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梦降临
方千伯继续对方明说道：
其实我和小渊一早就相互爱慕，只是迫于师生关系，一直没有公开。我们相约等到她毕业之后，我们就准备婚事。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当时非常激动，严肃地对他说：
不行，坚决不行。你还有你的学业，绝对不可以。
向兵被我的态度吓到了，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道：
老师不帮我做媒，我自己去和她说。老师，我不会耽误学业的，你也不要阻拦我。
说罢，他冲出了屋子，任我怎么喊，他都义无反顾地跑远了。
后来的一个多月我都没有见到向兵。我难以想象，当小渊和向兵说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时候，向兵会是怎样的崩溃。他不仅要承受着失恋的痛苦，更难以面对我。这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来说，是无法承受的心理折磨。
等到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崩溃的不是他，而是我。当时的批斗范围慢慢在扩大，我难逃此劫。一堆小将围着我七嘴八舌地数落着我的各种不是，但就是难以找到我的把柄。正当他们叽里呱啦但又束手无策的时候，人群当中有一个格外安静的身影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那就是向兵。
他一步一挪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可以看出他巨大的心理挣扎。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如同我养子一样的学生会出卖我，况且我平时简言慎行，又会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慢慢抬起头，但是眼睛一直看着地板，静静地说：
我知道方老师其实思想不纯正。
我听了一愣，心里又是一阵酸楚。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我自己的思绪到底哪里不纯正了。
向兵接着吞吞吐吐地说：
有一次他和我说，我们自己的单位数值应该都是混乱的，万有引力常数应该是上天定下来的和谐数字。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声音小的似乎在说给他自己听。我并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值得批判的地方。可是他突然大声吼出来：
他是一个客观唯心主义者，宣言有神论的思想，而且误导我的学习和思想观念。
说完，他疯了一般地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哭喊。留下了愣在原地的我。
随后的结果你可以想象，我被关了起来。而且我和你奶奶的关系也被曝了出来，于是我又被加了一条罪名——调戏诱骗女学生。此后，我在身体和心灵上都饱受摧残，而你奶奶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折腾了好一段时间，我已经身心俱疲。有一天深夜，房间的门锁开了。我有点晕，长久的饥饿和殴打，让我的视线非常模糊。依稀看到两个身影走了进来。慢慢地我看清楚了——是向兵和晓渊。
向兵吞吞吐吐地和我说：
老师，晓渊已经答应和我在一起了。不过老师，我会保护你的，不会有人再打你了。还可以天天来看你，至少我有这个权利……
听他说着这些，我的心如死灰。如同养子一样的学生背叛了我，视为爱人的学生抛弃了我。我本想放生大哭，那些精彩的物理理论，在人情冷暖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只是晓渊突然扑到我怀里，说道：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至死不渝。
然后强忍着悲痛，怕被别人听到，原本应该声嘶力竭的苦难，只能压抑成强烈的抽搐和细细的呜咽。
向兵猛地颤了一下说：
晓渊，你不是说只要我带你来看老师，你和他了断了之后就和我在一起吗？你答应了我的啊，怎么能如此不守信用。
信用？和你这样的人讲信用？向兵，你有什么资格提到信用？不过还是谢谢你，谢谢你因为诬陷老师而获得的权利，谢谢你用你的权利让我见到了我的爱人。你以为老师倒下了，我就会扑向你的怀抱吗？我一生的所爱，只是我身边的这个男人——方千伯。情至于此，死又何妨？
听到晓渊的这番言论，我站了起来，百感交集却难以形容，只是心中已经发下重誓——既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现在回想那个时候，留在向兵心里的其实还有丰富的感恩和善良，只是年轻时期毕竟容易犯错，这也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丝毫不亚于我的痛苦。他并没有反驳什么，慢慢垂着头离开了。那个痛苦、失落、空虚的背影，让我再一次地想拥抱这个伤害我的人。
你奶奶抱着我，深夜里潜藏着我们低声抽泣的声音。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们都知道彼此的日子多么难熬。过了良久，一串缓缓的脚步声打断了我们的温存。一个黑影迈了进来……
