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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易沧海又找到机会与刘紫涵接触了,于是他把美国的开了家珠宝公司设了家分店在大陆,老远来找刘紫涵的公司合作,有生意上门,周妮妮自然是高兴的。

    于是周妮妮与刘紫涵一同与美国珠宝公司见面,谈相关事宜。

    见了面,刘紫涵傻眼了,原来是易沧海,转身想走,却又怕耽误了妮妮的生意,反正有生意不做是傻瓜,她就留了下来。

    “你好,杰克,这么早到?”周妮妮热情的与给她介绍客户的杰克打招呼。

    “你好妮妮,这是美国总公司的易总裁。”

    “啊!您好,欢迎来中国。我是这间公司的负责人周妮妮。”

    周妮妮献媚的和易沧海打招呼。

    “您好。”易沧海客套的说道。

    “这位是我的助手刘紫涵。”

    刘紫涵不削的看了一眼易沧海伸过来的手。

    周妮妮看着刘紫涵心里有些犯嘀咕,在一旁推了推刘紫涵小声说道:“你要是把我这个大单子弄砸了,我就把你砸了。”

    谈了一小时,吃的也差不多了,刘紫涵终于盼到结束了。

    “哦!周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再联系。”

    “哦!好的,谢谢。”

    吃饭的时候刘紫涵就觉得一阵恶心,现在终于有点忍不住了,于是说道:“对不起,我去洗手间。”起身快速离开。

    “对不起,失陪一下。”易沧海也起身离开了。

    周妮妮很纳闷两个人,随手翻看名片。

    “啊?他叫易沧海?”这个名字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不就是紫涵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个人吗?

    “对呀,怎么了?”杰克诧异。

    “没事”

    刘紫涵去洗手间,易沧海跟了过去,刘紫涵从洗手间出来,刚走到拐角,便听见易沧海在讲电话:

    ”你的脑袋是猪猡啊!她说孩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了么?估计是找你当冤大头的吧!”

    ……

    ”什么?她保证?她拿什么保证?那种女人不过是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我看她无非是想趁机捞点钱,你要么大方点给些钱打发她,要么就等她十月怀胎生下来,到时候一验dna就知道是不是你的种了……”

    ……

    全然不屑的无情的语气。

    而易沧海当时是万万没有想到是一通事不关己的电话破坏了他好不容易从紫涵心里打开的一点点缺口,将他先前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易沧海自以为他们的关系逐渐变好,后来又约了刘紫涵好几回,谁知道都被她用各种理由拒绝了,还让他以后别再来找她。

    本来他的脾气就很大,又难以接受别人逆他的意,所以听了以后是恼是气,恨不得把她抓到自己跟前狠狠收拾一番,让她乖乖听话,可他又不想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简直一筹莫展,何时他易少追一个女人追得那么辛苦的?

    因为要过年了,这天易沧海的家人统统都回大陆,跟爷爷一起过春节,正好让易沧海逮到机会。

    恰好这天在书城有个少儿画展,易蓓蓓得了幼儿组的优秀奖,他自告奋勇要带她去领奖,

    “蓓蓓乖不乖?叔叔带你出去玩儿,你把婶婶约出来好不好?”

    “好。”

    于是先让蓓蓓拨了个电话给刘紫涵。

    蓓蓓在电话里稚嫩地撒着娇:“婶婶,我想你了,你怎么都不来看我呀?”

    刘紫涵只得投降,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说:“唔,蓓蓓乖,阿姨最近有些忙啊。”她在心里补了一句,忙着避开你叔叔。后来等易沧海接过电话的时候,她没好气地问:“易沧海,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是永远不可能的了。”

    易沧海装着无辜,带着得逞的笑意:“我不想怎么样。只是蓓蓓画画得了奖,想请你一起去看看而已。”

    这人不依不饶没脸没皮到了一种境界。

    易沧海的字典里永远不会有”拒绝”两个字。

    画展设在书城的六楼,他们是直接约在那里见面的,到那里的时候会场里面已经站了满满的家长和小朋友了。

    易沧海怕蓓蓓走丢,不肯让她下地走,直接抱在怀里,而且他还单手拉着紫涵的手,沉声说:“你也跟着我,别走散。”

    刘紫涵甩也甩不开,深呼吸一口气以后才小声而坚决地说:“你快放手!”

