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十七:蛊惑王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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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夏十七撑不住了

    夏十七看了一眼苏斐南,他面上正挂着促狭的笑意,显然是在捉弄星沉。

    欢姐儿惊奇道:“你才八岁,就可以娶妻了吗?”

    星沉有苦说不出,鼓气脸颊瞪了苏斐南一眼,才忙解释道:“他胡说的,我还没有娶妻的打算。”

    “你才八岁,想娶妻也早得很!”

    苏斐南说着风凉话,丝毫不管星沉一直朝他使眼色。

    但总归是夏十七心疼,夏十七想了个法子,忽然倒吸一口凉气,蹙眉嘶了起来。

    苏斐南立即察觉到她的异状,松了缰绳握住她的肩头,一把将她拉进,低低道:“是不是伤口在疼?”

    夏十七怔了一怔。

    她本意是要引开苏斐南的注意力,却不想对上他关心备至的眼神,她心口又是一跳!

    苏斐南懊恼道:“怪我!我早应该注意到此事,还让你在山间慢悠悠地走。”

    夏十七抿了下唇,目光从星沉紧张的脸上滑过,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她轻声道:“伤口是有些疼了。”

    苏斐南一把撕开她的衣袖,只见那碧色衣袖全然湿透,上面黏糊糊的血水弥漫着极重的腥意。

    苏斐南这一看才知道,夏十七连血都没有止,还硬撑着走了这么多路!

    “夏十七!你不把你的命当回事,我当!”

    苏斐南抬起气冲冲的眼,夏十七心中震撼的同时,见他撕开自己衣袖,用极其矜贵稀有的布料快速裹住她的伤口,不让更多的血涌出来。

    他们身后,陈芸杉悄悄从怀中取出了一小瓶金疮药,小心翼翼地上前,递出来。

    “这是我家中祖传的金疮药,对于止血有奇效,姑娘何不试试?”

    苏斐南头也不抬,冷声道:“不用了。”

    他知道夏十七是铁打的身子,更何况蛊人的身体有自愈的能力,无需借助别的药物。更何况,谁知道那药是不是好药?

    夏十七却接了过来,朝着陈芸杉露出个温和的笑:“谢谢。”

    她停在路上,径直拨开苏斐南方才包扎好的布条,拔了软木塞就往伤口上倒伤药,苏斐南抬手要挡开,却听得夏十七低低道:“我快昏迷了,一定要用药。”

    苏斐南抓住她的手腕一阵用力收紧。

    他眸光沉沉,凤眸中情绪莫测。

    苏斐南盯着夏十七,缓缓问道:“你不怕吗?”

    “怕什么?”夏十七头也不抬,一手挡开苏斐南的身子,不悦地皱眉道:“你挡着光了!”

    苏斐南侧过身,直到迎着月光,他才看清夏十七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只见白狼咬过的地方一阵青黑,有些干涸的血液结成了一块一块的紫红色痂,混着不断流出的鲜血只让人觉得恐怖。

    夏十七竟然顶着这个伤口,走了这么多路!

    苏斐南

    不知道,自己眼中写满了震惊和担忧。就连他素日里清冷如霜的容颜上,都多了一抹深思。

    夏十七偶然抬眸,瞧见苏斐南的模样,心中难免有些动容。

    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喃喃安慰一句:“没事,不痛的。”

    她的确没感受到痛苦,血流出身体里,她也跟没事人似的,只是脑袋发晕,再不止血恐怕就要昏倒了。

    夏十七小心地扯起苏斐南为她包扎的布条,想要重新覆盖住伤口,苏斐南按住她的手腕,道:“我来。”

    他的动作并不能算的轻柔,然而夏十七却知道,这是他最平易近人的时候。

    瞧着他近在眼前认真的眉眼,她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苏斐南狠狠瞪她:“你还能笑出来?若不是你平白无故跑出城,会闹出这种事情?”

    夏十七含着笑道:“至少没死,便是万幸。”

    星沉隔空叫起来:“师父,你来骑马吧,星沉可以走路。”

    苏斐南回头没好气道:“你师父就是为了你,才宁愿承受走路的痛苦!”

    星沉还是担心地想要跳下马,夏十七冲他摇摇头,一边说道:“我可以走这些路,再多的苦我都吃得!”

    苏斐南冷睨她一眼,带着缰绳大步向前,又道:“那你便走路罢!”

    他以为夏十七会求饶,至少她需要有人搀扶,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回头的刹那,看见夏十七靠在了陈芸杉的肩头!

    苏斐南咬牙切齿地往前,低低道:“你靠我一回会死吗?”

