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挺举无力
程美外出去买早饭，其实是她的借口。她不想夹在归云旗和竹梵的中间，也不想听他们说什么，索性躲出去，既有眼不见为净的想法，也有落得大方的念头。
还有一个小心思，那是程美不愿提及的。在竹梵面前，程美感觉自愧不如，她不得不承认，竹梵什么都比自己强，在程美的潜意识里，甚至没有可比性，所以，能躲则躲，能避则避。
程美一直知道竹梵这个人的存在，却就是这个原因，她不想与竹梵攀关系，套近乎，也就一直刻意与竹梵保持着距离，要不是归云旗的病，她才保存了竹梵的电话，互加了微信。
然而，不愿见人，偏偏会见到，避都避不了！
在程美买好早饭回家时，在楼下的大门口与匆匆下楼的竹梵碰了个正着。
程美举起马夹袋里的早饭晃了晃，惊讶地问：“为什么不多坐一会？吃了早饭再走？”
竹梵摇摇手说：“不吃了，我赶时间。本来是今天上午的飞机要走的，后来想改在晚上飞，现在想想，我还是下午走，那边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她指了指楼上，接着说，“这家伙心理有很大的毛病，要想法子尽快让莫令仪早点帮他做心理测试，你可得好好与我们打配合。”
程美说：“你放心，我会的。”
竹梵说：“我们保持联系，我走了。”她想了想，“你在家多盯着他一点，免得有意外。”
程美顿时惊恐地说：“意外？会有什么意外？不会是自杀吧？”
竹梵瞥了她一眼，心里微微暗叹，心眼里有些瞧不起程美：“别一惊一乍的，没有那么严重，就是多关心一点他的动向。”
程美不好意思地说：“哦！这个你放心，我会的。”
竹梵不愿与她多扯下去，道了声再见便疾步而去。
程美回到家，见归云旗坐在书房，看着电脑发呆，就说：“哎，吃早饭了。我们早饭中饭一块吃。”
归云旗也不回话，起身走出书房，直接坐上餐桌，静静地等待程美把买来的早点摆在桌子上。
这顿早餐的品种很多，三根油条，三个菜包，三块发糕，三个烧麦，三个葱油饼。
每一样三个，程美去冰箱拿牛奶，她在等归云旗问，为什么买了三个？可是，归云旗没有问，程美也没有解释。尽管一样买三个的意思很直白，但在程美的心里，还是希望归云旗问的，哪怕是没话找话也好。
她给倒了两杯牛奶，一杯递给归云旗，一杯自己留着。自始至终，一个默默做，一个默默等，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餐厅明明有人，却听不见人声。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谁也不觉得意外，谁又是顺其自然的样子。
也许，这就是习惯。是两个人默认了的习惯，安静，默然，心照不宣。
归云旗吃完，把碗筷一放，起身往书房走去，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问道：“你怎么不去上班？”
程美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我请了年休假。”
归云旗又问：“你有事吗？”
程美暗叫一声“我的天呐！只有白痴才会这么问！”却神色不变地说：“以前的年休假我一直没用，现在单位事少，就请了假。”
归云旗说了“哦”，像是恍然大悟，却又明显想到了什么，再问道：“前几天你还说单位有事？”
程美抬头看着归云旗说：“单位里的事做完了嘛就没了。反正我也没事，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出去散散心？”
归云旗说：“没兴趣。”
程美说：“那就算了。”
归云旗想了想，说：“那你这几天接送程程吧！嗯，我不好意思看见宋老师。”
程美一口答应：“奥！对了，宋老师女儿的事，我跟竹梵顺口提了一句。”
归云旗一听，正中心怀，忽然觉得，程美与自己似乎一脉相通，原本就有这个意思，只是当时没有说出口而已，便微微一笑：“好啊！皆大欢喜也好！”
程美见他微笑，放下了压在心上的一块石头，便不再多话，自顾自洗刷碗筷去了。
家，属于归云旗和程美的家，随即恢复宁静，一如既往，只有在归程回家后，屋内才有了声息。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一天。
到了半夜，归云旗又失眠了。
程美见他悄悄地爬下床，猜想他又将去书房，便一把拽住归云旗的手臂，悄声问：“睡不着？”
“嗯！”
“要不你吃粒药吧。”
“我怕吃上瘾。”
