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十七:蛊惑王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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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养蛊的古书

    抄写一百遍?!

    显然这是对星沉和欢姐儿的惩罚!

    夏十七很不悦,星沉今日才第一次上学,那学堂的先生就敢这样欺负星沉,她定要去找那个先生好好“谈谈”!

    星沉听见背后门框上发出的“咯吱”一声响,忙哎呀叫了一声,回过眸来,正巧瞧见半个身子掩藏在黑暗中的夏十七。

    光看夏十七那双鞋,星沉就认出来了。

    “师父!你回来啦!”

    星沉推开眼前的书册,小短腿一蹬,整个身子便从长椅上滑了下来。他蹬蹬蹬跑向夏十七,张开双臂狠狠用力搂住夏十七的一条腿。

    “师父师父,沉儿好想你呀!”

    夏十七顺势牵过他的手,嗓音透着几分温柔,“你不过是去了一回学堂,怎么就想师父了?”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星沉心中也笃定夏十七不会离开了,是以撒娇来得理所应当。

    他目光闪亮,望着夏十七的眸中好似有万千繁星,像……那人的眼睛。

    还有那一日,孤霞山顶上灿烂的星空。

    心口的蛊虫,毫无征兆地拱动了一下。

    夏十七疼得蜷起身子,面色有些难看,三两滴冷汗从她额上滑落,星沉见状简直吓得魂都飞了,忙转身搂住夏十七。

    只可惜他个子小,只能恰好扶在夏十七的腰上。

    “师父,你怎么了?”

    星沉焦急地望着夏十七,见夏十七朝他摆摆手,心中越发难受,扭头便往床榻那处跑去。

    “我去拿蛊虫——”

    夏十七一把将他拽了归来,手指轻落在他唇上,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星沉不懂,夏十七望向欢姐儿,在她的身后,陈芸杉正捧着一小盘的水果,二人都惊滞在当场。

    她们母女俩的神色,实在耐人寻味。

    饶是夏十七从不疑心她们,此刻也瞧出了一丝不对劲。她在拦阻星沉说出“蛊虫”二字之时,便怀着异样的心情——她不愿让旁人觉得星沉是怪人,即使他们这样看她也就罢了,偏不可以这样诋毁星沉!

    是以,夏十七抬腿一记扫动,径直将房门关上了。

    陈芸杉小心地上前两步,将果盘搁下,捏着自己的掌心,努力让自己瞧上去不那么怪异。

    欢姐儿是个活泼灵动的性子,虽则恪守大家闺秀的规矩,但近来也敢在夏十七面前说些话,便开了口,诉说自己的疑惑。

    “我听说,蛊虫是一种极凶恶的东西,需要用自己的心头精血去供养,只有北疆人才肯养。在边疆的时候,我也见过一些被蛊虫折磨的人,他们的模样好凄惨的。夏姐姐,你也在养蛊虫吗?”

    欢姐儿稚嫩的嗓音,缓解了不少紧张的气氛。

    星沉大咧咧地说道,“我师父养的蛊虫可从不害人,相反的是,我

    师父救过的人都可以从咱们院子里排到王府门口去了!”

    “哇!听上去好厉害!”

    欢姐儿捧着脸颊,十分崇拜地望向夏十七,“夏姐姐,你真厉害!我都听说了,好几个养蛊的人被蛊虫反咬了一口,最后死于非命的呢!”

    “欢儿!”

    陈芸杉面色大变,想要拦住欢姐儿接下来的话,动作却没有来得及。

    只听欢姐儿丝毫未曾察觉到不对地说道,“就连我的祖父,也是因为被蛊虫反咬了一口,才过世了。”

    陈芸杉终于穿过堂前,一把将欢姐儿搂进怀中。欢姐儿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能靠在陈芸杉身前,她察觉到自家娘亲颤抖的身体,便抬起眸,有些奇怪。

    “娘,你在害怕什么?”

    陈芸杉僵硬着,不敢抬眸去瞧夏十七,只能垂下头,轻叹一声搂紧欢姐儿,低低说道,“欢儿,我不是说过,别替你祖父的事情的吗?”

    “哦,欢儿记得了。”

    夏十七松开星沉的手,拍了拍星沉的肩头,示意他带欢儿去桌案旁继续看书。

    星沉会意,自己师父这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了。

    陈芸杉怀中空空如也,连带着她心上也缺了一大块。她怔怔抬眸,只见夏十七朝她招招手,自行坐在了梨花纹楠木桌前。

    陈芸杉顿了顿,知道此事是躲不过去了,终是认命地闭了下眼眸,抬步走来,坐在夏十七对面。

    “姑娘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夏十七歪着脑袋,支着手撑在耳畔,似乎在想些什么。

    陈芸杉怕她生气,忙道,“姑娘只管问,我……”

    她咬了下唇瓣,神色有些为难,却最终是咬了咬牙,低低说道,“我知无不言。”

    谁让她欠了夏十七这么多呢?