    星沉坐在马上,离他最近,闻言有些奇怪道:“大哥哥,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苏斐南没有回他,反倒是欢姐儿低着头抿嘴偷笑。

    夏十七靠着陈芸杉的搀扶,又走了两个时辰才看见了巍峨城门的样式。陈芸杉眸中发亮,望着那恢弘大气的城楼,怔怔了好一会儿。

    “这就是京城……”

    直到他们走到城门边上,陈芸杉才望向夏十七道:“姑娘,你们要去哪儿?”

    夏十七朝苏斐南看去一眼,低声道:“大抵是去楚氏医馆吧。”

    她负了伤,又说了要回医馆去,苏斐南不会不听她的。

    陈芸杉微微笑了,“也好,我公公受了伤,也要去医馆诊治。”

    夏十七望向那挂在马上的季广,轻声说道:“他怕是不能和你们一道走了,他要去宗人府。”

    陈芸杉立时僵硬了身子,夏十七便知道了,饶是她远在边疆,也听闻过京城的宗人府。

    “为何?我公公犯了什么事?”陈芸杉不解,她还以为公公是因为受了伤被夏十七救回来的,却忘了她也是见到过季广伤害星沉那一幕的人。

    夏十七无声回应,陈芸杉手指都有些发颤,她望着高耸巍峨的城门,嗓音有些

    缥缈莫测。

    “自小,我家中人就教导,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而今我夫君不在,公公便是家中最重要的顶梁柱。姑娘,你可否向王爷求个情,饶我公公一命?”

    夏十七也有些怔愣,耳边回想着大和尚的一番话:“出嫁从夫,持家从父,小十七,你若不是嫁一个有能耐的夫君,恐怕下半辈子有的苦吃!”

    这个苦,她好似已经预见到了。

    从陈芸杉身上,夏十七恍惚着看到了自己的将来。

    若是嫁人意味着相夫教子,此后半生为了夫君孩子而活,那她来世上一遭有何意义?!

    耳边陈芸杉还在苦苦哀求,夏十七猛地回神,望向她,轻声道:“别求我,去求他。”

    苏斐南正巧回眸看来,见陈芸杉眼中有泪,而夏十七面上越发没有表情,他心中一声咯噔。

    “哪来的人?出示你们的身份文书!不然休想进去!”

    城门口巡逻的士兵见夏十七和苏斐南身上有血,看着一堆人就不像是普通的平民。

    苏斐南无需多言,那人一见他腰间挂着的煊王府令牌,立即低头哈腰道:“原来是煊王府的贵客,请里面走!”

    自此,一路通行。

    星沉偶然被一个下坡颠醒,从马背上直起身,揉着迷蒙的眼,打量四周,却见周遭热闹非凡,路边上摆着的各式摊子前都围了许多人,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身后一双小手揪住他的衣衫。

    “哥哥,这是哪里呀?”欢姐儿也是刚醒,此刻面对这般热闹的地方,心里又害怕又兴奋。

    星沉忙安慰她:“我们到京城了!”

    欢姐儿立时坐直了身子,好奇地四处看看,瞧见身后苏斐南面无表情的脸,又猛地一缩。

    夏十七越发觉得自己站不稳了,她睁着眼,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陈芸杉早已收了话头,她知道眼前人都是贵人,不可轻易得罪。

    却冷不防扶着的夏十七双膝一软,陈芸杉忙抱住她的腰,只觉夏十七清瘦得好像一阵风都能刮走。

    “姑娘!姑娘!”

    陈芸杉着急的声音淹没在人群里,她探头看向苏斐南的身影,却见苏斐南牵着马走出去老远。

    “王爷!”

    她只叫了这么一句,却见身边人都惊讶地盯着她,登时不肯再叫苏斐南,但却兀自焦急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从一旁伸过一双白皙干净的手,那手指修长好看,连指甲都修剪得十分圆润顺眼。

    陈芸杉抬起脸,只见是一位身着天蓝色外罩内里雪白长衫的儒雅男子,他生得一双好看温润的凤眸,远山眉高挑俊朗,薄唇秀气明朗,五官皆是难言的精致。

    他将夏十七打横抱起,一手扶住夏十七的腰身,眸光里昏暗莫辨。

    “终

    于找到你了。”

    陈芸杉隐隐听见他呢喃的这句,想要再问,却见他丝毫不怕脏地将夏十七搂得更紧,夏十七身上未干透的血顿时洇了他半身,而他一点都不在意。

    当他抬起温和清润的眼,陈芸杉不识他是谁,然而他却是顾清昭。

    听闻夏十七和星沉离开了楚氏医馆,他也带人在城里城外找了一夜,却在这一日清晨,恰好碰到了。

    不远处,苏斐南回眸想要看一眼夏十七,却见她早已和陈芸杉一起不见了。

    而他搜寻片刻,眸光便锁定了一道天蓝色的身影,从那人身后露出了夏十七的鞋履!

    苏斐南只待那身影回头,却在看清那人的一刻,他身上怒气喷发——竟然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