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瘾:韩先生的心间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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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千山(13)

    唐希玦,或许很多人都不熟悉这个名字,但如果有人说起十八年前k市发生的那起绑架案,大家也许会说一句:“哦!原来是他呀?”

    k市那场举世瞩目的绑架案的当事人之一正是当时只有11岁的唐希玦。

    十几年后,还记得那件事的人再看如今的唐希玦很难想象只是当年那个差点被撕票,奄奄一息的小孩。

    唐氏企业在微博事件发生的五个小时后由公关部向外宣称,唐希玟是唐氏董事长唐明山的女儿。知情人爆料,唐希玟并非唐明山历任妻子所生,乃是私生女,一时间私生女这个词冠在了唐希玟的头上。

    唐希玦接受媒体采访,针对微博事件他亲口承认唐希玟是她的妹妹。

    外界一时间都开始认为,唐家三子都已经承认了唐希玟的身份,那私生女一说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但另一件事就是,唐希玟和韩惩的感情问题。

    唐希玦说:“唐家如果能和韩家联姻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也要在感情的基础上。”有人揣测,唐希玦的意思是否在暗示唐希玟和韩惩并没感情可言?

    果不其然,一个小时后唐希玟发布长微博:没错,我是私生女,但换言之,也是唐家的孩子。这些年努力的生活,就是不想让自己的身份影响自己,瞒着大家我很抱歉,但我希望喜欢我的朋友可以继续只当我是演员唐希玟,而不是唐明山的女儿,亦或者是唐家的唐希玟。与韩先生的关系,我很抱歉,他是我的老板,一直都是,他对我有知遇之恩,如果没有韩先生的赏识,就没有今日的唐希玟。让大家误会我们的关系这么久,起初是不想解释什么,娱乐圈这个地方,越解释越显得心虚,韩先生也是个不愿意解释的人,但我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我们最好的关系也只限于朋友,这一点我很荣幸。我有我自己的生活,韩先生也有他的生活,我恳请大家能够让我们回归到各自的生活领域,谢谢!

    此文一出,许多网友都纷纷表示不愿相信,他们宁可相信韩惩和唐希玟因为感情不合分手,也不愿相信,他们一直以来粉的cp原来是他们的一场独角戏。

    盛世传媒转发唐希玟微博,并宣称:“韩先生说,谢谢大家关心他的感情生活,目前感情很稳定,会结婚,也祝福唐小姐早日修成正果。”

    这条微博有两个关键点,一个是,韩惩已经有女朋友了,不是唐希玟。二,唐希玟也有男朋友了,不是韩惩。

    微博热潮并未淡下去,而是一浪接着一浪。

    但无论如何,好像也奠定了一个事实,唐希玟和韩惩并非情侣。

    于念瞬间觉得自己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这都是什么情况?

    季颜柳电话打来,于念接起:“大发,看到微博了吗?”

    “正在看。”她回。

    “不激动吗?”季颜柳说,“我哥通过官微澄清了恋情也承认了恋情。哎,老实交代,你俩到哪一步了?”于念被她这么一说,明明什么都没得,脸却红了起来。

    “什么哪一步,什么都没好吧!”

    季颜柳才不信,她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要她相信没点什么,多困难。

    于念也不打算辩解,随她去。

    韩惩接到了唐希玦的电话。

    “韩先生,事情处理的可满意?”唐希玦问。

    韩惩笑:“唐三公子办事果然有效率。”

    唐希玦说:“我母亲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以后自然也不会为难她,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再不济还有我顶着。”唐希玦向他承诺着。

    “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唐先生了?”韩惩目光汇聚,看向远处的那座高楼,悠悠的说。

    唐希玦笑:“叫什么都只是一个称呼,唐家如今风波并未平息,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韩先生觉得这场仗唐三的胜算有多大?”

    韩惩一阵低笑,唐希玦脸上也挂着笑容,韩惩说:“三公子心里都已经很清楚了,不然也不会来找我不是吗?”

