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十七:蛊惑王爷心
字体: 16 + -

第132章 北疆人要抓的是她

    夏十七从屋中取了一瓶药膏出来,星沉认得,不由哀嚎道,“师父,你别拿蛇毒熬的药膏给我涂行不?那药膏味儿忒难闻!”

    闻言,缩在石桌底下的小蛇身子又是一抖!

    欢姐儿惊奇地瞧着夏十七手中那一小瓶药膏,扯了扯陈芸杉的衣袖,小脸红扑扑地说道,“娘,蛇毒可以熬药呢!”

    陈芸杉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欢姐儿挣开她的手,跑去夏十七身边。

    “下一回记住了,不必去招惹女子,更不必招惹比你年纪大的人。若是非要招惹,你就用蛊虫咬死他,记住了吗?”

    夏十七蹲下身,眉眼看似认真执拗,却说着这样违和的话。

    欢姐儿愣了一瞬,旋即问道,“蛊虫是什么?星沉哥哥,你还会抓蛊虫吗?”

    星沉一边用手捂着自己鼻子,一边瓮声回答,“蛊虫就是虫子,你瞧土里那正在钻的蚯蚓,就跟蛊虫长得差不多。”

    夏十七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涂抹在星沉的肩头,她也察觉了这味道难闻,但她却不讨厌。

    涂完了药,星沉嚷着要带欢姐儿去抓蚯蚓,夏十七看得出陈芸杉有些不愿意,瞧她忧心忡忡的模样,夏十七走上前,轻轻碰了下陈芸杉的肩头。

    陈芸杉吓了一大跳,见是夏十七,便低眉顺眼道,“夏姑娘,你房中那些衣裳我替你洗了,今儿阳光正好,想来再过两个时辰就能干透。”

    这一回,发怔的却是夏十七,“什么衣裳?”

    “你房中有两个大铁箱,里边全是些矜贵好看的衣裳,我瞧着是新做的,怕你穿了身上不舒服,便做主全洗了。”

    陈芸杉歪了歪脑袋,有些琢磨不住夏十七的心思,又怕夏十七生气,忙解释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先前还问过星沉,星沉说那些衣裳你都没穿过,而且又是新衣裳,直接穿上身会让人觉得不舒爽,我这才全都洗了。”

    她小心地打量着夏十七的神色,生怕夏十七生气。如此怯弱小心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如何养成的。

    夏十七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连嗓音都放轻柔了些许,“你无需做这些事情,全都交给别人就好。如今你和欢姐儿住在医馆,安心住着便是。”

    “对了!我那公公……现今如何了?”陈芸杉一眼不眨地望着夏十七,她面上的担心不是假的,可见她日日都记挂着此事!

    夏十七只能摇头,“此事我也不知,但若有消息传来,你我都会知道的。”

    陈芸杉这才稍稍放了心,她朝着夏十七欠了欠身,有着十分良好的教养。

    “夏姑娘,若是无事,我便先回去了。”

    夏十七冲她点点头,目送她离开之后,夏十七来到石凳底下,冲着小蛇伸出了掌心。

    小蛇很是戒备地盯着她

    ,还吐了吐危险的信子,蛇明明不是靠着眼睛来分辨一切的,此刻夏十七却有被盯着的感觉。

    她朝小蛇勾了勾手指,几乎要碰到它吐出来的信子了。

    “你不过来的话,我就抓你了。”

    夏十七也不管蛇听不听得懂,径直伸了手,一把抓住蛇的七寸,将它雪白的身子握在手心里。

    石桌上的两幅小画被风吹起了一角,夏十七探身瞧了一瞧,一副是星沉画的,一副是欢姐儿画的。

    好看的是欢姐儿的,丑的是星沉的。

    夏十七着重盯了两眼那画的比较丑的画卷,再拿来和小蛇本尊对比一下,面无表情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嫌弃。

    “星沉!”

    夏十七唤了一声。

    正蹲在大树底下用小石头刨着泥土的星沉头也没回,扬声应道,“师父,你叫我作甚?”

    “你自己过来看看你画的是什么东西?蛇几时还长了四只脚了?”

    夏十七自是哭笑不得,瞧着这画上龙飞凤舞的,连蛇都长了四只脚,看起来像是龙,却软趴趴是条蛇。

    星沉哎呀叫了一声,“师父,你别讲究这些,管它有没有脚,看着顺眼就行了!”

