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忍一忍
葛黎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将脸贴着他温暖宽厚的胸膛，听着那稳健的心跳声，如慵懒的小猫般闭上眼睛，轻轻地道：“没事的，世子哥哥，再忍一忍，我一定会找到图谱。”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听说西凉三公子摔断了腿在府里养着？”
提起西凉三公子，西凉湛的脸如笼了寒霜，哼了声，道：“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仁慈了！”
确实，那日在西山听到葛黎被他调戏时恨不得将他剁成肉酱，冷静下来还是放过了他，不过对方的一双腿从此断了，而跟着他的一帮人都被暗地里收拾了。
他道：“还有段家三房的那个五少爷，他也脱不了关系。”
葛黎了然，道：“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暂且留着他以后还有用。”
西凉湛道：“所以，我没有动他，不过……”他没有说下去，那眸子里的阴鸷却让人胆寒。
葛黎笑，将脸在他的胸口蹭了蹭，道：“世子哥哥，有些人有些事以后再慢慢算账吧。”
西凉湛目光温柔，嗯了声，将她揽紧了些，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幽香，心里柔得要掐出水来，轻声地，“黎儿，我会护着你一生一世。”
这是自两人认识以来，百里君临为数不多的情话之一。
葛黎心里甜滋滋的。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金桃的惊叫声，“表少爷！表少爷！……你不可以进去……”
两人的柔情蜜意被打断，西凉湛非常不痛快，看着葛黎的眸子里满是不满和阴霾。
葛黎微微一笑，贴近他的耳朵，道：“不相干的人而已！”推他一把，“你先走吧。”
西凉湛无奈，拉过她，在她唇上咬了口，声音极低，带着警告，“不许和他多说！”
葛黎捂住脸，笑，甜蜜，愉快，得意。
西凉湛的身影刚刚消失，薛景同便冲了进来，一眼看到尚没有收敛笑容的葛黎微微一愣，顿了顿，大步走过来，急切地道：“九儿，你没事吧？”
葛黎正了颜色，道：“薛表哥，你怎么来了？如果被有心人看到，只怕又生了是非。”
薛景同窒了下，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行动是怎样的不妥。从那次被拒绝，他愤怒并心灰意冷，便出去走了走。然而刚一回来便听说她被段家难为，心都慌了，生怕她有什么不好。看到对方清冷的神色，不禁怀疑刚才看到的笑容是幻觉，他艰涩地道：“对不起，听到你被……我心急了……”
葛黎看着他真情流露的样子心头微软，不可否认，对方无论家世相貌人品都是拔尖的，应该有很多女子为他痴迷，但是不包括她。两世为人，再重生一世，她比所有人都看得明白。
或许，他真的对自己动了心，但前提是自己是段老太太最得宠的孙女儿，娶了自己就是得了段家一部分力量，这样的感情掺杂了太多的杂质，根本
不值一提，更何况她根本不是段久九。
她软了口气道：“谢谢你的关系，薛表哥，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了，我不想再成为众之矢的。”
薛景同何等聪明之人，他猜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因为自己对她表现出的在意引起了某些人的嫉恨，所以才招来这样的刁难和危险。
他觉得愧疚，道：“真的对不起，九儿，我想不到给你造成这么多的困扰，你放心，我去和老太太说……”
葛黎扶额，觉得和他说不明白，她耐着性子，道：“薛表哥，九儿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从来对你没有意思。如果联姻，我想无论是四姐姐，还是七姐姐都比我合适。”
薛景同脸色难看。
葛黎不再看他，道：“薛表哥慢走，不送。”
薛景同胸口气闷，攥起拳头，哼了声，快步走了出去。
葛黎吁了口气。
金桃进来，担心地道：“小姐，表少爷的脸色很难看，他会不会对小姐不利？”
