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至穷时尽沧桑
字体: 16 + -

盛世流年,唯一_062 谁欺负她,我剁了他(5200+)

    我努力低头,几乎把脸埋进桌子底下。

    但这世界上的事情往往事与愿违,姜晓程选完食材,在收银台交完钱后,竟然径直转身朝我这桌走了过来,一转刚才那副小鸟依人的温婉姿态,非常霸道嚣张地把包扔到桌子上,颐指气使道:“喂,我们要坐这个位子,你让开,去坐别的位置!”

    我眉心微跳,坐着没有动。

    姜晓程的语气又高了几个分贝,“喂,说你呢,你没长耳朵吗?还是聋了!”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收银员的注意,小姑娘快步走过来,很有礼貌地问道:“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姜晓程表情高傲地睨了收银员一眼,指着我道:“让她滚开,我们要坐这里!”

    “呃……不好意思,可是这位小姐是先来的,您能不能换个别的位置?”收银员语气为难。

    “不能!”姜晓程顿时火冒三丈,不等收银员说完,又重重把包往桌子上一摔,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说话,我管你什么先来后来,我说我要坐这里,去把你们老板给我叫出来!”

    “小姐,凡事都要讲先来后到,您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就算我们老板过来,也是要遵守规则的!”收银员表情委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姜晓程却宛若听到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似的,哂笑出声,“先来后到?你居然跟我说先来后到?我告诉你,我遵守的一直都是弱肉强食规则,我凭自己的能力和手段争取我想要的东西,可不是什么所谓的先来后到!”

    啧。这三观,也是挺有故事的!

    我手指轻敲桌面,刚准备拎着手机和号码牌起身,就听梁泽沉声劝道:“小橙,我们坐旁边那个位置!”

    姜晓程不依不饶,“不,我今天就是要坐这里!”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晚恐怕注定要有此一劫。

    我抬手捏了捏微微有些胀痛的眉心,太阳穴鼓鼓跃动,深吸一口凉气,抬起头,不动声色地冲姜晓程扬起唇角,“好巧!”

    “是你,顾唯一!”姜晓程一愣,蓦然瞪大眼睛,猛地向后倒退一步。

    旋即,眼底涌起浓浓的阴狠敌意,“真是冤家路窄,上次在豪庭酒店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今天你就不长眼地自己撞到了枪口上,新仇旧恨,正好今天一起算了!”

    “好了小橙,别闹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梁泽皱眉,伸手拖住姜晓程,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复杂难测的情绪。

    姜晓程猛地拽开梁泽的手,满眼愤恨地说道:“梁泽你别管,这是我和她的事情,这口恶气不出我心里难受,而且,这种水性杨花的不要脸女人还有什么值得你护着她

    的,你们才分手几天,她转眼就勾搭上了乔少,手段可真是不一般呐!”

    话到这里顿了顿,姜晓程忽然嘲讽地勾起唇角,瞪着我,意有所指地说道:“某些人可真是白莲花,表面上一副冷冷清清、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就是婊-子还想要立牌坊,说不定,你们还没分手的时候她就已经和乔少好上了,梁泽你不过就是她往上爬的一块垫脚石而已!”

    闻言,梁泽眸色微暗,垂在两腿边的手指逐渐收紧,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手背上青色血管凸起。

    嗬!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梁泽指间的动作,端起水杯轻抿一口,冷笑无声。

    这可真是现实版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胸口憋着一股邪戾的郁气,愈演愈烈。眯了眯眼睛,我冷笑道:“姑娘你能不能要点儿脸啊?你说我和梁泽分手没几天就勾搭上了乔盛年是不要脸,那你当别人小三儿就是要脸?这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人,就是你姜晓程!”

    说着,我扭头看了梁泽一眼,唇边笑意还未触及眼底,转瞬便被铺天盖地的彻骨冷意冻碎,最终化为乌有,“你呢梁泽?脚踏两条船半年多,你要脸吗?”

    “唯一,我……”梁泽猛地上前半步,眸色惨淡地看着我,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青白色的脸上,表情在香槟色的灯光里晦涩不明。他艰涩地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下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世界上最软弱没用的三个字,大概就是“对不起”!

    我轻笑一声,垂眉看着桌子上那杯淡然无色的矿泉水,语气自嘲,“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况且,我们并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是刚好缘分到了尽头,该散了!”

    我掀起眼帘,手指紧紧握住那个铁质三角形号码牌,力道很重,号码牌尖利的棱角几乎戳进掌心皮肤里的痛意,才让我逐渐平息心底的戾气,我扬起唇角,冲梁泽浅浅一笑,波澜不惊道:“扯平了梁泽,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不过江城这么小,难免以后不会偶遇,所以,就算以后再遇到,也当作不认识吧,都给对方留点儿退路,不要把脸撕得太难看!”

