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念（21）
于念急匆匆的走出卫生间，没曾想却忘记了来时的路。
她没带手机也没办法求助，正当迷茫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个声音响起：“迷路了吗？”
她知道那人是谁，所以在背对着的时候她有些懊恼的闭了闭眼。
唐希玟走到于念身旁，扭头看向她，目光还是下意识的看向那只梨花发夹。于念朝之一笑，并未说话。从于念的眼神里唐希玟看出了一种疏离，刻意的疏离，以至于她更加能够肯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了。
“一起走吧。”唐希玟微笑，看着于念的眼神是那样的柔和。
“很漂亮。”两人走着，突然唐希玟冒出了这一句，让于念顿时扭头看她。
唐希玟的眼神与她交汇着，眼底依旧有笑，相比于念的淡漠，她的笑看起来友好的多。于念望见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头上，心里了然她指的是那只发夹，于念伸手触摸了发夹的同时轻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突然想起来一个人。”唐希玟再次与于念望过来的眼神相交，她莞尔，“一个朋友，我记得她也曾戴过这类似的发夹。”于念并不想深知她口中的那位朋友是谁，但从唐希玟的眼神中她看出了暗淡与惋惜。
“你和韩惩认识吗？”于念突然驻足，在唐希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走廊间华丽的水晶灯下，唐希玟身上的水钻被照的更加的闪耀，有光影映射到她粉色的礼服上，于念只觉得这样的唐希玟闪亮的有些不像话。
她们相互望着，一个神色淡漠，一个始终挂着从容的笑容。仿佛无形间她们在相互对峙着，谁都没有开口。
“念念。”季颜柳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尴尬而不知如何进行的僵局，于念快速转头看向走廊尽头匆忙走过来的人。季颜柳提着她的长裙下摆，长发飘飘散落在锁骨的两旁，宛如仙子般的朝她走来。
季颜柳与唐希玟乍一看是属同一类型的美，都是那般高冷美艳，站在那里就能被深深震慑到。
相比而言，于念的美如春雨过后的一朵树梅，虽不及她们来的惊艳，但始终让人觉得看不厌。
“你怎么在这儿？我到处找你。”季颜柳的目光只在唐希玟身上短暂的停留，可以说是一带而过的，她并没有跟她打招呼，而是直接询问于念。
“上了个厕所，迷路了。”于念耸耸肩。
季颜柳挽过于念的胳膊：“走吧，我哥在等了。”故意将一旁的唐希玟给忽略了，季颜柳本就没打算与她打招呼。
“你叫念念？”唐希玟的眼神此刻有些恍然，眉头微锁着。
于念再次扭头看向她，不由的一怔，说不上她为何会如此，在她的眼神中，她看出了不可思议。
“嗯。”于念只得点头回应，季颜柳拽着自己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那股力道依旧在讲她往前带着。于念觉得季颜柳像是很排斥她与唐希玟接触，但她不喜欢唐希玟，于念是知道，所以当时她并没有往深了想。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唐希玟怔然在原地很久，眼底的水光闪烁着，半晌，她抬起右手慢慢拂上胸口，只觉得那里压抑的很，有些喘不上起来。
于念随着季颜柳直接从后门走了出去，她看见韩惩的车已经停在了前面。江南下车为她开的的门，看到江南时她惊喜的差点叫出了他的名字，但余光瞥见车里的那人沉着脸朝着自己的方向望了过来。她冲着江南笑笑，钻进了车里。
“怎么去个卫生间这么久？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刚坐好，于念便听到韩惩不满的声音。
她假意的扯了扯自己的裙摆，眼珠子快速转了转：“我迷路了。”她的理由，也是事实。
“那侍应生我不是交待了让他带你回来的？”韩惩的语气依旧很是不满。
于念急忙解释：“不是不是，不是他不等我，是我叫他先走的，我一个女生让男生在厕所外等着，怪别扭的。”于念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索性低下了头不去看韩惩。