    易沧海仿佛听不见她的话,牢牢地牵着她往幼儿组的区域走去,一幅一幅慢慢地找侄女的画作。

    小孩子眼力好,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的画儿,蹦蹦跳跳的蹦跶着:“叔叔快看,那是我画的,好不好看啊?”两只小手挥舞雀跃着。

    易沧海赞赏地亲了亲她的脸颊,鼓励说:“当然好看啦,咱们家蓓蓓画什么都好看。”

    只是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碰到熟人。

    周妮妮见到刘紫涵的时候也觉得惊讶,又不露声色的打量了易沧海好一会儿,才拉着紫涵到一个人少一点的角落嘀咕:“紫涵,你怎么跟他在一起的?”

    刘紫涵长叹了一口气,呐呐道:“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他的,所以这辈子才被他纠缠不休。我打算春节前就回老家,正好也能避开这里的事情。”

    周妮妮了然地颔首:“也是,我看你最近的气色也不好,回了家就好好养着。”

    刘紫涵又想起来,抬眼问她:“对了,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我是评委之一。”周妮妮晃了晃胸前戴着的工作证,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人来找她,她笑了笑,说,”好了,我还有点事,待会得空再找你。”

    ”婶婶!”

    刘紫涵回头一看,易沧海和

    蓓蓓正站在不远处等着她,真是冤家,冤家。

    她跟自己说,今天是最后一次了,等回了老家,就要将这里的一切都断了,就当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很长的有悲有喜的梦。

    画展人太多,空气不是很流通,才逛了一圈就能闷出汗来。易沧海本来就不喜欢这些人挤人的地方,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提出说要走,刘紫涵更是巴不得早点离开,跟在他身边总是觉得不自在,怕他的温情是假象,怕他又突然发了狂要将自己怎么样。

    到了一楼休闲区附设的甜书屋,易蓓蓓又耍赖不肯走了,跟易沧海撒娇非得拗着要吃甜书,易沧海板着脸很严肃地教育着她:“吃太多甜腻的东西,牙齿会掉光光的。”

    这话有没有起到教育作用不知,倒是逗笑了刘紫涵,这里还有谁比易四少更爱甜食的?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一边浅浅的笑着,一边回想起当初易沧海吃甜糯团子的样子,笑容渐渐扩大,很快就被他灼灼的目光逮到,她来不及遮掩思绪,脸上染满红霞,诱得他移不开眼。

    蓓蓓看在叔叔这里行不通,又鬼灵精地挨到刘紫涵身上,拉着她的衣角求着:“婶婶……”

    刘紫涵宠溺地拧拧她的鼻尖,拉着她的手往甜书屋走去:“那说好只能选一样,不然吃多了甜食,长了蛀牙就不漂亮了。”

    ”嗯!”易蓓蓓乖巧地点了点头,得意得回头给自己叔叔比了一个”v”。

    易少只能瞪着这两个不听话的人,气着气着,最后自己也笑出来。

    他们一人点了一份蛋糕,小蓓蓓孩子心性,要喂刘紫涵吃自己的,挖了一勺奶油说:“婶婶,给你吃这个。”

    刘紫涵有些困窘地看了看易沧海,发现他除了笑,一点没有解围的意思,她只得吃了满嘴甜腻的奶油。蓦地,一张纸巾送到她面前,她还没会过意来,易沧海已经细心地替她擦去嘴角的痕迹,修长的手指似乎还若有似无的碰触了她的皮肤,她一时慌了神,立马把脸挪开,耳根子火辣辣的一片红。

    小丫头”咯咯”地笑,点着脸颊说:“羞羞,婶婶是大花猫。”

    这下两叔侄笑得极开怀,刘紫涵更是羞赧地红了脸,像涂了胭脂般,乌亮的眼睛直瞪着易沧海。

    吃完甜书,易沧海去停车场取车,让紫涵带着蓓蓓在大厅等着。司机早早被他打发回去了,他打定主意等送了侄女回去后要跟刘紫涵好好谈一谈,她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壳里不出来,他自问已经给了她足够的耐心和时间,不论如何,他想要她,而且要定了。

    ”紫涵。”刘紫涵拉着蓓蓓,回过头来,看见是周妮妮,浅浅地一笑,正想朝她走过去,却被不知打哪儿出现的男人撞了一下,

    险些被绊倒。

    她还没喊疼,就不明所以地被人掐着脖子,那一瞬间她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只察觉到了危险,心道,孩子一定不能出事。她第一时间抓住机会将蓓蓓往周妮妮的方向用力推去,等看见周妮妮接住了蓓蓓她才回过神来,自己是被歹徒挟持了。

