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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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父慈子恭

    第三百零六章父慈子恭

    有了这个孩子,所有的事情都会被淡化,取而代之的则是所有人都会越来越幸福。迟越看着陈暮雪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不觉得有一些宽慰,而兴奋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巨大的空虚与不安。

    陈暮雪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的迟越伸出手安慰道:“你看,我那么大的月份没了第一个孩子,如今上天都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得到这个孩子,说明你也会有的啊,你要保持自己的心情,养好自己的身体,总有一天你会再次得到惊喜的,不是吗?”

    迟越有些勉强的笑了笑,而后轻声表示自己没事,陈暮雪因为有身孕嗜睡的很,便与迟越聊了一会儿天趴在一旁沉沉的睡过去。

    迟越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些失神,她不知道上天是否会眷顾自己,她只能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中期待结果。她知道这一次她又有欺骗陈暮白了,因为她有事情要去做,她想要去江南,去那个在周媚的梦中极度向往的江南,她还想去很多的地方,唯一不想的便是回宫。

    她想彻底感受孑然一身,孤家寡人的感觉,她不想成为别人的牵绊也不想别人牵绊住自己,突然有一瞬间她十分想念从前的自己,那个无忧无虑,每天和师门的人闻鸡起舞,自在逍遥的时光,她突然觉得那种日子理她已经很远很远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

    马车行了一天,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迟府,因为上次的事情,迟府如今除了迟国公便只剩下一个老管家和一些侍奉的下人。迟越下了马车,站在迟府门前,迟府依旧是那个雕栏玉砌的迟府,可不知是否是心境的原因,迟越觉得它不过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骨架子而已,管家开门来迎接迟顺良与陈暮雪,见到迟越明显的愣了一愣。也是,她此次回来也不算不请自来,毕竟同大少爷少奶奶一同回来看望生父。

    管家不亏是管家,在愣了一瞬间后立马喊了一声二小姐,池顺良则打破尴尬,沉着声音道:“父亲如何?”

    管家有些悲伤的对着迟顺良道:“老爷硬撑着最后一口气等你们回来呢。大少爷,少奶奶,还,还有二小姐都快进去吧。”

    池顺良点点头,扶着陈暮雪有些焦急的进入府中,迟越跟在后面安静的走着,发现府中这些日子不见,杂草横生,虽然也有下人侍奉伺候但是相比于从前,却是如同一个没有人仔细打理的老宅。她不禁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曾经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太狠心了。

    管家将他们三人带进迟老爷的主屋中,门外有一些看守的下人,推开门扑面而来的中药味道让陈暮雪与迟越都用手捂了捂鼻子,迟越轻声的对着陈暮雪道:“你有孕在身,这里的味道恐有些难闻,不如你出去等一会儿?”

    陈暮雪摇了摇头,而后

    轻声道:“老人临死不过牵挂着我们这些儿女,就算他曾经犯了错,我们做儿女的也不能过分的批评他,他都已经这样了,不如多一些宽容,进去瞧瞧他罢。”迟越点了点头,深呼了一口气走进去。

    床前跪了一地的侍奉丫鬟,迟老爷躺在床上,很久不见他似乎消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面上满是皱纹,再也没了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迟顺良走到床边握着他骨瘦如柴的手轻声开口道:“父亲,父亲,我们回来了。”

    他唤了好几声,闭着眼睛的迟国公才勉强将眼睛睁开一道缝隙,他的胸口有微弱的呼吸,眼神混浊,他勉强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迟顺良与陈暮雪,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有点吃力,他张了张口,吃力道:“阿良,……把我,与你母……母亲葬与一处……”

    迟顺良有些哽咽的点了点头,而后轻声道:“别说傻话,您身子骨硬朗着呢。”迟国公无声的笑了笑,喘气时嗓子都有呼噜呼噜的声音,他的器官已经都步入老年,不能再为他供应了:“我,我自己,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我这……一辈子,没亏欠过……过谁,唯独,阿越,阿越的母亲……我对不住她……我死后……将她,服,服侧位,一同葬进迟家祖坟吧……”

    他说这句话喘了好几喘才将话说完,池顺良眼中带着泪水,从小他作为家里的第一个孩子备受宠爱,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对于父爱与母爱也体会的更深一些,所以对于迟国公他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恨得恨,厌恶的厌恶。

    迟国公说完又伸出手打算去拉陈暮雪,陈暮雪见状慌忙上前去,忍住哭声喊了一句父亲,迟国公微笑的应着,而后道:“身为公主,你下嫁……到我们迟家,受了许多……委屈,爹都知道。只是,来不及,只想,与你说一句,夫妻之间,贵在信任,两人,一定要好好经营……”陈暮雪点点头,而后又道:“父亲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说完她便将站在角落默不作声的迟越,推在床前,迟越难得的有些扭捏,她看着床上病的已经风烛残年的迟国公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二人就这样尴尬的对视着,原本有些病态的迟国公看见迟越竟然眼中有了一丝亮光。

    “玥儿……”迟国公苍老的声音轻轻的传出,众人皆有些意外,一些小辈甚至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迟越的越儿,还是另一个人。而迟越却十分的清楚,他说的玥儿是自己的母亲,她小时候曾听到别人这么叫过她,十分好听的名字,可最多的还是叫她的母亲贱人,狐媚子,不知廉耻。

    迟越有些好笑,突然有些不适应这父慈子恭的戏码,迟国公脸上有些悔恨的泪水,她看着迟越,断断续续的开口道:“我害了你啊,害了你的一生,也害了我们的女儿,是我对不住你……呜呜……”他苍老而虚弱的声音传到迟越的耳朵里,一时间迟越竟然有些心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