    唐氏股东大会,韩惩并未过多关注,只是后来听江南说,唐希玦坐上了董事长的位子,唐希玟以第二大股东入股唐氏,唐希瑫被发配云南,但他不服这个决定,最后愤然离开唐氏,唐希琼最后败给了自己的亲弟弟,也是不愿再待在唐氏,在唐希玦任职的当天离开了。唐明山与唐氏股东大会结束后第二日去世。

    韩惩去往k市参加了葬礼。

    唐明山的葬礼很隆重,有人说那是一场商界大佬的盛宴。

    韩惩从k市回来后并未回梨园也没去公司,而是回了老宅。

    江南回忆那天,韩先生从韩宅出来时脸色苍白,步履蹒跚,眉头微皱着,额间布着细汗。

    “韩先生。”江南想要上前扶他,被他给拒绝了。

    江南看着他困难的钻进车内,手肘撑着膝盖,江南不由得朝他的后背看去,小心翼翼的问了声:“先生没事吧?”

    韩惩微微抬手,江南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关了车门回到驾驶位。

    “去酒店。”江南看了眼韩惩,默默应下。

    韩氏的酒店位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韩惩在那里有一间专属套房。江南驱车前往,半路,韩惩的手机响起。

    “吃饭了吗?”韩惩看了眼来电显示后吃力的直起身子,努力掩饰着疲惫的声音问。

    “临时出差,就不回去了。”

    “知道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按时吃饭,我会突击检查,要多穿衣服,不许总是赤脚在地上走。”他语气温柔,不知道的以为是在跟女儿说话。

    “好好,我不啰嗦了,要忙了。。。我也想你。”韩惩挂了电话后立刻恢复了刚才无力的状态。

    “需要我通知罗医生吗?”江南问。

    “不需要。”他回,然后身子慢慢抬起,又慢慢的靠进座椅里,当后背碰到靠背时,他忍不住皱了眉头。

    江南有一次无意中听季颜柳提起过韩家的家法,据说韩老爷子书房里放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长板,韩家的孩子若是犯了错误,就必须接受鞭笞。

    江南不由皱眉,不知韩先生犯了多大的事,竟然受了鞭笞。

    韩惩入住了韩氏旗下酒店的套房这件事除了客房部经理外无人得知。

    一切起居将由江南一手操持。

    于念对于韩惩的出差也并未抱有半丝的怀疑。

    次日凌晨两点,于念也不知怎么的就起夜了,当她下了楼梯时刚好碰上了准备出门的清姐,和一旁拎着保温壶的江南。两人显然没想到于念会在此刻下楼来,都愣住了。

    于念本是迷迷糊糊的,这一下彻底的醒了。

    “这是要去哪?”她问。

    “。。。”清姐一时哑言,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目光投向江南向他求助。

    江南摸了摸鼻子后说:“老宅找清姐有点事。”

    “现在?”很明显,于念不信。

    “啊,现在。。。”江南的眼神飘忽不定,他当然知道是瞒不住了,本想着这个点应该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谁知于念偏在这时下来了。

    “那我也去。”于念走下楼梯,语气坚定,神态自若。

    “啊?”江南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我一个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害怕,我陪着一块儿去吧,就在车里等着。”说着她已经走到了两人的身边,她的身上还穿着睡衣,但完全没有去换的意思。

    “小念。。。”清姐为难。

    “走吧。”她看向二人。

    江南叹了一口气,心一横还是说了实话:“好吧,先生并未出差,他受伤了,住在酒店里。”

    于念脸色顿变:“怎么会受伤?”

