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庶女:皇叔,请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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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相思苦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的身后,眼底的苦涩和挣扎都在一瞬间被深深的埋藏起来,只留下了冰冷和淡漠。

    她明白,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断在了那千丈寒渊,断在了铁锁白雾中,悲欢也好,深情也罢,都在他们的心上划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

    她忘不了在下坠的那一刻心中的悲凉凄惨,忘不了生死一刻时他毫不犹豫扑向姬琼华的背影。

    那日姬琼华是先行坠落,他不顾生死的前去救她她已经心凉如此。

    可要是当日她们是同时坠落,他又会如何选择?

    那个秘密,那个牵绊,姬琼华手中捏着的到底是怎样的把柄然他舍生忘死?

    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吧!

    阮溪婼嗤笑一声,饶过他就要进屋,身子冷不防的被他一把拽回了怀中,她的脸贴在他的心脏处,触碰到的是亘古不变的冷凉律动。

    她挣扎许久,他的双手都犹如铁臂将她死死的禁锢着,“乖!”

    他像是许久之前哄小孩一样的低柔语气,带着浓浓的宠溺。

    她心中更是嘲讽,他从未正视过她的怒意和决心,“司寇珩,你太自负,自负到以为这世上我离了你便不会爱上任何人,或许你觉得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才会一次次的舍弃,一次次的伤害,你觉得你将真心给了我,那你可知,真心爱着的人该是永远都舍不得她痛一分伤一分?”

    在密室之中,他神思混沌,神志不清的时候却是他们的心靠的最近的,他全心全意的信任她,靠近她,宁可自伤也不会伤她一分。

    她才会有了一种错觉,以为他们真正的两心相融。情深不移。然而幻象终究是幻象,铁索桥的一次抉择,都将他们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再难躲避!

    “那你呢?你的真心给了谁?”

    司寇珩环着她的双手有些颤抖,胸膛因为压抑着盛怒而不停的起伏着,一贯的冷静沉着此时全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他雪颜如雪透明白皙,仿佛一阵风都能够吹的粉碎。

    “谁,是谁?姬扶苏吗?”

    他颤声说出了这个让他忌惮不已的名字,他们那么亲密的并肩走在花海丛林之中,他们浅笑低语,亲昵无间!

    他们的背影看上去那么和谐,一个温润如玉,一个低笑柔婉。

    那他呢?他将心中的万年冰山化开,捧了一颗真心放在她面前,她便是这般无视?

    阮溪婼只觉得那一双手紧紧的勒着她的腰肢,仿佛要嵌入肉里一般,心中悲怆不已,血泪几欲流尽。

    姬扶苏?哈哈,又干姬扶苏何事?他们之间隔着的从来都不是姬扶苏!是尸山血海,是大雪封行里她赤身裸体背他千里跋涉,是她腿间流掉的血和骨,是她伤痕累累,被人污蔑,被他轻贱利用的魂与责!

    密室那日她便知道,他心中藏着一个魔障,那日,他也这般低沉愤怒的问她,是谁?那人是谁?

    “司寇珩,你我之间何必用姬扶苏来做挡箭牌?什么是谁?”

    她怒极,俏脸含着沉怒,贝齿死咬着红唇,忍住想要抬手给他一耳光的冲动。他凭什么怒,凭什么来质问她?凭什么污蔑她的清白,凭什么将一个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你万毒噬心,舍弃性命也要救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手掌上的力道蓦地加重,阮溪婼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也顾不得腰上的疼痛。

    他的这句话就好像是一道雷光狠狠的砸在她的头顶,让她眼前不禁晕了晕。

    “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不由得低了几分,在司寇珩看来,却是让他几欲崩溃心碎的默认和歉疚。

    他想不明白,她从未出过江南,那十年影卫也是须臾不离,为何还出现这么一段本不该出现的空白?

    “你说,他是谁!”司寇珩没有回答她的问话,一双眸子冰冷透骨,死死的钳住她的身子,迫使她抬头。

    埋藏了这么久,心照不宣不曾过问的事情终于在这一日,彻底爆发!

    没了理智没了冷静自持,他想这样放纵一回!想知道那个让他形成了心魔,无法抹去的男子究竟是谁?

    谁让她夜半泪湿枕巾,让她梦中难眠?谁让她舍其自身,用性命给了一个成全?

    阮溪婼死死的盯着他的星眸,这潋滟流华本是她最爱的颜色,如今看上去,却是如此的嘲讽。

    她开口,声音死一般的沉寂麻木,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澜,“是玉人!”

    那日她在珩王府中偶然碰到的,明明还在妙龄女子,却容颜花白透着不符合年龄的苍老。

    “天月崖巫族之后,拥有通灵之能,我何德何能竟能让那家后人以半生心血为引,窥我一梦?”

    她突然仰头大笑,笑得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似的顺着脸颊滑落,笑得花枝乱颤,不能自己。

    原来那日晨间她起来的百般不适,是因为这事?

    原来那个时候开始,他便已经在试探她。

    “你……”眼泪落在她的手上,像一块烙铁,仿佛要将血肉都给俯视烫焦。他凝眸看着她几乎疯狂的模样,蓦地又收紧了几分手臂,他似乎,做错了什么?

    阮溪婼放声大笑,良久之后,她垂下头去,不带任何的情绪冷道:“放手!”

    没有温存缱绻,没有犹豫。

    司寇珩抿唇,不肯放开,他总有一种感觉,若是这次放手了,她便会与她越来越远……

    “放手!”阮溪婼冷冰冰的再次重复道,不等他动作,体内的内力已经开始暴动,似乎想要不顾一切的挣脱他的禁锢。

    “你疯了?”司寇珩怒斥一声,抬手贴近她的后背便要帮她疏导真气。

    阮溪婼不管不顾疯狂调动体内的内力,终于狠狠一震,司寇珩与她都后退了一大步,险险的稳住了身子,她的嘴角渐渐的有血丝溢出。

    “阮溪婼,你就这么不喜欢我的碰触,宁可经脉受损,也要离我而去?”司寇珩又心疼又怒,厉声道。    阮溪婼冷笑一声,指着栖梧苑的大门,怒道:“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