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轮回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风吹来，白文一个哆嗦醒了过来。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眯着眼看看了周围，还是有些模糊，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眼睛近视得厉害了还是酒喝多了，他自己跟自己说：人生难得几回醉，管他春夏与秋冬。不管了，走吧。可是该往哪里去呢？以前可以回公司，可以回自己和晓净的家，现在呢？哪里有可以去的地方，其实走到哪里都一样，他都只是一个过客。但终究要走着，走着总比站在原地好，就算不知道去哪里。
白文漫无目的的走着，他突然想起曾经豪言壮语地说过：深圳，是属于我们的。可是现在呢，自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而且他还觉得，原来自己曾经那么熟悉的城市，居然会变得如此陌生，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少了那个家，屋子不在了，那个在屋子里的人也不在了。自己犹如孤魂野鬼。
不知不觉间，白文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他稍微停顿了下脚步，看着右边的地方有光，好像是个热闹的场景，就走了过去。
走进了一看，原来是一个路口的夜宵店，一间木式装修的门面前，摆着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三三两两的坐着些人，他们热热闹闹地吃着、喝着、聊着。在这间夜餐店的对面，是一个只有两三平米的报刊亭，报刊现在已经不好做了，可能是因为刚下过雨，报刊的老板并没有客人来光顾他的生意，他就坐在灯下，带着副老花镜，仔细的看着今天的报纸。
报纸上多是花边新闻，倒是有关于凤凰公司的倒闭和坊间传闻占据了很大的版面，老板大概的浏览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哎，江湖如此，起起伏伏。”
报刊店的老板抬起头，看见失魂落魄的白文，行尸走肉地穿过他面前的小店，目光呆滞的往前走着，他想“不知道这是哪里的人，又遭受了什么样的意外，打击得如此憔悴。”
白文穿过这个短暂的繁华地带，继续漫无目的地走，刚走了几步，他听见有人在喊“晓净，晓净……”
咦？白文猛地停住脚步，往那群人中仔细的寻找，但是依旧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那群人的样子。他找了几下，没有看见王晓净，心有不甘，便喊了几声，“晓净，晓净，王晓净，你在么？”但是没有人回答。
白文潦倒的样子，突然的喊声，让刚才还说笑不停的人们突然都安静了下来。
“晓净、晓净，是你么？”白文又喊了两声。
一个背对着路中央的女人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他走过来：你喊什么喊？
白文仔细一看，真的是晓净，只是，只是哪里不对劲。
王晓净看着他：我问你呢，你喊我干什么？
白文还在发呆。
王晓净又问：你叫我做什么？我们认识么？
白文突然流着眼泪说：“晓净，我想你了，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我好想你好想你，你知道么？”
站在白文面前的王晓净挡住了白文即将扑上去的拥抱，喊着：停，你是耍流氓还是干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就要抱人家。
哦，不是，不是。
不是那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晓净疑惑地看着白文。
“我想你了，晓净，真的好想你好想你”白文说着直接抱了上去。
王晓净使劲推开：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不然我喊了啊。
白文放开了她，看着王晓净：你怎么了，我是白文啊？你不认识我么？
什么白文黑文的，我怎么认识你。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别这样好么，我错了。
错什么错，我看你是认错人了吧。王晓净转身要走，神经病。
你等等。
等什么？
白文没有回答，仔细地看着王晓净。只见眼前的王晓净居然穿的是民国时期的那种女生装，发型也是学生头。白文记得王晓净往往都是ol的装束和长头发。难道自己真的认错了？可是她的脸真的就是王晓净啊，身高，说话的声音，白文感觉到万分疑惑：你是王晓净么？
对啊，我不是王晓净，我是谁？
你真的不认识我？
哎，大哥，是你叫我名字，我才过来的，我怎么可能认识你呢？
白文停了下：别玩了，晓净，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呢。要是你要怪我，要惩罚我，都可以，但是你说不认识我，这样太绝情了吧？白文拉了下王晓净的手。
你干什么啊？我真的不认识你。
