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嫁到:这个战神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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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祸国妖姬

    ——当夜幕降临时,京城平民百姓居住的宅院前,如果哪家挂起了红灯笼,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这灯笼幽幽地发着光,你从这院门进入,就可以看见天神,而天神,将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你想要告诉我关于他的什么事?”那人桀桀地笑起来,帘幕后的身影微微颤动,“这种不受宠的庶子能有什么用?”

    斗篷人打断他的话开口,“他确实没什么用,但如果我告诉你他是搅动南越国风云的关键人物,你信吗?”

    “莫要信口雌黄,别忘了……搅动南越国风云,就连身负皇后命格的凤风华都办不到,郁暖一个小小的庶子,凭什么?”那人一开口,兵戈杀伐之气迎面而来,刺得斗篷人面上一痛。

    斗篷人不敢直面他的杀气,移开了目光,他知道,如果他的答案不让面前这人满意的话,这人一定会干脆利落地杀了自己!

    他顶着铺天盖地的杀气,咬唇嘶声说:“就凭,他是镇南王的女儿,慕容宸的意中人、慕容风的朋友、慕容霆感兴趣的猎物、凤风华的眼中钉!”

    那人也怔了怔,眸子微动,隔着轻纱都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眸光,他轻缓地说:“你的意思是,他是女子?”

    “没错!一旦他的身份暴露,就足以挑起慕容皇室的怒火,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那镇南王岂可善罢甘休,他在洛城屯兵已久,甚至还修建了一座地下城,专门用于屯兵器和钱粮。”

    “这几年,洛城百姓安居乐业,生活蒸蒸日上,一派富足祥和之相,南越国在灭北满国之时,就想将洛城的镇南王一齐灭了,谁知镇南王深谋远虑,居然揭竿而起,甘愿充当南越国的马前卒,从亡国藩王一跃变成了新朝的功臣!”

    “慕容皇室忌惮镇南王,镇南王野心勃勃,不服慕容皇室的管制,两虎终有相争的一天,而郁暖的身份曝光,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慕容皇室会以欺君之罪责难镇南王,镇南王会打着报血海深仇的名义起兵叛乱。到时候,南越国就彻底乱了!”

    斗篷人顿了顿,又继续说:“三个月前,南越国攻打北满国,东襄国因为忙于处理内政,分.身乏术,西匈国要镇压南镜的巫族叛乱,兵力被拖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越国攻下北满国,在北满国的土地上设下了大大小小的郡县,一跃成为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南越国九皇子更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战神。而今,如果南越国真的发生内乱,大陆上的格局必将重新洗牌,到那时,只要东襄国和西匈国合力讨伐,必能为国家争夺到更多的疆土!”

    斗篷人说完,垂下头,他等着轻纱后那人的回应。

    房屋中一片死寂。

    猛地,那人发出了阴森恐怖“桀桀”的笑声,他慢悠悠地开始鼓掌,“好,这计谋真好……原来,想让固若金汤的南越国乱起来,居然这么容易……北满凤家的女子当真厉害,一个是皇后命格,一个,居然是祸国妖姬!”

    “哈哈哈……南越国,亡矣,亡矣!”一串串阴森恐怖的笑声在夜空中回响,久久不散。

    不知过了多久,斗篷人才由仆人领着,从另外一道门走出这无边无际的迷宫,此时,天已微微亮,有小贩收拾东西去东西市摆摊,看见他从院门里走出来,朝他露齿一笑,可他却觉得心惊肉跳,他们的笑容、眼神给他的感觉形同鬼魅。

    他低下头,掩住半张脸,快步走出这片地方。

    直到他彻底走出小巷,微醺的日光照在他脸上,他才轻轻解下斗篷,随便扔在了街角的垃圾堆里。

    他不怕暴露身份,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阳光之下,他的脸莹润白皙,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最适合弹琴。

    他的名字叫祝仁久,他是凤凰公子……

    玉楼春里。

    郁暖还在昏迷,她心脉受了重创,回天乏术。

    几乎每请一个大夫,那大夫都要苦着脸摇头。

    祝仁久推门进来,杜鹃、牡丹、元宝都不在她身边,郁暖小小的身子缩在被子里,面容安详。

    不知道是她确实小,还是因为床太大,衬得她小,她就像一个小婴儿一样,粉妆玉砌地裹成一团,脖颈修长纤细,看上去一只手就能将她的脖子捏断。

    那双眼睛轻轻阖着,然而祝仁久却知道,若是睁开,那眸子里是怎样的潋滟缱绻,怎样的美丽传神,时而像西湖烟雨,迷离朦胧,时而像暗夜星子,明亮璀璨。

    她是单纯的,纯粹的,也是乐观的,开朗的。

    她就像阳光,引无数人靠近,可他却太过阴暗,以致于害怕她的光芒灼烧到他,让他看到自己无比丑陋的内心。

    他轻轻抬手,将盛在玉盒里的药丸塞进郁暖的嘴里,他又将她上身扶起来,喂她喝了水,看着药丸顺着喉咙咽下,他才放下担忧的心,安静地坐在床边看她……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他当初是怎么想的,居然真会以为,有如此姿容的人是个女子……