    说完,我挺胸抬头地拎起包,绕过梁泽,打算换个座位。

    梁泽眸色剧痛,猝不及防,他忽然上前一步,拖着我的手腕,动作凶猛地将我抱进了他怀里。

    “唯一,对不起!”

    “滚!”我条件反射性地推开他,“一个两个都打算不要脸到底了是吧!”

    这时,姜晓程猛然回过神儿,抓起桌上那杯白水朝我泼过来,紧接着又像泼妇似的冲过来推了我一把,“顾唯一,你骂我不要脸是吗?别出来

    丢人现眼了,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有能力守住男人!山水轮流转,你曾经是怎么羞辱我的,我今天通通还给你!”

    我没有防备,被她撞得身子顺势往后一歪,后腰重重撞上桌沿儿,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稳住重心,结果手指恰好落进服务员刚刚端过来的那碗冒着滚滚热气的麻辣烫里。

    “啊!”我痛哼出声,额头上瞬间沁出一片细密的薄汗。

    “我的天呐,要死了,铁砂掌也没有这么练的吧,小姐你没事儿吧?”服务员听见动静,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将我扶起来以后,又抓起我的手腕看了一眼。

    她伸出指尖,小心翼翼地在我烫红的手指上轻轻碰了下,我眉头微皱,疼得立即缩回手指。

    服务员满脸快要哭了的表情,心有余悸道:“我的天呐,差点儿就烫熟了,不幸中的万幸,还没有烫熟,小姐您稍等一会儿,我去拿药膏!”说着,匆匆转身朝厨房跑去。

    “嘶――”

    手指又不小心撞到桌子,那股钻心疼痛迅速传遍全身四肢百骸,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我面色骤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唯一,你怎么样?有没有烫到手指?”梁泽面色微变,回过神儿来之后,慌忙抓起我烫红的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吹了吹凉气,眼底有着浓烈的心疼和无措,“你烫伤了,不及时处理可能会感染,我送你去医院!”

    姜晓程伸手挡住梁泽的去路。

    梁泽瞥了她一眼,语气凉淡如水,“小橙,让开!”

    “我不让!”姜晓程满脸固执倔强,恼怒地扯了扯梁泽的手臂,语气愤恨道:“梁泽,你忘了这个女人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吗?她觉得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一脚踹开你之后,转身就勾搭上了其他男人,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怎么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梁泽没有说话,甩开姜晓程的手臂,拉起我,绕过姜晓程朝玻璃门方向走去。

    姜晓程用力咬了咬牙,垂在两腿边的手指倏地握紧,冲着梁泽的后背吼道:“梁泽你别犯贱了,她根本就不爱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个二手货而已,究竟还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对她的!”

    梁泽脚步微顿,抓在我手腕上的手指蓦然用力,旋即,眼眶周围涌起猩红浓重的怒色,猛地回头吼了一嗓子,“够了姜晓程,别再说了!”

    “你给我记住自己的身份,别一而再、再而三地碰触我的底线,等我清醒的时候,也就不再需要你了!”

    “梁泽,你……”姜晓程身形一僵,刚想伸手去扯梁泽的衣袖,却被梁泽一个暴怒的眼神儿吓得又缩回了手,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梁泽,咬紧下唇,水汪汪的大眼

    睛里瞬间涌起我见犹怜的楚楚泪意,“梁泽,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不能为了这个根本就不爱你的女人这样对我!”

    我指尖微动,忍痛推开梁泽,“滚开,不用你管!”

    “唯一!”梁泽眸色慌乱,本能地转身过来扶我,我顺势向后退开半步。

    梁泽的手指就那样僵在半空,他眸色凄伤哀怨地看着我,眼底剧烈的痛意顷刻间铺天盖地弥漫开来,许久,他又垂眉看了眼空空的手指,逐渐握紧,薄唇溢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唯一,现在我连关心你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我咬牙,憋出两个字,“没有!”

    梁泽身形微晃,黯淡无光的眼睛里有了些心灰意冷。

    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此刻,我整个人简直狼狈得要命,湿掉的头发凌乱地黏在额前,发梢还在滴滴答答落着水,身上的白色t恤也湿透了,肉色内衣若隐若现,最最糟糕的是,手指还烫伤了,十指连心,稍稍蜷缩,就疼得钻心刻骨。

    在心里问候过姜晓程的祖宗十八代,我抬手撩起额前那几缕湿掉的头发,咬紧牙关,强忍痛意,脸上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只是眼底戾气又深重了几分。

    紧接着,心底深处不知名的角落里涌起某种暴烈的不安分因子,它们急欲冲破束缚,快要压抑不住。

    今天这件事情,不见血绝对不能完!

    顿了顿,我挑眉道:“姜晓程,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它,你要脸吗?”