好了，好了。白文笑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凶你了，明天我就去好好上班，重新振作起来，好么？
过来，过来。王晓净拽着白文远离了些刚才那个热闹的地方。你告诉我，你认识我么？
是啊，我刚才不说了么，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呸呸，什么叫在一起？
在一起就是你是我女朋友，我们同居了啊
你怎么这样不要脸？王晓净想了想，你真的认识我？
千真万确。
我是你女朋友？一起三年了？
对啊，对啊。白文高兴地回答，可是王晓净却一脸疑惑。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
好了好了，晓净，我真的好想你，你知道么，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我好想你，好想你。白文一边说一边流着泪。
“你干什么啊，人家刚离了婚，你就说好想我，你要干什么啊？你是谁啊”王晓净也哭了起来。
什么？离了婚？怎么可能，这才多久？
什么多久？
晓净，没事吧？桌子那边的人朝着王晓净喊了一声，没事，遇见一个朋友。
你不要吓我，你不是上个月才离开么？怎么可能结婚了，又离婚了。
什么上个月，我告诉你，人家结婚两年多，今天刚离得婚。白文惊讶地看着她，他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那你到底是不是王晓净啊。
我就是啊，你好奇怪。
你多大了？
20。
20？白文再次睁大了眼睛，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好半天缓不过劲来。这眼前的王晓净，真的就是王晓净，天底下哪里又长得那么像，而又叫同样名字的人。怎么可能呢？
白文努力的整理着自己的思路，王晓净是上个月离开的，王晓净已经30岁了。他突然惊讶的发现，是的，眼前这个王晓净真的要年轻很多，是那种千真万确的年轻。
到底怎么回事呢？
我也想问你呢。王晓净看白文半天不说话，你也离婚了吧？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哦，不是，不是，我认识一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也叫王晓净。不过年岁好像比你大些。
哦，还有那么奇怪的事。
是的，太奇怪了。就在说道奇怪的时候，白文突然发现，奇怪的地方不仅仅是王晓净，而且还有身边的一切。刚才他没有注意，现在仔细一看，这完全是民国时期的场景，有的人穿着长袍有的人穿着中山装，再一细看，这店铺里面的灯光还是那种昏暗的橘黄色的灯泡，还有那间报刊亭，这是什么报刊亭，整个报刊亭都是木头搭起来。白文使劲地摇了摇脑袋，问：这是哪年？
民国12年。王晓净偷偷地笑了下说：这个你都不知道啊？
什么？白文惊讶了，这是穿越了么？可是穿越都是小说里的场景，而且都是电闪雷鸣之类的，那样才能带来时空差之类的，可是自己完全没有经历这样的场景，而且穿越这只不过是那些骗人的谎话而已。那现在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王晓净推了下白文说“诶，你这个人好奇怪，你怎么回事啊？”。
白文觉得自己一定是穿越了。我？哎呀，这个事情比较复杂，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但是我肯定认识你，而且特别熟悉，非常熟悉，你是我的女朋友。
哦，你这骗女孩子的话也太奇怪了吧。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居然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幸好我离婚了，不然你肯定被人打死了。
哦，不是这样的，你是晓净，我是白文，你在我的那个时间里，也就是说再过100多年后的时间里，你是我的女朋友。
哦哦哦，还100多年，你以为你是从未来回来的啊，穿越啊。
对对，就是穿越，怎么你也知道穿越啊。
去你的，谁知道穿越不穿越的，你就哄鬼吧。王晓净停了下，不过看你说话挺逗的，我觉得你不是一个讨厌的人。好了，不说了，我该回去了，免得别人说我刚离婚就出来找男人，多丢人。
白文一把拉着她，“你干嘛？耍流氓啊？”晓净一把甩开白文的手，质问他。
“哦，不是，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我只是问问，你知道的，我刚来到你这里，我不知道去哪里，能跟你一起走不啊？”
“哈哈，你还赖皮上我了是吧？”晓净扭开脑袋想了一下说“不过看你这身装扮，我就同情你一下，而且你看你多可怜，还不如我们女人呢，失恋而已，又不是离婚。”
王晓净笑着说“不过你和我也算同命中人，走吧我带你去过地方。”
晓净回头跟那些桌子边上的人说：我先走了啊，你们不用管我。
桌子那边有个男的答应了一声。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带你穿越回去。王晓净说完直接就走。
什么？你们这里可以随便穿越？
