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为了江山社稷
伴随着那清脆的一声“咔嚓”，一个正回头看的妇人露出了极为伤痛的神色，“啊！我的花瓶！！”
夏十七面无表情地将所有包袱里的东西都砸了。
管裕站在她身后，眼睁睁瞧着这一切，有些欲言又止。
有些东西，是苏斐南比较宝贝的啊……
常白讽刺地笑起来，他一面笑，一面深深吸着气不让气息从肺部走岔掉，是以发出的笑声充满了桀桀意味。
夏十七没有表情地瞪向他，冷冷吐出两个字，“进来。”
管裕忙拎着常白的衣襟，一路将他拖拽进了煊王府。车夫正坐在车桓上，抽回眸光四下转了转，却无意中瞥见一道修长身形。
他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上那人淡然如水的眸子，登时如同被人点了哑穴一般说不出话来。
那人怎会出现在此？
车夫正定定瞧着那一处拐角的地方，却见那道身影极快地消失了，仿佛从未曾存在过。
车夫揉了揉眼睛，确定那一处没有人了，心中却十分肯定，就是陈王世子没错！
他急急将马车赶入煊王府的马房内，这才抽了空去前院，想要向管裕汇报此事，半路却被一道诡谲莫测的身形拦住，而后便消失在原地！
宫内。临近傍晚，天边的云层破天荒厚重起来，夹带着丝丝阴霾，那巍峨的宫殿，朱红色宫墙上的金色琉璃瓦似乎都充盈着庄严肃穆的气息。
长长的宫道曲折蜿蜒，寂静而漫长，一前一后的俩人之间宛如有一道无形的隔阂一般，谁也不主动开口，却未曾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尴尬。
苏哲谦自小就知道，苏斐南是个怎样的性子。
他该怎样去形容呢？
清朗，孤绝，心软，才华横溢。
每一个品格都让先皇爱不释手！
苏哲谦不止一次，瞧见先皇将年幼的苏斐南抱在膝上，为他哼着柔软温情的歌谣。那时候，他也是个孩子，却总是在书斋里被太傅打掌心。
当他鼓起勇气抬眸，想要向先皇说两句软话，求先皇别这么严格的时候，总是对上先皇冷凉的双眸。
“哲谦，你若是想要这天下，便需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小小的苏哲谦不懂，他是当今皇后唯一的儿子！亦是宫中的嫡长子！自古以来，皇帝立长不立幼，先皇没道理要对他这般严格！
后来，苏哲谦才明白，这天下原是先皇给苏斐南准备好的！
若是他想要这天下，就必须付出巨大的努力，这样才能打动先皇，才能从苏斐南手中夺回本就属于他的一切！
而他每日只有两个时辰休憩的时候，苏斐南正卧在先皇膝前，享受着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荣耀。
苏哲谦曾问过自己母后，凭什么苏斐南能得到先皇的爱
？而他用尽一切办法努力，却只能得到先皇不冷不淡的一句“不够，远远不够”！
那时候，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眸中竟有着巨大浓重的孤寂。她乌发金钗，大红宫装端坐于景仁宫中，那最辉煌美丽的大殿却充满了寂寥，就像他美得让人窒息的母后一般，有着一眼看不到头的绝望。
母后说，傻孩子，爱是什么破烂东西？你去渴求它，不过是给它一个嘲笑你，鞭打你，辱骂你的机会。
苏哲谦懂了，先皇的爱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有些人渴望，有些人却避之不及。
直到，他亲眼瞧见自己以为的一直不爱先皇的母后，赤裸着身子跪在先皇面前，想尽一切办法讨好他，勾引他，最终却颓废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他紧紧攥着廊柱后的轻纱，听见母后绝望的嗓音，“阿赫，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苏哲谦有些恍惚，他已经记不清那时候先皇说了什么，只记得后来，母后将苏斐南接到了宫中，对他说，“阿谦，日后你可好好好照顾你三弟，不可让你三弟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如若他哭了一句，母后可就要问你的罪了！”
