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于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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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若梦

    “说来也是荒谬,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不知道她是哪个国家的人。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法国的街头,认识她的时候我才二十岁,懵懵懂懂的一个愣头青小子一个。她告诉我她叫安琪,住在格朗大街,二十三岁,是个混血儿。别的她从来都没说过,我也没问过。觉得只要两情相悦别的都无所谓,所以直到现在我对她基本还是一无所知,我甚至不知道她告诉我的名字是不是真的。”于役似是陷入沉思,很是犹豫,老大不情愿的说:“小乐,还是不讲了吧……”

    小乐却不理,兴高采烈的问:“为什么不讲?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于役叹口气:“那时候对世界有着无限的好奇和激情,经常会在闲逛,步行去很多没有到过的地方。有一天傍晚路过一个很大的音乐喷泉,忍不住走过去就见到她在泉边跳街舞,很狂热。偶尔有人驻足,她却跳的旁若无人。感觉很喜欢那种看她跳舞的感觉,所以我就特意每天去泉边,希望能多见她几次。开始的时候她每隔三五天才会去一次,后来几乎每天都去,下雨的时候也去。我看着她跳的越来越好,从刚开始半个小时就气喘吁吁到最后三个小时也不停歇。”似是故意吊她胃口,又似不愿意讲,于役又停了下来。

    “然后呢?”

    “然后……”看着小乐眼巴巴的询问,只得接着说:“有一天傍晚,她跳完之后就走过来笑着用英语对我说:“东方的王子,我在这里坚持跳舞两个月了,一直在等你跟我开口说话。”我就愣了,她说她两个月来每天来这里跳舞是为了我,这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相处下来才觉得她很可爱,很单纯也很善良。我心动了,我们在一起一个月,这一个月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梦,无比快乐的梦。当我开始爱上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时她却消失了。她的出现和她的消失,都像是一个梦,就这样如秋风扫落叶般,扫走了我的初恋。后来我去格朗大街找她,那里却没人认识她。”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好浪漫……”小乐忍不住又问:“这么多年你都没有交过女朋友么?”

    “知道了爱情的滋味,没有觉得寂寞,更没有碰到让我心动的人,所以一直单身。”于役又补充道:“当然,现在遇到了你。”

    “你不会法语么?”

    “你认为呢?””于役好笑的回答她:“我说法语的时间甚至比国语都长。”

    “那你的国语怎么那么好?还会用成语!”小乐一脸的崇拜以掩饰自己的小心思。

    于役被她问的累了:“我也不知道。”

    “现在你还想她么?”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

    “可以想她,但是别让我知道。”小乐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喃喃的说。

    绕来绕去原来是为了问这个问题,于役被她的拐弯抹角逗的忍俊不禁:“嗯,现在只想你。原来我们小乐吃醋了。”

    “有一点点。”小乐抬头搂着于役的脖子娇憨的说:“你真是我的梦中情人。”

    这是他的姑娘,与初初相识时所留下的印象大相径庭,越是相处越是发现自己对她的认识不到位,可谓是千巧玲珑,让他又爱又恨。此刻却有些窝心,他跟她讲他的过去,讲他的旧爱,她没有别扭,没有不快,反倒听的津津有味。这不是一般女子该有的行为,或许,她对他的感情还不够殷实。

    于役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半晌:“小乐,你说实话,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像你的梦中情人还是因为你喜欢我?”

    这是很突然的问题,小乐愣了愣,仔细想了想说:“都有吧……”

    果然!于役更窝心:“那你喜欢我什么?”

    “对我好!”小乐又想了想说道。

    “还有呢?”

    “长的好!”

    于役又问:“还有呢?”

    小乐就开始沉思起来,这副模样让于役不爽至极。

    见他郁闷小乐认真的说:“喜欢就非要说出好多理由么?我就是喜欢跟你在一起,这不够么?”

    是啊,他还能要求什么呢?想让她现在对如胶似漆的缠绵眷恋,这现实么?毕竟走到这一步都已不易,就算是她现在对他说爱他,他自己又会信么?

    想到这于役长叹:“常小乐,你真是个白眼狼!”

    小乐想着那个异国女子,半天没有作声,如果有朝一日自己也离开的话,那么他是不是也要这样等下一个让他心动的人呢?小乐有些惆怅。见她沉思,于役不禁说:“不要问我如果哪天你也像她那样离开我,我会不会等你。常小乐,我告诉你,我不会。”

    他突然说出这句话,把小乐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真是妖孽!

    小乐讪笑:“我是在想,幸好她消失了,不然这么抢手的人那轮的上我啊!”“我从来都不相信一个男人一生只爱一个女人,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会爱你到哪一天,但是,爱你的每一天都是真心的。如果你真的离开我,也许我就真的会把你忘了。”于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

    显然马屁白拍了。

    小乐觉得这没王法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于役对她变的这么横了?可偏偏他的话还让她无从反驳,而且莫名其妙的觉得心虚,好像自己哪天真的会离开他一般。小乐觉得闹心

    ,一脸的委屈。

    于役抱紧她,咬着她的耳朵说:“不要离开我!我就不离开你。”

    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只要她不离开他,他就会一直爱着她?小乐想不通。

    王枚开着红色的小跑来接她出院,这着实也吓了她一跳。两个人说话说着她就睡着了,早晨醒来的时候于役已经走了,她已辞了工,又开始了无业游民的生涯。

    “你还可以更笨一点,直到把自己彻底弄残,反正于役早就给你买了保险。”王枚一边开车一边鄙视的说。

    “他给我买了保险?我怎么不知道。”小乐诧异。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王枚反问。

    这话挺拗口!得,当她什么都没问。

    “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代步工具?”小乐转移话题,带着无限的疑问对王枚的小跑有了兴趣。

    “买了很久了,只是以前不敢开,怕他心里不舒服!”王枚淡淡的说,看不出她的表情。

    路两旁的风景在迅速倒退,王枚的技术不容小觑,不是一天两天的驾车历史了,小乐看着她的侧脸突然很心疼,她对沈梦溪真的是用心良苦。

    “王枚同学,你这个没有表情的表情是想表达什么思想感情?”小乐继续很拗口的问。

    “亲爱的,我真怕你摔成了脑瘫……”王枚头也不回。

    小乐听了呵呵的傻笑,并不搭话,这样多好。

    王枚还是那个王枚,没有沈梦溪却依然洒脱的王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