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痛苦
第六十八章
“笑，有什么好笑的！你们没有被打过吗？！”
一个男孩满脸淤青的躲在学校的围墙外面，有些愤怒的看着站在围墙上的两个男孩，气嘟嘟的呵斥道。
围墙之上两个男生，其中一个头发和刺猬一样的男生笑了笑说道，“你怎么这么怂蛋？”
“怂蛋还跑去找人打架，打不过躲在这里不敢上课，能不好笑吗？”另外一个男生补充道。
满脸淤青的男孩因为被嘲笑恼羞成怒朝着他们吼道，“要你们管！”
刺猬头男孩不屑的笑了一声，“若是你不惹事，谁乐意管你。”说罢上课铃响了，他纵深跃下了围墙回学校上课了。
另外一个男生瘦瘦高高，伸手对满脸淤青的男孩说道，“我拉你上来，赶紧回去上课吧，那几个人已经不敢欺负你了。”
满脸淤青的男孩看着伸过来的这只手，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窝囊，会有人对自己示好，会帮助自己“报仇”，还关心他。
握住了那只手，男孩并没有爬上围墙，笨拙的他反而是把瘦瘦高高的男生也给拉了下来，两个人摔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然后满脸淤青的男孩免不了一顿臭骂。
……
十三年前的一幕幕还在我眼前，这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个经常被打的满脸淤青的孩子自然是我，站在围墙之上丝毫不掩饰其嘲笑的瘦高男孩就是老杨。
五年前，大哥一去不复还之后，我开始思考死亡，我想到过很多种老杨的死法，可能是夜店风流最后得艾滋病死去，也有可能跟着我混被仇家用刀追了三条街最终惨死，又可能睡觉的某一天自然猝死……
除了这些五花八门的死法外，最理想的就是我们做一辈子兄弟，慢慢的一起老死。
当我们一口牙齿掉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能拿着拐棍在公园里散步，见面时候互怼一句，“老不死的，你怎么还活着？”
可是这一切都是幻影，看着手里的骨灰盒还有黑白遗照，我很难想象这是一年前那个高大威武的老杨，没了，他这个人凭空消失了。
我把骨灰盒放在了床上，用衣角把刚才涌出的两滴泪给抹去，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一支烟，想要点上，可是发现根本控制不住颤抖的手，打火机几次没有打着火，一支烟反反复复四五次还是没有燃上。
瞬间心里的那股戾气爆发，我把打火机和香烟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跑到窗边，喘着粗气看着外面的天空，晚霞烧红了整片天空，好久没有静下心来看这样的天空了，觉得有些耀眼。
我姐依旧坐在地上哭，就和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
“我都让你不要惹我姐了，去我家吃饭就老实点，非要盯
着我姐看，真的是作。”
周末学校的滑梯上只有我和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孩，此时的他反倒是满脸淤青，右边脸颊上还有一个大鞋印，一看就知道是被用鞋底抽过的，特别的清晰。
“哎呀，这能怪我？她就坐在我对面，我夹菜就肯定要抬头，一抬头就看到她，一看到她眼睛就和不是我的了一样，我已经很努力控制我自己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那你下次就别去我家吃饭了，我带饭给你吃算了，每天都被我姐打，你也怪可怜的。”我看着他的模样有些心疼。
可是男孩摇了摇腿反驳道，“不行，每次吃完饭带一点出来给我吃，那我岂不是就是狗了，我要去你家饭桌上吃，至于你姐，明天我带个墨镜去，她就不知道我在看她了。”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我姐打你的时候你跑啊，看你在学校挺能打，怎么遇到我姐就怂了？”
“你是不知道，你姐可比学校那些小混混厉害多了，我现在虽然是在挨打，但终有一天会教训她的，我眼睛一瞪，她就不敢动了，我一跺脚，你姐就直接哭了，信不？”
“不信，就你这脸上大鞋印的模样，注定了打不过我姐了，算了，你去洗洗脸吧。”
“不，这是你姐给我的耻辱，不能洗。”
瘦高的男孩用手捧着自己的右脸，小心翼翼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在呵护红肿的脸，还是在呵护那个清晰的鞋印。
……
回头看了一眼眼泪都哭干了的姐，我叹了一口气，笑了出来，喃喃自语道，“老杨你厉害了，真的让我姐为你哭了。”
红霞烧尽，夜色笼罩着这座并不繁华的小镇，鸟雀昏飞，有归家的，也有找不到家的。
