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山（19）
次日醒来，于念只觉得浑身无力。挣扎着从被窝里起身，瞥见韩惩从卫生间走出来，只下身只穿着一条宽松的棉麻长裤，于念就那样愣愣的看着。记得有一次很江南讨论过运动这回事，江南开玩笑说，韩先生的腹肌是多少男人女人都渴望的。当时于念还取笑江南是否对韩先生有非分之想，可现在有非分之想的明明是她。
于念在对上韩惩的目光后突然反应过来，她直起身子，小心翼翼的问：“我们。。。发生了什么？”
韩惩双手叉腰无奈的看着她：“你希望发生点什么？”
于念双颊通红，躲开韩惩的目光。
“放心，我不会乘人之危的。”韩惩的脸在她的视线里放大，他靠近自己，狡黠一笑，“对于这种事，光我一个人清醒是不够的。”
有时候她真的很讨厌自己的理解能力，偏偏这是瞬间理解进去。这张脸红的更加离谱了。
她佯怒的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脚去踢他，被他稳稳的握在了手心。
于念看着他，心跳加速。韩惩捏着她的脚，拇指在她脚背上搓了搓。
“痒。”她缩了缩，可惜没有挣开。
韩惩坐到了她的身旁，她整个人都被圈在他的怀里。
韩惩说：“不管爷爷以及你外公对你说了什么，你只要知道，我们是可以在一起。”
“我们。。。”
“我们可以在一起。”韩惩打断于念的话，十分严肃的说，“如果有人对我的身份提出质疑，我可以将一切公之于众，我可以退出韩氏可以不做这个董事长，念念，我想为了你舍弃一次。”
于念最听不得的是他如此深情的对她说话，快要窒息。她抓着他的手腕，低垂着眼眸盯着他的腹肌说：“可你要舍弃的是不应该舍弃的。”
“我已经三十二岁了，不年轻了。事业有成又怎样？功成身就与我而言都是虚幻的，这些在很早之前就注定了是为了韩家而拥有的，而我现在，想让我自己卸下这些束缚，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轻松的活一次。随着我的内心，爱我所爱，与我想要的人共度一生，这些，你可以陪着我做吗？”
于念看着韩惩，许久，她说：“我妈跟我爸离婚的时候，她说如果一个男人很深情的对你说这辈子要跟你共度一生的时候，千万不要相信，一辈子没有到来之前谁都没有办法保证。”
说着她向他的怀里靠了靠：“可我依然愿意相信，相信你口中的一生，因为那个人是你。”
韩惩笑了，刚刚他以为她要拒绝自己了，反倒被这个小姑娘给撩了一把。
他低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于念吃痛，不解的看着他。
“这是对你搬出梨园的惩罚。”
“我也很难过好不好。”于念委屈，“我已经十多天没见你了，我就不难受吗？”
“念念。”
“嗯？”
“搬回梨园，以韩太太的身份。”
“啊？”于念愣住。
于念觉得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事情就是在一个小时内跟韩惩领了结婚证，要知道他们昨天都还是分手状态的。
她拿着两本红本本半天缓不过来。
韩惩开着车，看她的样子笑了。
“你说，你爷爷知道了，会不会气的晕过去？”她一手拿着一本红本本扭头一脸苦笑的看他。
“可能会。”
“那怎么办？”于念紧张的说，“那要不，我们先瞒着？”
“隐婚？”韩惩皱眉。
“可以吗？”
“不可以。”他的字典里没有隐婚这个词，他韩惩娶老婆有那么不能见人？
于念丧了气，低着头：“可他们不会祝福我们的，我们是不是太冲动了？”
“于念。”韩惩的脸黑了下来。
“我错了。”
“可我们能先不公开吗？”于念恳求的看着他，“以后再慢慢说，或者等我们有了孩子，直接把小孩往他面前一放，或许他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她羞红了脸，而韩惩早已笑的不可收拾。
“不许笑。”她嗔怒。
韩惩拉过她的手，笑着说：“好好好，不笑不笑。”
“那你是答应了？”
“没有。”他很坚定。
“。。。”
半个小时后，他们一同到了韩宅。
于念不敢下车，最后还是被韩惩给抱着下来的。