    那掐在脖颈的力道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而且她还不能动半分,这男人的另一只手上挥舞着闪着寒光的小刀,如果激得他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

    蓓蓓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一直在哭,周妮妮紧紧抱着她,一边安慰一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有人马上就报了警,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没几秒钟书城的保安也追了过来。原来这个人偷了别人的钱包失手被发现,保安在追赶他,他慌乱地逃了出来,又自知逃不掉,所以想抓了人以为能有点依持。

    那歹徒举着刀一面往后退,一面大声嚷嚷着:“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随着时间流逝,那男人越来越激动,也更用力地掐实了紫涵的脖子。

    保安们严阵以待,周围的人也都紧张得屏住呼吸,可警察没来之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周妮妮更是急红了眼,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紧紧地护着孩子,心里面念了一千遍一万遍,紫涵,你千万不能有事。

    刘紫涵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觉得进入胸腔的空气一点一点的减少,她脸色煞白,微张着最透气,渐渐地已经看不见也听不见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仿佛是混混杂杂的乱成一片。

    她只是感觉很累,很难受,感觉自己快死了。

    在昏迷前,她恍惚还听见耳边有人在怒吼咆哮,好像是易沧海,又好像是别人。

    不过她已经没力气管那些,沉沉地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她跟自己说,今天是最后一次了,等回了老家,就要将这里的一切都断了,就当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很长的有悲有喜的梦。

    白色的病床上,刘紫涵昏昏沉沉地睡着,感觉喉咙有把火在灼烧着,还有个东西箍得受不住,迷糊中抬起已经软得没有力气的手想扯开那种束缚,可才稍稍动手背就传来针扎的痛,然后被人握住,再也睡不着,缓缓睁开眼睛,周妮妮正担心地看着自己,恍恍惚惚,盯着吊滴的手看很久,才记起来昏迷前发生什么事。

    “终于醒了。”周妮妮大大地松口气,先按呼叫铃让医生来检查,见她想坐起来,又摁另个按钮,让床头自动升到一个位置,还贴心地为她垫个靠枕在背上。

    “妮妮……”刘紫涵全身都无力,出口的话更是哑得几乎听不到。

    周妮妮替她把被子掖好,在床边的椅子坐下,轻柔地道:“你的脖子受伤

    ,还影响了声带,还是暂时别说话。”周妮妮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看紫涵张张嘴便知道想问什么,眼睛里凝起一丝忧虑,想想:“别担心孩子,只是年纪小受了惊吓,被家里人接回去了。至于那挟持你的人,听说是个有案底的抢偷惯犯,已经扭送到派出所……”

    刘紫涵听了以后,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接着还想问下去,碰巧主治医生来给做检查。他穿着白大褂,带着无框的眼镜,是长得很斯文秀气的一个人。

    周妮妮脸颊带着淡淡的笑容:“子奇。”

    凌子奇笑着跟头,又碍于有护士在场,没多说什么,直接给刘紫涵检查。过了一会儿,他拉下听诊器,神色温和地:“问题不大,留院观察几就行。不过有贫血的症状,营养必须跟上……”他着又别有深意地看了周妮妮一眼,又继续说,”自己的身体,以后得多注意。”

    刘紫涵艰涩地开口:“谢谢。”

    凌子奇又细心地嘱咐些注意事项,然后跟护士离开病房。

    等人都走了,周妮妮才走到小茶几上,将保温瓶里的汤倒在白色的小瓷碗里,汤的味道瞬间飘满整个病房,香香郁郁,勺勺喂着紫涵,边:“是我让家里的阿姨帮忙熬的骨头汤,先喝暖暖胃。我还给你带了燕窝粥,待会再吃,看,都瘦得追上林妹妹了。”周妮妮的语气里透着难言的心疼。看着刘紫涵,好像看到当年的自己,更添份惺惺相惜的温柔。

    刘紫涵不禁微笑,乖乖把汤喝完,感激地看着周妮妮:“这次又麻烦你了。”

    “嗳,真当我是朋友就别再说这种客气话,我可生气啊。”周妮妮佯装恼怒,看刘紫涵有点紧张,又重新展颜,”好啦,来,再喝碗粥吧。”

    哪知勺子才靠近刘紫涵,闻那味道就控制不住地捂着嘴扭头朝另边干呕,如是几次,实在是不好意思,扯着苍白的唇抱歉:“对不起……真的吃不下。”受伤的嗓子完句,已经刺刺地疼着。

    “没关系。”周妮妮笑笑,利索地把东西收好,酝酿阵情绪,才装作不经意地问,”紫涵,可不可以告诉,你对易沧海现在是什么感觉?”