    夏十七本来不必这样帮她,又是照顾她和欢姐儿,又是给她们安身之处,甚至还替她们寻到了季成龙和季良辰。这些恩情累积在一处,陈芸杉只觉得肩头责任几乎压弯了自己的腰。如今有个回报的机会,她倒也释然了许多。

    夏十七轻笑了一声,淡淡问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两个北疆人是在追杀你们的,对不对?”

    陈芸杉心头猛跳,她还以为这些日子过去,夏十七早已忘记了那件事情,自然也忽略了那事情的蹊跷之处。

    可她万万没想到,夏十七记得很清楚。

    陈芸杉沉默着,点了点头。

    “北疆人为何要追杀你们?是瞧出了你们的身份,对不对?”

    陈芸杉大惊之下,同样默然颔首。

    夏十七果然没猜错,那两个北疆人追杀陈芸杉并非没有理由,只不过被陈芸杉完美地掩盖了过去。

    “他们既然瞧出了你们的身份,定然是察觉到你们对他们有威胁。只

    是不知,究竟是何危险?”

    夏十七问着,余光轻瞥过趴在桌案上,和星沉一起兴冲冲指点识字的欢姐儿。

    陈芸杉察觉到夏十七的凝视,再也忍不住心中悲恸,轻声呢喃道,“我的画像在北疆,只怕是人人皆知。但凡养育蛊虫之人都觊觎我手上的一样东西,而我四处躲避,嫁人生子,也始终无法摆脱这个噩梦。”

    夏十七掀起柳眉,略有些沉郁,“你躲了多少年?”

    陈芸杉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数算了一番,这才说道,“不多,才七年零三个月。”

    这时间莫名与夏十七心中的一道思绪对了上来,她忍住那莫名翻滚的厌恶,嗓音低沉,犹如深夜里窥视的野兽。

    “他们觊觎你的什么?”

    陈芸杉心道,若是夏十七想要,给她也无妨。

    便从善如流地回答道,“是一本养蛊的古书,那是我爹留下来的,不过被人撕了一半去,是个残本。”

    饶是如此,那也是养蛊之人趋之若鹜的东西!

    夏十七蓦地想起,毒老头曾经也有那么半本残废的古书,古书上的每一面字画她都记得牢靠,而那半本残本,此刻也正在她房中。

    心头的厌恶越发深重,夏十七别过头,沉沉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才定了定神,瞥向陈芸杉。

    “你可记得那抢你爹古书之人长什么模样?”

    陈芸杉凝神想了想,说道,“是个极其俊美的男子。”

    俊、美?!

    夏十七险些没撑住自己的脑袋,整个人往一侧歪了歪,眼神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怪异之色。

    说来也奇怪,这还是她第一回正儿八经地想起毒老头的模样。

    那时候她的眼睛总是肿的,浑身上下乱窜的毒性害的她只能眯起眼睛看人。但她仍旧牢牢记得,毒老头那一身形象,丝毫与俊美挂不上边!

    毒老头之所以被称为毒老头,自然是足够老!他总是佝偻着身子,本就干瘦的身子越发显得瘦骨嶙峋,干瘪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眸亮的惊人。

    每每被他的眼神一扫,夏十七总有一种浑身上下爬满了蛊虫的战栗感。

    “俊美吗?”

    夏十七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陈芸杉毫不犹豫地点头,“定然是的,正是因为他生得俊美,我才中了他的奸计,被他夺了一半的古书。”

    夏十七:“……”

    她忽然很想知道是什么奸计。

    陈芸杉察觉到了夏十七的兴味,脸颊登时飞上两朵红云,她垂下眸,“夏姑娘,你可想要那本古书?”

    夏十七是养蛊之人,自然用得上那本古书。只要她不拿去害人,陈芸杉可以赠与她。

    “只要你不用古书上的法子去害人,我可以不顾我爹的嘱咐,将医书赠与你。”

    陈芸杉说这话的

    时候,眼神是牢牢守着夏十七的,她眸中真诚坦荡,夏十七一看便明。

    夏十七稍稍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不了,你自己留着。”

    她不懂字,拿来也是白搭。何况她本意不是害人,学了也无用。

    陈芸杉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被吊起了一口气,总之心里又是释然又是难受的。

    正当这时候,有丫鬟过来禀告,“姑娘,晚膳可以上了。姑娘是要在这里用膳吗?”

    夏十七别过眼,问她,“为何今日在此处用膳?”

    丫鬟忙道,“王爷说了,日后不想和姑娘同桌用膳,姑娘便委屈一下吧。”

    被她这么一提,夏十七倒是记了起来,今日清晨苏斐南不知道哪里的气性,说嫌弃她。

    “苏斐南在哪儿?”她要找他好好理论一番!

    丫鬟露出为难的神色,“这……奴婢也不知,听说王爷方才离开府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