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至穷时尽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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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流年,唯一_141 哪个姜小姐?

    “前天下午,我带乔乔、盛盛和年年出去玩儿,也不知道乔乔在外面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家之后,忽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已经快不行了,现在撑着最后一口气咽不下去,应该是在等你和乔先生回来看它最后一眼!”

    陈婶儿说完,我脑子里“嗡”地炸了一声,瞬间睡意全无,“陈婶儿,你先别着急,你带它看过医生了吗?”

    陈婶儿说道:“昨天早晨就带它去宠物医院洗过胃了,可是不管用,顾小姐,你快回来吧,它在等着你呢!”

    “好,我这就回去,陈婶儿,你让乔乔等着我,让它等我,我这就回去,我这就回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着说着,瞬间红了眼眶,掀开被子下了床,边穿鞋边掉眼泪。

    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乔盛盛,我要回江城,快给我订机票回江城,乔乔快不行了,我要回江城!”

    凌晨三点,我和乔盛年坐上了从重庆飞回江城的航班,回到半月湖别墅时,是早晨六点半。

    “乔乔!”生怕耽误一秒钟就会错过最后一面,我推开车门跳下车,撒腿就朝别墅方向跑。

    看到我那个瞬间,乔乔那双黯淡无神到失去光泽的眼睛里重新染上半分亮光。

    它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晃了晃尾巴,跌跌撞撞地朝我的方向走了几步。

    它大概是累极了,走了没几步,就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起粗气来。我忙上前几步,伸手将它抱起来,它乖巧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我的掌心,眼眶里,隐隐蓄着泪水。

    我眼眶通红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三天不见,它似乎瘦了一大圈,毛发也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它又冲我摇了摇尾巴,圆圆眼眶里的泪水滚落出来,然后在我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乔乔?”我低低唤了它一声,可是这一次,它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猛地凑过小脑袋,伸出舌头,调皮地舔我满脸口水,从此以后,都再也不会了。

    它撑着最后一口气等我回来,撑了两天两夜,我想象不到,这两天两夜里它都遭了什么罪,只为等我回来,再看我最后一眼。

    “乔乔!”我收紧手臂,紧紧抱着它,眼里的泪水瞬间汹涌而出,宛若决堤般,顺着脸颊无声滑落,我没有放声大哭,只是极其压低地低声抽泣着,却哭得狼狈至极,眼泪鼻涕蹭了满脸。

    乔盛年抬手在我肩上披了条薄毯子,将我抱进他怀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陈婶儿站在旁边,局促不安地搓着手,满脸愧疚表情,不停地道歉,“对不起,乔先生、顾小姐,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有看好乔乔!”

    乔盛年冲陈婶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回避,然后拦腰将我抱到沙发上。

    又纵容我哭了几分钟后,乔盛年单膝半跪在我跟前,从纸巾盒里扯了几张纸巾帮我把满脸的眼泪鼻涕擦干净,边揉着我的发顶,边柔声安慰我道:“唯一,生老病死是我们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每秒钟都有新生命降生到这个世界上,不可避免的,每秒钟也都会有生命离开这个世界,但死亡也意味着新的开始,我们主宰不了生死,所以,只能尽量地不让自己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留下太多遗憾,乔乔见到了你最后一眼,它不是带着遗憾离开的,所以,你也不用这么伤心,乖,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

    我大概是趴在乔盛年怀里哭睡着的,等我一觉醒过来时,房间里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陈婶儿坐在我床头边,见我醒来,面色一喜,“顾小姐,你醒了?我熬了玉米排骨汤,你起来喝几口吧!”

    我半垂着眼帘,轻轻摇头,歪过脸去,“我没有胃口,不想吃!”

    陈婶儿刚想伸手将我扶起来,见我表情淡淡的,唇边笑意瞬间凝固住,她缓缓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臂,顿了顿,迟迟疑疑地说道:“顾小姐,其实乔乔出事儿那天,姜小姐曾经来过,还给乔乔、盛盛和年年都喂过一些饼干,吃完姜小姐带来的饼干后,乔乔、盛盛和年年都有些不舒服,不过盛盛和年年去宠物医院洗过胃之后就没事儿了,乔乔它却……”

    我脑子里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哪个姜小姐?”

    陈婶儿似乎被我的反应吓了一大跳,语气怯怯道:“好像是叫姜晓程,她说是你的好朋友!”