    如此姿容,当是倾国美人无疑,难怪,慕容宸会喜欢她,慕容风被她吸引,与她出入相携,成为了好朋友。

    如果不是因为……,他倒也愿意无忧无虑地与她交往,认真教她学琴,与她成为知己好友,然而,终究是不可能了。

    如果她知道他做了什么,一定会恨他,一定会恨死他,他不奢望求得她的原谅,他会做,他付出了那么多!不能因为一个她被阻挡!

    他要狠下心,狠下心,再狠下心。

    郁暖,别怪他,别怪他,别怪他……

    祝仁久缓缓阖眸,再睁开眼睛已是一片坚定执着。

    他从凳子上起来,转身,走向了门。

    正好碰上杜鹃领着又一个大夫进来,杜鹃忙得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还差点撞到他身上。

    祝仁久扶了她一把,她朝他一笑,领着大夫走了进去。

    祝仁久缓缓扭头,最后远远地看了郁暖一眼,缓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直到当天下午,大夫才诊断出来,郁暖的伤居然有了好转的迹象。杜鹃就差点抱着大夫亲一口了,然而大夫却不愿意,连连推拒。

    这一次能请到这么多大夫,全凭之前郁暖卖东西换的银票,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还是不错的,如今病治完,郁暖的银票也已经空荡荡的了。

    不过这么悲伤的事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郁暖能醒过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郁暖醒来的时候是凌晨……元宝睡在不远处的榻上,而杜鹃和牡丹累得只趴在她床沿就睡着了。

    三人眉心拧着,梦里也并不踏实,这场狂风暴雨的病将他们都给吓坏了。

    郁暖看了他们半晌,不舍得叫醒他们。她如同游魂一样从床上翻下来,一步一挪,颤颤巍巍地朝小几走去。

    她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好像走在刀尖之上。

    她用了好长时间才走到小几后面,踉跄坐下,定定地看着茶杯。

    她默默出神,好像沉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只呆呆地盯着茶杯里的茶水猛瞅,月光照在她身上,将她瘦小的身子拉长,显得更加孤寂……

    元宝突然醒来,看见有人坐在小几前,不由吓了一大跳。

    然而看见是她,顿时舒了口气。

    他走下小榻,朝郁暖走过来,一直走到郁暖面前,郁暖都没有发现。

    她的眼睛还是发直地看着茶杯,过了一会儿,居然吧嗒吧嗒地掉下眼泪来。

    仿佛一连串反应似的,元宝的心也跟着一紧,他看到她哭,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郁暖,郁暖……别哭了……”元宝轻声安慰。

    郁暖终于被他从记忆中唤醒,抬起头,扯唇道:“谁跟你说我哭了,我没哭啊!”

    “你哭了,别否认……”

    “我没有。”郁暖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哭啊,然而她摸摸自己的脸,却摸到了一脸水,轻轻舔了舔,居然是咸的。

    原来,还会流泪啊。

    “元宝,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我,我还没跟他道歉呢……”郁暖泣不成声。

    元宝看着已经哭成了泪人的郁暖,眸子暗了暗……

    小姐,你真的是因为没有道歉遗憾吗?小姐,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呢?还是,你真的不懂,不了解自己,还是,你在苦苦压抑自己,不停告诫自己……

    那些警告的言语,说得多了,连自己也都相信了呢?

    “小姐……九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吧。”元宝亮眸凝视着她。

    郁暖不说话,只低下头。

    “我……元宝我有点冷……我想他送给我的那件纯色的氅衣了,明天我们回趟九皇子府,把衣服和匕首都拿上吧。”

    “好……”

    “你帮我去找张地图,我想,离开了……”

    “明白。”

    元宝点了点头。

    郁暖盯着那杯茶水,伸手将它端起来,一口饮下……

    苦苦的,涩涩的,凉凉的。

    慕容宸,你对我那么好,我不应该惹你生气,只要你回来,我们和解,好不好?

    只要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