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君莫惜金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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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误会重重(2)

    第二百三十二章:误会重重(2)

    杜仲鸯脸色变了变,眉头紧蹙着,“你怎可这般想我?我与符直……凉国公,只不过是朋友而已。”

    “真的如此?”

    “是。”她语气坚定,心中却愤愤然,之前他吃些小醋倒无所谓,如今他直接提出怀疑,实在是令她心寒。

    他定定的凝视着她半晌,不言不语,见她那倔强的小表情,心口也被一阵气堵得慌,明明是她惹得他不悦,怎得她反倒甩起脸子来了?

    杜仲鸯感觉手上的力气送了些,忙将被蹂躏的小手抽了出来,她也没低头看一眼,但猜也猜到定是捏红了的。

    彼此沉默了好半晌,杜仲鸯最先受不了这般低气压的抑郁氛围,低低道,“臣妾惹得圣人不快,圣人若是还生气,就请先离开,去别的妃嫔那里坐坐吧。”

    他一听这话,更气了。

    这个时候她还将他往外推?这不摆明她在跟他置气?

    他气的伸手捏住了她的肩膀,咬牙切齿道,“你这喂不熟的白眼狼,你不是成心气我?竟然还要将我推出去?我真是恨不得掐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杜仲鸯感觉自个的肩膀真的要被他给掐废掉了,眼圈红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向他,似在无声控诉。

    “不准哭!”他凶巴巴的说。

    “……”她咬着下唇,憋着眼泪。

    “该死!”他松开了她的肩膀,一把将她绵软温暖的身子拉入自己怀中,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小脑袋贴着他的心口。他紧紧地抱着她,杜仲鸯鼻腔里满是他身上沉郁的香气,她要喘不过气来了,他是打算把自己这样闷死吗?

    他将她头上碍事的簪子取了下来,她本就简单挽了个发髻,如今这固定发髻的簪子一扯,一头柔顺乌黑的青丝缓缓地披了下来。他高挺的鼻子蹭着她的发丝,嗅着她身上淡淡的甜香,低低道,“你怎么就不能顺着我些。”

    她无声抗议,这些年她还不够顺着他?真是变本加厉的男人!

    忽的,她隐约觉得不对劲,男人灼热的鼻息渐渐从头发往下,蹭到她的耳畔,蹭到她的脸颊,又没有停止的往下。

    她想要去按住他作乱的大掌,但他却抢先一步。

    “你你你……”她的脸绯红,又是气又是羞,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你要哭也可以,不过我比较喜欢你在床上哭。”他眸光更暗了几分,显得有些陌生,一个翻身,直接将她娇小的身子压在了身下。

    她不理解为什么他明明还在跟她置气,脑子里却还能想到这档子事情。当然,现下她也没时间去考虑“男人的思维逻辑和女人的思维逻辑有多大的差异”这个问题,因为李纯一向作风狠厉,说到做到——他说要让她在床上哭,她真的哭凄凄的无力求饶了。

    折腾了快一宿,连晚膳也没用,屋内一片暗,也没人敢来掌灯。那些守在门口的宫人一个个都用眼神无声的交流着,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大概是前段时间圣人为前线战事烦心,所以无心沉迷于女色。如今叛乱平定,四海升平,他也可以松快松快,好好享受一下人间之乐。

    杜仲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睡着的,就连醒来时屋子里也是昏天暗地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香味,甜的发腻,让她胸口都闷闷的。

    徐蝉走进来时,她还四肢发软的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幔帐,整个人睡得有些懵。

    直到徐蝉在她身边连唤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哑着声音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徐蝉迟疑片刻,才轻声道,“回主子,刚至申时。”

    申时……

    申时?她恍然意识过来,自己竟睡了快一天一夜?

    “主子,奴婢伺候你沐浴吧?香汤已经准备好了。”

    “嗯。”她懒懒的应了一声,撑着身子坐起来,嫩生生的身子上皆是痕迹,几乎每一处是好的。徐蝉在一旁瞧见,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好半晌才讷讷道,“圣人,圣人他这次是怎的了,怎的这般……”

    粗鲁两个字,她愣是半天没说出口。

    杜仲鸯唇角沉了沉,下床的时候还是徐蝉搀着的,两条腿像是两根面片似的直发软。钻进浴桶里,身上的酸疼感才缓释一些。

    徐蝉一边在她身后帮她擦着背,一边用怜惜心疼的目光看着那些浅红色的痕迹。

    杜仲鸯的脑袋靠在浴桶的边案上,双眸闭着仿佛睡着了一般,半晌,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他最近似乎真的变了些……脾气变得暴躁了一些……”

    徐蝉擦背的手一怔,却也不敢接话,只岔开话题道,“主子,你睡了这么久,昨夜里没用晚膳,今天的早膳和午膳也都错开了,肚子肯定饿了吧?奴婢特地吩咐小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有糖蟹、玉露团、乳酿鱼、缠花云梦肉、还有糖蒸酥酪。对了,今日还得了些新鲜水灵的郑州鹅梨,不论是做蒸梨,还是炉端烧梨,都是极好的。”

    “嗯,被你这么一说,我才缓过劲来,真觉着饿了。”杜仲鸯说着还抬手摸了摸自个瘪瘪的肚子,快一天一夜没进食,还被折腾了大半宿,她这个妃子当得真是辛苦。

    这一夜,李纯又来到她的承欢殿,进屋就搂着她往床上带。直把杜仲鸯吓得花容失色,小脸惨白,她差点就脱口而出你去别的宫殿找别的妃嫔吧,可这话硬生生的憋回去了。她可没忘记昨天的教训,她昨天说了这话后,李纯的脸那叫一个黑。

    李纯见她这幅模样,又见她那细胳膊细腿上还未散去的痕迹,虽然还是板着一张脸,目光却稍微柔和了一些。

    当夜,两人只是抱着睡了一夜。杜仲鸯窝在他如炭烤火炉般的怀抱中,睡得浑身发热,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搭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些,耳畔还有呢喃的话语,“你是我的,不准念着别的男人,不准……”

    她当时困得不行,只嘟囔了一声,想着这男人实在是专制蛮横极了,就连在睡梦里还惦记着,真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