葛黎淡淡地道：“无妨，他算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做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金桃嗫嚅了下，道：“小姐，婢子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表少爷呢？婢子能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欢你，而且，现在在段家只有老太太疼您，若是以后……表少爷或许是个好的选择。”
葛黎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着想，笑笑，道：“男女之间天定缘分，你情我愿，既然非是良人何必多作纠缠？”睨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金桃脸儿飞红，跺脚，道：“小姐乱说！”扭头走了出去。
葛黎心情大好。
经过这一闹腾后，段府上下再没有人对葛黎的身份有丝毫质疑，四夫人被段四老爷骂了一顿真正病了，段七娘也消停了许多，而至于那个秦婆子众人都默契地闭口不谈，每个人的心里却都是清楚的，她已经永远消失了。
相对而言，段四娘没有受到多大的冲击，段大老爷和林三夫人的奸情她是知道的，虽然震惊这秦嬷嬷的疯言疯语，却抱着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
段大老爷有些怕这个女儿，所以见面的机会极少，加上大夫人的病情时好时坏，大房的气氛沉闷。
吃过早饭，段四娘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发呆。
现在是三月里，外面青碧一片，花团锦簇，却无法排揎她的郁闷。
粉妆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着她有些心疼，道：“小姐，你别老是这样愁眉苦脸的。”
段四娘自嘲地一笑，道：“我又能怎样？”
粉妆一时无言，段四娘容貌才情在荆南都是拔尖的，自小，段大夫人将她作为当家主母或是宫妃的要求来培养的，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想必段家大房已经动用人手将她送进宫了。
如今的段四娘暮气沉沉，没有一点儿活力。
粉妆道：“婢子知道小姐心里难受，可是总不能老是这
么下去，您往好里想，虽然夫人病着，大房还有老爷，还有大少爷，无论小姐以后说哪家亲，都是高看一等的。”
段四娘垂下眼睑，她的脑海里出现了西凉湛的身影，俊美的五官，黑曜石般的双眸，深邃幽冷，却让她不由自主地眩晕着迷。
因为段府和德公府的关系，两家来往亲密。当年德公夫人还在，西凉湛七岁，比自己大三岁，对自己是温和的，总是将好的留给自己，而自己很喜欢。
只是因为西凉娇娇的原因，她只能偷偷地和他玩。
后来，德公夫人死了，十一岁的西凉湛与西凉端大吵了一场便离家出走，以后再也没有见过。这些年里，自己偶然想起，虽然惆怅却没有留下太多的遗憾。
如今再见，那个瘦弱莽撞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风姿俊伟的男子，让她惊喜，让她心动，让她情不自禁。
那件事让她失去了进宫的机会，但或许是件好事。西凉湛，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对方似乎完全忘了自己让她失望和不甘。
粉妆跟着她时间久了，自然能揣测出她的一两分心思，试探地道：“小姐，天气好，不如出去走走，去看看西凉小姐可好？”
段四娘心一动，欣然应允，或许，她能看到西凉湛。她想，她一定得抓住机会和他说几句话，叙叙旧。
过了一会儿，主仆两人兴冲冲地来到德公府，西凉娇娇见了段四娘很是高兴，因为她的身份和性格除了她根本没有朋友。
她在段四娘的及笄礼上出了丑之后，性格更加乖戾，加上西凉素仪的死让她失去了庇护，一直心情低落。
此时，西凉娇娇拉了她的手，欢喜道：“走，我带你去看看，前儿那花儿开了。”
两人来到花园，正好经过文渊阁，那是西凉湛的书房。
段四娘往那边张望着，没有见到那人的身影不禁失望，装作无意地道：“今儿就你一个人在府里？”
西凉娇娇道：“父亲上衙门去了，牟姨娘守着三哥整天哭哭啼啼的，看着心烦。”
段四娘哦了声，犹豫了下，道：“那，那大公子呢？”
西凉娇娇提到他脸色就不虞，道：“父亲让他处理些公文，哼，好像欠了他似的，老是摆着张冰冻脸。”
段四娘知道两人关系始终不好，便劝道：“娇娇，他毕竟是你嫡亲的哥哥，以后你还得仰仗他，不要惹他不开心。”