    昨发生的事,至今心有余悸。

    那歹徒被逼到绝路,朝警察挥舞着刀子要挟,估计手劲也大,紫涵被他掐没知觉。而后赶到的易沧海那双眼冷得跟冰川似的,他拜托他照顾孩子,不知道跟警察说些什么,警察边疏散人群,边稳住歹徒的情绪伺机而动,也就在那电光火石间,易沧海从他身后扑上去,扣扭,仿佛等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人的脸上也疼得扭曲,鬼吼鬼叫,还不够,易沧海还压着他死命地挥拳,两眼猩红得跟地狱来的撒旦,幸好有人拦着,不然,不然那人估计就没

    活路。

    也管不了那么多,跟着救护车去医院,易沧海也抱着孩子跟去,可孩子直在哭闹,等到医院,医生给孩子检查过后只是受惊吓,而紫涵是伤了喉咙。见紫涵脖子上圈青黑,他那张脸紧绷着,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想想,还是忍不住跟他说应该先把事情处理好再来,至少得把孩子给安顿好,这儿紫涵有她照顾,不会有事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反正又在病房坐好久好久,后来还是他家里还来人,他才肯带着孩子离开,临走前又再三拜托好好看着紫涵。

    她敢肯定,易沧海对紫涵肯定有情,而且不是一星半点的,那种在所不惜的占有,毁灭地的感情,强烈得让人躲不得,也逃不开。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被这样霸道的人爱着。可以肯定的是易沧海和胡宏年的爱情都是黑色的。

    韩天娇听说消息也急匆匆赶来了,见紫涵还是昏迷着,便哭得很伤心,想起紫涵过的家里的事她就特别为紫涵难过,仿佛这个紫涵就没过过什么安稳日子,因为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周妮妮说等紫涵醒再过来。会通知她,让她先回去吧!

    一切都处理好,正要松口气,护士却跟她说,紫涵有出血症状,刚安下的心又被提起来。恰好紫涵的主治医师是她的好朋友,拜托他帮紫涵做全身检查,早上结果就出来了,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有些复杂地看眼紫涵,依糊涂的样子,似乎还不知情,叹声。

    刘紫涵的手紧紧揪住被角,病房里开暖气,可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琉璃般清亮的眼睛此时丁点儿的神气都没有,半晌不说话,仿佛是在思考,又仿佛不愿意回答。

    看她满脸的不知所措,周妮妮又觉得自己不该问得这般唐突,就讪笑着:“是我太八卦,当我没问吧。”

    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哒地响着,时间分分秒秒地流逝。

    刘紫涵垂着眼,看着自己泛白的甲色,指尖轻颤,被药水灌得冰凉的手已经没有知觉。轻轻地摇摇头,咬唇:“你这样问,我也不知道。我其实是爱他爱到骨子里了,可是经过这样的事情,而且他家里也反对,很多原因让我们根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她的声音很细,却带着从心底透出的酸楚无奈,就连呼吸也开始深浅不地混杂着。

    也知道他在背后为做许多的事情,张开他的羽翼对好,也许是弥补,又或者是他口中的爱,分不清,也不想去分清,剧痛已经在心里生根,和他的过去太过沉重,没有能力背负,唯有放下。

    周妮妮眉间轻蹙,心神转几转,表情极为犹豫地:“紫涵,……”

    “什么?”等了一会不见有后话,刘紫涵愣愣地望着她。

    周妮妮本就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咬紧

    牙鼓作气地出口:“紫涵,你怀孕了。”

    好比平地惊雷。

    听周妮妮的话,刘紫涵顿时僵住,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瘦削的脸比雪还要白还要透明。病房里很安静,很安静。玻璃窗外,云层像烧尽的灰烬,灰灰的片挡住所有的阳光,空气是冷的。刘紫涵低着头,让人看不见的表情。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化不开的无力。

    “不会的……”颤抖地低喃着,似乎是想否定周妮妮的话。

    怀孕?

    怎么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