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辨材须待七年期（二）
金殿之上，众臣皆在，太后便这样给了莫正天好大的一个难堪，曾为了莫府的荣辱，莫正天不惜把女儿送入宫中，如今，这可算是自掘坟墓，出嫁从夫，这太后早就算不得莫家人，岂会顾忌半分莫家的立场，莫正天如今被逼到这般进退两难的处境，有些事，也是不得不说了。
莫正天抬首，眉目凝重的瞧着太后，“太后，依您所言，莫尘本无大过，若是嫡出便可当大任了？”
太后一瞬呆呆的愣在原地，又怕其中有诈，只冷冷的一句，“莫相，哀家知道你护着自个儿女儿，可是嫡是庶，岂是莫相一语能改变得了的，哀家既是旨意已宣读，那便不打扰众位大臣议政了。”
话落，便起身准备离开，没走两步，莫正天便跪了下来，“老臣有罪！请皇上恕罪！”莫正天忽的跪在殿前，让欧阳泽一愣，更是让太后停住了脚步。
欧阳泽满是疑惑的一句，“莫相何罪之有？”
莫正天睨眼，瞧见太后驻足，忙说道，“老臣犯欺君之罪。”众臣皆是一头雾水，欧阳泽更是弄不明白，“此话怎讲？”
“小女莫尘的确是夫人所生，是嫡出。老臣欺君罔上，望皇上发落。”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臣皆是议论纷纷，从未听莫相说起过莫家二小姐的身世，更是惊讶，更多的，或许是认为那只是一个保住莫尘后位的计策罢了。
“莫相！简直就是信口雌黄！这好好的，莫尘怎的就是嫡出了！莫夫人本就诞下龙凤双生子，难不成，还是三生子不成！简直一派胡言！”
太后的话也是引得众臣一阵调笑，莫正天顿时觉得颜面尽失，不过，都已置之这般田地，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太后听罪臣细说，便明白了，想必人人皆知，小女莫尘生母彩屏出生低微，实则不然，当年夫人临盆当日，彩屏不小心跌了一跤，早产，夫人产下双生子，皆是女婴，就是湘儿和尘儿。彩屏诞下的，是男婴，本想借此给彩屏一个名分，让莫家长子不受人话柄，可彩屏性子烈，弃下枫儿便离开了府中，自古以来，男子的位尊，关乎未来的爵禄，夫人产下湘儿尘儿之后，血亏，无法生育，枫儿便是莫府的独子，为了莫府的荣辱得到世袭，罪臣斗胆给了枫儿一个嫡子的名分，也让尘儿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听完莫正天的话，众臣皆是一阵唏嘘，欧阳泽更是瞪大了眼睛，太后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莫相真是好谋划！亏得哀家这么多年这般信任！”
欧阳泽呆愣了许久之后，便疾步跑向莫正天，忙抓住他的肩膀，“你说的可是真的？尘儿是嫡出！”欧阳泽的话语中不难听出那份惊讶和难耐的喜悦，莫正天‘噗通’的跪倒在地，“皇上恕罪，罪臣所言句句属实。”
欧阳泽忙扶起跪着
的莫正天，“莫相何罪之有，既是过去了，那便过去罢，如今真相知晓，那也不算晚。尘儿在林和宫好些日子了，莫相去瞧瞧吧，整日的不悦，怕憋出病来。”
莫正天会意，如今这尴尬的场面，还是交给欧阳泽处理的好，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清冷的话语从背后响起，没有一丝丝的温度，“太后，皇后既是名门，又是嫡出，又未犯何过错，如今，可还废后？”