保姆告知韩老先生在书房，韩惩让于念留在客厅，他先去书房。
“我跟你一起去。”她拉住韩惩的手，想到了上次他被打成那副样子不由的心怕起来。
“刚刚谁还不肯下车来着？这下这么勇敢？”韩惩揶揄。
于念扭捏：“我怕他再打你。”
韩惩听言，心头一暖，笑容不自觉的爬上：“放心，不会有事的。”
韩惩上楼后，保姆为她泡了一杯茶，放在了茶几上。她端坐在沙发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这杯茶，茶叶漂浮过后落下，但她的一颗心始终是悬着的。
突然楼上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她大惊，猛的看向楼梯口方向。
接着是韩长庚大吼的声音传来，于念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终于她坐不住了，放下茶杯跑了上去。
遁寻着声音跑去，那扇黑色木门里面的声音愈发清晰。
“韩惩，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毫不犹豫的打开那扇门，里面的二人皆是一惊，同时转向这边。
“小心。”于念的眼里只有韩惩，她着急朝着韩惩走去，完全忽略了地上的茶杯碎片。直到听到他的喊声才停下脚步，看向地面后小心的避开。
韩长庚没想到于念会出现在这里，手上的那根戒尺刚举到一半。于念下意识的走到韩惩的面前，昂着头说：“要打就连我一块儿打吧，他没有逼迫我做任何事情，是我自己想要嫁给他，我不要做他的妹妹，更不要做韩家的孩子。”尽管那样的理直气壮，但她还是紧张到紧握拳头。
“我十七岁就喜欢他，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不会做韩家的孩子，我姓于。”
“你说什么？”韩长庚被她这句话给气到了。
韩惩抓住于念的手将她护在身后：“爷爷，我会对我所做的一切负责。”
“你又没错，需要负什么责？”于念急得跳脚。
“如果一定要负责，我们现在是夫妻，爷爷你要打就打吧，他挨多少下我就挨多少下。”于念护夫精神可嘉，韩惩若不是念在老爷子在，早就笑场了。
韩长庚看了于念一会儿，气得把戒尺往桌上一扔，吓得于念下意识的往韩惩身边靠了靠。
“滚，都给我滚。”韩长庚转过身，冲二人甩着手。
韩惩笑了笑，拉着于念离开。
一打开书房门便看到季颜柳站在门外，一脸难以相信的看着二人。
她刚刚都听到了什么？于念真的很想手动合上季颜柳的嘴巴，大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韩惩无视季颜柳，直接领着于念下楼。于念回头看时季颜柳也跟着下来了。
她奇怪的问：“你怎么？”
“你俩。。。”季颜柳不知该怎么开口问，一时语塞。看着他们相扣的十指神情略复杂。
“我刚刚听到的，是真的吗？”季颜柳看着韩惩，“你们真的。。。结婚了？”
于念娇羞的看了眼韩惩，然后很高兴的点头：“嗯，结婚了，叫嫂子。”
季颜柳嫌弃的退了一步，双手抱胸看着于念：“不知道是谁前段时间哭的死去活来的，现在这么嘚瑟？”
“嗯，就嘚瑟。”说着她很骄傲的挽上韩惩的手臂，亲昵的看着他。
季颜柳白了她一眼，摇头道：“害我白担心了，还特地跑来想为你们跟外公聊聊的。”她一甩手，“我走了。”
于念顺理成章的搬回了梨园，做起了韩太太。
只是她们结婚的第一天，韩先生就出差了，她已经三天没有见到韩先生了，清姐还笑话她快成了望夫石了。
然而这尊望夫石在韩先生回来的那天消失了。
于念跟着蓝璇等人来到了横店，在接到韩惩电话的时候她正结束工作从片场回酒店。
“你在哪，不在公司？”韩惩问。
“啊！我忘了告诉你了，临时被拉来横店了。”于念抱歉的说。
“什么时候回来？”
“要过几天，你已经回来了？”
“嗯，回来就发现你不在，还以为你又逃走了。”
于念一笑：“能逃到哪里去？”
韩惩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午饭呢？吃了吗？”
“吃过了，吃的剧组盒饭。”她踢着脚下的石子，“剧组的盒饭不太好吃。”
“辛苦了，回来给你好好补补。”