鹰眼勾鼻梁始终和木头一样站在门口，他或许懂我现在的情绪，但他没有进来安慰我，或许这是每一个人都必须经历的痛苦，这是一种生而在世，所必须理解的痛苦。
我姐已经止住了啜泣，我想并非是她的难过少了，而是她的眼泪干了，空洞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滴水汽能溢出来，那是一种失去了灵魂的模样。
我姐站起来，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支烟，又摸出了打火机点上，烟草在昏暗无光的房间里燃烧成烟，浓浓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经久不灭。
这个时候，一辆出租出在门口停下，果儿和香儿姐下车，然后朝着我们跑了过来。
果儿摸开了房间的灯，看到姐姐一脸冷漠的在吸烟，顿时哭了出来，跑过去保住她，说道，“姐，别折腾自己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安苹点点头，沙哑的说道，“好，我们回家。”
说着她还看了我一眼，情绪恢复的有些正常，然后把还有半支的烟给熄灭，丢
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我眼睛一瞥，小小的垃圾桶里快有半桶“烟头”了，没有一支烟是抽完的，大多数香烟只是抽了一两口就丢了。
……
“杨林，你要是再敢偷偷带着我弟吸烟，我以后天天让你吃白米饭！”
十五六岁的安苹掐着腰站在门口，直刘海一点都没有让她显得文静，反而是让面前一个鼻青脸肿的男生脸色肃然，一米七的个子站在她的面前竟然畏畏缩缩。
“你给我说话！再看我以后饭都不给你吃！”安苹怒骂道。
一米七的男生猛然醒悟，然后一脸委屈的说道，“三儿他自己要抽，这不能怪我呀。”
“他要抽你就给他抽，那么我想打你，你是不是就给我打呀？”
“你打我也不少呀。”
“还敢顶嘴？！我告诉你杨林，以后不准带坏我弟弟，尤其是抽烟这种有害健康的事情！而且不止是他，你也别抽了，还没成年就学大人吸烟，好的不学，尽学这些乱七八糟的。”
杨林摇摇头，“唉，这就是你不懂了，这烟抽的舒服。”
“放屁，我又不是没抽过，差点没把我呛死。”
“你抽的那是劣质烟，一支香烟里面的烟草是不一样的，前面一部分就和嫩芽一样抽着有幸福的味道，就和哇哈哈一样甜，后半支的烟草劣质，才会呛人。”鼻青脸肿的孩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就瞎吹吧，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一支香烟里还有不一样的？还能抽出甜味？”
“不信你试试嘛。”
安苹半信半疑，从孩子手里接过一支香烟，然后孩子给她点上了火，安苹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浓烈的烟进入肺里，把她呛的眼泪汪汪，直咳嗽。
孩子看安苹就要发飙了，立刻解释道，“这烟是意外，换一支试试，你要相信我。”说着又递给了安苹一支。
安苹狐疑的又吸了一口，没有之前那么呛人了，但烟草的味道依旧让她觉得恶心，熄灭了香烟，拿起旁边的扫把准备对男孩动手。
“哎哎哎，等一下，我这烟不怎么好，所以那种优质烟草比较少，你再试一支，若是没有你再打我，我绝对不还手！”
就这样，十分钟之后，地上一堆只抽了一口的香烟，除了香烟，还有一个趴在地上的孩子，疼的直咧嘴，但却是往上咧。
之后的半个月，我没有抽过他一支烟，因为他抽得每一支烟都是安苹抽过的“烟头”。
……
我姐站起身，也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烟头”，嘀咕了一句，“骗子。”然后，拉着果儿走出了老杨的家里。
看着这半垃圾桶的香烟，心里的某根弦被扯的死死的，我沉默了很久。
可能我姐从这些香烟里，没有得到一丝
幸福的味道吧，老杨真的是一个骗子，不折不扣，满嘴的胡说八道。
看着门口我姐萧瑟的身影，我心里泛着一丝苦涩，可能世界上就是有些人愿意听他的胡说八道吧。
……
离开了老杨家里，我姐的情绪终于是正常了一点，她也会咧嘴微笑，还会打趣的问我香儿姐是不是她的弟媳妇，使劲的夸香儿姐人漂亮可人。
但我能从她的眼里看出来，那一丝空洞和迷茫始终存在。
茶叶店的后面是居家，果儿和我忙前忙后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一桌子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但谁也不敢提老杨的事情，这就好像是一个话题禁区，谁提谁就是罪人。
晚饭之后，果儿去洗碗了，我让鹰眼勾鼻梁去开两间房，安顿一下自己和香儿姐，而自己则留下来住。
虽然揭开伤疤很痛苦，但这种痛苦始终都需要我们去面对。
再有就是，老杨的死不能不明不白。