瞎说什么啊，走吧，我带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走了一会儿，白文看这路也变了，这条路根本不是深圳的路，马路两边的建筑物越来越稀少。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走到什么影视基地里去了，可是不是啊，关键是自己前面那个王晓净，这个能在影视基地里有么？那自己，啊，不会死了吧？白文把自己吓得大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晚上怪叫要吓死人的。晓净回头骂他，白文看了看晓净，不会吧，真的耶，这个晓净真的就是年轻一号的晓净，20岁，差不多就是这个年龄的晓净，只是如果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他应该是个学生，没有这个晓净的打扮那么成熟，但是确实差不多，虽然晓净20岁的时候自己不认识她，但是看过晓净20岁的照片，再说可以脑补那个时候的晓净，真的，就是她。
“那个，我可以问你个事情么？？”白文小心翼翼的问晓净。
“你说吧。我们是朋友了，你问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不一定回答。”晓净头也没有回的在前面走着说。
“那个……你说我是不是死了啊？”白文十分胆怯的说了出来，不知道自己问得该不该，但是总归要个答案吧。
可是他一说完，就惹得晓净一阵大笑，她停下来看着白文说“我跟你说，我可是不信这一套的，你少来吓我，再说了，你看看路灯那么亮，你的影子在地上呢，都说鬼魂没有影子，我看你不像死人。”白文听完后，仔细地看了看地上，青石板上自己的影子是很清楚，而且晓净的影子也很清楚。
“那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啊？”白文又问。
“你这个人问题真多，但是我不想告诉你，好了今晚就在这里睡吧。”白文看了看晓净指的的地方，一堆草垛堆放在旁边。
“睡这里？不是去住宾馆？”
“什么宾馆，就睡这里，这里只有客栈和酒店，你有钱你去，看你跟个丧家之犬一样，就劳驾你今晚睡这里吧。”晓净一边铺着草，一边跟白文说。
白文看了看四周，这显然已经到了城郊之类的地方，如果不是一条马路和几盏路灯在那里，白文一定以为自己到了乡下，居然有草垛对放在路边，而且周围也并没有人家。没有办法，自己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他也只好将就着躺在了草垛上。
白文躺在铺平的草垛上，望着天空，看着天上的星星不停的眨着眼睛，他想这种星空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没有见了，小时候在自己的老家见过，还有好像是前几年和晓净去日本旅游的时候在富士山上见过。星星眨着眼睛，意味着岁月安好。白文看了看旁边的晓净，她已经睡着了。
慢慢的白文也睡着了，他做了个梦，他十分肯定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再真实的梦都总是少了点什么。
梦里，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脸都围着他，大家都盯着他，诡秘的表情，让他觉得心慌不已。他吓得赶紧问“你们要干什么？”
他们都把连凑到白文面前，七嘴八舌地说“哟，凤凰男，你不是能飞么，给我飞啊？”“对啊对啊，你不是说还要我们跟你一起飞么？”“落毛凤凰不如鸡，你现在是鸡还是凤凰啊？你看看你，我看是连鸡都赶不上吧？”……
白文又是惊吓，又是生气“我，我以前这么对你们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你对我们好么？你知道么？因为你，我们一无所有的离开了这个城市，你告诉我们任何地方都不欢迎外来者，我们做任何的祈求都是讨好，都是无用，只有自己飞起来。可是你看看我们现在……”
白文仔细一看，这群曾经还穿着白净衣服的人，此时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连公司里的胖子都瘦得只有皮包骨头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我们还想问你呢，你告诉我们，怎么会这样？”“对啊，你说，你说啊，怎么会这样？”“我们该怎么办，你一个人跑了，我们可都是拖家带口的。”“白文，我的房贷还不上，房子被收了……”
白文急的想说话，但是又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他害怕这个样子，十分害怕，犹如一群恶鬼围着自己，他吓得用力地推开人群，想逃离这里。可是他感觉到了后面很多的手在抓着他，此时他们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跑来的，那些凄惨不断的叫声、呻吟声、喊抓住它、打死他的声音。
白文感觉自己被什么踢了一脚，这脚来的真切，他猛地睁开眼睛，一看，是王晓净在旁边摇晃着他，嘴里还喊着“起来了，起来了，快点。”
白文揉了揉眼，望着眼前的晓净，他昨天刚认识的那个20岁的晓净，依旧昨天那身装扮，自己还躺在草垛旁边。
“你做梦了？”20岁的晓净蹲在他旁边关切的问。
“恩”，白文还是反应不过来，只是轻轻的嗯了下。他现在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梦里，还是刚才在梦里。