“嗯，我要吃方便面。”
“要求这么低？”韩惩坐在车里，温声的说着电话。江南开着车，看着韩惩笑着打电话的样子难免心里有所感慨。
“我要加鸡蛋和火腿肠的。”
韩惩笑的更加灿烂。此刻s市的天气也是，阳光甚好，在十二月的尾末，让人心生一丝懒意。韩惩多想这种时刻牵着于念的手在阳光下走。
“去横店。”这是在他看到太阳的那一瞬间做出的决定。
“于念。”唐希玟看到于念走进酒店大堂时叫住了她。
于念上一次见到唐希玟是在饭局上，再见到她比之前瘦了些。
唐希玟跟着于念回了酒店房间，于念没有招呼她，自顾整理起早上没来得及整理的行李。
“我一直觉得如果没有韩惩，我们会成为朋友。”唐希玟抽出一张椅子坐下，看着她躲在地上整理行李。
“是吗？”于念抬头望了她一眼，随后她垂眸一笑，“可能我们注定是不可能友好相处的吧？”
“那不一定，至少我们现在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唐希玟不以为然，她翘着二郎腿，歪着脑袋看蹲在地上的人。
于念将睡衣从行李箱里拣出，挂在腕里站起身来对着她：“不保证待会儿还能这样心平气和。”
“这话说的，好像随时要跟我干架一样？”
于念笑：“怕你这个大明星被人家知道跟人打架恐怕会承包明天的热搜吧？”
“所以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总不可能来找我叙旧吧？”
唐希玟笑了，站起来：“我来跟你告别的。”
于念疑惑。
唐希玟看着她，眼底露出了一丝悲伤：“这部戏结束后，我就宣布退出娱乐圈了。”
她的身子靠在床前的电脑桌上，双手扶着桌子两旁：“我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的一切。”唐希玟苦笑，“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这样很可笑，我凭什么羡慕你？你有的，我都有。。。唯独没有一个韩惩。”唐希玟明白，一个韩惩就足够让她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了。
她十七岁时认识的韩惩，在澳洲。
那是韩惩但墨尔本的第四年，唐希玟无意救下被当地追赶为难韩惩。那时的唐希玟还是个只给压制拍摄封面的小模特。
后来韩惩接手了韩氏集团，她被韩惩一手给捧红了。就这样他们纠缠了十多年。
“我喜欢了他十几年，可他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以前一直以为，守着守着就可以守来他的心了，哪怕得不到他的心，能够一直跟着他也好的。”唐希玟看向她，“于念，有时候我挺恨你的，我一直认为是你缠着韩惩，我常常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可转念一想，我与你又有什么区别？”
唐希玟苦笑着低下头，十指交叉放在身前搓了搓：“我与你一样，不过是追求着自己喜欢的。。。不过你比我有勇气，我害怕失去，所以一直以来都畏畏缩缩的。”
她突然抬头，目光柔了下来：“你知道把你送出国的这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吗？”
唐希玟记得于念去墨尔本的第一年，他开始不断的应酬，终于有一次昏倒在了自己的车里，被江南送到医院，胃镜检查结果：胃出血。
“你二十岁生日，他去了墨尔本。”那天唐希玟是在机场碰到的他，无意中撇到江南手中的机票，她当时没在在意，后来在季颜柳的微博中看到了那条生日祝福，她才恍然。
于念惊讶，怔然的看着唐希玟。
“那天，他出了车祸。”
于念震惊。
二十岁生日那天，季颜柳和蒋安安从国内飞来为她庆生，就连江南也来了，但唯独不叫他。
那个生日尽管热闹，但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没想到，他没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于念的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她跌坐在床上。