西凉娇娇怒，道：“是他惹我好不好？段四娘，你是帮着他说话吗？”恍然大悟般，“原来你是看上他了！怪不得，”她跺脚，生气地，“我讨厌你！你走！你走！”
段四娘脸色涨红，试图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娇娇，你听我说……”
西凉娇娇冷笑，睨着她道：“欲盖弥彰！想嫁给他，还是掂量你自己一下吧！”
段四娘难堪至极，挺直了脊梁，冷冷地道
：“既然你这么看我，我也不讨你嫌了！告辞！”说完，径直往外走。
西凉娇娇气得跺脚。
粉妆没有想到两人会闹翻，忙着给她行了礼，道：“我家小姐这几天心情不好，请西凉小姐多原谅……”
西凉娇娇哼了声，扭身走了。
粉妆去追段四娘。
段四娘出了德公府，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面上兀自气得发抖。
粉妆紧跟着，也不敢劝说。
突然，她咿了声，道：“咿？那，那不是老爷的马车吗？”
段四娘一个激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一辆不起眼的乌蓬向一个巷道里驶去。她略一沉吟，道：“跟上。”
两人紧跟着进了巷道，两边是高高的院墙，里面只有寥寥几人来去，巷道的尽头是几条小巷子，马车靠墙边停着。
段大老爷从马车里出来，肥大的斗篷遮住了半边脸，他回头张望了下，低声吩咐了车夫几句便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马车则拐进了另一个巷子。
段四娘和粉妆互相看了眼，便跟了上去。
进了巷子，只见是一排民舍，家家户户都闭着门，看不到一个人影，道路坑坑洼洼的，地上乱七八糟地扔着果皮和烂布，发出臭味。
段大老爷走走停停，不时回头看一眼，确定后面无人后便站在一家院门前，轻轻敲了敲。
门，吱呀开了，一个婆子探头出来，两人低声说了两句，那婆子把他让了进去，又关紧了门。
段四娘手心紧张得都是汗，头脑不停地转着，能让段大老爷偷偷摸摸地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会是什么人呢？难道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粉妆颤颤地道：“小姐，我们回去吧。”
段四娘知道再停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段大老爷多疑谨慎若是被他察觉就糟了，反正认识了这个地方，以后找个机会再说。
（本章完）
提起西凉三公子，西凉湛的脸如笼了寒霜，哼了声，道：“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仁慈了！”
确实，那日在西山听到葛黎被他调戏时恨不得将他剁成肉酱，冷静下来还是放过了他，不过对方的一双腿从此断了，而跟着他的一帮人都被暗地里收拾了。
他道：“还有段家三房的那个五少爷，他也脱不了关系。”
葛黎了然，道：“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暂且留着他以后还有用。”
西凉湛道：“所以，我没有动他，不过……”他没有说下去，那眸子里的阴鸷却让人胆寒。
葛黎笑，将脸在他的胸口蹭了蹭，道：“世子哥哥，有些人有些事以后再慢慢算账吧。”
西凉湛目光温柔，嗯了声，将她揽紧了些，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幽香，心里柔得要掐出水来，轻声地，“黎儿，我会护着你一生一世。”
这是自两人认识以来，百里君临为数不多的情话之一。
葛黎心里甜滋滋的。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金桃的惊叫声，“表少爷！表少爷！……你不可以进去……”
两人的柔情蜜意被打断，西凉湛非常不痛快，看着葛黎的眸子里满是不满和阴霾。
葛黎微微一笑，贴近他的耳朵，道：“不相干的人而已！”推他一把，“你先走吧。”
西凉湛无奈，拉过她，在她唇上咬了口，声音极低，带着警告，“不许和他多说！”
葛黎捂住脸，笑，甜蜜，愉快，得意。
西凉湛的身影刚刚消失，薛景同便冲了进来，一眼看到尚没有收敛笑容的葛黎微微一愣，顿了顿，大步走过来，急切地道：“九儿，你没事吧？”
葛黎正了颜色，道：“薛表哥，你怎么来了？如果被有心人看到，只怕又生了是非。”
