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之万眼青铜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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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外面的铜铃响了

    棺椁后侧的火苗已经熄灭了,但前面还在慢慢燃烧着,二叔走过来从冬阳的背包里拿出第三个铃铛绕到棺椁后面,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支尖锐的长箭使劲一扔便插到棺椁上方的石顶上,在把手上的铃铛一甩铃铛稳稳当当的挂在那支箭上,铃铛摇晃了两下后便不在动了,冬阳看这一切不由得暗自佩服二叔虽然整天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的没完没了,其实还是有真本事的,正想着呢丘二叔一把拉过冬阳道:“走,冬阳。”说着二人便往那一堆木箱子走去,几步路很快就走到了,丘二叔比较暴力拿出洛阳铲在第一个木箱上用力一拍,木箱顺势散成一股灰里面的东西呼啦一声全部滚了出来,冬阳正要看这箱子里都有什么呢,却被下一幕惊呆了,只见第一个木箱子散成一堆粉末后,第二个箱子就像被吓坏了一样立即也散开来,一阵木屑飞尘后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当所有的箱子都碎成渣后在一阵飞起的烟灰和“叽哩咣当”声后,整个世界像静止了一般,不知何时二叔父亲和丘大爷都走了过来,站在一边看着面前的一堆瓶瓶罐罐的冥器,几个人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些东西我们不可能都带走,冬阳,你和你丘二叔看看有没有值钱一些的。”父亲开口道。

    “好。”

    父亲说完后和丘大爷往棺椁走去,边走边说:“怪了啊,这木箱子在怎么风化也不可能是这样啊。”

    丘大爷附和道:“是啊,不过这天下的墓哪有一样的,各有各的千奇百怪,也许这里的特定环境把这些箱子变成这样的,你没看那边的栏杆嘛,我觉得下面应该是通向那个漏沙底部的。”

    父亲点点头:“很有可能。”

    此时火苗已经完全熄灭了,父亲和丘大爷跳上了那个石台,二人围着中间那个棺椁转了一圈,父亲扔过两条手巾,丘大爷从包里掏出一个装水的皮袋打开皮袋把两条手巾打湿,又扔给父亲一条。

    冬阳和丘二叔用洛阳铲在扒拉着地上的一堆瓷器和青铜器偶尔还有几件银器,冬阳看的眼花缭乱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这么多冥器,心里自然兴奋,二叔拿着手电筒在研究那边墙上刻的画,丘二叔看了一眼二叔说道:“昌山,画上画的是什么呢?”

    “像是一场战阵,又像是祭祀,看不清楚,但是人挺多的。”二叔接茬道。

    冬阳听完二叔的话弯着腰没回头的说:“二叔,也可能是丧葬啊。”

    二叔一听瞪着眼睛:“对啊,我在看看。”说完又拿着手电筒研究起壁画来。

    忽然冬阳借着手电筒的光看见一堆瓷器里一个闪着金色的印章格外醒目,一下子兴奋伸手就要去拿,丘二叔见状一把拽过冬阳,因为幅度过大差点把自己带倒,他大叫道:“你不要命了,这东西上很有可能抹的有剧毒。”

    冬阳一听冷汗直接流了下来,拼命的点着头:“知道了,知道了。”

    心里暗自想着这一路上要不是几位叔叔,自己的小命估计早就交代了。二叔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又看了看冬阳道:“记住,没把握的东西都不要先上手。”

    冬阳再次点点头。二叔问道:“看见什么了?”

    冬阳指着地上的一个金印说:“这个。”二叔见是一枚金印,便拿起袋子中的一个布袋,用洛阳铲一挑便稳稳的把那个金印装到袋子里,二叔收起袋子,冬阳刚要张嘴,二叔说道:“放心吧,我先给你保存着。”

    冬阳点点头“哦”了一声。

    二叔笑道:“傻孩子。”

    冬阳起身看了一眼这堆东西,再看看父亲和丘大爷每人嘴上围着一条手巾,正在用小铁镐撬棺椁边的缝隙,忽然冬阳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愣了片刻后叫道:“爹,别撬了,快别撬了。”

    二叔刚转身离开,听冬阳这么一叫又转过身来说:“这孩子又魔怔了?”