“韩惩究竟有多爱你，都不舍得为自己辩解一句。”
于念在对上韩惩的目光后突然反应过来，她直起身子，小心翼翼的问：“我们。。。发生了什么？”
韩惩双手叉腰无奈的看着她：“你希望发生点什么？”
于念双颊通红，躲开韩惩的目光。
“放心，我不会乘人之危的。”韩惩的脸在她的视线里放大，他靠近自己，狡黠一笑，“对于这种事，光我一个人清醒是不够的。”
有时候她真的很讨厌自己的理解能力，偏偏这是瞬间理解进去。这张脸红的更加离谱了。
她佯怒的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脚去踢他，被他稳稳的握在了手心。
于念看着他，心跳加速。韩惩捏着她的脚，拇指在她脚背上搓了搓。
“痒。”她缩了缩，可惜没有挣开。
韩惩坐到了她的身旁，她整个人都被圈在他的怀里。
韩惩说：“不管爷爷以及你外公对你说了什么，你只要知道，我们是可以在一起。”
“我们。。。”
“我们可以在一起。”韩惩打断于念的话，十分严肃的说，“如果有人对我的身份提出质疑，我可以将一切公之于众，我可以退出韩氏可以不做这个董事长，念念，我想为了你舍弃一次。”
于念最听不得的是他如此深情的对她说话，快要窒息。她抓着他的手腕，低垂着眼眸盯着他的腹肌说：“可你要舍弃的是不应该舍弃的。”
“我已经三十二岁了，不年轻了。事业有成又怎样？功成身就与我而言都是虚幻的，这些在很早之前就注定了是为了韩家而拥有的，而我现在，想让我自己卸下这些束缚，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轻松的活一次。随着我的内心，爱我所爱，与我想要的人共度一生，这些，你可以陪着我做吗？”
于念看着韩惩，许久，她说：“我妈跟我爸离婚的时候，她说如果一个男人很深情的对你说这辈子要跟你共度一生的时候，千万不要相信，一辈子没有到来之前谁都没有办法保证。”
说着她向他的怀里靠了靠：“可我依然愿意相信，相信你口中的一生，因为那个人是你。”
韩惩笑了，刚刚他以为她要拒绝自己了，反倒被这个小姑娘给撩了一把。
他低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于念吃痛，不解的看着他。
“这是对你搬出梨园的惩罚。”
“我也很难过好不好。”于念委屈，“我已经十多天没见你了，我就不难受吗？”
“念念。”
“嗯？”
“搬回梨园，以韩太太的身份。”
“啊？”于念愣住。
于念觉得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事情就是在一个小时内跟韩惩领了结婚证，要知道他们昨天都还是分手状态的。
她拿着两本红本本半天缓不过来。
韩惩开着车，看她的样子笑了。
“你说，你爷爷知道了，会不会气的晕过去？”她一手拿着一本红本本扭头一脸苦笑的看他。
“可能会。”
“那怎么办？”于念紧张的说，“那要不，我们先瞒着？”
“隐婚？”韩惩皱眉。
“可以吗？”
“不可以。”他的字典里没有隐婚这个词，他韩惩娶老婆有那么不能见人？
于念丧了气，低着头：“可他们不会祝福我们的，我们是不是太冲动了？”
“于念。”韩惩的脸黑了下来。
“我错了。”
“可我们能先不公开吗？”于念恳求的看着他，“以后再慢慢说，或者等我们有了孩子，直接把小孩往他面前一放，或许他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她羞红了脸，而韩惩早已笑的不可收拾。
“不许笑。”她嗔怒。
韩惩拉过她的手，笑着说：“好好好，不笑不笑。”
“那你是答应了？”
“没有。”他很坚定。
“。。。”
半个小时后，他们一同到了韩宅。
于念不敢下车，最后还是被韩惩给抱着下来的。
保姆告知韩老先生在书房，韩惩让于念留在客厅，他先去书房。
“我跟你一起去。”她拉住韩惩的手，想到了上次他被打成那副样子不由的心怕起来。
“刚刚谁还不肯下车来着？这下这么勇敢？”韩惩揶揄。
于念扭捏：“我怕他再打你。”
韩惩听言，心头一暖，笑容不自觉的爬上：“放心，不会有事的。”
