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十七:蛊惑王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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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画卷被夺

    先是她和星沉出城之后,被俩个北疆人盯上。再是昨夜那名女子从二楼坠下,身上流出的宝蓝色血液摆明了她是个蛊人!

    是谁让她变成了蛊人?那人又为何要这样做?

    更令夏十七想不明白的,却是今日煊王府遭遇袭击。关婧月来了之后,那些刺客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又像是在外窥伺已久,猛地扑上来撕人血肉。

    然而,刺客为何要杀无辜奔跑的平民?是因为平民遮挡了他们的视线所以碍事?还是因为……这是个计策?

    若是以平民被杀来掩饰自己的身份,那么,这样做的下场是什么?

    夏十七冷静地走在小道上,出神地思考着这些事情。她相信,每一件发生的事情都有其代表的意义,若是能参透连接着这一环又一环的迷局,说不定一切阴谋将昭然若揭。

    只可惜,她现在连谁是敌人都不知道。

    夏十七只得快走几步,握住丹青卷轴的手越发收紧。

    她面色有着凝重,还有几分沉思,倏地,脚下滚来一粒石子,夏十七一脚踩上去,差点踩空!

    夏十七垂眸瞧了一瞧那无辜躺在地上的石子,除了她脚心有着灼热的疼痛之外,那石子安然无恙。

    她并没有想到是有人刻意朝着她脚下丢了石子,而那人坐在墙头上,轻轻叹了一声,喃喃道,“看起来是有点傻气。”

    夏十七将这句话收入耳中,她有些惊讶地抬起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中什么情绪都没有,然而她心里却想着这是何人。

    只见一青衫男子静静坐在墙头,一只腿架在房梁上,另一只则曲起,而他侧身瞧着夏十七,一头乌黑青丝一半挽起一半垂落,古铜色的肌肤上,一双深邃眉眼里好似有笑意,更多的却是深沉。

    夏十七觉得,这是个阴郁多过于明朗的男子。

    而他坐在医馆的院墙头上,显然意图不明。在他手中还掂量着一枚石子,似乎在找准投射的角度。

    夏十七了然,方才那枚石子竟是他丢来的。

    只是,此人是谁?她好似没有见过。

    就在夏十七出了神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男子撑着墙头,轻轻一跃而下,身姿潇洒而利落,随着他前倾而落在身前的青丝被他用手抓住,甩回了身后。

    他笑意岑岑地走来,“真是好不容易才见着你啊,姑娘!?”

    夏十七不甚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不会出声泄露自己的底细,而是绷紧情绪,眼眸轻眯,反问他,“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这才短短几日,你就忘了我?”

    男子似乎是很惊讶,一副伤心模样。

    夏十七拧眉想了半晌,直到他走到自己身前来,微微弯了腰探手捏过一缕她的青丝。

    “你当真记不起来了?”他缓缓捻动着指

    尖柔软的青丝,一双眼眸生得高远大气,从他眸中,夏十七好似看见了连绵起伏的山脉,而群山环伺之中,有雄鹰高高翱翔。

    夏十七定了定神,瞧着他的动作目光微冷,“我不认识你,请你放尊重点。”

    “好。”他竟是从善如流的应下,立即松了手,还往后退了一步。

    “小生白龙刚,见过姑娘。”他双手平握在身前,微微朝着夏十七行了一礼。

    这是书生的礼节,但夏十七几乎是立刻就想起来了,眼前这人是先前那号称柳州矿王的男子!

    柳州矿王白龙刚曾对她大放厥词,“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柳州矿王白龙刚的名号?若是诊治错了,本大爷要你的命!”

    那时候,她用了一枚小蛊虫治好了他的隐疾,而后她进入后院,对此人全无印象了。及至后来,在酒楼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她却也记得他并非现在这模样。

    难道是用了易容术?另一个问题也摆在夏十七面前——他怎会出现于此?

    夏十七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她十分坦然,面对不速之客也仍旧是古井无波的神色。

    “我记起来了,我曾医治过你的隐疾。如今你再次出现,可是又患了什么病?”

    白龙刚轻轻笑了一笑,一袭青衫好似空荡荡的,足以见他有多么清瘦。然而他又生的高,漆黑明亮的眼眸之中盛满了璀璨星光,此刻他轻笑着,犹如温煦和风,让人突生温润如玉之感。

    然而,夏十七没有忘记对他的第一印象,他是个阴郁的男子。

    “在下并没有患病,只是递了多日的帖子,却始终得不到回音。心中焦急之下,难免做出一些唐突的举动,还请姑娘见谅。”

    夏十七蹙眉道,“你递了什么帖子?”

    白龙刚讶异了一瞬,双手背在身后,有些惊怔地问,“姑娘竟没有收到帖子?”