“梦见你老婆了？”晓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哦，是的做了个梦。哦，我以为我现在做梦呢。”
20岁的晓净马上凶巴巴的说“对，你就是在做梦，你看看你这副糗样，你要是不做梦，你老婆会回来么？”
白文被眼前这个王晓净骂了一顿，只好老老实实地坐了起来。
(本章完)
白文漫无目的的走着，他突然想起曾经豪言壮语地说过：深圳，是属于我们的。可是现在呢，自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而且他还觉得，原来自己曾经那么熟悉的城市，居然会变得如此陌生，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少了那个家，屋子不在了，那个在屋子里的人也不在了。自己犹如孤魂野鬼。
不知不觉间，白文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他稍微停顿了下脚步，看着右边的地方有光，好像是个热闹的场景，就走了过去。
走进了一看，原来是一个路口的夜宵店，一间木式装修的门面前，摆着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三三两两的坐着些人，他们热热闹闹地吃着、喝着、聊着。在这间夜餐店的对面，是一个只有两三平米的报刊亭，报刊现在已经不好做了，可能是因为刚下过雨，报刊的老板并没有客人来光顾他的生意，他就坐在灯下，带着副老花镜，仔细的看着今天的报纸。
报纸上多是花边新闻，倒是有关于凤凰公司的倒闭和坊间传闻占据了很大的版面，老板大概的浏览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哎，江湖如此，起起伏伏。”
报刊店的老板抬起头，看见失魂落魄的白文，行尸走肉地穿过他面前的小店，目光呆滞的往前走着，他想“不知道这是哪里的人，又遭受了什么样的意外，打击得如此憔悴。”
白文穿过这个短暂的繁华地带，继续漫无目的地走，刚走了几步，他听见有人在喊“晓净，晓净……”
咦？白文猛地停住脚步，往那群人中仔细的寻找，但是依旧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那群人的样子。他找了几下，没有看见王晓净，心有不甘，便喊了几声，“晓净，晓净，王晓净，你在么？”但是没有人回答。
白文潦倒的样子，突然的喊声，让刚才还说笑不停的人们突然都安静了下来。
“晓净、晓净，是你么？”白文又喊了两声。
一个背对着路中央的女人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他走过来：你喊什么喊？
白文仔细一看，真的是晓净，只是，只是哪里不对劲。
王晓净看着他：我问你呢，你喊我干什么？
白文还在发呆。
王晓净又问：你叫我做什么？我们认识么？
白文突然流着眼泪说：“晓净，我想你了，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我好想你好想你，你知道么？”
站在白文面前的王晓净挡住了白文即将扑上去的拥抱，喊着：停，你是耍流氓还是干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就要抱人家。
哦，不是，不是。
不是那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晓净疑惑地看着白文。
“我想你了，晓净，真的好想你好想你”白文说着直接抱了上去。
王晓净使劲推开：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不然我喊了啊。
白文放开了她，看着王晓净：你怎么了，我是白文啊？你不认识我么？
什么白文黑文的，我怎么认识你。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别这样好么，我错了。
错什么错，我看你是认错人了吧。王晓净转身要走，神经病。
你等等。
等什么？
白文没有回答，仔细地看着王晓净。只见眼前的王晓净居然穿的是民国时期的那种女生装，发型也是学生头。白文记得王晓净往往都是ol的装束和长头发。难道自己真的认错了？可是她的脸真的就是王晓净啊，身高，说话的声音，白文感觉到万分疑惑：你是王晓净么？
对啊，我不是王晓净，我是谁？
你真的不认识我？
哎，大哥，是你叫我名字，我才过来的，我怎么可能认识你呢？
白文停了下：别玩了，晓净，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呢。要是你要怪我，要惩罚我，都可以，但是你说不认识我，这样太绝情了吧？白文拉了下王晓净的手。
你干什么啊？我真的不认识你。
好了，好了。白文笑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凶你了，明天我就去好好上班，重新振作起来，好么？
过来，过来。王晓净拽着白文远离了些刚才那个热闹的地方。你告诉我，你认识我么？
是啊，我刚才不说了么，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呸呸，什么叫在一起？
在一起就是你是我女朋友，我们同居了啊
你怎么这样不要脸？王晓净想了想，你真的认识我？
千真万确。