韩惩上楼后，保姆为她泡了一杯茶，放在了茶几上。她端坐在沙发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这杯茶，茶叶漂浮过后落下，但她的一颗心始终是悬着的。
突然楼上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她大惊，猛的看向楼梯口方向。
接着是韩长庚大吼的声音传来，于念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终于她坐不住了，放下茶杯跑了上去。
遁寻着声音跑去，那扇黑色木门里面的声音愈发清晰。
“韩惩，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毫不犹豫的打开那扇门，里面的二人皆是一惊，同时转向这边。
“小心。”于念的眼里只有韩惩，她着急朝着韩惩走去，完全忽略了地上的茶杯碎片。直到听到他的喊声才停下脚步，看向地面后小心的避开。
韩长庚没想到于念会出现在这里，手上的那根戒尺刚举到一半。于念下意识的走到韩惩的面前，昂着头说：“要打就连我一块儿打吧，他没有逼迫我做任何事情，是我自己想要嫁给他，我不要做他的妹妹，更不要做韩家的孩子。”尽管那样的理直气壮，但她还是紧张到紧握拳头。
“我十七岁就喜欢他，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不会做韩家的孩子，我姓于。”
“你说什么？”韩长庚被她这句话给气到了。
韩惩抓住于念的手将她护在身后：“爷爷，我会对我所做的一切负责。”
“你又没错，需要负什么责？”于念急得跳脚。
“如果一定要负责，我们现在是夫妻，爷爷你要打就打吧，他挨多少下我就挨多少下。”于念护夫精神可嘉，韩惩若不是念在老爷子在，早就笑场了。
韩长庚看了于念一会儿，气得把戒尺往桌上一扔，吓得于念下意识的往韩惩身边靠了靠。
“滚，都给我滚。”韩长庚转过身，冲二人甩着手。
韩惩笑了笑，拉着于念离开。
一打开书房门便看到季颜柳站在门外，一脸难以相信的看着二人。
她刚刚都听到了什么？于念真的很想手动合上季颜柳的嘴巴，大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韩惩无视季颜柳，直接领着于念下楼。于念回头看时季颜柳也跟着下来了。
她奇怪的问：“你怎么？”
“你俩。。。”季颜柳不知该怎么开口问，一时语塞。看着他们相扣的十指神情略复杂。
“我刚刚听到的，是真的吗？”季颜柳看着韩惩，“你们真的。。。结婚了？”
于念娇羞的看了眼韩惩，然后很高兴的点头：“嗯，结婚了，叫嫂子。”
季颜柳嫌弃的退了一步，双手抱胸看着于念：“不知道是谁前段时间哭的死去活来的，现在这么嘚瑟？”
“嗯，就嘚瑟。”说着她很骄傲的挽上韩惩的手臂，亲昵的看着他。
季颜柳白了她一眼，摇头道：“害我白担心了，还特地跑来想为你们跟外公聊聊的。”她一甩手，“我走了。”
于念顺理成章的搬回了梨园，做起了韩太太。
只是她们结婚的第一天，韩先生就出差了，她已经三天没有见到韩先生了，清姐还笑话她快成了望夫石了。
然而这尊望夫石在韩先生回来的那天消失了。
于念跟着蓝璇等人来到了横店，在接到韩惩电话的时候她正结束工作从片场回酒店。
“你在哪，不在公司？”韩惩问。
“啊！我忘了告诉你了，临时被拉来横店了。”于念抱歉的说。
“什么时候回来？”
“要过几天，你已经回来了？”
“嗯，回来就发现你不在，还以为你又逃走了。”
于念一笑：“能逃到哪里去？”
韩惩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午饭呢？吃了吗？”
“吃过了，吃的剧组盒饭。”她踢着脚下的石子，“剧组的盒饭不太好吃。”
“辛苦了，回来给你好好补补。”
“嗯，我要吃方便面。”
“要求这么低？”韩惩坐在车里，温声的说着电话。江南开着车，看着韩惩笑着打电话的样子难免心里有所感慨。
“我要加鸡蛋和火腿肠的。”
韩惩笑的更加灿烂。此刻s市的天气也是，阳光甚好，在十二月的尾末，让人心生一丝懒意。韩惩多想这种时刻牵着于念的手在阳光下走。