    夏十七真没有收到什么帖子,而这人说话也稀奇古怪,像是装腔作势,却又像是娓娓道来,他身上竟有一种让人忍不住臣服的魄力!

    夏十七往后挪了一挪,余光从这个庭院之中一一扫过,只见不远处有两个庖厨似的人走了过去,她便扬声唤道,“两位师傅,请来此一下。”

    白龙刚笑眯眯地望着她道,“姑娘是要赶我走吗?”

    可不是?夏十七叫那俩人过来,意图已经是非常明显。于情于理,白龙刚都不该出现在楚云阁的后院,这叫侵犯别人的地盘!

    “既然你知道了,还请回去吧。”

    夏十七没有要和他闲聊的意思,她握着手中画卷,只见那庖厨好似没听到,她便准备往那个方向走去。

    然而手腕却倏地一紧。

    夏十七刚迈出去的步子停滞住,而转眼手中又是一空。

    待她回过身,白龙刚已然拆开了画轴,正要取出那一副丹青,夏十七拧眉过去,伸手就要抢回来。

    “请你还给我!”

    白龙刚忽的将已经取出一半的丹青推回画轴之中,他慢条斯理地动作着,眸光却紧紧盯住夏十七不放。

    而他的嗓音又轻佻又阴郁,“姑娘这般喜欢这幅丹青,在下就借回去观赏两日。如是姑娘想要拿回去,便来城西绽芙阁寻我罢!”

    “你什么意思——”

    夏十七话音未落,他却已经高声大笑,使了轻功飞跃院墙,远远地消失不见了。

    夏十七握紧了双拳,心中暗暗有怒,此人究竟是何居心?

    而她想起这画是要还给楚云阁的,然而她手中已经无画,真乃麻烦!

    不过记起白龙刚所说的绽芙阁,夏十七琢磨了一下地方,决定午后再去。现下最重要的,是去查探苏斐南那边的消息。

    她走得急,又生着气,完全忘了煊王府的死活。

    夏十七快步绕过小瀑布,穿过曲折回廊,来到医馆内,彼时医馆还是喧嚷至极,病人数目丝毫未曾减少,而楚云阁身处闹市,却仍能安静阅览医书,夏十七不由得钦佩他心性的沉静。

    “楚馆主——”

    她正要上前,却又被不速之客打断了话,“夫君,这是我差人特地为你熬制的参汤,近来你总咳嗽,喝点参汤补补。”

    女子的嗓音娇俏柔婉,自带画面,仿佛一绝世美人翩翩而来。

    夏十七心头立即冒出了一个名字,窦君媛。

    她是阿凝的姐姐……

    夏十七不动声色地让到一旁,打量着一袭紫裙温雅而来的窦君媛,因着出门的缘故,她特地装点了一番自己,从高扬发髻,到胸口刺绣,再到摇曳裙摆,无一不透露着精致高贵。

    她眸光隐隐朝夏十七看去了一下,旋即又提着食盒来到楚云阁面前,轻轻将食盒放在了矮榻上。

    夏十七几乎没感觉到那一眼给她的冲击,她只是轻轻抿了唇,无比平静地望着窦君媛。

    “夫人,你身子不好,少费些心神做这些。”楚云阁嗓音微微有些喑哑,就这么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又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夏十七想起了顾清昭的话,“世上有两回事最是难以忍耐,一是生老病死,咳喘病痛。二则是情这一字。世上有一词,叫做情难自禁,足以说明情乃是最难忍耐之事。”

    现下里,楚云阁是因为咳喘难忍,还是因为情而难忍呢?

    这个想法一从脑海里闪过,夏十七立即惊觉不对劲,抽了神思回来,静静靠在抓药的柜台前。

    两个抓药的学徒正忙着呢,一边小声呢喃着“三七一两,凉草三钱”,一边动作飞快地去取药。

    窦君媛眸中含着笑意,轻轻在一侧

    落座,她素手轻抬,取了食盒上头的盖子,又从食盒中取了一盅参汤出来。从不远处传来的清香之中,夏十七可以肯定这是一株千年人参!

    窦君媛巧笑倩兮,“夫君,这千年人参是爹差人送来的,本意是给我补身子,但我想到夫君近来身子不好,就熬给夫君你喝了,味道可还好?”

    楚云阁有些讶异,然而他已然喝了一口参汤,再还给窦君媛也是来不及了。

    他又咳嗽了两声,窦君媛蹙着眉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掌,呀了一声,“夫君,你的手怎这般凉?青竹,还不取爵爷的披风来!”

    “无妨——咳咳!”

    窦君媛端起这碗参汤,急道,“夫君,你快喝完它!这参汤须趁热喝,瞧你这虚弱的样子,我日日都得带些汤药来给你补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