调侃半是不屑的口气,朗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管笑就是不说话。

    关山明白过来,“又跟林晓吵架了?”

    朗星默然不做声,女友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有些无常,上一秒还言笑晏晏,下一秒就又抓又挠。

    “你们俩,一会好一会恼,好的时候恨不得捏成一个,恼的时候恨不得死了一个!”

    关山话没说完,朗星先嘻嘻笑了,“山哥跟檀姐,不也是这样?”上次他牵着林晓逛街,正撞见檀晶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一副花容憔悴的模样。那次据说两人冷战了好一阵子,一票兄弟差点以为老大腻味了苏打水,想要走马换将了。

    “大人的事,小屁孩懂什么?”关山虎着脸,摆出老大的谱压人,关切的追问他:“林晓去哪了?”

    这个小弟年纪虽小,这些年在道上得罪的流氓却不少,九流混混的下作手段,说起来不堪,防起来不易,虽说有他这个牛气冲天的大哥罩着,也不能确保万一,看看檀晶这次的遭遇就知道了。

    “学校组织一批教职员工去北京,看60周年庆典,晓晓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拜访母校的教授,商议今年考研的事。”

    她考研,他考大学,早就商量好了的。

    “下决心报考警校了?”

    “嗯。”不大的声音里透着坚定。

    “也行吧,等念出来的时候,找机会把你我和柴哥统统弄进去吃牢饭,我们倒过来喊你大哥。”关山调侃地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别杵在这添乱!你柴哥现在走不开,场子没人镇着,你过去看着点。”

    朗星点头应了,开着莲花呼啸而去。

    头顶骤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原来是鹦

    哥不放心,从机场租借来一架滑翔机,又把钱喜从东华医院里硬拽出来驾驶,连续在别墅上空徘徊,企图找到蛛丝马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钟头以后他下来,狂喜的告诉关山:“我看见檀医生了!”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接人。”关山狠狠掐灭手里的烟头,似乎终于下定决心。

    这一进去,若师父肯消停放人还好,若不肯,短兵相接、师徒翻脸亦不无可能。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豁出去了。

    别墅大门的铁栅栏虚掩着,微微张开一道缝,似乎在嘲笑门前一众人马的胆小和畏缩。

    关山心事复杂地绕过中央喷水池,拐上长得望不见尽头的卵石小径,沿途杳无一人,安静得让人生疑,上次老爷子用来唬人的招数,诸如搜身、下枪之类,一次也没出现,他盘算好的招数毫无用武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