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至穷时尽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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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流年,唯一_070 你想气死我吗?

    “唯一,你这个样子到底要坚强给谁看!”乔盛年眸色定定地看着我,沉默片刻,忽然语气莫名地低唤了声我的名字,在昏黄的灯光里,略显缠绵温软。

    坚强给谁看?

    我瞳孔骤缩。

    抿了抿唇,还没开口,他忽然倾身吻了上来,以吻封缄,用唇舌堵住我未说出口的话,那股带着淡淡薄荷烟草味儿的气息顺势度入我口腔里,说起来也是奇怪,我从没看见过乔盛年吸烟,但他每次亲我的时候,嘴里总是有股薄荷烟的清爽味道。

    “算了,不要说了!”他的舌头撬开我的牙齿长驱直入,勾着我的舌尖重重咬了一口,我吃痛闷哼一声,刚想推开他,他轻而易举地抓住我的手腕钳制在耳侧,手指抚过我的手背,另一只手从我睡衣下摆探进来,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我肚子上的软肉,轻声叹息,“反正从你嘴里也说不出什么让我安心的话!”

    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旦擦枪走火,就很容易造成燎原之势。

    *****,我头皮一炸,猛地弓起身子,活脱脱像是一条离岸脱水的鱼,嗓音颤抖得几乎碎成一滩水,“乔、乔盛年,我难受……”

    “砰砰砰――”

    “唯一,你睡了吗?”我被乔盛年撩拨得浑身无力,正喘息得厉害,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有种被抓奸在床的紧张无措,我心跳猛然漏了一拍,忙抬手捂住嘴,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声。

    静了几秒钟,我妈又敲了敲门,“唯一,你睡了吗?”

    “快快,快要睡了……唔!”

    乔盛年唇角勾着促狭戏谑的笑意,忽然*****,那种又涨又疼又麻的感觉骤然冲入大脑,我差点儿失声喊出来。

    我妈推门进来时,我正佯装表情平静地侧躺在床上看书,书名叫《雾都孤儿》,英国作家狄更斯写的世界名著,读初中时有一堂语文课,老师要求每个人写一篇有关《雾都孤儿》的读后感,结果那是我在国内上的最后一堂语文课,第二天,读后感作业还没来得及交,我就办了转学手续,然后跟我妈去了加拿大,直到高三毕业后,才回国。

    “唯一你房间里是不是有老鼠,我怎么一直听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妈疑惑地打量了眼房间四周。

    我眉心微跳,忙说道:“没有老鼠,你可能听错了,妈我困了,你也赶快回去睡吧,明天早晨不是还要去赶集嘛!”

    “奇怪,我刚才真的听见你房间里有奇怪的动静,现在怎么又没有了,唯一,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我妈皱了皱眉,刚想走过来,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得差点儿从床上跳起来,“等下,妈你别过来!”

    我妈愣住,“怎么了?”

    “那个什么……”我大脑高速运转中,随口胡诌道:“我就是太热了,嗯,对的,天气太热了,所以我把睡衣给脱了,我现在没穿衣服,所以,你千万别过来!”

    话音刚落,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掌心有粗砺的硬茧。

    额头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我咬紧牙关,手指死死揪着床单,努力压制住那股几欲将我灭顶的涨麻感。

    我妈不放心地打量了眼房间周围四个角落,然后弯腰将扔在地上的那件睡衣捡起来,挂到衣架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邋遢,睡衣就这样胡乱扔在地上!”

    “……”我咧着嘴干笑,在心里挨着问候过乔盛年的祖宗十八代。

    等我妈离开房间,走廊上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我还没来得及一脚把乔盛年踹下床,乔盛年就掐着我的腰将我从被子里拖出来,力道极重地撞上来。

    我瞬间没了气势。

    “乔盛年你……唔!”二大爷的!

    生怕再把我妈招惹过来,我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乔盛年却非常恶劣地*****。

    流了太多汗,身上粘糊糊的很不舒服,想去洗澡,我撑着酸痛不已的老腰缓缓挪到床边,脚还没接触到地面,就被乔盛年握住手腕,拖回了他怀里,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乔盛年却是一副神清气爽的姿态,神色慵懒散漫,魇足得就像一只吃饱喝足的野兽,“去哪儿?”

    “洗澡啊!”我没好气地拍掉他挠我腰侧软肉的手指。

    乔盛年挑眉,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我的手指,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忽然变得特别温柔宠溺,“唯一,后天回江城,去见见我的家人吧!”