韩惩看她那副样子也是想笑，转头吩咐前面的江南开车后就不再说话了。
于念松懈了下来，突然肚子一阵打鼓，于念急忙双手去抱肚子却还是让韩惩听见了，应该是听见了，不然他不会在第一时间朝自己望了过来。不光是韩惩听到了，就连前面的江南也听到了，江南抬头看向后面，也是没忍住笑了笑。
于念撅了撅嘴，认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很不情愿的看向韩惩说：“我饿了。”
韩惩嘴角也是挂着笑意，相比江南的直接，他还是比较含蓄的没有表达出对她的嘲笑。
“刚在舞会上没吃？”韩惩故意问。
于念依旧撅着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的裙子：“穿成这样，一不小心吃崩了怎么办？”
前面的江南笑出了声，于念一个眼神飞了过去，他收敛了。
韩惩憋着笑，一只手挡在了嘴鼻处，但眼底的笑意一览无遗
“想笑就笑吧，年纪大了不适合憋着。”于念白了韩惩一眼，面向前方不再去理会。
但韩惩被她这么一击倒是笑不出来了，侧过身子一只手放在了她靠着的座椅背后望她。于念被他这举动给吓着了，心想着是不是说的过分了，惹他生气了。她忐忑的望着韩惩，然后慢慢的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于念眼前一黑，她的身子猛的往后倒去，韩惩把他的外套望她的头上一罩，重新坐正。
“不许拿下来。”于念正要伸手去扯衣服的时候就听到韩惩低沉的嗓音隔着衣服传进了她的耳里，她只得悻悻的放下胳膊，殊不知在黑暗中的这张小脸已经扭成了一团。江南有些恍惚，刚才明明看到了韩先生嘴边的笑容，明明语气是严肃的，但那笑确确实实是充满暖意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家先生如此幼稚的一面，突然觉得，这段时间，韩惩总是有意无意的会把笑容挂在嘴边。
车子开了一路，被衣服罩着的人也安静了一路，等到了车子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韩惩伸手扯过衣服，这一扯于念被扯醒了。她竟然睡着了，韩惩扯了扯嘴角，看着慢慢睁开眼的人，她迷茫的对上韩惩的眼神后瞬间清醒，那打到一半的哈欠也戛然而止。韩惩伸手将她的下巴往上托了托，于念才反应过来，脸也红了起来。
本以为回到了梨园，下车时才发现是个陌生的地方。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粉色及膝小礼服，露着光洁的大腿和胳膊。韩惩将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暖意瞬间袭来。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抬头问韩惩：“这是哪里？”
“你不是饿了？”韩惩回头睨她，只见她听了后猛的点头。
韩惩跨着步子朝里走着，她仔细看了眼没有找到任何招牌。在经过一个拱门后她看到了一栋两层楼的小房子，门前站了一个男人，应该是房子的主人。那人看到韩惩后，笑着迎了上来：“韩先生来啦？”
韩惩点头，转身对落在身后的于念说：“这是严肃，这里的主人。”
“您好。”于念抓着大衣领口微微颔首。
“这是于小姐吧？”严肃笑着看了眼于念后又转向韩惩，韩惩点头。
“江特助已经交代过了，老爷子已经在准备了。”严肃说着便侧身给二人让开了一条路。韩惩看了眼于念，无声的示意她先走。
于是三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子。
走进屋子后严肃又快速的走到二人的面前，带着的人往楼上走着。于念跟在严肃的身后上楼，跨上台阶时她回头望了眼大衣下摆，韩惩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实在是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再说这件本就是韩惩用来御寒的长款大衣更加。她下意识的抓起大衣的下摆，以防上楼梯时拖到地上，无奈高跟鞋走路不是那么灵活的她在上楼梯时动作有些笨拙，韩惩在她身后伸着手虚浮着她以防她一不注意摔下来。