薛景同窒了下，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行动是怎样的不妥。从那次被拒绝，他愤怒并心灰意冷，便出去走了走。然而刚一回来便听说她被段家难为，心都慌了，生怕她有什么不好。看到对方清冷的神色，不禁怀疑刚才看到的笑容是幻觉，他艰涩地道：“对不起，听到你被……我心急了……”
葛黎看着他真情流露的样子心头微软，不可否认，对方无论家世相貌人品都是拔尖的，应该有很多女子为他痴迷，但是不包括她。两世为人，再重生一世，她比所有人都看得明白。
或许，他真的对自己动了心，但前提是自己是段老太太最得宠的孙女儿，娶了自己就是得了段家一部分力量，这样的感情掺杂了太多的杂质，根本
不值一提，更何况她根本不是段久九。
她软了口气道：“谢谢你的关系，薛表哥，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了，我不想再成为众之矢的。”
薛景同何等聪明之人，他猜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因为自己对她表现出的在意引起了某些人的嫉恨，所以才招来这样的刁难和危险。
他觉得愧疚，道：“真的对不起，九儿，我想不到给你造成这么多的困扰，你放心，我去和老太太说……”
葛黎扶额，觉得和他说不明白，她耐着性子，道：“薛表哥，九儿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从来对你没有意思。如果联姻，我想无论是四姐姐，还是七姐姐都比我合适。”
薛景同脸色难看。
葛黎不再看他，道：“薛表哥慢走，不送。”
薛景同胸口气闷，攥起拳头，哼了声，快步走了出去。
葛黎吁了口气。
金桃进来，担心地道：“小姐，表少爷的脸色很难看，他会不会对小姐不利？”
葛黎淡淡地道：“无妨，他算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做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金桃嗫嚅了下，道：“小姐，婢子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表少爷呢？婢子能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欢你，而且，现在在段家只有老太太疼您，若是以后……表少爷或许是个好的选择。”
葛黎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着想，笑笑，道：“男女之间天定缘分，你情我愿，既然非是良人何必多作纠缠？”睨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金桃脸儿飞红，跺脚，道：“小姐乱说！”扭头走了出去。
葛黎心情大好。
经过这一闹腾后，段府上下再没有人对葛黎的身份有丝毫质疑，四夫人被段四老爷骂了一顿真正病了，段七娘也消停了许多，而至于那个秦婆子众人都默契地闭口不谈，每个人的心里却都是清楚的，她已经永远消失了。
相对而言，段四娘没有受到多大的冲击，段大老爷和林三夫人的奸情她是知道的，虽然震惊这秦嬷嬷的疯言疯语，却抱着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
段大老爷有些怕这个女儿，所以见面的机会极少，加上大夫人的病情时好时坏，大房的气氛沉闷。
吃过早饭，段四娘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发呆。
现在是三月里，外面青碧一片，花团锦簇，却无法排揎她的郁闷。
粉妆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着她有些心疼，道：“小姐，你别老是这样愁眉苦脸的。”
段四娘自嘲地一笑，道：“我又能怎样？”
粉妆一时无言，段四娘容貌才情在荆南都是拔尖的，自小，段大夫人将她作为当家主母或是宫妃的要求来培养的，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想必段家大房已经动用人手将她送进宫了。
如今的段四娘暮气沉沉，没有一点儿活力。
粉妆道：“婢子知道小姐心里难受，可是总不能老是这
么下去，您往好里想，虽然夫人病着，大房还有老爷，还有大少爷，无论小姐以后说哪家亲，都是高看一等的。”
段四娘垂下眼睑，她的脑海里出现了西凉湛的身影，俊美的五官，黑曜石般的双眸，深邃幽冷，却让她不由自主地眩晕着迷。
