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压死骆驼的稻草
白玉枫连忙安抚了下李芮的情绪，然后向在场的警察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抱歉，警官，楼上的那个是我的朋友，我想，我可以去看看。”
警察听后点点头：“现在跳楼者的情绪很不稳定，你上去一定要把握好分寸。”
“行。”
白玉枫微微颔首，然后看向贺紫玥：“你照顾好嫂子，我去看看。”
“你放心吧。”后者赶忙应允下来。
白玉枫随即快步冲进居民楼，速度快到很多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消失在楼道口。
警察们面面相觑，纷纷为他的速度所惊叹。
就连贺紫玥也颇为讶异。
老式居民楼楼梯上，白玉枫脚尖点地，倚着扶手飞速向上，风风火火地到达屋顶。
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背对着众人而立，站在高台上，沐浴在寒风中的男人。
他到达警方的专员身旁，后者冲他点点头：“您就是白先生吧？”
“对，我是。”
白玉枫说道：“现在情况如何。”
“跳楼者情绪很不稳定，我们做了很多工作，效果都不是很好。”
“你虽然是他的好朋友，不过还是要注意分寸，千万别去刺激他。”
“明白。”白玉枫沉声答应。
“行，交给你了。”
警方专员深吸了口气。
众人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生怕卢斌膝盖一软就掉了下去。
远远地可以听到后者越发急促的呼吸声。
这代表他的心情已经到达了崩溃的临界点。
白玉枫悄悄靠近，像是一只捕食的猫，脚步轻盈，没有一点儿声音。
他的一举一动牵动了诸多警员的心。
“他要干什么？”
“这人好像没有准备谈判啊。”
“决不能让他冲动。”
有几个人当即就要冲上去，负责谈判的专员则是伸出手拦住他们，“别惊动跳楼者。”
“稍安勿躁。”
他紧紧地盯着白玉枫，眼看着后者和卢斌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七米……五米……四米……三米……
突然间，脚步停了下来。
“卢斌。”
白玉枫开了口，口吻平静，“为什么站在那？”
对他的音色，卢斌太熟悉不过了，“你来了？”
“下来吧，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的？”白玉枫道。
卢斌失魂落魄的摇头：“对你这样的年轻而又成功的设计师来讲，当然什么事情都能好好说。”
“而我呢。”
他带着嘲弄的语气扯动嘴角，“只是一个loser，一个一事无成的loser。”
“老婆嫁过来跟着我吃苦受累，窝在那十多平方米的蜗居里！孩子生出来，也得不到良好的教育。”
“就连送他上个兴趣班，我都拿不出钱。”
卢斌茫然无助地转过身来，他的双瞳灰暗，看不到一丝神采，就像是死灰一样。
白玉枫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完全丧失了希望的眼睛。
这令人感到发自骨髓的心寒。
“哈，所以呢，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
卢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情绪越发的激动，“这次，好不容易摇到了公租房的号，眼看他们娘俩不用跟着我住在这个破旧的小屋里面了，可以搬去新房子了。”
“哈哈。”
他惨笑着，“可是我连那点儿预付金都拿不出来。”
“你知道吗，白玉枫，作为一个男人，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让家人跟着我穷成这个地步，是多么失败的一件事情吗？”
卢斌的声音逐渐高亢，他的双眼也密布血丝，红着眼，情绪激动。
虽然瞳孔内终于有情绪充斥，可眼底深处闪烁的绝望是那样的真切。
原来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白玉枫心里五味杂陈，他问道；“缺钱，为什么不找我？”
“找你？”卢斌哈哈大笑：“我已经厚颜无耻地找过你一次，然而就那两千块钱我都没有还清，我哪里还有脸来找你借第二次。”
“我知道你现在拿到了双庆市分赛区的冠军，在这座大都市已经崭露头角，有了自己的事业。”
“所以你用不着来践踏我这仅存的一丁点儿自尊心。”