我是你女朋友？一起三年了？
对啊，对啊。白文高兴地回答，可是王晓净却一脸疑惑。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
好了好了，晓净，我真的好想你，你知道么，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我好想你，好想你。白文一边说一边流着泪。
“你干什么啊，人家刚离了婚，你就说好想我，你要干什么啊？你是谁啊”王晓净也哭了起来。
什么？离了婚？怎么可能，这才多久？
什么多久？
晓净，没事吧？桌子那边的人朝着王晓净喊了一声，没事，遇见一个朋友。
你不要吓我，你不是上个月才离开么？怎么可能结婚了，又离婚了。
什么上个月，我告诉你，人家结婚两年多，今天刚离得婚。白文惊讶地看着她，他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那你到底是不是王晓净啊。
我就是啊，你好奇怪。
你多大了？
20。
20？白文再次睁大了眼睛，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好半天缓不过劲来。这眼前的王晓净，真的就是王晓净，天底下哪里又长得那么像，而又叫同样名字的人。怎么可能呢？
白文努力的整理着自己的思路，王晓净是上个月离开的，王晓净已经30岁了。他突然惊讶的发现，是的，眼前这个王晓净真的要年轻很多，是那种千真万确的年轻。
到底怎么回事呢？
我也想问你呢。王晓净看白文半天不说话，你也离婚了吧？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哦，不是，不是，我认识一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也叫王晓净。不过年岁好像比你大些。
哦，还有那么奇怪的事。
是的，太奇怪了。就在说道奇怪的时候，白文突然发现，奇怪的地方不仅仅是王晓净，而且还有身边的一切。刚才他没有注意，现在仔细一看，这完全是民国时期的场景，有的人穿着长袍有的人穿着中山装，再一细看，这店铺里面的灯光还是那种昏暗的橘黄色的灯泡，还有那间报刊亭，这是什么报刊亭，整个报刊亭都是木头搭起来。白文使劲地摇了摇脑袋，问：这是哪年？
民国12年。王晓净偷偷地笑了下说：这个你都不知道啊？
什么？白文惊讶了，这是穿越了么？可是穿越都是小说里的场景，而且都是电闪雷鸣之类的，那样才能带来时空差之类的，可是自己完全没有经历这样的场景，而且穿越这只不过是那些骗人的谎话而已。那现在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王晓净推了下白文说“诶，你这个人好奇怪，你怎么回事啊？”。
白文觉得自己一定是穿越了。我？哎呀，这个事情比较复杂，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但是我肯定认识你，而且特别熟悉，非常熟悉，你是我的女朋友。
哦，你这骗女孩子的话也太奇怪了吧。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居然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幸好我离婚了，不然你肯定被人打死了。
哦，不是这样的，你是晓净，我是白文，你在我的那个时间里，也就是说再过100多年后的时间里，你是我的女朋友。
哦哦哦，还100多年，你以为你是从未来回来的啊，穿越啊。
对对，就是穿越，怎么你也知道穿越啊。
去你的，谁知道穿越不穿越的，你就哄鬼吧。王晓净停了下，不过看你说话挺逗的，我觉得你不是一个讨厌的人。好了，不说了，我该回去了，免得别人说我刚离婚就出来找男人，多丢人。
白文一把拉着她，“你干嘛？耍流氓啊？”晓净一把甩开白文的手，质问他。
“哦，不是，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我只是问问，你知道的，我刚来到你这里，我不知道去哪里，能跟你一起走不啊？”
“哈哈，你还赖皮上我了是吧？”晓净扭开脑袋想了一下说“不过看你这身装扮，我就同情你一下，而且你看你多可怜，还不如我们女人呢，失恋而已，又不是离婚。”
王晓净笑着说“不过你和我也算同命中人，走吧我带你去过地方。”
晓净回头跟那些桌子边上的人说：我先走了啊，你们不用管我。
桌子那边有个男的答应了一声。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带你穿越回去。王晓净说完直接就走。
什么？你们这里可以随便穿越？
瞎说什么啊，走吧，我带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走了一会儿，白文看这路也变了，这条路根本不是深圳的路，马路两边的建筑物越来越稀少。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走到什么影视基地里去了，可是不是啊，关键是自己前面那个王晓净，这个能在影视基地里有么？那自己，啊，不会死了吧？白文把自己吓得大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晚上怪叫要吓死人的。晓净回头骂他，白文看了看晓净，不会吧，真的耶，这个晓净真的就是年轻一号的晓净，20岁，差不多就是这个年龄的晓净，只是如果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他应该是个学生，没有这个晓净的打扮那么成熟，但是确实差不多，虽然晓净20岁的时候自己不认识她，但是看过晓净20岁的照片，再说可以脑补那个时候的晓净，真的，就是她。