严肃将二人领到了一个包厢门口，便离开了。推开木质的门，于念眼前一亮。
包房不大，只有一张四方桌，和几张木制的方板凳。但在包厢一边有一扇木制的移门，她好奇的拉开门，门外是一个露天阳台。放眼望下去，她才知道自己走进了一个如此美丽的地方。
他们所在的地方望出去正好是后院位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泳池，泳池旁边还有一匹很大的木马。由于春节期间，木马上被挂上了彩灯，所以即使在夜里也能清晰的看出这是一匹马。她撑着阳台，看的入迷。
“喜欢这？”韩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于念想都没想的点了点头。韩惩望着她的侧脸，修长的睫毛在若隐若现的灯光下晃着，她今日化了淡妆，头发微卷，耳畔那只发夹也照的一闪一闪的，这样的于念不似以往的清纯可人，多了一份成熟迷人的气质。一丝头发被风吹的飘来起来，他欲要伸手去拨弄，却因包房外进来的人给打断了。他朝着那边望了眼，无声的放下手：“菜来了。”
于念转身望去，已有两三人出现在了包房内，其中一位年纪稍大，头发都已花白，她看见韩惩正笑着朝那人走去。
“少爷。”那老人见到韩惩时，亲切的叫着。他叫他，少爷。
“身体可好？”韩惩难得的主动问候，这般的亲切。
“好好。”老人连连点头，“先生身体可好？”
“挺好的。”韩惩笑着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再次连连点头。说着看向韩惩身后的于念，眼底慈祥的笑射进于念的眼里。韩惩侧身，示意于念上前，于念在收到信号后走了上去，韩惩介绍着：“她叫于念。”
“于小姐，你好。”
“您好。”于念微弯腰，然后抬头看向韩惩。
“这是严伯。”
“您好，严伯。”于念再次打着招呼。
严伯看着她笑着，然后又看着韩惩笑着，然后他急忙让开一条道：“快吃吧，饿坏了吧？”这话是问的于念，于念没好意思点头，只得笑笑。
“严伯是以前韩家的厨师，我出生前就在韩家做事了，五年前回到这里养老。”吃饭间，韩惩给于念碗里夹了一只鸡翅后说着。
于念咬着那只鸡翅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解的问：“这里？”
“嗯，这里，t市。”韩惩没有看他，说的轻描淡写。
于念一只鸡翅咬在嘴里不动了，韩惩这才抬头望去，不由的皱了眉。
“t市？你说我们现在在t市？”于念吐掉嘴里的鸡翅睁大着眼睛问。
“嗯。”韩惩点头，异常淡定。
于念忍不住望了眼窗外又望了回来：“我，我睡了两个小时呀？”s市到t市开车需要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于念那一睡就是两个小时，她不由的佩服起自己，两个小时都不带醒的。
韩惩笑。
“那严肃是严伯的儿子吗？”于念突然想起。
“嗯。”韩惩喝了一口茶，撑着胳膊看她。
“严伯是t市人，退休后就回到这里，他有三个孩子，严肃是他最小的儿子，这里是严肃开的农家乐。”韩惩继续说着。
“严伯继续掌厨吗？”
韩惩摇头，说：“严肃也是厨师，平常都是严肃掌厨，今天例外。”韩惩放下杯子，于念盯着那只被他放下的杯子发了一会儿呆。
“想什么？”韩惩问。
于念着才抬头问：“在想我们晚上还要回去吗？”
“你说呢？”韩惩又问。
于念还真的想了一会儿，努了努嘴，说：“我想明天再回去，我没来过t市。”转念一想，似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摇了摇头，“可你需要上班，算了。”
韩惩沉眸低笑，半晌后，说：“那就明天回。”
于念眸光一亮，撑着身子往前，确认的问着：“真的？”
韩惩点头。
于念笑了，可突然她“啊”了一声。韩惩抬眸望她。
“我的衣服在季颜柳车里。”她总不能明天一整天都穿成这样吧？
韩惩没有说话，重新捏起杯子，惬意的喝了一口，于念像是在等他的解决方案，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可他一副不关我事的姿态喝着茶。
于念看了他半晌，放弃了：“算了，那我就穿你的衣服，冻死你。”谁叫自己什么都没带呢，就连手机都没带的就被韩惩拐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了。
