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笃定的答案
翌日清晨，蓝文烟起得很早，天色还没有完全亮透，空气里笼罩着一层雾气。
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车，箫明祁带着一副墨镜，手里捧着的是一束妖冶的蓝色妖姬，薄唇紧抿着，面无表情地上车了。
直到车辆已经消失在了视野里，蓝文烟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神淡淡的。
一整天，蓝文烟都有些心不在焉，开着电视机，却没有在看，眼神一直停留在被摊开来的杂志上。
她记得这本杂志，就是这个访谈，让她知道了箫明祁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深爱的女人。
杂志刚好就翻开在这一页，底端的页码已经被摩挲得看不清数字，想来他一直都在想念着慕儿吧。
蓝文烟叹了一口气，将杂志合了起来，坐在那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客厅的桌面上是一个未拆封的礼盒，她看了看，就错开了眼神。
“蓝小姐，医生过来检查了。”女佣站在一旁提示道。
“好。”蓝文烟默默地走上了楼。
一阵检查之后，医生意外地露出了犹豫的眼神。
“怎么了，是孩子有什么问题吗？”蓝文烟敏感地捕捉到了医生的不对劲，急切地追问道。
“这个......”医生想了想，“孩子其实在体内的发育和母亲的情绪有关系，最近蓝小姐的情绪波动应该很频繁，问题不大，但是还是要注意。”
蓝文烟听着医生的话，一颗心脏慢慢地往下沉，她也知道情绪会影响到孩子，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控制。
医生收拾好检查的工具，继而离开。
蓝文烟坐在那里，整个人都觉得烦闷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放在柜子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你考虑得怎么样？”宋芷芸的语气强硬。
“婆婆。”蓝文烟有气无力地回答着，“我做不到。”她没有办法为了保住孩子而去杀了箫明祁。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宋芷芸突然笑了起来。
蓝文烟的眼神一顿，她知道，今天是慕儿的忌日。
“你应该明白箫明祁拿这个孩子是为了做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想看着怀胎十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死掉，你就继续犹豫。”
蓝文烟站在窗边的身子将将站不稳。
“你之前是为什么才跑的，难道你不记得了吗？还是你自不量力地喜欢上了箫明祁，连自己的孩子都甘心牺牲。”宋芷芸说话的语气讽刺，“再者说了，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亦辰因为没有钱治疗死吗？”
一句句，都把蓝文烟往绝路上逼。
“今晚给我一个答案。”宋芷芸直接挂断了电话。
蓝文烟撑在了窗台边缘，将窗户打开来，仍由风直接刮在了她的身上。
“蓝小姐。”女佣着急着走进来，连忙把窗户关上。“你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那又怎么样？”蓝文烟说话的语气轻柔，唇角牵起一抹无力的笑。
女佣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安静地站在一旁。
不知道等了多久，蓝文烟的秋眸在看到院子里的那个人影时，才略微地波动了下。
箫明祁是被保镖扶着走进来，脸上明显有着突兀的潮红，走路摇摇晃晃，看起来喝了不少的酒。
她就这么看着，心里像是被谁掐了一把，疼得她咬住了嘴唇。
房间里的钟表在嘀嗒地响着，蓝文烟站在那里，隐隐觉得有些腿麻，刚想走回到床上，门却被推开了。
“砰”的一声极响。
转而，看到箫明祁晃悠着走进来，看到蓝文烟的瞬间，嘴角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
“慕儿。”他的温柔，一边说着一边向着蓝文烟靠近。
蓝文烟的身体僵在了那里，没有回应。
“慕儿。”箫明祁一直呢喃着，“慕儿，慕儿。”
一声声，杂糅了他所有的深情。
蓝文烟错开了他的眼神，作势就要走出门去，手却被箫明祁拽住了。
“慕儿，不要离开我。”温热的身体从后面直接抱住了蓝文烟，“不要走，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吗？”
蓝文烟的手被束缚着，完全挣脱不开。