    “我去她祖宗的好朋友!”我睚眦欲裂,暴怒出声,握紧手指,“姜晓程,我不想跟她一般计较,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忍让她,她却蹬鼻子上脸,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挑衅我的底线,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过她!”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准备去找姜晓程好好算算我们之间的新仇旧恨,还没站稳,忽然感觉有些头晕,整个人直直向前栽去。

    陈婶儿忙过来扶住我的胳膊,忧心忡忡道:“顾小姐,你赶快躺下,你还在发着高烧,现在身子虚弱得厉害,乔先生出门之前吩咐过,哪里也不能让你去!你先躺着,我去厨房给你盛碗排骨汤,不管有没有胃口,都多少喝几口,这样才能长力气,然后找那个叫什么姜晓程的算账!”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从重庆回江城那天晚上着了凉,加上听陈婶儿说姜晓程给乔乔投毒的事情后,怒火攻心,高烧不退,我病了整整半个月才痊愈。那大半个月,我基本上每天二十四个小时里,有二十二个小时都是躺在

    床上的,只能偶尔带着盛盛和年年去后花园草坪上溜达一圈,给乔乔那座小坟窠上换一束新鲜的花。

    时间是治愈悲伤最好的良药,我逐渐从失去乔乔的悲痛里走了出来,而我对姜晓程的痛恨,在那漫无目的的一天天里,与日俱增。

    所以病好以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姜晓程报仇。

    讲真,我现在恨不得撕烂了姜晓程那个绿茶婊的脸。

    不过我到底还是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去梁泽那里找姜晓程之前,以防万一,我先给许繁简打了个电话,“繁简,你现在有时间吗?我要去找姜晓程算算账,这一年来,她欠我的,也该连本带利还给我了!”

    许繁简当仁不让,痛快答应,“当然有时间,打架这种事情怎么能少的了我,等我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许繁简开着她的宝马赶到半月湖别墅,接上我,往梁泽住的别墅小区杀去。

    今天阳光还不错,明媚晴朗,万里无云。

    我和许繁简刚下车,就看见陈晓琳正和几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贵妇们,在小区里遛狗,看见我,陈晓琳顿时面色大变,“顾唯一,你又来这里干什么?我们家阿泽早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怎么还有脸来找他,你怎么这么恬不知耻呢!”

    我没搭理她,双手抄在风衣口袋里,面色铁青地往前走。

    陈晓琳刚想伸手拽住我,许繁简冷笑一声,伸手推开陈晓琳,“你家阿泽怎么脸这么大呢?我们今天不找你家宝贝阿泽,我们是来找姜晓程的!”

    “你们找她干什么?”陈晓琳愣了愣。

    许繁简牵动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当然是来找她讨债的,难道还是来找她聊天叙旧的吗?让开,别挡路!”

    许繁简早就看不惯陈晓琳,十分不客气地推开她后,快走几步朝我追过来。许繁简追上来时,我正撑着下巴,站在那道密码锁门前若有所思,梁泽的生日、梁泽的银行卡密码、梁泽的学号,所有我能想到的数字,都试过了一遍,但密码都不对。

    我皱了皱眉,眼角冷冷清清的余光瞥到陈晓琳,眉心微蹙,忽然抬腿,面无表情地朝她走过去,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拽到别墅大门前,冷声命令道:“把门打开!”

    “顾唯一,你想干什么?放开我!”陈晓琳没有丝毫防备,被我拽着踉跄往前走了几步,奋力挣脱开我的手指后,怒气冲冲地扑过来就要扇我耳光,“你这个没有教养的小狐狸精,你算个什么东西?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你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你又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我没有资格吗?”我冷笑。

    有人说,一个人一旦开始变坏,就像中毒似的,心会越来越狠,越来越狠,最

    后会演变成一种施.暴的快.感。

    我想,我的心可能也正在越来越狠。

    陈晓琳扑过来,我顺势侧身,然后拽着她的头发,将她重重往别墅门前那根大理石柱子上撞去,随手掏出包里那块板砖,砸在柱子上。

    “少特么废话,快开门,陈晓琳我警告你,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会咬牙忍受你无理取闹的顾唯一,劝你最好在我还有耐心跟你好声好气地讲话之前把门打开,否则,我不确定待会儿,这块板砖会落在你身上哪个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