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庶女:皇叔,请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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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没出息的丫头

    “你这般性急可不随你母亲!”皇帝大笑两声,没有直接说明来意。

    “娘亲早逝,自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教导清溪。”她娘心思郁结,郁郁寡欢,熬到她八岁那年终究是油尽灯枯了。

    “你还是在怪朕!”皇帝敛了笑,沉声说道。

    “当年母亲能得****,保住性命已经是圣上龙恩浩荡,只是她太过重情,失了亲人难免心中悲苦,早早的就油尽灯枯,香消玉殒。”

    阮溪婼顿了顿,“清溪不敢怪罪圣上,要说怪,只能说命运弄人。”

    皇帝深邃的眸光不停的在她的面上扫视着,也不知对她的话信了几分。

    半响之后,他才开口,“尹氏的事情不是朕能够控制的,其中的原委你该去问问你祖父,他想必清楚。”

    阮溪婼浅浅一笑,笑而不语。

    娶尹秋莲进门是尹氏和阮氏的交易,他自然不能左右,可究其源头,皆是他的狭隘自私。

    “清溪,这些便当时朕弥补你的吧,等你嫁入了珩王府,朕一定会替你准备丰厚的嫁妆,送你风光大嫁!”

    “清溪多谢圣上。”阮溪婼十分感激的赶忙谢恩,皇帝略显浑浊的眼中划过一抹暗色,幽幽说道:“哎,说起小九,你也知道朕的这些兄弟姐妹也就剩下了长姐和小九,小九这性子……”

    他话音戛然而止,阮溪婼甚是配合的问道:“圣上有何烦心事不如与清溪说上一说!”

    老皇帝原地走了两圈,突然止步,很是遗憾,“小九生性冷漠乖僻,淡泊寡欲,朕这个做皇兄的就算是想与他亲近都亲近不起来,他有什么事情也从来不和朕开口,朕总担心他心中凄苦,真的焦心的很啊!”

    “哦?九皇叔的性子确实是难以接近,就苦了圣上一番心意。”阮溪婼很是赞同的点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这以前嘛,小九孤身一人,无牵无挂的来去如风,也没有人能够替朕分忧,如今不是有了个你嘛。朕可是听说了,小九待你不同于旁人,青眼的很。”

    老皇帝看着她暧昧的笑,阮溪婼十分不安的解释道:“九皇叔与清溪蒙先皇赐婚,九皇叔待清溪不同,大概只是出于对于先皇的敬重。”

    老皇帝闻言摆了摆手,笑道:“你大概还是不了解朕的这个九弟,他清冷寡欲,淡泊绝尘,从不不将任何事情放在心上,也就不会因为什么婚约就变了性子。”

    包括他,和他的皇权。

    这可是他最痛恨的地方,他乃是九五至尊,掌控着天下人的生死,唯独有那么一个人是他掌控不了而又无可奈何的。

    “圣上宽仁,九皇叔才能活得这般自在,说到底,都是圣上疼爱幼弟罢了。”阮溪婼适时的奉承几句,惹的老皇帝大笑几声。

    “你这丫头嘴巴倒是甜,是啊,朕可就剩下这么一个弟弟了,不疼惜他还能疼惜谁?”

    皇帝的话让阮溪婼听来都觉得有些反胃,这世上从来都不缺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人,眼前这位与他们不同的是在犯下滔滔罪孽后,还要********。

    “那皇上几日传召清溪前来是?”她故作不知。

    “清溪可愿意为朕分忧?”绕了这么大的弯子,老皇帝总算是要开口了。

    “清溪如今的富贵荣耀都是圣上所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乃是纲常,自然愿意替君分忧!只是清溪不知能为圣上做些什么?”

    她略微思忖,缓声道。

    “朕,想要多多了解小九的动静,你明白吗?”老皇帝的眸子更加的深邃,黝黑一片。

    “臣女自当竭诚尽忠,不负圣上隆恩!”

    阮溪婼立即表态,“臣女有一个请求,不知圣上能否应允?”

    老皇帝见她如此识趣,心情大好,“你说。”

    “清溪斗胆替澹台贵妃求一个恩典,她芳魂已逝多年,却无碑无墓,清溪想请圣上法外开恩,准许清溪为她建一个衣冠冢。”

    阮溪婼双手交叠,俯身叩拜。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够为澹台氏和表哥做的!

    老皇帝微微挑眉,“哦?你不是说她们离你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吗?”

    他就怕阮溪婼对于澹台氏过于亲近,才会选在这皎月宫来试探她,在这之前她的反应都还是挺让人满意的,这个要求嘛……

    “他们被株连的时候,清溪尚没有降生,如何能不遥远?便是旁人提起他们,与清溪而言,也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阮溪婼淡淡一笑,似乎丝毫都不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

    “那你为何……”老皇帝紧盯着她,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阮溪婼眼中划过一抹痛楚,黯然道:“娘亲与贵妃姐妹情深,弥留之际还在念叨着她的名字,清溪从来没有为娘亲做过什么,所以就想了她一个心愿!”

    “原来是这样。”老皇帝点了点头,当年这对姐妹话可是禹陵的美谈,阮溪婼如此说倒也说的过去。

    阮溪婼之所以能心无旁骛,是因为她没有经历过那些,而澹台月族人满门被灭,爹娘兄长斩首示众,最好的姐姐在宫中悬梁自尽,世上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心思郁结,油尽灯枯也是正常的。

    “也罢,都过去这么些年了,就如你所愿吧。不过……”老皇帝还没有说完,阮溪婼便莞尔一笑,接口道:“不能让旁人知道。”

    老皇帝朗笑两声,转身出了皎月宫。

    明黄色的声影消失在宫门口,阮溪婼刚要开口,眼角的余光便扫到了房梁之上,那里……有人!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干净利索的转身离去!

    没多久,一道黑影从房梁跃下,喃喃道:“看来是圣上多虑了,这个女人的心,真硬啊!”

    阮溪婼跟濮阳皇后拜别后,带着红袖先回了相府,又避开众人的耳目,直接去了珩王府。

    “没出息的丫头,这么轻易就把我给卖了?”司寇珩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浅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