他忽然放松地舒了口气：“我也想明白了，我跳下去，对他们娘俩也有好处，至少，李芮可以改嫁，嫁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一个可以给她幸福的男人，不让她每顿饭啃咸菜，到了夏天酷热难耐的时候，不会连空调也不敢开。”
“可以让孩子去上他喜欢的兴趣班，不让他输在起跑线。”
“而我，也可以解脱了。”
卢斌突然张开手，身体摇摇欲坠。
白玉枫冷冽地看着他：“卢斌，人家李芮从高中的时候就不离不弃的跟着你，跟着你到现在，还和你结婚生子，你就是这样对她的？”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做法很混蛋吗？”
卢斌闭口不言，眼睛眯着，头发在晚风中被吹得胡乱飞舞。
他好像对世界上的一切动静都已经不再感兴趣。
不过白玉枫知道，他只要没有跳下去，就代表心里始终有着一份介怀或者是恐惧让他没敢真正地迈出那一步。
所以他虽然有能力，却并没有直接上前把卢斌抢下，而是试图通过交谈的方式了解他的内心，舒缓他的郁结，不然的话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发生第二次。
“李芮，以她的外形长相，不缺人追吧，要是想找个多金的，你觉得你有半分胜算？”
“她根本不在乎钱，她只在乎你。”
“你有没有想过她？想过这么一个排除万难，愿意一出校门就把终身托付给你的女人？”
白玉枫言辞越发的犀利：“你有没有想过孩子？没有亲生父亲是什么样的感觉？你想想我们！”
“有多少个日日夜夜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想象着父母的样子！”
“你好好想一想，为什么要让你的孩子也来承受我们承受过的孤独和痛苦，你太残忍了！”
他的话，让身后的警员们面面相觑，其中不少人的眼神里面都有所动容。
他们从白玉枫的话里面感受到了很多信息，也感受到了这两个好友之间的一些故事……
卢斌因为情绪激动而抽搐的身体也渐渐地平缓了下来，他又徐徐地回过头来，看向白玉枫。
后者同样也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其实在我看来，暂时的贫穷和磨难都算不上失败，反倒是你现在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才真的不是男人！”
“抱歉，警官，楼上的那个是我的朋友，我想，我可以去看看。”
警察听后点点头：“现在跳楼者的情绪很不稳定，你上去一定要把握好分寸。”
“行。”
白玉枫微微颔首，然后看向贺紫玥：“你照顾好嫂子，我去看看。”
“你放心吧。”后者赶忙应允下来。
白玉枫随即快步冲进居民楼，速度快到很多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消失在楼道口。
警察们面面相觑，纷纷为他的速度所惊叹。
就连贺紫玥也颇为讶异。
老式居民楼楼梯上，白玉枫脚尖点地，倚着扶手飞速向上，风风火火地到达屋顶。
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背对着众人而立，站在高台上，沐浴在寒风中的男人。
他到达警方的专员身旁，后者冲他点点头：“您就是白先生吧？”
“对，我是。”
白玉枫说道：“现在情况如何。”
“跳楼者情绪很不稳定，我们做了很多工作，效果都不是很好。”
“你虽然是他的好朋友，不过还是要注意分寸，千万别去刺激他。”
“明白。”白玉枫沉声答应。
“行，交给你了。”
警方专员深吸了口气。
众人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生怕卢斌膝盖一软就掉了下去。
远远地可以听到后者越发急促的呼吸声。
这代表他的心情已经到达了崩溃的临界点。
白玉枫悄悄靠近，像是一只捕食的猫，脚步轻盈，没有一点儿声音。
他的一举一动牵动了诸多警员的心。
“他要干什么？”
“这人好像没有准备谈判啊。”
“决不能让他冲动。”
有几个人当即就要冲上去，负责谈判的专员则是伸出手拦住他们，“别惊动跳楼者。”
“稍安勿躁。”
他紧紧地盯着白玉枫，眼看着后者和卢斌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七米……五米……四米……三米……
突然间，脚步停了下来。
“卢斌。”
白玉枫开了口，口吻平静，“为什么站在那？”
对他的音色，卢斌太熟悉不过了，“你来了？”
“下来吧，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的？”白玉枫道。