“去横店。”这是在他看到太阳的那一瞬间做出的决定。
“于念。”唐希玟看到于念走进酒店大堂时叫住了她。
于念上一次见到唐希玟是在饭局上，再见到她比之前瘦了些。
唐希玟跟着于念回了酒店房间，于念没有招呼她，自顾整理起早上没来得及整理的行李。
“我一直觉得如果没有韩惩，我们会成为朋友。”唐希玟抽出一张椅子坐下，看着她躲在地上整理行李。
“是吗？”于念抬头望了她一眼，随后她垂眸一笑，“可能我们注定是不可能友好相处的吧？”
“那不一定，至少我们现在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唐希玟不以为然，她翘着二郎腿，歪着脑袋看蹲在地上的人。
于念将睡衣从行李箱里拣出，挂在腕里站起身来对着她：“不保证待会儿还能这样心平气和。”
“这话说的，好像随时要跟我干架一样？”
于念笑：“怕你这个大明星被人家知道跟人打架恐怕会承包明天的热搜吧？”
“所以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总不可能来找我叙旧吧？”
唐希玟笑了，站起来：“我来跟你告别的。”
于念疑惑。
唐希玟看着她，眼底露出了一丝悲伤：“这部戏结束后，我就宣布退出娱乐圈了。”
她的身子靠在床前的电脑桌上，双手扶着桌子两旁：“我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的一切。”唐希玟苦笑，“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这样很可笑，我凭什么羡慕你？你有的，我都有。。。唯独没有一个韩惩。”唐希玟明白，一个韩惩就足够让她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了。
她十七岁时认识的韩惩，在澳洲。
那是韩惩但墨尔本的第四年，唐希玟无意救下被当地追赶为难韩惩。那时的唐希玟还是个只给压制拍摄封面的小模特。
后来韩惩接手了韩氏集团，她被韩惩一手给捧红了。就这样他们纠缠了十多年。
“我喜欢了他十几年，可他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以前一直以为，守着守着就可以守来他的心了，哪怕得不到他的心，能够一直跟着他也好的。”唐希玟看向她，“于念，有时候我挺恨你的，我一直认为是你缠着韩惩，我常常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可转念一想，我与你又有什么区别？”
唐希玟苦笑着低下头，十指交叉放在身前搓了搓：“我与你一样，不过是追求着自己喜欢的。。。不过你比我有勇气，我害怕失去，所以一直以来都畏畏缩缩的。”
她突然抬头，目光柔了下来：“你知道把你送出国的这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吗？”
唐希玟记得于念去墨尔本的第一年，他开始不断的应酬，终于有一次昏倒在了自己的车里，被江南送到医院，胃镜检查结果：胃出血。
“你二十岁生日，他去了墨尔本。”那天唐希玟是在机场碰到的他，无意中撇到江南手中的机票，她当时没在在意，后来在季颜柳的微博中看到了那条生日祝福，她才恍然。
于念惊讶，怔然的看着唐希玟。
“那天，他出了车祸。”
于念震惊。
二十岁生日那天，季颜柳和蒋安安从国内飞来为她庆生，就连江南也来了，但唯独不叫他。
那个生日尽管热闹，但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没想到，他没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于念的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她跌坐在床上。
“韩惩究竟有多爱你，都不舍得为自己辩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