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君莫惜金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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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疑心作祟

    第二百三十六章:疑心作祟

    郭贵妃看着李宥被带走的背影抽泣不已,她又悲切的求了好一会儿,李纯压根半分反应都没有。

    她一见他这般漠然,视线落在还跪在地上的杜仲鸯身上,伸手指着她,声音凄厉的如同尖刀一般,“圣人,那这个贱人该怎么办?你既然处置了宥儿,那也该把她给捆起来!”

    杜仲鸯眯了眯眼睛,这郭贵妃看来是咬上自己了?李纯他们突然闯进来的事情,肯定跟她郭贵妃也脱不了干系。

    李纯淡淡的瞥了一眼郭贵妃,声音没半分感情,“什么时候还轮到你来教朕做事了?”

    “可!”郭贵妃不服气的抬头,刚对上李纯的眼眸,瞬间就没了气势,心底的愤懑情绪波涛汹涌着。

    李纯将视线挪到一直静默跪着的杜仲鸯身上,眼底复杂的情绪无声的流动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扬声道,“今日的事情,任何人不准外传,否则,你们的小命就别想要了。”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宫人们忙不迭应了下来。

    李忱走到杜仲鸯面前,声音低沉,“还不赶紧起来。”

    杜仲鸯盯着眼前那双金线龙纹的靴子晃了下神,等反应过来,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她跪的太久,这样蓦得站起来,双腿还有些发软,身子晃了晃。

    李纯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她这才站稳了脚步。她刚想说句多谢,但一触及他冷冽的目光后,生生将话咽了下去,默默地低下了头。

    一旁的郭贵妃看到这一幕,心里那叫一个恨呐,也不知道骂了多少遍‘狐媚子’。

    他握住她胳膊的手渐渐用力,随后,直接大力拖着她,就大步的朝外走去。

    他的腿本就长,走路步子又大,她被他拖着走,脚步踉踉跄跄,跌跌撞撞。

    她也不知道他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只知道自己的手被捏的很痛,却又不敢发出一句声音来。

    李纯就这样拖着她到了西边的偏殿,他毫不留情的将她甩在床上,像是只暴怒的狮子,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她。

    若是目光能够杀人的话,恐怕自己此刻早已千疮百孔了吧?她从床上爬起来,刚才他那样用力的动作,她的背直接与坚硬的床板撞在一起,此刻还有些痛。

    但现在并不是顾着痛的时候。

    她蹙着两道眉,淡定又委屈的盯着他,“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纯冷笑了一下,“偏得这么巧,你去偏殿,那逆子也在?”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徐蝉给我去端醒酒茶了,我一个人在偏殿休息……”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你实在是好本事,或许郭贵妃有一句话说得对,若你没有勾引那逆子,他又怎会对你生出那番心思,对你说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话?”

    杜仲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是在怀疑她?怀疑是她蓄意勾引?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

    “我只是觉得可笑。”她冷然道,唇边掀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来,“原来在你心中,就是这样想我的,竟将我想的那么不堪?”

    李纯浓眉皱起,看到她这般淡然自若的神态,反而像是他在无理取闹,这种感觉实在糟糕。

    “那你和他之间,可有任何亲密来往?”他迟疑问道。

    “没有,我见着他的次数本来就少,回回见到都是绕着走的,圣人若是不信,大可找我承欢殿的宫人询问。”杜仲鸯眸子沉静,越发淡定,“我今日也被他那番话给吓到了,可在那种情况下,我也不可能大喊大叫,我心中也怕极了,见到你出现,我先是松一口气,却又提起心紧张起来。”

    她脸上浮现一丝失落,“我紧张你会怀疑我,会不信任我,如今看来,我想的没错。”

    他大概从未全心全意的相信过她吧。

    不论是以前的李景昭,还是现在的李愬、李宥……

    她本以为他们之间的相处了这些年,他该是明白她的心。现下看来,还是她高估了自己,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李纯心中微动,一张俊颜还是紧绷着。

    杜仲鸯闷着一口气,从床上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朝他行了个礼,低声道,“若是圣人没有其他话要问,那臣妾就先告退,省的在你跟前碍眼,惹你心烦。”

    她说罢,提步欲走。

    胳膊却再次被大掌给拽住,她的脚步一顿,目光迷茫的平视着前方,心中却是翻江倒海的难过,那种无声的悲哀如同黑夜中海水,一层又一层的朝她袭来。

    李纯抓住她的手,嗓音低哑,“别走。”

    她鼻子发酸,哽咽道,“你不是嫌弃我,怀疑我吗。”

    话音刚落,她就被生生拽进带着薄薄酒气的灼热怀抱中,她的鼻子直直撞在他那健硕的胸膛,又是一阵痛。

    他两条手臂像是铁打的般,用力的掴着她,力气大的要将她揉碎了,闷死了。

    她听到他砰砰砰跳动的心跳声,强健有力,急促又慌张。

    这样抱了许久,直到她要喘不过气来,忍不住伸手推搡了他一把。

    李纯的手臂倒是松了松,下一刻,却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又快又急,又啃又咬,像是故意要弄痛一般。

    杜仲鸯惊讶的想要推开他,但男人健壮高大的身子岂是她能推动的?

    她的挣扎让李纯黑眸中泛起不满,一只手扣住她两只不安分的小手,带着她的身子就朝着一侧的床榻上倒去。

    他的动作粗鲁又急促,像是疯魔了一般,锦缎撕裂的声音在耳畔清晰响起,她只觉得要被男人身上的气息给吞噬了,大脑晕晕乎乎的,根本没来得及思考,就只能跟随着他起起伏伏。

    她像是一叶扁舟,在茫茫大海中沉沉浮浮,时不时天空中还电闪雷鸣,一阵阵凶猛的浪朝她拍过来,将她拍的晕头转向,几乎作废。

    到夜半时分,她连哭喊的气力都没有了,身子发颤,只能默默承受着一切,内心祈祷着这场折磨尽快结束……

    过了许久,他才重重在她身边倒下。

    她的身子瑟缩着宛若一只煮熟了的虾子,本想朝一侧挪一挪身子,却被他直接捞了回来,被他汗腻腻的紧紧抱住。

    他的脑袋埋在她温软滑腻的脖颈处,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杜仲鸯等了好半晌,也没等到她开口,过了一会儿,耳畔响起一阵沉稳均匀的呼吸声。

    她讶然,随后心头像是蒙上了一层冰冷的尘埃。

    闭上了眼睛,眼底消无声息的湿润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