（本章完）
“笑，有什么好笑的！你们没有被打过吗？！”
一个男孩满脸淤青的躲在学校的围墙外面，有些愤怒的看着站在围墙上的两个男孩，气嘟嘟的呵斥道。
围墙之上两个男生，其中一个头发和刺猬一样的男生笑了笑说道，“你怎么这么怂蛋？”
“怂蛋还跑去找人打架，打不过躲在这里不敢上课，能不好笑吗？”另外一个男生补充道。
满脸淤青的男孩因为被嘲笑恼羞成怒朝着他们吼道，“要你们管！”
刺猬头男孩不屑的笑了一声，“若是你不惹事，谁乐意管你。”说罢上课铃响了，他纵深跃下了围墙回学校上课了。
另外一个男生瘦瘦高高，伸手对满脸淤青的男孩说道，“我拉你上来，赶紧回去上课吧，那几个人已经不敢欺负你了。”
满脸淤青的男孩看着伸过来的这只手，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窝囊，会有人对自己示好，会帮助自己“报仇”，还关心他。
握住了那只手，男孩并没有爬上围墙，笨拙的他反而是把瘦瘦高高的男生也给拉了下来，两个人摔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然后满脸淤青的男孩免不了一顿臭骂。
……
十三年前的一幕幕还在我眼前，这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个经常被打的满脸淤青的孩子自然是我，站在围墙之上丝毫不掩饰其嘲笑的瘦高男孩就是老杨。
五年前，大哥一去不复还之后，我开始思考死亡，我想到过很多种老杨的死法，可能是夜店风流最后得艾滋病死去，也有可能跟着我混被仇家用刀追了三条街最终惨死，又可能睡觉的某一天自然猝死……
除了这些五花八门的死法外，最理想的就是我们做一辈子兄弟，慢慢的一起老死。
当我们一口牙齿掉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能拿着拐棍在公园里散步，见面时候互怼一句，“老不死的，你怎么还活着？”
可是这一切都是幻影，看着手里的骨灰盒还有黑白遗照，我很难想象这是一年前那个高大威武的老杨，没了，他这个人凭空消失了。
我把骨灰盒放在了床上，用衣角把刚才涌出的两滴泪给抹去，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一支烟，想要点上，可是发现根本控制不住颤抖的手，打火机几次没有打着火，一支烟反反复复四五次还是没有燃上。
瞬间心里的那股戾气爆发，我把打火机和香烟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跑到窗边，喘着粗气看着外面的天空，晚霞烧红了整片天空，好久没有静下心来看这样的天空了，觉得有些耀眼。
我姐依旧坐在地上哭，就和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
“我都让你不要惹我姐了，去我家吃饭就老实点，非要盯
着我姐看，真的是作。”
周末学校的滑梯上只有我和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孩，此时的他反倒是满脸淤青，右边脸颊上还有一个大鞋印，一看就知道是被用鞋底抽过的，特别的清晰。
“哎呀，这能怪我？她就坐在我对面，我夹菜就肯定要抬头，一抬头就看到她，一看到她眼睛就和不是我的了一样，我已经很努力控制我自己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那你下次就别去我家吃饭了，我带饭给你吃算了，每天都被我姐打，你也怪可怜的。”我看着他的模样有些心疼。
可是男孩摇了摇腿反驳道，“不行，每次吃完饭带一点出来给我吃，那我岂不是就是狗了，我要去你家饭桌上吃，至于你姐，明天我带个墨镜去，她就不知道我在看她了。”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我姐打你的时候你跑啊，看你在学校挺能打，怎么遇到我姐就怂了？”
“你是不知道，你姐可比学校那些小混混厉害多了，我现在虽然是在挨打，但终有一天会教训她的，我眼睛一瞪，她就不敢动了，我一跺脚，你姐就直接哭了，信不？”
“不信，就你这脸上大鞋印的模样，注定了打不过我姐了，算了，你去洗洗脸吧。”
“不，这是你姐给我的耻辱，不能洗。”
瘦高的男孩用手捧着自己的右脸，小心翼翼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在呵护红肿的脸，还是在呵护那个清晰的鞋印。
……
回头看了一眼眼泪都哭干了的姐，我叹了一口气，笑了出来，喃喃自语道，“老杨你厉害了，真的让我姐为你哭了。”
红霞烧尽，夜色笼罩着这座并不繁华的小镇，鸟雀昏飞，有归家的，也有找不到家的。
鹰眼勾鼻梁始终和木头一样站在门口，他或许懂我现在的情绪，但他没有进来安慰我，或许这是每一个人都必须经历的痛苦，这是一种生而在世，所必须理解的痛苦。