“慕儿，慕儿。”箫明祁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笑了起来，“你还记得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
他松开了蓝文烟的手，走到她的跟前，虔诚地将手放在了蓝文烟的肚子上。动作轻柔，像是在摩挲着一件精美却又易碎的瓷器。
“你说过想要有一个我们的孩子，现在，他已经在了。”箫明祁的眉眼弯起来“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他很快就可以去陪着你了，你不要怕。”
箫明祁的话，对于蓝文烟来说，像是淬了毒的小刀，一下一下地往心尖上划着。她的眼神摇摆不定，犹豫着开口，“你就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孩子吗？忍心将他杀死吗？”
箫明祁抚摸的手停了下来，“他不过就是一个东西罢了，有什么可以在意的。”他挑眉，“如果他能够代替我陪着你，我心里大概也能好受些。”
“我以为你至少有过半点喜欢过他，以为你的那么温柔有半分是因为我是我。”蓝文烟说着，觉得头疼得厉害，所有的理智都在箫明祁的话里碾碎。
空气里栀子花的香味很淡，却又夹杂了几分尾调的苦涩。
蓝文烟的眼泪全数倾泻，砸在了箫明祁的手背上，他只怔了一下，抬眼去看面前的泪人。
“慕儿，不要哭。”他的手上移，帮着她抹掉眼泪，“我知道你最怕黑了，不要怕，我一直在的。”
他每说一句话，蓝文烟就觉得自己的心上疼多了一点。
夜色渐渐明朗起来，蓝文烟却越发觉得难受，心里那个摇摆不定的答案也慢慢笃定起来。
她将箫明祁扶到了床上，看着他迷糊着说醉话，蓦地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蓝文烟伸手揉平了他眉间皱起的褶
皱，一下一下，带着小心翼翼和不舍。
“对不起。”蓝文烟的声音很轻，往前靠在了箫明祁的身上，“我没有办法。”她做不到看着自己的孩子作为牺牲品，既然已经没有了办法去说服箫明祁，就只能按照婆婆说的做了。
“对不起。”蓝文烟的声音里带着细微的哭腔，听着让人心疼。
直到天色一片明晃晃的亮，蓝文烟都一直守在了床边，脑海里在重复着她和箫明祁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
如果一切都可以有办法改变就好了。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答应婆婆，又或者如果她没有听到真相，就可以欺骗自己，一辈子活在美好的梦里。
蓝文烟将自己的手从箫明祁的手心里抽离出来，拿着手机就往走廊的方向走，最后停在了一个角落里。
她看着院子里盛放的蓝色妖姬，终于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大早上的，你干什么。”宋芷芸不耐烦地骂骂咧咧起来。
“婆婆。”蓝文烟平静地开口，“我答应你。”
“你说什么？”宋芷芸没有听清，思维还没有从混沌里醒过来，“你是说你愿意杀死箫明祁。”
“嗯。”蓝文烟咬着后槽牙，笃定地回答着。
“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宋芷芸在电话的那头笑得开心，“我已经给你把药准备好了，到时候我会托人拿到后门那里，你自己留意。”
电话的那头是宋芷芸噪杂的声音，她还在畅想着以后的生活，夸奖着蓝文烟的这个决定有多么正确。
蓝文烟安静地听着，心里却泛起波澜。
翌日，蓝文烟围着围裙在煮着饺子，不同于之前下厨的平静和愉悦，她的脸上分明就是无奈。
“蓝小姐，饺子。”女佣在一旁提示着，她眼睁睁地看着一锅饺子都要煮糊了，而蓝文烟就是在那里发呆，不搅动也不关火。
蓝文烟回神，连忙关掉了火，看着皮肉分离、甚至于带了点黑糊糊的饺子，心情有些复杂。
“蓝小姐，要不然还是我来吧。”女佣试探道。
“不用了。”蓝文烟叹了口气，拿过一个大碗，就将所有的饺子都放了进去，另外再起了一锅。
这次她格外地认真，时不时翻动着饺子，又往里面丢了一些蔬菜和肉。烟火卷着香味，一下子就把厨房的空间占据了。
“你帮我去楼上拿件厚些的外套吧。”蓝文烟关掉了火，转身交代着女佣。
女佣也没有生疑，起身就往楼上去了。
厨房里就剩下蓝文烟一个人，她从大衣夹层里拿出来一个透明包装袋，里面装着几颗白色的药。
她昨晚已经和宋芷芸约好了，等箫明祁晕了过去，她就把箫明祁带到后门，交给宋芷芸动手。
蓝文烟捏起药的手隐隐有些发抖，她咬紧后槽牙，微闭着眼睛，直接丢了进去，又搅拌了几下，确定药已经融化了。
“
嗯？”低沉而磁性的声音，隐约还夹杂了一些醉意。
蓝文烟吓得手抖了一下，差点就把手心的药袋子给丢了出去，“没......没有”她连忙把药往大衣里丢，随即转身。
箫明祁的脸上还有着醉酒的痕迹，眼圈周围一圈浅红，脸颊上也有着异样的潮红。倚在门边，眼神里还有几分的懵懂。