    “嗬,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顾唯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狼狈得就像丧家之犬?”不得不说,这姑娘不进演艺圈简直就是演艺圈的一大损失,五秒钟落泪,一秒钟收泪的本事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如果作品跟得上,拿影后完全不成问题。

    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她一敛刚才那副梨花带雨的柔弱神色,不过因为梁泽刚才的反应和态度,她终究还是有些顾忌。

    顿了顿,姜晓程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看了梁泽一眼,见梁泽没有什么反应,趾高气扬的气焰顿时满血复活,扯着嘴角冷笑一声,转而满眼嘲讽讥诮地看着我,“顾唯一你瞧瞧你这副人老珠黄的样子,我都替梁泽感觉反胃!”话音未落,她忽然扬起手臂朝我挥来,“顾唯一,新仇旧恨一起算,我今天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我就不叫姜晓程!”

    掌风迎面落下,我轻车熟路地抬起那只没有烫伤的手捏住她的手腕用力向后一推,眼帘微掀,“这招我已经玩腻了,你能不能来点儿新花样?”

    姜晓程大概没想到落魄狼狈成落汤鸡的我还能接住她这一巴掌,踉跄几步,扶着桌子站稳,

    贝齿咬紧下唇,恨恨地从唇缝里挤出三

    个歹毒的字眼,“破烂货!”

    我神色微怔。不可否认,这三个字的的确确戳进了我心窝里。

    刺痛如针扎,绵延尖锐,比烫伤的手指还要让我感觉难受。

    我冷笑出声,“我说过姜晓程,就算我再落魄,也照样收拾得了你,你以为我是在逗你玩吗?”眸色骤冷,倾覆而下,我眯了眯眼睛,拎起姜晓程扔在桌子上的贝壳包狠狠朝地上砸去,“姜晓程,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来招惹我,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梁泽家的产业再大,恐怕也扛不住乔氏集团和易氏传媒的联合架空!”

    姜晓程脸色微变,“你敢摔我的包?”

    “我不仅敢摔你的包,我还敢摔你,要不要试试!”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姜晓程倏地握紧手指,愤怒到整张脸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活脱脱就是从泰剧里扒出来的恶毒女二号,“顾唯一,你别以为自己攀上乔少这颗大树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人老珠黄的二手货,乔少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等玩够了,你就会被弃若敝屣地丢掉,还真以为乔少会帮你出头吗?别搞笑了!”

    “是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图一时新鲜,在我眼里,唯一就是无价之宝,也是我的命,十个你都不如她一根头发!”一道阴冷得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蓦然从身后响起。

    几个人同时转身。

    乔盛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后,一脚将梁泽踹了出去。

    梁泽闷哼一声,整个人踉踉跄跄地撞在桌角上。

    乔盛年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衣袖口,活动了下手腕,冷笑道:“我不打女人,可是我打男人!”

    说着,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眉眼冷峻森寒如远黛青山之巅经年不化的白雪,透着彻骨寒意,动作却异常温柔,“真是不让人省心,稍微离开视线几分钟,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姜晓程面色一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整个人吓得木若呆鸡。

    不等在场几个人反应过来,乔盛年抬手帮我把额前碎发后,又上前一步,单手拎起梁泽的衣领,极危险地眯起眼睛,“我这个人向来护短,谁都不能欺负她,谁敢碰她半根手指,我剁了他!”

    剁了他!

    剁了他!

    剁了他!

    阴沉冷戾的字眼,带着几分邪性的狠意。

    转眼,梁泽脸上又重重挨了两拳,一抹嫣红的血迹顺着嘴角缓缓滑下来,艳丽靡靡如三生石旁盛开的曼陀沙华。

    姜晓程这才回过神儿来,面色大变,尖叫一声,拔腿朝梁泽扑过去,结果脚下没站稳,整个人踉跄着扑倒在梁泽怀里,战战兢

    兢地哭道:“乔少你别打了,别打了!”

    “让开!”乔盛年满眼冷意。

    姜晓程缩在梁泽怀里瑟瑟发抖,咬紧下唇,泪眼婆娑,不得不说,姜晓程做出这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表情时的这张脸,确实和我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我从来就不会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乔盛年唇角上扬,眼中没有半分笑意,动作优雅从容地松开领带,“不让?我不介意为你破一回例!”

    闻言,姜晓程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乔盛年。

    “乔盛年,让开!”打架这种事情非常容易促进肾上腺激素分泌,会传染,我顿时也来了兴致,而且,打女人这种事情,未免有些影响乔盛年高大伟岸的形象,我推开乔盛年,随手端起桌上那碗麻辣烫,手腕微斜,十分恶劣地将整碗依旧有些烫的麻辣烫泼在姜晓程微微凸起的小腹上。

    “多谢款待,不过我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今晚就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溅起的汤汁落在梁泽手背上,梁泽并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啊――”

    在一片极其尖锐凄厉、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里,我从容不迫地扯了几张纸巾裹住烫肿成猪蹄儿的手指,语气平静道:“姜晓程,你惹错人了,我从来就不是个逆来顺受,会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有些人狠起来,后果真的很严重!

    因为这些人都是疯子,他们疯狂到不惜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