我姐已经止住了啜泣，我想并非是她的难过少了，而是她的眼泪干了，空洞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滴水汽能溢出来，那是一种失去了灵魂的模样。
我姐站起来，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支烟，又摸出了打火机点上，烟草在昏暗无光的房间里燃烧成烟，浓浓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经久不灭。
这个时候，一辆出租出在门口停下，果儿和香儿姐下车，然后朝着我们跑了过来。
果儿摸开了房间的灯，看到姐姐一脸冷漠的在吸烟，顿时哭了出来，跑过去保住她，说道，“姐，别折腾自己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安苹点点头，沙哑的说道，“好，我们回家。”
说着她还看了我一眼，情绪恢复的有些正常，然后把还有半支的烟给熄灭，丢
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我眼睛一瞥，小小的垃圾桶里快有半桶“烟头”了，没有一支烟是抽完的，大多数香烟只是抽了一两口就丢了。
……
“杨林，你要是再敢偷偷带着我弟吸烟，我以后天天让你吃白米饭！”
十五六岁的安苹掐着腰站在门口，直刘海一点都没有让她显得文静，反而是让面前一个鼻青脸肿的男生脸色肃然，一米七的个子站在她的面前竟然畏畏缩缩。
“你给我说话！再看我以后饭都不给你吃！”安苹怒骂道。
一米七的男生猛然醒悟，然后一脸委屈的说道，“三儿他自己要抽，这不能怪我呀。”
“他要抽你就给他抽，那么我想打你，你是不是就给我打呀？”
“你打我也不少呀。”
“还敢顶嘴？！我告诉你杨林，以后不准带坏我弟弟，尤其是抽烟这种有害健康的事情！而且不止是他，你也别抽了，还没成年就学大人吸烟，好的不学，尽学这些乱七八糟的。”
杨林摇摇头，“唉，这就是你不懂了，这烟抽的舒服。”
“放屁，我又不是没抽过，差点没把我呛死。”
“你抽的那是劣质烟，一支香烟里面的烟草是不一样的，前面一部分就和嫩芽一样抽着有幸福的味道，就和哇哈哈一样甜，后半支的烟草劣质，才会呛人。”鼻青脸肿的孩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就瞎吹吧，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一支香烟里还有不一样的？还能抽出甜味？”
“不信你试试嘛。”
安苹半信半疑，从孩子手里接过一支香烟，然后孩子给她点上了火，安苹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浓烈的烟进入肺里，把她呛的眼泪汪汪，直咳嗽。
孩子看安苹就要发飙了，立刻解释道，“这烟是意外，换一支试试，你要相信我。”说着又递给了安苹一支。
安苹狐疑的又吸了一口，没有之前那么呛人了，但烟草的味道依旧让她觉得恶心，熄灭了香烟，拿起旁边的扫把准备对男孩动手。
“哎哎哎，等一下，我这烟不怎么好，所以那种优质烟草比较少，你再试一支，若是没有你再打我，我绝对不还手！”
就这样，十分钟之后，地上一堆只抽了一口的香烟，除了香烟，还有一个趴在地上的孩子，疼的直咧嘴，但却是往上咧。
之后的半个月，我没有抽过他一支烟，因为他抽得每一支烟都是安苹抽过的“烟头”。
……
我姐站起身，也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烟头”，嘀咕了一句，“骗子。”然后，拉着果儿走出了老杨的家里。
看着这半垃圾桶的香烟，心里的某根弦被扯的死死的，我沉默了很久。
可能我姐从这些香烟里，没有得到一丝
幸福的味道吧，老杨真的是一个骗子，不折不扣，满嘴的胡说八道。
看着门口我姐萧瑟的身影，我心里泛着一丝苦涩，可能世界上就是有些人愿意听他的胡说八道吧。
……
离开了老杨家里，我姐的情绪终于是正常了一点，她也会咧嘴微笑，还会打趣的问我香儿姐是不是她的弟媳妇，使劲的夸香儿姐人漂亮可人。
但我能从她的眼里看出来，那一丝空洞和迷茫始终存在。
茶叶店的后面是居家，果儿和我忙前忙后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一桌子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但谁也不敢提老杨的事情，这就好像是一个话题禁区，谁提谁就是罪人。
晚饭之后，果儿去洗碗了，我让鹰眼勾鼻梁去开两间房，安顿一下自己和香儿姐，而自己则留下来住。
虽然揭开伤疤很痛苦，但这种痛苦始终都需要我们去面对。
再有就是，老杨的死不能不明不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