    “这孩子!”夏十七状似生气地念叨了一句,却是微笑。

    她将这两幅画卷拿在另一只手中,带着小蛇进了屋子里。小蛇向来是个活络的动物,夏十七先将画卷放在书桌上,随即用了竹篓将小蛇藏住,趁着小蛇刚探了头出来,又拿竹篓盖子一把盖住。

    夏十七将这两幅小画分别卷起,塞进了两副卷轴之中,而桌上还静静躺着一副卷轴。

    那是她缝合好的美人丹青,楚云阁却没有来过,自然没有发觉。

    夏十七记在了心里,一手握起丹青卷轴,一路走出院落,却发现在隔壁院子里,陈芸杉正浆洗着被褥。

    夏十七在她门口顿下步伐,朝里边看去,陈芸杉挽起了衣袖,两截雪白细嫩的手臂明明很纤细,却搓动着厚重的被褥。

    “陈……”夏十七只记得她的姓陈,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陈芸杉回过神来,见是她,沾着泡沫的手往腰间围裙上一擦,笑得有些勉强,“夏姑娘,你怎么来了?”

    夏十七走进来,低低问道,“你怎么在洗被褥?”

    “哦,昨夜欢儿说身上痒,我猜是这被褥太久未曾洗过,容易让人身上作痒,今儿便拿来洗了。”

    夏十七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这是一双很秀美的手,像是从未做过劳动。

    “我记得,你曾是个千金小姐,后来嫁的夫婿也不算困苦,怎么还会洗这些东西?”

    在夏十七的记忆中,千金大小姐只需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怎的陈芸杉还会做这些粗活?

    陈芸杉忙道,“家中父亲说过,女

    子嫁人之后,多少要会做些粗活,若是一日虎落平阳,也不至于什么都不会。才让我也学了这些手艺活儿,而今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说得有理。”

    陈芸杉微垂目光,有些感慨,“的确,如今我们这状况,也算是虎落平阳了。”

    夏十凝神打量了她两眼,见她满头素净,竟是一根装饰的簪子都未曾插上,却也显得清丽秀美,干净至极。

    “你家在边疆可还好?”

    陈芸杉一怔,有些没理解,旋即她露出一个了然的眼神,淡定自若地笑道,“姑娘是想问我家中在边疆的境遇吧?我家中还算殷实,有一处十三进的宅邸,另有良田一百亩,家中还有两处商铺,日子过得并不拮据。只是父亲过世之后,家中境况大不如前,却也吃得饱穿得暖,而今又遇上北疆人作乱,为了保命才往南边来!”

    “北疆人如何作乱?”夏十七只是想问两句,却见陈芸杉变了脸色,眸光之中流露出惧意。

    “北疆人如何作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及至见到城中美貌的女子,也少不了一顿羞辱!”

    夏十七拧眉道,“官兵呢?”

    “官兵已然撤离!我们那小城还算富庶,却不是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驻守的官兵见势不妙,跑的十分快!”

    陈芸杉眸中的害怕不是假的,她面色微微有些惨白,似乎是想到了那凶残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夏十七沉默了好一会儿,然而还没等她开始安慰陈芸杉,陈芸杉就挤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

    “夏姑娘,我说的这些……你并不喜欢吧?你也别放在心上,就当我是胡言乱语——”

    “不!”夏十七脑中却清晰理智极了,“你说的话很对我的胃口。我还有一事想要确认,你与先前山上那俩人究竟是因何起了冲突?”

    陈芸杉蹙着秀眉,深思了许久,才不甚确定地说道,“我也不清楚。只记得那时我和欢儿正在树林之中走路,忽然身后就有人叫着要抓住我和欢儿,我们躲不及,只能没命地跑。若说我们与他们起了冲突,倒不如是无妄之灾!我和欢儿从未曾招惹过那俩人!”

    陈芸杉一口气说下来,眸光坚定,一丝都没有摇曳过。

    夏十七点点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们莫名其妙要抓你和欢儿,对吗?”

    “对对对!”陈芸杉忙点头。

    “那便奇了怪了,俩个北疆人为何无缘无故要抓你和欢儿呢?你们起先可有察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陈芸杉只道是没有,夏十七思忖片刻,忽而古怪地说道,“会不会是他们抓错了人?”

    “会吗?”陈芸杉睁着疑惑的一双眼眸,瞧着夏十七,忽然发觉夏十七眼中绽开奇异的色彩。

    “若是

    他们抓错了人,那便情有可原,兴许他们并不是要抓你和欢儿,而是——”

    夏十七缓缓眯了眼,“而是要抓我和星沉。”

    她记得,那一日星沉说有人在跟踪他们,及至她从那棵奇怪的树上爬下来之后,还有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跟着他们!

    夏十七当时凭着身形的优势,很快就甩开了他们,而今想想,说不定跟踪他们的就是北疆人!

    只是,他们跟踪她和星沉是为了什么?

    夏十七暂时想不明白这点,眼前陈芸杉又讶异地开口,“可你们分明才刚从京城出来,怎么会被北疆人盯上?”

    “我也不知。”但继续查探下去,一定会有结果。夏十七忽然就想留在京城里了,她得弄明白这些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