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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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迷茫

    然后,我真的被一阵哭声吵醒。

    我使劲挣开了眼睛,就看到在我旁边坐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她的哭声还有点特别,是那种很短的啊的一声,就马上压抑住,然后又忍不住啊的一声。

    ……

    现在想想,之前那次在车上碰到的脏兮兮的小女孩,跟小雅长得还有些相似呢。

    ——

    在广电中心的咖啡厅,我透过嘴里吐出的烟雾看着江雨欣。

    江雨欣实在是个美人,这在电台非常少见,电视台看长相,胸大无脑的多,电台听声音,聪明的多,电台也的确是声音大都好听,而漂亮的少,电台无美女,早已是媒体圈的共识。

    但凡事有例外,江雨欣就是一个例外。

    我暗自有些得意,不动声色地盯着江雨欣,不说话。

    江雨欣也在盯着我,“死相,那么盯着人家干吗?”

    “美女啊!”我感叹了一声,“看来我运气也不算坏,电台这么稀缺的动物居然让我给碰上了,值得祝贺一下,来,喝点茶,哦,你喝咖啡,那就咖啡香茗泡美女,嘿嘿!”

    “死相,得便宜卖乖,哎,昨晚的事我正式向你道歉哈,我不该瞎吃醋,我知道你喜欢小雅,把她当成亲生妹妹一样,你没生气吧?”江雨欣化尴尬为妩媚。

    这也是我喜欢江雨欣的又一个优点,她总能在事情快卡壳的时候,轻松破局。

    这一手,尤其表现在她拉广告的本事上,她们台一年广告总收入才180多万,江雨欣一个人就包揽了100万。

    她的节目即使在晚上12点这个狗屎时段,她也照样把这个节目办成最著名的节目,“雨欣夜话”前面10分钟的广告时段从来都是满满的,他们频道的总监一见她就亲热得不行,就跟见了亲娘似的。

    “接受道歉,下不为例!本来嘛,怎么能拿小雅说事呢,她就跟我的妹妹一样,再说这样不是玷污我们的纯真爱情嘛!”我借题发挥了几句开始转移话题,“说点正事,最近我在琢磨一个选秀活动,以我们时尚周刊为主,你们台也做一个主办单位吧,回头把你们台长请出来吃个饭,碰碰这事,以我们报社和天道文化传播公司的名义请,你看行不?”

    “好事啊,没问题,你定个时间,回头我和大周打个招呼。”江雨欣立即表示赞同,“赞助冠名的事有思路吗?要不要把电视台也一块拉上?”

    这是我欣赏江雨欣的又一个优点,行动迅速周全,你只要给她笔墨,她立马就能给你画出蓝图,我说,“不用,电视台前不久不是搞了一个类似的活动吗,这个活动就不要他们参与了,到时候,给一些节目组的哥们邀请一下,替我们报报新闻和花絮什么的就行了”

    “嗯,是,让电视台参与多了他们就得提分钱的事了,他们总觉得自己多重要似的。”江雨欣曾经想调到电视台去做主持,甚至在一个节目里试用了几次,因为一些原因还是回电台了,所以,江雨欣谈到电视台总是没好气。

    我笑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30岁左右长得有点像陆毅的男人走了过来,站在江雨欣旁边,脸色有些阴郁。

    我觉得奇怪,盯着那人问,“有什么事吗?”

    “哦,忘了告诉你了,这位是我的一个客户,约好谈点事。”这时,江雨欣一回头,连忙站起来,有些慌张地说,“这位是天道文化传播公司的陆总。”

    我一楞,我从不向人透露我和天道文化传播公司的关系,江雨欣更是知道这一点,天道文化传播公司是我和一个朋友合开的一家不大的广告公司,由那个朋友日常打理,除非公司大事,我从不以公司董事长的身份出现。

    我有点不高兴,又不好发作,只得起身告辞。

    我把车拐进滨海酒店,我约了刘大丽在这里见面。

    我来到滨海酒店大堂的御风茶庄,刘大丽已经等在那里了。

    刘大丽是一家婴儿乳制品贸易公司的老总,30岁,已经有些发福了,估计是经常去美容院,微胖的脸上放着光,像一大块覆盖着保鲜膜的豆腐。

    不过这不影响刘大丽的风骚劲,她每笑一下总是要用兰花指勾一下耳朵边的头发,再斜着眼瞟你一下,似乎随时准备用她的魅力把你击倒在床。

    我心里郁闷,也没怎么和刘大丽客套,开门见山地说:“刘总,你的专访已经安排版面了,以专访的形式做的稿子,宣传效果会是多方面的,稿子从你给福利院的智障儿童捐营养奶粉切入,我认为,对你个人、公司和产品的宣传推广都还可以,稿子你看了吧,你看可不可以定稿?”

    “没的说,小帆子,你办事我放心,文章写得很好,定下来发我就放心了。”刘大丽眉开眼笑,“以后有事尽管找你姐说,别客气啊!”

    说着刘大丽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我说:“小帆子,这里是大姐的一点意思,给你和你们领导买点烟,别嫌少。”

    我不客气地接过卡,在刘大丽自觉风情万种的眼神下,感觉自己像个鸭子,我挤出笑说:“那就谢谢刘总了,你以后别叫我小帆子好不,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啊,你看上去还比我小呢,你一叫我小帆子,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太监似的。”

    “哈哈哈!”刘大丽放肆地笑了起来,“太监不太监要试过才知道哦,开玩笑开玩笑,那以后叫你帆弟弟得了,你以后也别叫我刘总了,要叫刘姐,或者干脆叫我大丽,你都24岁了,我也的确大不了你几岁,再说你还长得还那么成熟!”

    显然,刘大丽听了我的话非常受用。

    “好的,刘姐,你还是叫我云帆吧,帆弟弟,我听着还是会想起帆公公。”我说着,站了起来,“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刘姐。”。

    我走出滨海酒店大门,刘大丽还在背后喊:“别忘了常给你姐打电话啊!”

    于是我加快脚步,钻进车内,长吁了一口气。

    一个人回家之后,我心里有些乱,想起小雅的裸体与早餐,江雨欣的聪明与风情,还有周淼淼的爱情与背叛,尽管已经过去了,我还是有些忘不了周淼淼。

    周淼淼就像我青春的肉体和梦想中开放的一朵艳丽的桃花,在别人看来,那虽然是平凡的一朵桃花,可我知道,对于我,对于青春,那是唯一的一季,这朵花不断地在他青春里开放,然后在黄昏的雨水里飘零,她长开不败,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每一次回首,我都看到她慢慢地开放,芬芳阵阵,然后,又慢慢凋零。

    记忆就像一座随时随地都能看到的诊所,而我必须进去打针,必须接受这一针带来的兴奋、恐惧与疼痛。

    我想我也是病了,可走遍了所有的诊所,忍受了那么多的疼痛,也没有找到一种药治好我的病。

    有些迷茫地我,突然想要喝酒,把自己心里的愁绪全部发泄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总之,我最后是倒在地上的,没有一点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