    冬阳摆摆手说:“爹,那个不是墓主人的棺椁,这不是夫妻墓。”

    父亲和丘大爷一听二人对视一眼立马抽出铁镐,父亲跳下来,走到冬阳身边问:“为什么这么说?”

    冬阳指着地上的那堆瓶瓶罐罐道:“历朝历代墓的等级制里夫妻合葬墓,必定有一个棺椁是最大的,代表着墓主人,剩下的棺椁都会小一些,代表着妻妾,但是你看这棺椁,三个一样大,还有棺椁的外涂包衣都是一模一样的,那就说明这三个棺椁是同时下葬而且是同时上封的,什么情况下主人和妻妾会同时死?如果是陪葬那陪葬的人怎么可能配和墓主人同时享用这么大的棺椁,这在古代是万万不可能的。”

    几人听完齐刷刷的看向那三口棺椁,丘二叔举着洛阳铲附和道:“我觉得冬阳侄子说的有道理啊!”

    冬阳看了一眼父亲道:“爹,古人把墓当做死后可以升华享乐的地方,那陪葬品就会是墓主人生前用过的东西,可你看这堆东西,没有一件是女人用的东西,更没有一件事男人用的!”

    父亲听罢拿着手电筒对着那堆瓶瓶罐罐照着看了一眼,点点头道:“嗯,说的有道理,我们也是大意了”

    二叔凑上前来问:“冬阳,你这些歪门邪道的道理从哪听说的?”

    冬阳尴尬的笑了一下:“我在潢川城听人家唱戏唱的。”

    二叔一拍冬阳脑袋:“又骗我,哪家唱戏的唱这个,你说从哪听说的?”

    冬阳看了一眼父亲和丘大爷,二人也盯着自己等着自己回答呢,看来是躲不过去了,于是小声的嘟了句:“花满楼。”

    丘二叔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以啊,冬阳侄子,都学会逛窑子了。”

    冬阳赶紧解释道:“那不是窑子,早就改成了书店,我是在那些书上看的。”

    父亲瞪了一眼冬阳:“你说的是真的?”

    冬阳点点头:“嗯,书上真的这么写的。”

    父亲严厉的说:“我问的是书店。”

    二叔笑了笑:“他说的没错,这个我能作证,花满楼确实是书店,里面掌柜的还是个怪人,我在磨盘街见过两回。”

    父亲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石门外传来一声铃铛的“当当”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几人听的真切,这声音是青石板洞口处的第一个铃铛传过来的,二叔被这铃铛声吓的直着眼睛看着门外,冬阳还想张嘴解释,被丘二叔一个大手挡了过来捂在嘴上,这时候冬阳觉得好像有什么挺严重的事情,虽然不知道铃铛响是什么意思,也没明白二叔念的那首打油诗的含义,但看这阵势应该是挺可怕的事情,五个人动也不敢动的看着门外,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从父亲和丘大爷到二叔和丘二叔他们18岁那年的第一次下墓到现在为止这铃铛从来都没响过,虽然每次都会按照祖上的规矩恭恭敬敬的挂上,但是谁也不希望这东西“叮当”的响,哪怕就是一声也足够吓死人的,父亲小声道:“如果二铃不响就没事。”

    眼扫了一圈,丘大爷指着棺椁右边的雕花栏杆处说道:“走,去那!”

    几人关上手电筒踱到栏杆处蹲了下来,黑暗中几双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盯着石门上的那个悬着铃铛的位置,约莫着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忽然见石门外有微微的亮光,还有几声脚步响,父亲小声问:“什么情况?你们是不是也看到了?”

    “好像有人!”丘大爷悄悄的应了一句,能听得出来几人都很害怕。

    二叔和丘二叔也说道:“好像真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