当时苏哲谦很慌乱，他打心底不肯接受这个夺了他爹爹的爱，还要夺走他母后的爱的孩子。是以他将苏斐南带到一处冷僻宫殿前，一把将年幼的苏斐南推进大殿之后，他勾着笑，缓缓关上了殿门。
昏暗的殿内，空气中漂浮着的灰尘里，那双干净的丹凤眸中有一点点惊讶，又有一点点懵懂，更多的却是安静从容。
那个漂亮的孩子，被他关了整整一夜，先皇都找疯了，他还在想着要是苏斐南死了就好了。
先皇见到他的尸体，一定会很伤心。不过他失去了一个孩子，应当还会想起来，他还有另一个出色的孩子吧？
可是，苏斐南自己走到了先皇面前。
他先是抬起白皙如藕节的小手轻轻揉了揉眼睛，而后奶声奶气地张开手臂，撒娇，“父皇，阿南好困呀。”
那是苏哲谦第一次瞧见先皇哭了。
那一日，看管苏斐南的宫人全部被赐死。
苏哲谦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个干干净净的小娃娃，心中有一股微妙的情绪，悄然生长。
苏斐南是不愿与他争，若他存心争夺，那么这天下，迟早会是他的！
明白了这一点的苏哲谦，即使十几年表面如一日对苏斐南好，心中却总是盘算着如何干净地杀掉苏斐南！
苏斐南唇角噙着笑，望着一人独行在他面前的那道身形，似乎染着丝丝愁虑，心中只觉好笑。
从前不过是他不计较罢了，如今他倒想好好与苏哲谦算算账。
“三弟……”
沿着这曲折宫道走了许久，苏哲谦脑中的旋风终于停止
之后，他这才顿住步伐，意犹未止地望向苏斐南。
“你可是在怪朕？”他眸中有几分认真，还有几分委屈。
苏斐南面上笑意未变，只是风眸中的一团浓墨好似化也化不开。他负着手，姿态风轻云淡，眉目清朗如画。
“皇上多虑了，臣心中从未怪罪过皇上。”
苏哲谦刻意要使用苦肉计，当下便蹙着眉心轻叹道，“你别对朕说假话，朕知道，你心中有怨。可朕也并非心狠之人，只是此事牵涉甚广，朕只能选择先委屈你。”
“臣知道。”
苏斐南显然不愿意多说下去，苏哲谦定定瞧了他半晌，这才放过他，轻声说道，“三弟，朕做这些，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希望你能懂。”
苏斐南垂眸淡笑。
给他下蛊，是为了江山社稷。
在煊王府门口刺杀他，也是为了江山社稷。
剪掉他的羽翼，也是为了江山社稷。
不过，是为了苏哲谦自己的江山社稷！
苏斐南眸中的嘲讽显而易见，苏哲谦心中微跳，竟是不敢问起他是不是在嘲讽自己。他怕苏斐南知道了些什么事情，这样日后他做起事情来更为不便。
“皇上，臣倒有一问。此番天河卫前去北疆，皇上可有沿途安排驿站和钱庄？”
天河卫自诞生到如今，用的都是最上好的武器和宝马，连京城中最大的鼎鑫钱庄都是苏斐南暗地里的铺子，更遑论天河卫此行要花费多少！
苏哲谦淡淡应了一声，继续前行，他飞扬而起的衣摆拂过堂下开得艳丽的芙蓉，风中又送来他轻慢的话。
“朕自然是准备妥当了。”
他在每一处驿站，都设了重重关卡，即便天河卫能走到北疆，只怕北疆国主已经布好陷阱等着他们了！
说来可笑，他苏哲谦这一生与北疆人合作两回，都是为了让苏斐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钟粹宫内，殿下的桌案早已撤走了，此刻正摆放着几处楠木桌椅，顾清慕，楚娇，史莹莹，关婧敏一行人都围坐在内。
“皇上，您来得可巧了~”
淑妃一眼瞥见苏哲谦淡然飞扬的衣摆，满脸喜色地站了起身，朝着苏哲谦快走两步，却一时眼前发昏，踉跄了一步。
苏哲谦眼神微紧地追逐着她，立即上前稳稳托住她的小臂，将她带进怀中。
“琬琬，你没事吧？”
苏哲谦一手护着她的脑袋，一手圈在她的腰身上。
关婧敏淡淡斜了一眼，不置一词。
淑妃羞涩地笑了一笑，却未曾从苏哲谦温暖厚实的胸膛上起身，而是半倚靠着苏哲谦，眼神朝关婧敏抛了个满是挑衅的意味。
“臣妾没事。倒是皇上回来得巧，顾小姐的茶就快煮好了呢，皇上可有口福了
！”
淑妃掩着唇，眉眼笑得弯如新月，眸中又好似有万千星光一般。
她今日未曾装点容貌，却人比花娇，贝齿轻露，肌肤宛如雪一般细腻柔白。
“哥哥，请你将那坛初雪送来。”
顾清慕嗓音柔美温润，她一边煮茶，姿态优雅贤淑，一边别过了视线望向顾清昭。
顾清昭留下来本不是为了帮她的忙，此刻却也只能点头。
苏斐南寻了一处空着的楠木椅坐下，眸光清淡地从殿中人身上一扫而过。
没有他想要见到的人。
该死的！
他越发抑制不住自己对夏十七的渴望。
顾清昭送来了初雪时候搜集的一坛雪水，顾清慕细细濯洗过后，以杯碗轻装起面上干净澄澈的一层水，随后注入紫砂玉砚壶中。