    我身形微微僵硬,半晌,表情认真严肃地说道:“还是算了吧,我怕生!”

    我很淡定地胡诌乱扯,旁边乔盛年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顾唯一,你想气死我是吗?”

    阴沉如水的嗓音,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愠怒,他眼睛里有冷意涌起。

    我纤细的手指被他握在掌心里,他指间那股逐渐收紧的力道很重,几乎要将我的手指根根捏断,我皱眉,试着往回抽了抽,他缓缓松开手,眼底的冷意刹那间彻底覆盖了眼中仅存的柔和暖意。

    两个人指尖错开的那个瞬间,他眸色陡然阴戾至极,然后动作极快地反手重新握住我的手腕,用力往他的方向一拽,我没有防备,整个人顺着那股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道栽过去,鼻子撞上他坚硬的胸膛,鼻头一酸,眼眶顿时就红了。

    “顾唯一,这场游戏不是你说的开始,也由不得你来结束,你能做的,就只有遵循游戏规则!”

    “遵循游戏规则?”我怔了怔,眼帘微垂,遮住眼底那抹闪逝而过的嘲讽讥诮,“这

    是你的游戏,凭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

    “我不明白,乔盛年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是洛晴风的替代品?还是你养的宠物?”顿了顿,我抬起头,毫无畏惧地看着乔盛年阴沉漆黑的眼睛,“不管是宠物还是替代品,就像现在这样各取所需不行吗?为什么要打破这个平衡?”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我宁愿活在这种刻意伪装出来的平静假象里,两个人彼此利用,所以我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为我所做的一切,却不会动心,因为从始至终我都十分清楚地知道,这只是场假象,随时都有可能幻灭。

    就算某天这场假象真的被现实撕碎了,我也不会痛得那样剧烈,可能会微微有些失落懊恼,就像丢了一百块钱,但第二天醒来以后,便会烟消云散。

    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心上那堵坚不可摧的城墙被乔盛年打开了一道缝隙,我开始依赖他,信任他,甚至遇到危险时脱口而出地喊了他的名字。

    不知不觉中,他对我的影响已经深到无法估量的地步。

    他刚才眉眼间含着宠溺笑意,温言软语的样子还停留在我脑海里,有一瞬间,我有种身家性命被他握在掌心的错觉,他要我生我便能生,他要我死,我别无选择。

    我想,我是喜欢他的,更确切地说,是沉迷于那种安心的感觉。

    可当他说要带我回江城见他的家人时,我突然怕了,意识惊醒,瞬间从假象中抽离回现实,整个人慌得厉害,却还要极力维持着镇定自若。

    佯装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房间里诡异莫测地安静了几秒钟,窗外昏黄的路灯光被淅淅沥沥的小雨冲刷得越发摇曳不明,烟雨气息湿重。

    乔盛年脸色铁青地瞪着我,额角青筋隐隐跃动,手指握得太过用力的缘故,指关节都泛着白,片刻后,他语气异常危险地缓缓开口道:“各、取、所、需?”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他的瞳色幽深如浓墨,阴沉得透不出半分亮光,周身寒意让房间里的温度陡然降至冰点以下。

    我抿唇,深吸一口凉气,表情认真地谆谆教导他道:“不然呢?难道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吗?别逗了乔盛年,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了,我们不过是彼此人生中的过客,总有该散场的时候,好聚好散,谁都不欠谁,没必要再节外生枝,戏过了就不容易收场了!”

    “顾唯一,闭嘴!”乔盛年眸色暴怒,眼底阴恻深重的戾气铺天盖地般涌上来,几欲将我湮没,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我定睛一看,他竟生生捏碎了手里那个玻璃杯,尖锐的碎玻璃渣子扎破手指,鲜血从他紧握的指缝里溢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

    我怔了怔,“你手流血了

    !”

    “你在乎吗?”乔盛年冷笑。

    “……”我眸色微动,低下头,不再说话。

    房间里浮动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两个人静静地对峙,气氛压抑。

    我垂眉看着地板上的血迹蜿蜒成流,忽然想起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每一个人都成为了一个国家,并在自身设满关卡,一个人要接近另一个人,便要付出沉重代价,轻则伤,重则亡。”

    我总是佯装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不争不抢,不喜不悲,漫不经心,可其实我真的很羡慕那些在爱里面长大的孩子,她们能够坦然地接受爱与被爱,对喜欢的东西敢不顾一切地去追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