（本章完）
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车，箫明祁带着一副墨镜，手里捧着的是一束妖冶的蓝色妖姬，薄唇紧抿着，面无表情地上车了。
直到车辆已经消失在了视野里，蓝文烟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神淡淡的。
一整天，蓝文烟都有些心不在焉，开着电视机，却没有在看，眼神一直停留在被摊开来的杂志上。
她记得这本杂志，就是这个访谈，让她知道了箫明祁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深爱的女人。
杂志刚好就翻开在这一页，底端的页码已经被摩挲得看不清数字，想来他一直都在想念着慕儿吧。
蓝文烟叹了一口气，将杂志合了起来，坐在那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客厅的桌面上是一个未拆封的礼盒，她看了看，就错开了眼神。
“蓝小姐，医生过来检查了。”女佣站在一旁提示道。
“好。”蓝文烟默默地走上了楼。
一阵检查之后，医生意外地露出了犹豫的眼神。
“怎么了，是孩子有什么问题吗？”蓝文烟敏感地捕捉到了医生的不对劲，急切地追问道。
“这个......”医生想了想，“孩子其实在体内的发育和母亲的情绪有关系，最近蓝小姐的情绪波动应该很频繁，问题不大，但是还是要注意。”
蓝文烟听着医生的话，一颗心脏慢慢地往下沉，她也知道情绪会影响到孩子，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控制。
医生收拾好检查的工具，继而离开。
蓝文烟坐在那里，整个人都觉得烦闷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放在柜子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你考虑得怎么样？”宋芷芸的语气强硬。
“婆婆。”蓝文烟有气无力地回答着，“我做不到。”她没有办法为了保住孩子而去杀了箫明祁。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宋芷芸突然笑了起来。
蓝文烟的眼神一顿，她知道，今天是慕儿的忌日。
“你应该明白箫明祁拿这个孩子是为了做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想看着怀胎十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死掉，你就继续犹豫。”
蓝文烟站在窗边的身子将将站不稳。
“你之前是为什么才跑的，难道你不记得了吗？还是你自不量力地喜欢上了箫明祁，连自己的孩子都甘心牺牲。”宋芷芸说话的语气讽刺，“再者说了，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亦辰因为没有钱治疗死吗？”
一句句，都把蓝文烟往绝路上逼。
“今晚给我一个答案。”宋芷芸直接挂断了电话。
蓝文烟撑在了窗台边缘，将窗户打开来，仍由风直接刮在了她的身上。
“蓝小姐。”女佣着急着走进来，连忙把窗户关上。“你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那又怎么样？”蓝文烟说话的语气轻柔，唇角牵起一抹无力的笑。
女佣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安静地站在一旁。
不知道等了多久，蓝文烟的秋眸在看到院子里的那个人影时，才略微地波动了下。
箫明祁是被保镖扶着走进来，脸上明显有着突兀的潮红，走路摇摇晃晃，看起来喝了不少的酒。
她就这么看着，心里像是被谁掐了一把，疼得她咬住了嘴唇。
房间里的钟表在嘀嗒地响着，蓝文烟站在那里，隐隐觉得有些腿麻，刚想走回到床上，门却被推开了。
“砰”的一声极响。
转而，看到箫明祁晃悠着走进来，看到蓝文烟的瞬间，嘴角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
“慕儿。”他的温柔，一边说着一边向着蓝文烟靠近。
蓝文烟的身体僵在了那里，没有回应。
“慕儿。”箫明祁一直呢喃着，“慕儿，慕儿。”
一声声，杂糅了他所有的深情。
蓝文烟错开了他的眼神，作势就要走出门去，手却被箫明祁拽住了。
“慕儿，不要离开我。”温热的身体从后面直接抱住了蓝文烟，“不要走，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吗？”
蓝文烟的手被束缚着，完全挣脱不开。
“慕儿，慕儿。”箫明祁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笑了起来，“你还记得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