欧阳泽的话语，几乎把太后所有的期待全部凝结，本想着这莫尘庶出便可抑制就此把她送出宫，可如今身份瞬间便了，便再无半分理由了，可不知为何，不管是嫡是庶，她终究不喜欢莫尘，更是不喜欢欧阳泽为了她沉沦买醉。纵然她今生坐上了女人的至高，有一件东西，她这辈子再无可能得到了，那便是夫君的爱，秋娥得到了先帝的爱，她得到了权，可是她讨厌莫尘，她讨厌她什么都得到了，她拥有夫君的爱，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她始终还是个女人，逃脱不了女子该有的情愫，她艳羡那些独宠一身的女子，本以为，比起莫尘，她至少有个看似高贵的身份，可如今，莫尘真的是什么都有了。
太后面对欧阳泽的话语，无力的转身，拂袖而去。
林和宫里，莫尘一如往日的望着窗外的天空，“小穗，你说宫外的天空和宫里的一样吗？宫外的空气会不会比这儿新鲜，会不会……比这儿……温暖。”
小穗的眼角闪过一丝的难以捉摸，“娘娘，若是想出宫，那便出宫吧，被囚禁一辈子，是不会快乐的。宫外，有娘娘所期待的澄澈天空，有呼吸都是自由的新鲜空气，有娘娘所期望的一切，更是有温暖，我常听人说，任何一个都会比后宫温暖，娘娘，您感受到了吗。”
莫尘何尝没有感受到这一切，只是有些身不由己罢了，只是淡淡一笑，“小穗，刺绣学的可还好，我来检验检验。”
小穗笑了笑，见到莫尘总算肯离开窗台，也算有那么一丝的欣慰，“好！那奴婢去泡壶茶，再取绣架和绣线来。”
匆匆间离开殿内，迎面匆匆来了个大殿上侍候的宫女，“海桑，可是下朝了，今日怎的有闲情来林和宫？”
海桑素来在殿前侍候，与小穗本是同届进宫的宫女，彼此格外的照应，“不得了了，太后今日到殿前宣旨，说是要废了皇后，皇上和莫相正在殿上说着呢。”
“什么！太后要废了娘娘？”小穗的眼神忽的有些恍惚，有一瞬，便笑开了，“这样也好。”转而和海桑陪了个笑脸，“谢谢你专程走一趟，快回殿上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海桑并不明白小穗的话，只觉着，主仆一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小穗的笑颜，总觉得带了那么一丝丝的苦涩，走到宫门，回头瞧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本章完）
莫正天抬首，眉目凝重的瞧着太后，“太后，依您所言，莫尘本无大过，若是嫡出便可当大任了？”
太后一瞬呆呆的愣在原地，又怕其中有诈，只冷冷的一句，“莫相，哀家知道你护着自个儿女儿，可是嫡是庶，岂是莫相一语能改变得了的，哀家既是旨意已宣读，那便不打扰众位大臣议政了。”
话落，便起身准备离开，没走两步，莫正天便跪了下来，“老臣有罪！请皇上恕罪！”莫正天忽的跪在殿前，让欧阳泽一愣，更是让太后停住了脚步。
欧阳泽满是疑惑的一句，“莫相何罪之有？”
莫正天睨眼，瞧见太后驻足，忙说道，“老臣犯欺君之罪。”众臣皆是一头雾水，欧阳泽更是弄不明白，“此话怎讲？”
“小女莫尘的确是夫人所生，是嫡出。老臣欺君罔上，望皇上发落。”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臣皆是议论纷纷，从未听莫相说起过莫家二小姐的身世，更是惊讶，更多的，或许是认为那只是一个保住莫尘后位的计策罢了。
“莫相！简直就是信口雌黄！这好好的，莫尘怎的就是嫡出了！莫夫人本就诞下龙凤双生子，难不成，还是三生子不成！简直一派胡言！”
