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庶女:皇叔,请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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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惊天噩耗

    马车重新起行,骏马飞驰,窗外的景物迅速的倒退着。

    阮芊芊红着眼不知该如何安慰,殷柔也陪在她的另一旁,阮溪婼只是双目空洞的盯着远处,一言不发,像个脆弱的瓷娃娃。

    每个陵墓都有守墓人,阮氏当年举族迁往江南的时候,并没有迁墓,一个忠心的老仆人守在这里,后来殷王爷不顾众人反对,一意孤行的帮澹台氏众人敛骨,葬在此处,他也就一同照看着。

    “相爷,这是……”听到外面有马蹄声传来,守墓的仆人还以为是幻听了,结果没多久就有数道凌乱的脚步声到了门口,他弓着身子出去,这才看到……

    “我娘的墓在那儿?”阮溪婼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抓着老仆人的胳膊,强忍着眼泪问道。

    “小,小姐?这都怎么了?”

    “祥叔,先别问这些,玥儿的墓在哪儿,快带我去。”阮晟延搀扶着阮溪婼随时都会倒下的身子,感觉心头正在滴血。

    他怕待会看到的正是他想象的那一幕,到时该如何面对?

    老仆人迟疑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带路。

    他们跟在祥叔的身后互相搀扶着走过山间的小路,一大片无名墓碑顿时出现在眼前,坟地荒凉,阴风阵阵,地上还飘散着没有烧干净的纸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让人不自觉的汗毛直立。

    阮晴玉当即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胳膊,低声嘟囔道:“不好好在禹陵带着,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怪吓人的。”

    她再一抬头,就看到前方的人影都回头来看她,阮溪婼十指紧握,看着她森然道:“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睡在这里永远也回不去!”

    说罢,再不理会阮晴玉,转身跟上祥叔的步子,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崖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土包,上面插着一道墓碑,上书“挚爱吾妻玥儿,夫,子言立!”

    子言是阮晟延的字,要不是在这儿看到。怕是都要被人渐渐忘记了。

    阮溪婼快步上前,颤抖着手抚上墓碑,视线游移到某处,蓦地定住,再也移不开眼。

    尹秋莲和阮玉姝死死的看着墓碑上’吾妻‘二字,双目刺痛,几欲滴血,尤其是尹秋莲,还没有大好的身子似乎在这一瞬间从内里腐烂了一般,痛得她忍不住弯下腰去。

    吾妻!吾妻!

    澹台玥是他的妻!她算什么?岂不是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为什么这个女人死了四年,他还是如此放不下!

    活该,澹台玥你活该,活该死后被人挖坟分尸,活该死了都得不到安宁!尹秋莲的眸低闪动着一抹毒辣狠戾的光,她恨不得扑上去在将坟给刨开一次,将这个阻碍了自己一辈子的女人拖出来鞭尸焚骨!

    “这土,是新土!”阮溪婼唇色尽失,僵硬的缓缓转过身子,看着阮晟延带着哭腔说道,仿佛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阮晟延定睛一看,果真!那一处明显有着翻新过的痕迹,再加上那跟金簪,众人的心底都不停的打起鼓来。

    他们都听说了那个变*态的男子喜欢收集人的骨头,他每挖一座墓,都喜欢拿了右手的骨头来收藏。

    该不会……

    众人齐齐的看向阮溪婼,寒风带起了她的衣裙在风中撕扯,青丝乱舞,本就纤瘦的身子犹如一张纸,没有任何支撑,周围火红的凤凰花称着她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脸,有种凄凉的美感。

    山风呼号,她粗重的压抑着痛苦的喘*息声缓缓的在山巅回荡着,众人静静站在远处观望着,似乎都想要看看她究竟会是什么反应,什么举动!

    尸骨被毁,死不安宁!

    阮溪婼的身上的冷汗已经将衣裙打湿,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到悬崖下去。

    她不动,众人也一动不动。

    忽然,她的嘴角扯了扯,干裂的唇瓣渗出血来,那一瞬间阮溪婼似乎都能够清晰的听到她骨头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一回头,就对上了阮晟延面如死灰的表情。

    深吸了口气,阮溪婼上前几步,无声的跪了下去。

    阮晟延和殷柔伸手拉她,她却僵着身子不愿起来,平日里与她交好的一些小姐和丫鬟,看她如此,纷纷扭头悄悄的抹着眼泪。

    “你这是做什么?”阮晟延还没有从这一幕的打击中走出来就看到阮溪婼一脸决绝的跪在他的脚边,沙哑着嗓子问道。

    “我要开棺!”

    “什么?”

    众人惊呼,阮晟延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再次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要——开——棺!”

    阮溪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倔强的仰着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疯了吗?”说这话的不是阮晟延,而是殷柔,她一脸震惊之色,惊呼道。

    “我没疯。”阮溪婼斩钉截铁的说道,再一次重复:“我要开棺!我不能让我娘尸骨残缺的躺在这里,她这一生,高洁清傲,我绝不允许她死后还要承受如此侮辱!”

    阮晟延深深的看着她,没有反驳,也没有答应。

    尹秋莲在阮玉姝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一脸哀色:“婼儿,我知道你伤心,可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发犯糊涂啊,开棺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更何况那是你娘!”

    “就因为是我娘,我必须开棺验尸,我这个女儿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唯有这次,哪怕背负骂名,千人所指万人唾弃,我也要给我娘一个体面,一个完整!”

    阮溪婼字字掷地有声,坚定的不容置疑。她瘦小的身子脊背挺得笔直,脸上还挂着泪痕,目光却明亮坚毅的让人害怕。

    “爹——”见阮晟延迟迟不说话,阮溪婼哭着跪爬到他脚下,扯着他的下摆,“娘已经没了,你如何忍心让她尸骨难全!”

    这一句话化作利刃,捅进了阮晟延已经鲜血淋漓的心上,他猛的退了一步,闭上眼眼泪顺势滑落,狠心道:“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