她没带手机也没办法求助，正当迷茫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个声音响起：“迷路了吗？”
她知道那人是谁，所以在背对着的时候她有些懊恼的闭了闭眼。
唐希玟走到于念身旁，扭头看向她，目光还是下意识的看向那只梨花发夹。于念朝之一笑，并未说话。从于念的眼神里唐希玟看出了一种疏离，刻意的疏离，以至于她更加能够肯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了。
“一起走吧。”唐希玟微笑，看着于念的眼神是那样的柔和。
“很漂亮。”两人走着，突然唐希玟冒出了这一句，让于念顿时扭头看她。
唐希玟的眼神与她交汇着，眼底依旧有笑，相比于念的淡漠，她的笑看起来友好的多。于念望见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头上，心里了然她指的是那只发夹，于念伸手触摸了发夹的同时轻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突然想起来一个人。”唐希玟再次与于念望过来的眼神相交，她莞尔，“一个朋友，我记得她也曾戴过这类似的发夹。”于念并不想深知她口中的那位朋友是谁，但从唐希玟的眼神中她看出了暗淡与惋惜。
“你和韩惩认识吗？”于念突然驻足，在唐希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走廊间华丽的水晶灯下，唐希玟身上的水钻被照的更加的闪耀，有光影映射到她粉色的礼服上，于念只觉得这样的唐希玟闪亮的有些不像话。
她们相互望着，一个神色淡漠，一个始终挂着从容的笑容。仿佛无形间她们在相互对峙着，谁都没有开口。
“念念。”季颜柳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尴尬而不知如何进行的僵局，于念快速转头看向走廊尽头匆忙走过来的人。季颜柳提着她的长裙下摆，长发飘飘散落在锁骨的两旁，宛如仙子般的朝她走来。
季颜柳与唐希玟乍一看是属同一类型的美，都是那般高冷美艳，站在那里就能被深深震慑到。
相比而言，于念的美如春雨过后的一朵树梅，虽不及她们来的惊艳，但始终让人觉得看不厌。
“你怎么在这儿？我到处找你。”季颜柳的目光只在唐希玟身上短暂的停留，可以说是一带而过的，她并没有跟她打招呼，而是直接询问于念。
“上了个厕所，迷路了。”于念耸耸肩。
季颜柳挽过于念的胳膊：“走吧，我哥在等了。”故意将一旁的唐希玟给忽略了，季颜柳本就没打算与她打招呼。
“你叫念念？”唐希玟的眼神此刻有些恍然，眉头微锁着。
于念再次扭头看向她，不由的一怔，说不上她为何会如此，在她的眼神中，她看出了不可思议。
“嗯。”于念只得点头回应，季颜柳拽着自己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那股力道依旧在讲她往前带着。于念觉得季颜柳像是很排斥她与唐希玟接触，但她不喜欢唐希玟，于念是知道，所以当时她并没有往深了想。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唐希玟怔然在原地很久，眼底的水光闪烁着，半晌，她抬起右手慢慢拂上胸口，只觉得那里压抑的很，有些喘不上起来。
于念随着季颜柳直接从后门走了出去，她看见韩惩的车已经停在了前面。江南下车为她开的的门，看到江南时她惊喜的差点叫出了他的名字，但余光瞥见车里的那人沉着脸朝着自己的方向望了过来。她冲着江南笑笑，钻进了车里。
“怎么去个卫生间这么久？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刚坐好，于念便听到韩惩不满的声音。
她假意的扯了扯自己的裙摆，眼珠子快速转了转：“我迷路了。”她的理由，也是事实。
“那侍应生我不是交待了让他带你回来的？”韩惩的语气依旧很是不满。
于念急忙解释：“不是不是，不是他不等我，是我叫他先走的，我一个女生让男生在厕所外等着，怪别扭的。”于念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索性低下了头不去看韩惩。