卢斌失魂落魄的摇头：“对你这样的年轻而又成功的设计师来讲，当然什么事情都能好好说。”
“而我呢。”
他带着嘲弄的语气扯动嘴角，“只是一个loser，一个一事无成的loser。”
“老婆嫁过来跟着我吃苦受累，窝在那十多平方米的蜗居里！孩子生出来，也得不到良好的教育。”
“就连送他上个兴趣班，我都拿不出钱。”
卢斌茫然无助地转过身来，他的双瞳灰暗，看不到一丝神采，就像是死灰一样。
白玉枫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完全丧失了希望的眼睛。
这令人感到发自骨髓的心寒。
“哈，所以呢，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
卢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情绪越发的激动，“这次，好不容易摇到了公租房的号，眼看他们娘俩不用跟着我住在这个破旧的小屋里面了，可以搬去新房子了。”
“哈哈。”
他惨笑着，“可是我连那点儿预付金都拿不出来。”
“你知道吗，白玉枫，作为一个男人，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让家人跟着我穷成这个地步，是多么失败的一件事情吗？”
卢斌的声音逐渐高亢，他的双眼也密布血丝，红着眼，情绪激动。
虽然瞳孔内终于有情绪充斥，可眼底深处闪烁的绝望是那样的真切。
原来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白玉枫心里五味杂陈，他问道；“缺钱，为什么不找我？”
“找你？”卢斌哈哈大笑：“我已经厚颜无耻地找过你一次，然而就那两千块钱我都没有还清，我哪里还有脸来找你借第二次。”
“我知道你现在拿到了双庆市分赛区的冠军，在这座大都市已经崭露头角，有了自己的事业。”
“所以你用不着来践踏我这仅存的一丁点儿自尊心。”
他忽然放松地舒了口气：“我也想明白了，我跳下去，对他们娘俩也有好处，至少，李芮可以改嫁，嫁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一个可以给她幸福的男人，不让她每顿饭啃咸菜，到了夏天酷热难耐的时候，不会连空调也不敢开。”
“可以让孩子去上他喜欢的兴趣班，不让他输在起跑线。”
“而我，也可以解脱了。”
卢斌突然张开手，身体摇摇欲坠。
白玉枫冷冽地看着他：“卢斌，人家李芮从高中的时候就不离不弃的跟着你，跟着你到现在，还和你结婚生子，你就是这样对她的？”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做法很混蛋吗？”
卢斌闭口不言，眼睛眯着，头发在晚风中被吹得胡乱飞舞。
他好像对世界上的一切动静都已经不再感兴趣。
不过白玉枫知道，他只要没有跳下去，就代表心里始终有着一份介怀或者是恐惧让他没敢真正地迈出那一步。
所以他虽然有能力，却并没有直接上前把卢斌抢下，而是试图通过交谈的方式了解他的内心，舒缓他的郁结，不然的话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发生第二次。
“李芮，以她的外形长相，不缺人追吧，要是想找个多金的，你觉得你有半分胜算？”
“她根本不在乎钱，她只在乎你。”
“你有没有想过她？想过这么一个排除万难，愿意一出校门就把终身托付给你的女人？”
白玉枫言辞越发的犀利：“你有没有想过孩子？没有亲生父亲是什么样的感觉？你想想我们！”
“有多少个日日夜夜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想象着父母的样子！”
“你好好想一想，为什么要让你的孩子也来承受我们承受过的孤独和痛苦，你太残忍了！”
他的话，让身后的警员们面面相觑，其中不少人的眼神里面都有所动容。
他们从白玉枫的话里面感受到了很多信息，也感受到了这两个好友之间的一些故事……
卢斌因为情绪激动而抽搐的身体也渐渐地平缓了下来，他又徐徐地回过头来，看向白玉枫。
后者同样也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其实在我看来，暂时的贫穷和磨难都算不上失败，反倒是你现在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才真的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