他松开了蓝文烟的手，走到她的跟前，虔诚地将手放在了蓝文烟的肚子上。动作轻柔，像是在摩挲着一件精美却又易碎的瓷器。
“你说过想要有一个我们的孩子，现在，他已经在了。”箫明祁的眉眼弯起来“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他很快就可以去陪着你了，你不要怕。”
箫明祁的话，对于蓝文烟来说，像是淬了毒的小刀，一下一下地往心尖上划着。她的眼神摇摆不定，犹豫着开口，“你就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孩子吗？忍心将他杀死吗？”
箫明祁抚摸的手停了下来，“他不过就是一个东西罢了，有什么可以在意的。”他挑眉，“如果他能够代替我陪着你，我心里大概也能好受些。”
“我以为你至少有过半点喜欢过他，以为你的那么温柔有半分是因为我是我。”蓝文烟说着，觉得头疼得厉害，所有的理智都在箫明祁的话里碾碎。
空气里栀子花的香味很淡，却又夹杂了几分尾调的苦涩。
蓝文烟的眼泪全数倾泻，砸在了箫明祁的手背上，他只怔了一下，抬眼去看面前的泪人。
“慕儿，不要哭。”他的手上移，帮着她抹掉眼泪，“我知道你最怕黑了，不要怕，我一直在的。”
他每说一句话，蓝文烟就觉得自己的心上疼多了一点。
夜色渐渐明朗起来，蓝文烟却越发觉得难受，心里那个摇摆不定的答案也慢慢笃定起来。
她将箫明祁扶到了床上，看着他迷糊着说醉话，蓦地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蓝文烟伸手揉平了他眉间皱起的褶
皱，一下一下，带着小心翼翼和不舍。
“对不起。”蓝文烟的声音很轻，往前靠在了箫明祁的身上，“我没有办法。”她做不到看着自己的孩子作为牺牲品，既然已经没有了办法去说服箫明祁，就只能按照婆婆说的做了。
“对不起。”蓝文烟的声音里带着细微的哭腔，听着让人心疼。
直到天色一片明晃晃的亮，蓝文烟都一直守在了床边，脑海里在重复着她和箫明祁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
如果一切都可以有办法改变就好了。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答应婆婆，又或者如果她没有听到真相，就可以欺骗自己，一辈子活在美好的梦里。
蓝文烟将自己的手从箫明祁的手心里抽离出来，拿着手机就往走廊的方向走，最后停在了一个角落里。
她看着院子里盛放的蓝色妖姬，终于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大早上的，你干什么。”宋芷芸不耐烦地骂骂咧咧起来。
“婆婆。”蓝文烟平静地开口，“我答应你。”
“你说什么？”宋芷芸没有听清，思维还没有从混沌里醒过来，“你是说你愿意杀死箫明祁。”
“嗯。”蓝文烟咬着后槽牙，笃定地回答着。
“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宋芷芸在电话的那头笑得开心，“我已经给你把药准备好了，到时候我会托人拿到后门那里，你自己留意。”
电话的那头是宋芷芸噪杂的声音，她还在畅想着以后的生活，夸奖着蓝文烟的这个决定有多么正确。
蓝文烟安静地听着，心里却泛起波澜。
翌日，蓝文烟围着围裙在煮着饺子，不同于之前下厨的平静和愉悦，她的脸上分明就是无奈。
“蓝小姐，饺子。”女佣在一旁提示着，她眼睁睁地看着一锅饺子都要煮糊了，而蓝文烟就是在那里发呆，不搅动也不关火。
蓝文烟回神，连忙关掉了火，看着皮肉分离、甚至于带了点黑糊糊的饺子，心情有些复杂。
“蓝小姐，要不然还是我来吧。”女佣试探道。
“不用了。”蓝文烟叹了口气，拿过一个大碗，就将所有的饺子都放了进去，另外再起了一锅。
这次她格外地认真，时不时翻动着饺子，又往里面丢了一些蔬菜和肉。烟火卷着香味，一下子就把厨房的空间占据了。
“你帮我去楼上拿件厚些的外套吧。”蓝文烟关掉了火，转身交代着女佣。
女佣也没有生疑，起身就往楼上去了。
厨房里就剩下蓝文烟一个人，她从大衣夹层里拿出来一个透明包装袋，里面装着几颗白色的药。
她昨晚已经和宋芷芸约好了，等箫明祁晕了过去，她就把箫明祁带到后门，交给宋芷芸动手。
蓝文烟捏起药的手隐隐有些发抖，她咬紧后槽牙，微闭着眼睛，直接丢了进去，又搅拌了几下，确定药已经融化了。
“
嗯？”低沉而磁性的声音，隐约还夹杂了一些醉意。
蓝文烟吓得手抖了一下，差点就把手心的药袋子给丢了出去，“没......没有”她连忙把药往大衣里丢，随即转身。
箫明祁的脸上还有着醉酒的痕迹，眼圈周围一圈浅红，脸颊上也有着异样的潮红。倚在门边，眼神里还有几分的懵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