韩惩看她那副样子也是想笑，转头吩咐前面的江南开车后就不再说话了。
于念松懈了下来，突然肚子一阵打鼓，于念急忙双手去抱肚子却还是让韩惩听见了，应该是听见了，不然他不会在第一时间朝自己望了过来。不光是韩惩听到了，就连前面的江南也听到了，江南抬头看向后面，也是没忍住笑了笑。
于念撅了撅嘴，认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很不情愿的看向韩惩说：“我饿了。”
韩惩嘴角也是挂着笑意，相比江南的直接，他还是比较含蓄的没有表达出对她的嘲笑。
“刚在舞会上没吃？”韩惩故意问。
于念依旧撅着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的裙子：“穿成这样，一不小心吃崩了怎么办？”
前面的江南笑出了声，于念一个眼神飞了过去，他收敛了。
韩惩憋着笑，一只手挡在了嘴鼻处，但眼底的笑意一览无遗
“想笑就笑吧，年纪大了不适合憋着。”于念白了韩惩一眼，面向前方不再去理会。
但韩惩被她这么一击倒是笑不出来了，侧过身子一只手放在了她靠着的座椅背后望她。于念被他这举动给吓着了，心想着是不是说的过分了，惹他生气了。她忐忑的望着韩惩，然后慢慢的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于念眼前一黑，她的身子猛的往后倒去，韩惩把他的外套望她的头上一罩，重新坐正。
“不许拿下来。”于念正要伸手去扯衣服的时候就听到韩惩低沉的嗓音隔着衣服传进了她的耳里，她只得悻悻的放下胳膊，殊不知在黑暗中的这张小脸已经扭成了一团。江南有些恍惚，刚才明明看到了韩先生嘴边的笑容，明明语气是严肃的，但那笑确确实实是充满暖意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家先生如此幼稚的一面，突然觉得，这段时间，韩惩总是有意无意的会把笑容挂在嘴边。
车子开了一路，被衣服罩着的人也安静了一路，等到了车子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韩惩伸手扯过衣服，这一扯于念被扯醒了。她竟然睡着了，韩惩扯了扯嘴角，看着慢慢睁开眼的人，她迷茫的对上韩惩的眼神后瞬间清醒，那打到一半的哈欠也戛然而止。韩惩伸手将她的下巴往上托了托，于念才反应过来，脸也红了起来。
本以为回到了梨园，下车时才发现是个陌生的地方。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粉色及膝小礼服，露着光洁的大腿和胳膊。韩惩将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暖意瞬间袭来。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抬头问韩惩：“这是哪里？”
“你不是饿了？”韩惩回头睨她，只见她听了后猛的点头。
韩惩跨着步子朝里走着，她仔细看了眼没有找到任何招牌。在经过一个拱门后她看到了一栋两层楼的小房子，门前站了一个男人，应该是房子的主人。那人看到韩惩后，笑着迎了上来：“韩先生来啦？”
韩惩点头，转身对落在身后的于念说：“这是严肃，这里的主人。”
“您好。”于念抓着大衣领口微微颔首。
“这是于小姐吧？”严肃笑着看了眼于念后又转向韩惩，韩惩点头。
“江特助已经交代过了，老爷子已经在准备了。”严肃说着便侧身给二人让开了一条路。韩惩看了眼于念，无声的示意她先走。
于是三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子。
走进屋子后严肃又快速的走到二人的面前，带着的人往楼上走着。于念跟在严肃的身后上楼，跨上台阶时她回头望了眼大衣下摆，韩惩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实在是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再说这件本就是韩惩用来御寒的长款大衣更加。她下意识的抓起大衣的下摆，以防上楼梯时拖到地上，无奈高跟鞋走路不是那么灵活的她在上楼梯时动作有些笨拙，韩惩在她身后伸着手虚浮着她以防她一不注意摔下来。