“总比整晚不睡觉强吧？”
“我去看会书，可能看累就了，就睡得着了。”
“只怕你看书越看越兴奋。”
“我去找我不喜欢的书看。”
程美沉默了一会，一手拽着归云旗的手不放，一手慢慢地把被子从身上扯开，边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我想！”
归云旗不解地看着程美：“想要？”
程美身着吊带丝绸睡意，不戴胸衣酥峰大半露出吊带外，双频潮红，眼眸微闭，模样娇羞玲珑。
归云旗已明其意，附身吻了上去。
程美点点头，悄声说：“可能出身汗，做累了，你就睡得着了。”
可是，归云旗明明做了呼应，但他的血脉却上冲乏力。他不由得暗暗思忖，昨天在医院，抱她上床时明显有了冲动，可现在只是怎么回事？一点反应也没有？他随即暗叫一声，难道？我是患了无举之病？
一阵哀叹袭来，归云旗自卑之心顿起。
一个男人，再也没有比丧失雄风来得悲怜了，归云旗的尊严，在一瞬间似乎出现了崩塌，像个死猪一般瘫倒在程美身边。
程美只道他精神压力大，一时难以如愿，便把手慢慢往下移，并说：“我帮你。”
归云旗兴趣索然，一把推开程美的手，说：“不用。”便翻身下床，径自去了书房。
程美倒也不以为意，他们之间的夫妻生活，本来就不多，一个月一次，或者几个月一次也是经常的事。程美对夫妻之事，需要的感觉从来不强烈，自从与归云旗有了第一次后，两相交心欢喜，一直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归云旗忽然兴趣好，她的态度是不反对、不拒绝，任他消遣，但不会夸张迎合；归云旗沉浸于写作，几个月不例行公事，程美也不暗示、不要求，随他所欲，只管自己睡了醒，醒了上班。
今晚这样，是程美第一次，破天荒的第一次。
归云旗无法面对这样的事实，更加睡不着了，一个人在书房坐了一夜，胡思乱想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程美只字不提此事，就当飘过略过。她也不管归云旗在书房干什么，自己默默熬了粥，再去买了早点回来，安顿完归云旗和归程的早餐，把归程送去了学校。
程美见归云旗又是一夜未眠，在伺候他吃早饭时耍了个小心机，偷偷碾磨了半粒安眠药放在了归云旗喝的牛奶里。
神不知鬼不觉，归云旗缺因少睡眠，知觉、味觉都迟钝，自然不知道牛奶被做手脚。
还有一个小心思，那是程美不愿提及的。在竹梵面前，程美感觉自愧不如，她不得不承认，竹梵什么都比自己强，在程美的潜意识里，甚至没有可比性，所以，能躲则躲，能避则避。
程美一直知道竹梵这个人的存在，却就是这个原因，她不想与竹梵攀关系，套近乎，也就一直刻意与竹梵保持着距离，要不是归云旗的病，她才保存了竹梵的电话，互加了微信。
然而，不愿见人，偏偏会见到，避都避不了！
在程美买好早饭回家时，在楼下的大门口与匆匆下楼的竹梵碰了个正着。
程美举起马夹袋里的早饭晃了晃，惊讶地问：“为什么不多坐一会？吃了早饭再走？”
竹梵摇摇手说：“不吃了，我赶时间。本来是今天上午的飞机要走的，后来想改在晚上飞，现在想想，我还是下午走，那边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她指了指楼上，接着说，“这家伙心理有很大的毛病，要想法子尽快让莫令仪早点帮他做心理测试，你可得好好与我们打配合。”
程美说：“你放心，我会的。”
竹梵说：“我们保持联系，我走了。”她想了想，“你在家多盯着他一点，免得有意外。”
程美顿时惊恐地说：“意外？会有什么意外？不会是自杀吧？”
竹梵瞥了她一眼，心里微微暗叹，心眼里有些瞧不起程美：“别一惊一乍的，没有那么严重，就是多关心一点他的动向。”
程美不好意思地说：“哦！这个你放心，我会的。”
竹梵不愿与她多扯下去，道了声再见便疾步而去。
程美回到家，见归云旗坐在书房，看着电脑发呆，就说：“哎，吃早饭了。我们早饭中饭一块吃。”
归云旗也不回话，起身走出书房，直接坐上餐桌，静静地等待程美把买来的早点摆在桌子上。
这顿早餐的品种很多，三根油条，三个菜包，三块发糕，三个烧麦，三个葱油饼。
每一样三个，程美去冰箱拿牛奶，她在等归云旗问，为什么买了三个？可是，归云旗没有问，程美也没有解释。尽管一样买三个的意思很直白，但在程美的心里，还是希望归云旗问的，哪怕是没话找话也好。