    “路上说。”

    于念连衣服都顾不上换了,直接随着江南上了车。

    “韩先生下午的时候被韩老先生召回了韩宅,出来后就不对劲了,他怕你担心所以就没有回梨园,但到了晚上他的状态就更差了,我出来的时候还在发烧,罗医生来看过,先生的背上。。。都是伤。”江南对韩惩背上的伤可以用不忍直视来形容,那件染了血的白衬衫被丢在了地板上,触目惊心,罗故为他量了体温,高烧40度。

    “怎么伤的?”于念担心的拽紧了拳头。

    “。。。老先生打的。”

    “什么?”她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江南。

    到了酒店,江南把于念送到房间门口就离开了。推门进入是一个硕大的客厅,右手边是餐厅和厨房,房间在左手边的走廊尽头,一共有三间房,两间卧室一件书房。江南告诉她,先生的房间在最里面。

    门没锁,她轻轻的开门进入。

    房间有灯光,留了一站床头灯,他侧卧在床上,床边挂着输液瓶,他的左手打着吊针。

    地上铺着绒毯,走路没有声音,韩惩也就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她蹲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睡着的侧颜,额头上布着一些汗水,额前的发也是湿的。嘴唇干燥而苍白,一张脸没有一点血气。这样的韩惩于念心疼极了。

    似乎梦到了什么,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于念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额头,炙热的触觉,于念知道,他还在发烧。

    “于念?”韩惩睁开了眼睛,在她碰触他的时候。

    虽眼神迷离,但他还是很快认出了她。开口叫她时,嗓子沙哑的几乎发不出声。

    于念一噘嘴,眼泪就下来了。

    她跪坐在地毯上,撑在他的枕头上,抚摸着他憔悴的脸。

    “疼吗?”她问。

    韩惩摇头。

    怎会不疼?于念知他在安慰自己。

    “我疼,我心疼。”眼泪划过鼻梁掉进他的枕头里,韩惩见了欲要伸手替她擦眼泪,但一扯手臂疼痛感袭来,不得已的缩了回去。

    “你别动。”她急忙按住他的胳膊,抬头看了眼还剩一大瓶的液体对他说,“你睡吧,我守着你。”说着她的手隔着被子轻轻地拍打了几下他的肩膀,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他。韩惩笑了,也闭上了眼睛,任她没有节奏的这般拍打。

    她的动作轻柔,趴在他的枕头上望着他的睡颜,心底的踏实可想而知。

    罗故掐着点进来的,消炎药水刚好挂完,他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人后刚想叫醒她被韩惩给阻止了。

    罗故轻手轻脚的给他拔了针,退出了房间。于念还在睡,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韩惩挣扎着起来,背上的痛感比白天好过一些,他忍着痛抱起了坐在地上的人。于念睡得很死,完全没有感觉,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直到最后她被韩惩搂进怀里后才动了动身子,许是觉得冷了,往他怀里钻了钻。

    韩惩用干涩的嘴唇亲吻了她的额头。

    夜,静的可怕,但此刻,昏黄的床头灯下,相拥而眠的两个人面对着面,韩惩看着他的姑娘睡得如此的香甜心也暖了起来,他记得她刚刚说会守着他的。

    于念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动了动身子,发觉自己躺在床上,还有抱着自己的那只胳膊。

    于念睡意全无,瞬间清醒。韩惩睁开了眼,看她醒了便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于念与他的距离应该说没有距离。

    “那个。。。我。。。”她紧张的变成了结巴。

    “再睡会儿,陪我睡一会儿。”韩惩依旧哑着嗓子,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懒散的说。

    于念没有拒绝,随他这样抱着,渐渐的再次进入了梦乡。

    再醒来时,是被人吵醒的。

    江南在房间外敲门,他说:“老先生来了。”

    于念下意识抬头看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你再睡儿?我出去看看。”

    “你还疼吗?”她问。

    “不疼了,你来了就不疼了。”他摸了摸她的脸颊。

    “那你还不回家?”韩惩失笑,亲了亲她的鼻子,那句回家天知道韩惩听了后有多高兴。

    “我错了,等会儿我们就一起回家。”

    “好。”

    起来前,他没忍住抱着她亲了一会儿,直到她伸手推他才罢休。

    韩惩下了床,给她掖好了被子便开门出去。

    翻身时,她看见不远处垃圾桶里那件带血的衬衣,心被重重的一击,眼泪又跑了出来。

    她不敢想象他的背上是怎样一片的血肉模糊,他害怕她担心所以住进了酒店,半夜发烧她却不知,心酸心疼堆满了她的心口,这个男人,教她怎么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