严肃将二人领到了一个包厢门口，便离开了。推开木质的门，于念眼前一亮。
包房不大，只有一张四方桌，和几张木制的方板凳。但在包厢一边有一扇木制的移门，她好奇的拉开门，门外是一个露天阳台。放眼望下去，她才知道自己走进了一个如此美丽的地方。
他们所在的地方望出去正好是后院位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泳池，泳池旁边还有一匹很大的木马。由于春节期间，木马上被挂上了彩灯，所以即使在夜里也能清晰的看出这是一匹马。她撑着阳台，看的入迷。
“喜欢这？”韩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于念想都没想的点了点头。韩惩望着她的侧脸，修长的睫毛在若隐若现的灯光下晃着，她今日化了淡妆，头发微卷，耳畔那只发夹也照的一闪一闪的，这样的于念不似以往的清纯可人，多了一份成熟迷人的气质。一丝头发被风吹的飘来起来，他欲要伸手去拨弄，却因包房外进来的人给打断了。他朝着那边望了眼，无声的放下手：“菜来了。”
于念转身望去，已有两三人出现在了包房内，其中一位年纪稍大，头发都已花白，她看见韩惩正笑着朝那人走去。
“少爷。”那老人见到韩惩时，亲切的叫着。他叫他，少爷。
“身体可好？”韩惩难得的主动问候，这般的亲切。
“好好。”老人连连点头，“先生身体可好？”
“挺好的。”韩惩笑着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再次连连点头。说着看向韩惩身后的于念，眼底慈祥的笑射进于念的眼里。韩惩侧身，示意于念上前，于念在收到信号后走了上去，韩惩介绍着：“她叫于念。”
“于小姐，你好。”
“您好。”于念微弯腰，然后抬头看向韩惩。
“这是严伯。”
“您好，严伯。”于念再次打着招呼。
严伯看着她笑着，然后又看着韩惩笑着，然后他急忙让开一条道：“快吃吧，饿坏了吧？”这话是问的于念，于念没好意思点头，只得笑笑。
“严伯是以前韩家的厨师，我出生前就在韩家做事了，五年前回到这里养老。”吃饭间，韩惩给于念碗里夹了一只鸡翅后说着。
于念咬着那只鸡翅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解的问：“这里？”
“嗯，这里，t市。”韩惩没有看他，说的轻描淡写。
于念一只鸡翅咬在嘴里不动了，韩惩这才抬头望去，不由的皱了眉。
“t市？你说我们现在在t市？”于念吐掉嘴里的鸡翅睁大着眼睛问。
“嗯。”韩惩点头，异常淡定。
于念忍不住望了眼窗外又望了回来：“我，我睡了两个小时呀？”s市到t市开车需要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于念那一睡就是两个小时，她不由的佩服起自己，两个小时都不带醒的。
韩惩笑。
“那严肃是严伯的儿子吗？”于念突然想起。
“嗯。”韩惩喝了一口茶，撑着胳膊看她。
“严伯是t市人，退休后就回到这里，他有三个孩子，严肃是他最小的儿子，这里是严肃开的农家乐。”韩惩继续说着。
“严伯继续掌厨吗？”
韩惩摇头，说：“严肃也是厨师，平常都是严肃掌厨，今天例外。”韩惩放下杯子，于念盯着那只被他放下的杯子发了一会儿呆。
“想什么？”韩惩问。
于念着才抬头问：“在想我们晚上还要回去吗？”
“你说呢？”韩惩又问。
于念还真的想了一会儿，努了努嘴，说：“我想明天再回去，我没来过t市。”转念一想，似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摇了摇头，“可你需要上班，算了。”
韩惩沉眸低笑，半晌后，说：“那就明天回。”
于念眸光一亮，撑着身子往前，确认的问着：“真的？”
韩惩点头。
于念笑了，可突然她“啊”了一声。韩惩抬眸望她。
“我的衣服在季颜柳车里。”她总不能明天一整天都穿成这样吧？
韩惩没有说话，重新捏起杯子，惬意的喝了一口，于念像是在等他的解决方案，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可他一副不关我事的姿态喝着茶。
于念看了他半晌，放弃了：“算了，那我就穿你的衣服，冻死你。”谁叫自己什么都没带呢，就连手机都没带的就被韩惩拐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