她给倒了两杯牛奶，一杯递给归云旗，一杯自己留着。自始至终，一个默默做，一个默默等，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餐厅明明有人，却听不见人声。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谁也不觉得意外，谁又是顺其自然的样子。
也许，这就是习惯。是两个人默认了的习惯，安静，默然，心照不宣。
归云旗吃完，把碗筷一放，起身往书房走去，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问道：“你怎么不去上班？”
程美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我请了年休假。”
归云旗又问：“你有事吗？”
程美暗叫一声“我的天呐！只有白痴才会这么问！”却神色不变地说：“以前的年休假我一直没用，现在单位事少，就请了假。”
归云旗说了“哦”，像是恍然大悟，却又明显想到了什么，再问道：“前几天你还说单位有事？”
程美抬头看着归云旗说：“单位里的事做完了嘛就没了。反正我也没事，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出去散散心？”
归云旗说：“没兴趣。”
程美说：“那就算了。”
归云旗想了想，说：“那你这几天接送程程吧！嗯，我不好意思看见宋老师。”
程美一口答应：“奥！对了，宋老师女儿的事，我跟竹梵顺口提了一句。”
归云旗一听，正中心怀，忽然觉得，程美与自己似乎一脉相通，原本就有这个意思，只是当时没有说出口而已，便微微一笑：“好啊！皆大欢喜也好！”
程美见他微笑，放下了压在心上的一块石头，便不再多话，自顾自洗刷碗筷去了。
家，属于归云旗和程美的家，随即恢复宁静，一如既往，只有在归程回家后，屋内才有了声息。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一天。
到了半夜，归云旗又失眠了。
程美见他悄悄地爬下床，猜想他又将去书房，便一把拽住归云旗的手臂，悄声问：“睡不着？”
“嗯！”
“要不你吃粒药吧。”
“我怕吃上瘾。”
“总比整晚不睡觉强吧？”
“我去看会书，可能看累就了，就睡得着了。”
“只怕你看书越看越兴奋。”
“我去找我不喜欢的书看。”
程美沉默了一会，一手拽着归云旗的手不放，一手慢慢地把被子从身上扯开，边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我想！”
归云旗不解地看着程美：“想要？”
程美身着吊带丝绸睡意，不戴胸衣酥峰大半露出吊带外，双频潮红，眼眸微闭，模样娇羞玲珑。
归云旗已明其意，附身吻了上去。
程美点点头，悄声说：“可能出身汗，做累了，你就睡得着了。”
可是，归云旗明明做了呼应，但他的血脉却上冲乏力。他不由得暗暗思忖，昨天在医院，抱她上床时明显有了冲动，可现在只是怎么回事？一点反应也没有？他随即暗叫一声，难道？我是患了无举之病？
一阵哀叹袭来，归云旗自卑之心顿起。
一个男人，再也没有比丧失雄风来得悲怜了，归云旗的尊严，在一瞬间似乎出现了崩塌，像个死猪一般瘫倒在程美身边。
程美只道他精神压力大，一时难以如愿，便把手慢慢往下移，并说：“我帮你。”
归云旗兴趣索然，一把推开程美的手，说：“不用。”便翻身下床，径自去了书房。
程美倒也不以为意，他们之间的夫妻生活，本来就不多，一个月一次，或者几个月一次也是经常的事。程美对夫妻之事，需要的感觉从来不强烈，自从与归云旗有了第一次后，两相交心欢喜，一直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归云旗忽然兴趣好，她的态度是不反对、不拒绝，任他消遣，但不会夸张迎合；归云旗沉浸于写作，几个月不例行公事，程美也不暗示、不要求，随他所欲，只管自己睡了醒，醒了上班。
今晚这样，是程美第一次，破天荒的第一次。
归云旗无法面对这样的事实，更加睡不着了，一个人在书房坐了一夜，胡思乱想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程美只字不提此事，就当飘过略过。她也不管归云旗在书房干什么，自己默默熬了粥，再去买了早点回来，安顿完归云旗和归程的早餐，把归程送去了学校。
程美见归云旗又是一夜未眠，在伺候他吃早饭时耍了个小心机，偷偷碾磨了半粒安眠药放在了归云旗喝的牛奶里。
神不知鬼不觉，归云旗缺因少睡眠，知觉、味觉都迟钝，自然不知道牛奶被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