因为段府和德公府的关系，两家来往亲密。当年德公夫人还在，西凉湛七岁，比自己大三岁，对自己是温和的，总是将好的留给自己，而自己很喜欢。
只是因为西凉娇娇的原因，她只能偷偷地和他玩。
后来，德公夫人死了，十一岁的西凉湛与西凉端大吵了一场便离家出走，以后再也没有见过。这些年里，自己偶然想起，虽然惆怅却没有留下太多的遗憾。
如今再见，那个瘦弱莽撞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风姿俊伟的男子，让她惊喜，让她心动，让她情不自禁。
那件事让她失去了进宫的机会，但或许是件好事。西凉湛，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对方似乎完全忘了自己让她失望和不甘。
粉妆跟着她时间久了，自然能揣测出她的一两分心思，试探地道：“小姐，天气好，不如出去走走，去看看西凉小姐可好？”
段四娘心一动，欣然应允，或许，她能看到西凉湛。她想，她一定得抓住机会和他说几句话，叙叙旧。
过了一会儿，主仆两人兴冲冲地来到德公府，西凉娇娇见了段四娘很是高兴，因为她的身份和性格除了她根本没有朋友。
她在段四娘的及笄礼上出了丑之后，性格更加乖戾，加上西凉素仪的死让她失去了庇护，一直心情低落。
此时，西凉娇娇拉了她的手，欢喜道：“走，我带你去看看，前儿那花儿开了。”
两人来到花园，正好经过文渊阁，那是西凉湛的书房。
段四娘往那边张望着，没有见到那人的身影不禁失望，装作无意地道：“今儿就你一个人在府里？”
西凉娇娇道：“父亲上衙门去了，牟姨娘守着三哥整天哭哭啼啼的，看着心烦。”
段四娘哦了声，犹豫了下，道：“那，那大公子呢？”
西凉娇娇提到他脸色就不虞，道：“父亲让他处理些公文，哼，好像欠了他似的，老是摆着张冰冻脸。”
段四娘知道两人关系始终不好，便劝道：“娇娇，他毕竟是你嫡亲的哥哥，以后你还得仰仗他，不要惹他不开心。”
西凉娇娇怒，道：“是他惹我好不好？段四娘，你是帮着他说话吗？”恍然大悟般，“原来你是看上他了！怪不得，”她跺脚，生气地，“我讨厌你！你走！你走！”
段四娘脸色涨红，试图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娇娇，你听我说……”
西凉娇娇冷笑，睨着她道：“欲盖弥彰！想嫁给他，还是掂量你自己一下吧！”
段四娘难堪至极，挺直了脊梁，冷冷地道
：“既然你这么看我，我也不讨你嫌了！告辞！”说完，径直往外走。
西凉娇娇气得跺脚。
粉妆没有想到两人会闹翻，忙着给她行了礼，道：“我家小姐这几天心情不好，请西凉小姐多原谅……”
西凉娇娇哼了声，扭身走了。
粉妆去追段四娘。
段四娘出了德公府，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面上兀自气得发抖。
粉妆紧跟着，也不敢劝说。
突然，她咿了声，道：“咿？那，那不是老爷的马车吗？”
段四娘一个激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一辆不起眼的乌蓬向一个巷道里驶去。她略一沉吟，道：“跟上。”
两人紧跟着进了巷道，两边是高高的院墙，里面只有寥寥几人来去，巷道的尽头是几条小巷子，马车靠墙边停着。
段大老爷从马车里出来，肥大的斗篷遮住了半边脸，他回头张望了下，低声吩咐了车夫几句便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马车则拐进了另一个巷子。
段四娘和粉妆互相看了眼，便跟了上去。
进了巷子，只见是一排民舍，家家户户都闭着门，看不到一个人影，道路坑坑洼洼的，地上乱七八糟地扔着果皮和烂布，发出臭味。
段大老爷走走停停，不时回头看一眼，确定后面无人后便站在一家院门前，轻轻敲了敲。
门，吱呀开了，一个婆子探头出来，两人低声说了两句，那婆子把他让了进去，又关紧了门。
段四娘手心紧张得都是汗，头脑不停地转着，能让段大老爷偷偷摸摸地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会是什么人呢？难道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粉妆颤颤地道：“小姐，我们回去吧。”
段四娘知道再停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段大老爷多疑谨慎若是被他察觉就糟了，反正认识了这个地方，以后找个机会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