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上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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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指使野兽 遗憾离去

    三月初九之日,莫千尘宴百官,歌舞弥漫至黄昏时分,众人已由最初的欢欣渐渐变得疲惫而倦怠,连莫千尘也不觉呵欠连连。

    顾苏叶以玉兰团扇掩面,轻俏一笑,“陛下若是乏了,不如想个新鲜玩意儿。”

    莫千尘伸一伸手臂,笑道:“顾嫔有何妙想?”

    她妩然一笑,“臣妾得蒙陛下恩宠,虽起自微末,却也享尽荣华。臣妾想以一技艺博陛下一笑。”

    莫千尘思忖片刻,自然知道顾嫔是什么意思,摇头道:“不好,虎兽凶猛,万一伤了你……”

    她忽地一笑,明眸如水,娇慵道:“臣妾所有,不过是取自于陛下,今日只是想为陛下一尽心意,陛下不肯成全么?”

    莫千尘见她执意,也不觉起了兴头,便笑道:“好。你去罢。”

    那是一只成年的金钱豹,四肢强健有力,全身毛色棕黄鲜亮,油光水滑,一双暗绿色的眼睛宛如嵌在墨玉里的琉璃珠,幽幽散着冷冽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顾嫔孤意在眉,深情在睫,烟视媚行,极天然妩媚。

    她见众人害怕,不觉轻蔑一笑,骑着金钱豹驱使它步入精铁围成的笼中。

    说话时,有两名兽苑内监端了肉来,上好的牛肉盛在铜盘中,顾苏叶接过铜盆,随手取了两条扔在豹子面前,温柔抚摸着豹首,低低呢喃着什么。

    那豹子似乎知道没人跟它抢,极悠闲地走过去,慢条斯理地撕咬。顾苏叶不再喂,便懒懒的在原地卧着,一动不动,很是乖驯,好似一只温顺的大猫一般。

    见猛兽在顾嫔安抚下如此温驯,莫千尘不觉喝了一声彩,一时间殿内掌声雷动,人人赞服。

    淑贵妃一壁笑一壁叹,向我道:“从来美人见得不少,但这样的真未见过。一直以为顾嫔冷傲,不曾想有这样动人心处,我若是陛下,当日也会把她带入宫中。”

    她从铜盆中取出一条鲜红牛肉擎在半空含笑晃了两晃,那豹子便前肢发力,仅靠后肢站了起来去舔舐,完全模仿人一般站立。

    她一步步缓缓向后退着,豹子便步步跟进。

    众人连连惊呼,赞叹不已。顾嫔安抚好豹子伏下,忽地旋身步出铁栏,招手唤过侍女,奉上一件金钱豹皮所制裘衣,轻软厚密,十分温暖。

    她半跪在殿外,恰恰挡住豹子的视线。“这件裘衣是用金钱豹的整张皮所制,冬日御寒最佳,臣妾亲手制成,还望陛下笑纳。陛下此刻穿上豹裘观豹戏,岂不更妙!”

    莫千尘十分喜悦,即刻披在身上,果然有不怒自威之气,神采焕然。

    她转身的一刻,我迅疾捕捉到她唇下一抹决绝之色,心中一震,看她随手掩上铁栅大门,疾步跃上金钱豹的背脊,驱使着金钱豹背对大殿缓缓离去。那铁栅栏所圈的场地极开阔,莫千尘看她只是骑着豹子越走越远,只是没有动静,不觉有些着急,披衣向殿外走去。

    贞妃禾眉微蹙,温婉劝道:“陛下不宜出去,太接近猛兽实在危险。”

    莫千尘草草点头,回首笑道:“无妨。那畜牲跑不出栅栏,且有顾嫔的好驯术。”

    一声响亮的呼哨突起,只是一瞬间,那慵懒的豹子猛然回头,一见身着豹皮裘衣的莫千尘,只听得那豹子狂啸一声,冲破铁门,直向大殿扑来。

    谁也没有发现原来顾嫔入铁栅时只是虚掩铁门,并未锁上,那金钱豹极其凶猛,轻而易举便扑出,只闻得有猛兽的腥风阵阵扑面,那狂怒的豹子转瞬即至。

    贞妃凄厉地呼了一声,正要往外奔去,她的裙裾却不知何时已被宴桌压住,一挣之下反而跌在地上。

    众人不防变故突生,吓得魂飞魄散,手足无力,又见顾嫔依旧稳稳伏在豹子身上,面容既艳且冷,容光说不出地炫目迷人,一时间都怔住。

    她纤纤玉指稳稳指向莫千尘方向。那豹子来势汹汹,身姿矫健,姿势灵活,几扑几纵,殿前侍卫根本拦它不住,举了箭也不知该往哪里射。

    几乎就在那豹子的腥气可以扑到莫千尘身前的一瞬,莫千尘蓦地反应过来,随手横拖过躲在近旁的侍卫往前一挡,侍卫惊呼一声,立时吓得晕了,那豹子毫不犹豫,伸出利爪一撕,几乎把侍卫整个人撕成两半。那豹子并不罢休,另一爪已扫到莫千尘跟前。

    顾嫔身负数箭,使她奄奄一息。死亡的迫近使她面容平静而深沉,她皱眉,声音清楚而断续,“真遗憾,杀不得你!”

    莫千尘伸手抚上疼痛欲裂的伤口,随即引回手,看看满是鲜血的手心,痛楚之下惊怒难当。

    他挥开急欲扶住他的我与淑贵妃,厉声道:“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谋害朕!”

    “卫将军这样好的人,你也要赶尽杀绝,当真连畜牲也不如!”她恨恨吐出口中不断涌出的血沫,“自他死后,我早存杀你之心。你这样的人连手足之情也不顾,只配我使唤畜牲来杀你。”

    莫千尘伤势不轻,他伸手捂住胸口,一手指她,怒不可遏,“放肆,你竟敢对他有私情,竟敢为他谋逆行刺朕!”

    她难掩眸中鄙夷神色,“不妨告诉你,在你身边每一刻,与你每一次接触,都让我无比恶心,这世上唯有他真心对我好。他一死,我再无可恋。”

    莫千尘伤后动怒,鲜血不断从他指缝中涌出,面上愈加苍白无人色,他终于身子一仰,不知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