（本章完）
夏十七面无表情地将所有包袱里的东西都砸了。
管裕站在她身后，眼睁睁瞧着这一切，有些欲言又止。
有些东西，是苏斐南比较宝贝的啊……
常白讽刺地笑起来，他一面笑，一面深深吸着气不让气息从肺部走岔掉，是以发出的笑声充满了桀桀意味。
夏十七没有表情地瞪向他，冷冷吐出两个字，“进来。”
管裕忙拎着常白的衣襟，一路将他拖拽进了煊王府。车夫正坐在车桓上，抽回眸光四下转了转，却无意中瞥见一道修长身形。
他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上那人淡然如水的眸子，登时如同被人点了哑穴一般说不出话来。
那人怎会出现在此？
车夫正定定瞧着那一处拐角的地方，却见那道身影极快地消失了，仿佛从未曾存在过。
车夫揉了揉眼睛，确定那一处没有人了，心中却十分肯定，就是陈王世子没错！
他急急将马车赶入煊王府的马房内，这才抽了空去前院，想要向管裕汇报此事，半路却被一道诡谲莫测的身形拦住，而后便消失在原地！
宫内。临近傍晚，天边的云层破天荒厚重起来，夹带着丝丝阴霾，那巍峨的宫殿，朱红色宫墙上的金色琉璃瓦似乎都充盈着庄严肃穆的气息。
长长的宫道曲折蜿蜒，寂静而漫长，一前一后的俩人之间宛如有一道无形的隔阂一般，谁也不主动开口，却未曾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尴尬。
苏哲谦自小就知道，苏斐南是个怎样的性子。
他该怎样去形容呢？
清朗，孤绝，心软，才华横溢。
每一个品格都让先皇爱不释手！
苏哲谦不止一次，瞧见先皇将年幼的苏斐南抱在膝上，为他哼着柔软温情的歌谣。那时候，他也是个孩子，却总是在书斋里被太傅打掌心。
当他鼓起勇气抬眸，想要向先皇说两句软话，求先皇别这么严格的时候，总是对上先皇冷凉的双眸。
“哲谦，你若是想要这天下，便需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小小的苏哲谦不懂，他是当今皇后唯一的儿子！亦是宫中的嫡长子！自古以来，皇帝立长不立幼，先皇没道理要对他这般严格！
后来，苏哲谦才明白，这天下原是先皇给苏斐南准备好的！
若是他想要这天下，就必须付出巨大的努力，这样才能打动先皇，才能从苏斐南手中夺回本就属于他的一切！
而他每日只有两个时辰休憩的时候，苏斐南正卧在先皇膝前，享受着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荣耀。
苏哲谦曾问过自己母后，凭什么苏斐南能得到先皇的爱
？而他用尽一切办法努力，却只能得到先皇不冷不淡的一句“不够，远远不够”！
那时候，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眸中竟有着巨大浓重的孤寂。她乌发金钗，大红宫装端坐于景仁宫中，那最辉煌美丽的大殿却充满了寂寥，就像他美得让人窒息的母后一般，有着一眼看不到头的绝望。
母后说，傻孩子，爱是什么破烂东西？你去渴求它，不过是给它一个嘲笑你，鞭打你，辱骂你的机会。
苏哲谦懂了，先皇的爱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有些人渴望，有些人却避之不及。
直到，他亲眼瞧见自己以为的一直不爱先皇的母后，赤裸着身子跪在先皇面前，想尽一切办法讨好他，勾引他，最终却颓废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他紧紧攥着廊柱后的轻纱，听见母后绝望的嗓音，“阿赫，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苏哲谦有些恍惚，他已经记不清那时候先皇说了什么，只记得后来，母后将苏斐南接到了宫中，对他说，“阿谦，日后你可好好好照顾你三弟，不可让你三弟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如若他哭了一句，母后可就要问你的罪了！”
当时苏哲谦很慌乱，他打心底不肯接受这个夺了他爹爹的爱，还要夺走他母后的爱的孩子。是以他将苏斐南带到一处冷僻宫殿前，一把将年幼的苏斐南推进大殿之后，他勾着笑，缓缓关上了殿门。
