岍墨凉顼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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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等闲变 却道故人心(二)

    即墨华休本以为即墨顼会劝他收敛收敛,对安阳莫要太用心。

    哪知他竟然出奇的什么都没有说,那是否代表他不反对亦或是支持呢?思及此,他淡然一笑,兴奋溢于言表。

    即墨顼看着他觉得莫名其妙,“我不反对没用,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即墨华休闻言眼眸又黯淡下去,他说的没错,他若想和安阳在一起,还须得父王和他母妃同意才行。

    “你想再多有什么用,八字都没有一撇。”即墨顼淡淡说道。

    这一语又如醍醐灌顶,他和安阳的确八字还没有一撇。

    (山西)

    即墨初阳在山西巡抚的府邸悠闲而坐,那新任山西巡抚就坐在堂下,一脸的胆颤心惊。

    这个主子来了近一个月了,每日里门也不出,就看见他那些门客进进出出的,只有一次他自个儿去了匪窝,一呆就是三天,信也没有一封,把他们吓得够呛。

    他们以为他老人家在匪窝遇害,吓得他们立马调了精兵去匪窝寻他,他们刚一到无恒山,就看见即墨初阳大摇大摆的从里面阔步而出,看着不像受了摧残的样子。

    如今已是八月份,山西也到了稻谷丰收的季节,他要再不去剿匪,估摸着那土匪又要抢粮食,百姓又是民不聊生。

    山西巡抚又不敢开口跟他说,只能坐在这里跟他打哑谜。

    即墨初阳半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位巡抚,嗤笑一声,说道:“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本王可没什么时间跟你打哑谜。”

    那巡抚嘿嘿一笑,说道:“如今稻谷丰收,若那土匪再不除……下官怕……”

    “此事我自有计量。”即墨初阳打断他。

    山西巡抚立马噤言,每次一说剿匪他就拿这话搪塞他,也不知他到底来干嘛。

    “大人莫要腹诽,时机未到,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即墨初阳道。

    他难得解释一回,那巡抚也笑眯眯的退下了。

    那巡抚走后,有一门客便急匆匆的进来了,也不待即墨初阳问他,他一脸凝重的跪在地上,说道:“殿下,咱们的五万兵马经过帝君整改如今只有两万了。”

    即墨初阳闻言脸色也变了,厉声问道:“其他人呢?”

    “兵部五万,魏国公府两万,宿铭四万,而且宿铭那四万人马全是私兵。”那门客答道。

    即墨初阳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将那杯盏震碎,怒道:“即墨望是死人吗?”

    那门客吓得一颤,“魏家小姐缠上四殿下了。”

    即墨初阳气的一抖,站起身一脚踢在那门客身上,那门客身上一吃痛,须臾间又爬起来笔直的跪着。

    他不在宫里,即墨望都干了些什么,宿铭这么好拉拢的关系,他都做了这么多的铺垫了,明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还让即墨望给办砸了。

    他又从哪里惹那么多的风情债?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一个个的都不省心,看来他还需尽快回宫才是,他只有两万人马,拿什么来控制兵部和宿铭?

    “宿铭呢?”即墨初阳问道。

    “将军说他京中军务繁忙,不……不能赶到山西。”

    即墨初阳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他这是过河拆桥吗?”

    “这里有将军的密函,将军说您带着这密函去无恒山便可。”

    即墨初阳嗤笑,到底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些老兵也只能让宿铭来治。

    即墨初阳拿过信,带了几个门客,去了无恒山。

    此次接待即墨初阳的是一个年岁稍长的长者,那人未待他开口,便说道:“殿下既是为剿匪一事前来,那在下便直言不讳了。殿下若执意带兵攻打,那我等也不怕,自会与您对抗到底。”

    即墨初阳看他说话还有些傲气,威望好像也挺重的样子,笑了笑,示意门客将那信交给他,那门客得了意便将信给了那长者。

    信上并无署名,那长者颇有些狐疑的接过信,撕开后见到那信上赫然写着:东山已再起,旧故愿再逢。

    他看了那信后,手不停的颤抖,眼里也变的湿润,哽咽着说:“这……是少主的字迹,我还认得……”

    在场的人也变的很激动,有一人问道:“那……那我们当如何?”

    “对啊对啊……我们当如何?”他们都问他。

    那长者做了个让他们噤声的手势,问即墨初阳:“殿下,您可否告知我详情。”

    只见即墨初阳点点头,说道:“帝君如今对京中军队进行整改,宿将军回南陵后,帝君将兵马司的兵马进行了精分,将四万人马划到宿将军手下,做了他的私兵。”那长者闻言大喜过望,即墨初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复又说道:“既然宿将军还念尔等旧情,莫如此番随本王回南陵,宿将军自会向帝君言明,尔等还能侍奉旧主,岂不两全其美?”

    那门客听了他一番话不免有些惊讶,这大概是他说话最客气的一次了吧!

    “可……一日为匪,这终生便有了不好的名声,若是回去,只怕坏了少主的名声!”那长者道。

    即墨初阳笑着摇摇头,说道:“此言差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朝廷早年便有招安的意愿,招安的也大有人在,只要你们愿意回去,宿将军必不会亏待你们。”

    即墨初阳几句话一说那这人都有些蠢蠢欲动,只待那老者答应。

    “莫如阁下告知本王名讳,本王传信与宿将军,让他先做安排,如此如何?”即墨初阳道。

    那长者满眼感激的望着即墨初阳,说道:“在下宿山。”

    宿山?他可是当年随着宿铭父亲宿权四处征战的副将,当年他虽为副将但名声在外,多少人对他遵从有加,又让多少胡人闻风丧胆,他是个可尊可敬的勇将!

    即墨初阳对这位将军也是十分钦佩的,但他万万没想到此事在他面前说话,这位儒儒长者竟是宿山。

    即墨初阳起身对他鞠了一躬,宿山见他向自己行礼,大惊失色,连忙扶起他,说道:“殿下折煞在下了,既然殿下如此说了我们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