“那个，我可以问你个事情么？？”白文小心翼翼的问晓净。
“你说吧。我们是朋友了，你问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不一定回答。”晓净头也没有回的在前面走着说。
“那个……你说我是不是死了啊？”白文十分胆怯的说了出来，不知道自己问得该不该，但是总归要个答案吧。
可是他一说完，就惹得晓净一阵大笑，她停下来看着白文说“我跟你说，我可是不信这一套的，你少来吓我，再说了，你看看路灯那么亮，你的影子在地上呢，都说鬼魂没有影子，我看你不像死人。”白文听完后，仔细地看了看地上，青石板上自己的影子是很清楚，而且晓净的影子也很清楚。
“那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啊？”白文又问。
“你这个人问题真多，但是我不想告诉你，好了今晚就在这里睡吧。”白文看了看晓净指的的地方，一堆草垛堆放在旁边。
“睡这里？不是去住宾馆？”
“什么宾馆，就睡这里，这里只有客栈和酒店，你有钱你去，看你跟个丧家之犬一样，就劳驾你今晚睡这里吧。”晓净一边铺着草，一边跟白文说。
白文看了看四周，这显然已经到了城郊之类的地方，如果不是一条马路和几盏路灯在那里，白文一定以为自己到了乡下，居然有草垛对放在路边，而且周围也并没有人家。没有办法，自己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他也只好将就着躺在了草垛上。
白文躺在铺平的草垛上，望着天空，看着天上的星星不停的眨着眼睛，他想这种星空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没有见了，小时候在自己的老家见过，还有好像是前几年和晓净去日本旅游的时候在富士山上见过。星星眨着眼睛，意味着岁月安好。白文看了看旁边的晓净，她已经睡着了。
慢慢的白文也睡着了，他做了个梦，他十分肯定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再真实的梦都总是少了点什么。
梦里，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脸都围着他，大家都盯着他，诡秘的表情，让他觉得心慌不已。他吓得赶紧问“你们要干什么？”
他们都把连凑到白文面前，七嘴八舌地说“哟，凤凰男，你不是能飞么，给我飞啊？”“对啊对啊，你不是说还要我们跟你一起飞么？”“落毛凤凰不如鸡，你现在是鸡还是凤凰啊？你看看你，我看是连鸡都赶不上吧？”……
白文又是惊吓，又是生气“我，我以前这么对你们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你对我们好么？你知道么？因为你，我们一无所有的离开了这个城市，你告诉我们任何地方都不欢迎外来者，我们做任何的祈求都是讨好，都是无用，只有自己飞起来。可是你看看我们现在……”
白文仔细一看，这群曾经还穿着白净衣服的人，此时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连公司里的胖子都瘦得只有皮包骨头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我们还想问你呢，你告诉我们，怎么会这样？”“对啊，你说，你说啊，怎么会这样？”“我们该怎么办，你一个人跑了，我们可都是拖家带口的。”“白文，我的房贷还不上，房子被收了……”
白文急的想说话，但是又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他害怕这个样子，十分害怕，犹如一群恶鬼围着自己，他吓得用力地推开人群，想逃离这里。可是他感觉到了后面很多的手在抓着他，此时他们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跑来的，那些凄惨不断的叫声、呻吟声、喊抓住它、打死他的声音。
白文感觉自己被什么踢了一脚，这脚来的真切，他猛地睁开眼睛，一看，是王晓净在旁边摇晃着他，嘴里还喊着“起来了，起来了，快点。”
白文揉了揉眼，望着眼前的晓净，他昨天刚认识的那个20岁的晓净，依旧昨天那身装扮，自己还躺在草垛旁边。
“你做梦了？”20岁的晓净蹲在他旁边关切的问。
“恩”，白文还是反应不过来，只是轻轻的嗯了下。他现在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梦里，还是刚才在梦里。
“梦见你老婆了？”晓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哦，是的做了个梦。哦，我以为我现在做梦呢。”
20岁的晓净马上凶巴巴的说“对，你就是在做梦，你看看你这副糗样，你要是不做梦，你老婆会回来么？”
白文被眼前这个王晓净骂了一顿，只好老老实实地坐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