太后的话也是引得众臣一阵调笑，莫正天顿时觉得颜面尽失，不过，都已置之这般田地，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太后听罪臣细说，便明白了，想必人人皆知，小女莫尘生母彩屏出生低微，实则不然，当年夫人临盆当日，彩屏不小心跌了一跤，早产，夫人产下双生子，皆是女婴，就是湘儿和尘儿。彩屏诞下的，是男婴，本想借此给彩屏一个名分，让莫家长子不受人话柄，可彩屏性子烈，弃下枫儿便离开了府中，自古以来，男子的位尊，关乎未来的爵禄，夫人产下湘儿尘儿之后，血亏，无法生育，枫儿便是莫府的独子，为了莫府的荣辱得到世袭，罪臣斗胆给了枫儿一个嫡子的名分，也让尘儿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听完莫正天的话，众臣皆是一阵唏嘘，欧阳泽更是瞪大了眼睛，太后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莫相真是好谋划！亏得哀家这么多年这般信任！”
欧阳泽呆愣了许久之后，便疾步跑向莫正天，忙抓住他的肩膀，“你说的可是真的？尘儿是嫡出！”欧阳泽的话语中不难听出那份惊讶和难耐的喜悦，莫正天‘噗通’的跪倒在地，“皇上恕罪，罪臣所言句句属实。”
欧阳泽忙扶起跪着
的莫正天，“莫相何罪之有，既是过去了，那便过去罢，如今真相知晓，那也不算晚。尘儿在林和宫好些日子了，莫相去瞧瞧吧，整日的不悦，怕憋出病来。”
莫正天会意，如今这尴尬的场面，还是交给欧阳泽处理的好，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清冷的话语从背后响起，没有一丝丝的温度，“太后，皇后既是名门，又是嫡出，又未犯何过错，如今，可还废后？”
欧阳泽的话语，几乎把太后所有的期待全部凝结，本想着这莫尘庶出便可抑制就此把她送出宫，可如今身份瞬间便了，便再无半分理由了，可不知为何，不管是嫡是庶，她终究不喜欢莫尘，更是不喜欢欧阳泽为了她沉沦买醉。纵然她今生坐上了女人的至高，有一件东西，她这辈子再无可能得到了，那便是夫君的爱，秋娥得到了先帝的爱，她得到了权，可是她讨厌莫尘，她讨厌她什么都得到了，她拥有夫君的爱，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她始终还是个女人，逃脱不了女子该有的情愫，她艳羡那些独宠一身的女子，本以为，比起莫尘，她至少有个看似高贵的身份，可如今，莫尘真的是什么都有了。
太后面对欧阳泽的话语，无力的转身，拂袖而去。
林和宫里，莫尘一如往日的望着窗外的天空，“小穗，你说宫外的天空和宫里的一样吗？宫外的空气会不会比这儿新鲜，会不会……比这儿……温暖。”
小穗的眼角闪过一丝的难以捉摸，“娘娘，若是想出宫，那便出宫吧，被囚禁一辈子，是不会快乐的。宫外，有娘娘所期待的澄澈天空，有呼吸都是自由的新鲜空气，有娘娘所期望的一切，更是有温暖，我常听人说，任何一个都会比后宫温暖，娘娘，您感受到了吗。”
莫尘何尝没有感受到这一切，只是有些身不由己罢了，只是淡淡一笑，“小穗，刺绣学的可还好，我来检验检验。”
小穗笑了笑，见到莫尘总算肯离开窗台，也算有那么一丝的欣慰，“好！那奴婢去泡壶茶，再取绣架和绣线来。”
匆匆间离开殿内，迎面匆匆来了个大殿上侍候的宫女，“海桑，可是下朝了，今日怎的有闲情来林和宫？”
海桑素来在殿前侍候，与小穗本是同届进宫的宫女，彼此格外的照应，“不得了了，太后今日到殿前宣旨，说是要废了皇后，皇上和莫相正在殿上说着呢。”
“什么！太后要废了娘娘？”小穗的眼神忽的有些恍惚，有一瞬，便笑开了，“这样也好。”转而和海桑陪了个笑脸，“谢谢你专程走一趟，快回殿上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海桑并不明白小穗的话，只觉着，主仆一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小穗的笑颜，总觉得带了那么一丝丝的苦涩，走到宫门，回头瞧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