(本章完)
其实我和小渊一早就相互爱慕，只是迫于师生关系，一直没有公开。我们相约等到她毕业之后，我们就准备婚事。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当时非常激动，严肃地对他说：
不行，坚决不行。你还有你的学业，绝对不可以。
向兵被我的态度吓到了，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道：
老师不帮我做媒，我自己去和她说。老师，我不会耽误学业的，你也不要阻拦我。
说罢，他冲出了屋子，任我怎么喊，他都义无反顾地跑远了。
后来的一个多月我都没有见到向兵。我难以想象，当小渊和向兵说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时候，向兵会是怎样的崩溃。他不仅要承受着失恋的痛苦，更难以面对我。这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来说，是无法承受的心理折磨。
等到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崩溃的不是他，而是我。当时的批斗范围慢慢在扩大，我难逃此劫。一堆小将围着我七嘴八舌地数落着我的各种不是，但就是难以找到我的把柄。正当他们叽里呱啦但又束手无策的时候，人群当中有一个格外安静的身影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那就是向兵。
他一步一挪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可以看出他巨大的心理挣扎。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如同我养子一样的学生会出卖我，况且我平时简言慎行，又会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慢慢抬起头，但是眼睛一直看着地板，静静地说：
我知道方老师其实思想不纯正。
我听了一愣，心里又是一阵酸楚。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我自己的思绪到底哪里不纯正了。
向兵接着吞吞吐吐地说：
有一次他和我说，我们自己的单位数值应该都是混乱的，万有引力常数应该是上天定下来的和谐数字。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声音小的似乎在说给他自己听。我并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值得批判的地方。可是他突然大声吼出来：
他是一个客观唯心主义者，宣言有神论的思想，而且误导我的学习和思想观念。
说完，他疯了一般地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哭喊。留下了愣在原地的我。
随后的结果你可以想象，我被关了起来。而且我和你奶奶的关系也被曝了出来，于是我又被加了一条罪名——调戏诱骗女学生。此后，我在身体和心灵上都饱受摧残，而你奶奶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折腾了好一段时间，我已经身心俱疲。有一天深夜，房间的门锁开了。我有点晕，长久的饥饿和殴打，让我的视线非常模糊。依稀看到两个身影走了进来。慢慢地我看清楚了——是向兵和晓渊。
向兵吞吞吐吐地和我说：
老师，晓渊已经答应和我在一起了。不过老师，我会保护你的，不会有人再打你了。还可以天天来看你，至少我有这个权利……
听他说着这些，我的心如死灰。如同养子一样的学生背叛了我，视为爱人的学生抛弃了我。我本想放生大哭，那些精彩的物理理论，在人情冷暖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只是晓渊突然扑到我怀里，说道：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至死不渝。
然后强忍着悲痛，怕被别人听到，原本应该声嘶力竭的苦难，只能压抑成强烈的抽搐和细细的呜咽。
向兵猛地颤了一下说：
晓渊，你不是说只要我带你来看老师，你和他了断了之后就和我在一起吗？你答应了我的啊，怎么能如此不守信用。
信用？和你这样的人讲信用？向兵，你有什么资格提到信用？不过还是谢谢你，谢谢你因为诬陷老师而获得的权利，谢谢你用你的权利让我见到了我的爱人。你以为老师倒下了，我就会扑向你的怀抱吗？我一生的所爱，只是我身边的这个男人——方千伯。情至于此，死又何妨？
听到晓渊的这番言论，我站了起来，百感交集却难以形容，只是心中已经发下重誓——既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现在回想那个时候，留在向兵心里的其实还有丰富的感恩和善良，只是年轻时期毕竟容易犯错，这也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丝毫不亚于我的痛苦。他并没有反驳什么，慢慢垂着头离开了。那个痛苦、失落、空虚的背影，让我再一次地想拥抱这个伤害我的人。
你奶奶抱着我，深夜里潜藏着我们低声抽泣的声音。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们都知道彼此的日子多么难熬。过了良久，一串缓缓的脚步声打断了我们的温存。一个黑影迈了进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