昏暗的殿内，空气中漂浮着的灰尘里，那双干净的丹凤眸中有一点点惊讶，又有一点点懵懂，更多的却是安静从容。
那个漂亮的孩子，被他关了整整一夜，先皇都找疯了，他还在想着要是苏斐南死了就好了。
先皇见到他的尸体，一定会很伤心。不过他失去了一个孩子，应当还会想起来，他还有另一个出色的孩子吧？
可是，苏斐南自己走到了先皇面前。
他先是抬起白皙如藕节的小手轻轻揉了揉眼睛，而后奶声奶气地张开手臂，撒娇，“父皇，阿南好困呀。”
那是苏哲谦第一次瞧见先皇哭了。
那一日，看管苏斐南的宫人全部被赐死。
苏哲谦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个干干净净的小娃娃，心中有一股微妙的情绪，悄然生长。
苏斐南是不愿与他争，若他存心争夺，那么这天下，迟早会是他的！
明白了这一点的苏哲谦，即使十几年表面如一日对苏斐南好，心中却总是盘算着如何干净地杀掉苏斐南！
苏斐南唇角噙着笑，望着一人独行在他面前的那道身形，似乎染着丝丝愁虑，心中只觉好笑。
从前不过是他不计较罢了，如今他倒想好好与苏哲谦算算账。
“三弟……”
沿着这曲折宫道走了许久，苏哲谦脑中的旋风终于停止
之后，他这才顿住步伐，意犹未止地望向苏斐南。
“你可是在怪朕？”他眸中有几分认真，还有几分委屈。
苏斐南面上笑意未变，只是风眸中的一团浓墨好似化也化不开。他负着手，姿态风轻云淡，眉目清朗如画。
“皇上多虑了，臣心中从未怪罪过皇上。”
苏哲谦刻意要使用苦肉计，当下便蹙着眉心轻叹道，“你别对朕说假话，朕知道，你心中有怨。可朕也并非心狠之人，只是此事牵涉甚广，朕只能选择先委屈你。”
“臣知道。”
苏斐南显然不愿意多说下去，苏哲谦定定瞧了他半晌，这才放过他，轻声说道，“三弟，朕做这些，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希望你能懂。”
苏斐南垂眸淡笑。
给他下蛊，是为了江山社稷。
在煊王府门口刺杀他，也是为了江山社稷。
剪掉他的羽翼，也是为了江山社稷。
不过，是为了苏哲谦自己的江山社稷！
苏斐南眸中的嘲讽显而易见，苏哲谦心中微跳，竟是不敢问起他是不是在嘲讽自己。他怕苏斐南知道了些什么事情，这样日后他做起事情来更为不便。
“皇上，臣倒有一问。此番天河卫前去北疆，皇上可有沿途安排驿站和钱庄？”
天河卫自诞生到如今，用的都是最上好的武器和宝马，连京城中最大的鼎鑫钱庄都是苏斐南暗地里的铺子，更遑论天河卫此行要花费多少！
苏哲谦淡淡应了一声，继续前行，他飞扬而起的衣摆拂过堂下开得艳丽的芙蓉，风中又送来他轻慢的话。
“朕自然是准备妥当了。”
他在每一处驿站，都设了重重关卡，即便天河卫能走到北疆，只怕北疆国主已经布好陷阱等着他们了！
说来可笑，他苏哲谦这一生与北疆人合作两回，都是为了让苏斐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钟粹宫内，殿下的桌案早已撤走了，此刻正摆放着几处楠木桌椅，顾清慕，楚娇，史莹莹，关婧敏一行人都围坐在内。
“皇上，您来得可巧了~”
淑妃一眼瞥见苏哲谦淡然飞扬的衣摆，满脸喜色地站了起身，朝着苏哲谦快走两步，却一时眼前发昏，踉跄了一步。
苏哲谦眼神微紧地追逐着她，立即上前稳稳托住她的小臂，将她带进怀中。
“琬琬，你没事吧？”
苏哲谦一手护着她的脑袋，一手圈在她的腰身上。
关婧敏淡淡斜了一眼，不置一词。
淑妃羞涩地笑了一笑，却未曾从苏哲谦温暖厚实的胸膛上起身，而是半倚靠着苏哲谦，眼神朝关婧敏抛了个满是挑衅的意味。
“臣妾没事。倒是皇上回来得巧，顾小姐的茶就快煮好了呢，皇上可有口福了
！”
淑妃掩着唇，眉眼笑得弯如新月，眸中又好似有万千星光一般。
她今日未曾装点容貌，却人比花娇，贝齿轻露，肌肤宛如雪一般细腻柔白。
“哥哥，请你将那坛初雪送来。”
顾清慕嗓音柔美温润，她一边煮茶，姿态优雅贤淑，一边别过了视线望向顾清昭。
顾清昭留下来本不是为了帮她的忙，此刻却也只能点头。
苏斐南寻了一处空着的楠木椅坐下，眸光清淡地从殿中人身上一扫而过。
没有他想要见到的人。
该死的！
他越发抑制不住自己对夏十七的渴望。
顾清昭送来了初雪时候搜集的一坛雪水，顾清慕细细濯洗过后，以杯碗轻装起面上干净澄澈的一层水，随后注入紫砂玉砚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