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彻夜长谈
长长的拥抱后，李树试探的在我的额角落下一个吻。我轻轻推开他，他无助的站在原地。
是我真的长大了么？为什么这次见李树，不再有从前的崇拜和仰视，只觉得他是个无助的孩子，需要人保护。
“先洗个热水澡吧。“
李树点点头，我转身去浴室放水，去自己房间带了点精油过来，他需要好好的盥洗，洗去五年的高墙时光在身上和心里的印迹。
“好好泡个澡！“我推着李树的后背走进浴室。
“这么香？“
“嗯，这是无花果精油，舒筋去疲劳特别好。“
“我一个大男人……“我把食指压在李树的嘴唇上不准他说下去，在他自己的心里还习惯性的想要照顾我，可世事变迁，每个人都不再是过去的自己。
趁着李树泡澡，我切了几件水果，煮了壶茶。真是奇怪，今夜的景色和昨日相同，却觉得完全不一样。
今晚的路灯更柔和，行人更快活，连星星都亮一些。真是开心，发自内心的那种喜悦，我从镜子里甚至看到自己不由自主的笑脸。
“红豆，你这精油可是够香的，估计我得香一周了。“
我笑着回过头：“那是好事哈哈！“
我们像寻常朋友一样坐在窗边，喝着茶吃着水果闲聊。
可是每一句都不是闲话，都是这五年来每个人和着血泪，而后淡化的语言。
李树在里面过的不容易，他把自己的所有时间都用在了读书上，熟读经济学和管理学为的是日后可以东山再起。而我在遥远的广州也摸爬滚打成了个淡然从容的人。
我们从开始不可抑制的倾诉到后来淡淡的讲述，两个人都感受到了这五年在对方身上的烙印。
天由黑的深沉到泛起青色到蒙蒙亮，我和李树就这样聊了一整夜，两个人都毫无睡意。
“红豆，以后打算留在广州吗？“
我点点头。
“可我的关系都在北京。“
我笑了，这个男人真是笨呐，心里是实心儿的木头。
“我们就这样挺好的，做朋友。“李树脸上的溺爱停顿了下，目光下垂又扬起：”这个结果我想过的，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说了出来。“
“知道结局的事情何必耽误呢？我们做朋友挺好的。“
李树突然朝我眨眨眼睛：“怎么样？有男朋友了吗？“
“哈哈，你问这个问题好奇怪啊！就好像我妈我爸在催婚！“
“绝不是，我可不希望你谈恋爱，最好你变成个老姑娘然后我来接手。“
“噗，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吗？我……谈了个男朋友，不过最后分手了，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哦，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解的看着李树：“你居然会对我的前男友感兴趣？“
“呵呵，我是想看看在我缺席的时候，是谁照顾的你。“
“他本质上还是个孩子吧，很有事业心蛮帅的。“
李树叹了口气：“红豆，你这样说正说明了他没有照顾好你。“
我笑笑，面对李树这个曾经叱咤职场风云的人，真是什么都躲不过他的眼睛。
“话不能这么说吧，相识一场就是缘分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对不起对得起的谁说得准呢。“
李树目光注视着我：“红豆，你真的长大了。“
第二天和章律师章太太一起吃过饭后我准备回广州，李树非要送我被我阻止了。如果李树要送，章律师章太太就要跟着送，兴师动众的跑机场那么远又是何必。
挥手跟李树说再见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圈红了。这个铮铮汉子在我面前总是流露柔软感性的一面，从前是现在也是，我想这是爱吧，可惜这样的爱我没有能力和福分享受。
登机前接到欧阳靖一个电话，大华子醒了。
生活真是喜怒无常，坏事一箩筐的朝你砸过来，你被砸的懵掉，绝望掉，一度想过放弃。而后好事也一箩筐的朝你丢来，你被幸福的糖分眩晕，分不清真假，重新燃起对生活义无反顾的热爱。
我忍着泪水坐到位置上，用披肩抱住自己失声痛哭。
大华子，你再不醒心圆就要长大了。
下飞机第一时间赶去病房，心圆刚刚会走路正蹲在大华子旁边小胖手指着妈妈的脸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另一只手举着自己的玩具小鹿非要给大华子表演。
“跟妈妈说什么呢？“我走过去，大华子看见我眼神亮了一下，随即我看到两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我也哭了，平静的流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华子，你身体一直那么好，又这么年轻，我们都相信你会醒过来的！“华子的眼光转到欧阳靖身上，欧阳靖脸红红的站在一旁抱着心圆：”快叫妈妈！“
“咩咩……咩咩……“我们都被这稚嫩的童声逗乐了，大华子面部神经受到颅内损伤的影响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她也还是尽力扯着自己的嘴角，幸福的望着女儿。
“真好，你真勇敢。“我从包里拿出从北京带给大华子和心圆的小礼物，一对母女发夹。原本想着大华子看不到至少给她戴上，欧阳靖心里也会高兴点，没想到她真的醒了，在南国秋天最好的时候，在心圆刚会说话的时候。
“你最喜欢的……屎棕色哈哈哈！“我手上一大一小两只玳瑁发夹，椭圆的形状很适合大华子。
大华子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我居然都听得懂。
“你现在是妈妈了，不能你先，得给那家闺女先带！“
大华子又“呜呜呜“的，我笑笑，给心圆发黄的柔软胎毛别上这只小夹子：”呀，真好看呢！“
大华子想抬头去抚摸女儿，可怎么使劲儿也只是抬高十公分，我把心圆的小手放到大华子的掌心：“华子，你看你生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天使。“
“没打扰你们吧？“
这个声音……我转过头，雨鹏捧着一大束百合站在门口，看起来很拘束。
“诶，雨鹏快进来快进来。“欧阳靖把雨鹏让进病房，中途对我使了个颜色，这个男人啊……
我明白欧阳靖的意思，他见我和雨鹏分开的这一年脸上没了以前的光亮，却又不好开口劝我，趁着大华子苏醒，把我们两个往一起凑合。
呵呵，碎了的东西还能完好如初么？
我笑笑看着雨鹏：“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大华子？“
“哦，是我给他发信息的，这么好的事儿，咱们四个是同学又是老乡当然得一起热闹热闹啊，我还叫了海底捞的外卖啊，等会儿就到，咱们在病房里一起吃！“
“嗯嗯嗯！“大华子在病床上斜着眼睛看我们仨，使劲儿的发出声音。
“欧阳，这是一万块钱，不多，就是我的心意，你拿着。“
“雨鹏你这是干嘛？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不行不行！！！“
“我……我这一年也比较忙，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看大华子，对不住你们，姑娘都长这么大了，就当是给孩子的吧！“
“不要不要，大华子也不会同意的是吧？“
大华子看看我，又看看雨鹏，嘴巴里叽里呱啦的使劲儿说着。
“我，我不如你。欧阳你就收下吧。“雨鹏这一句话把我们俩券出卖了，欧阳靖那么聪明怎会不明白一向高傲的雨鹏说这话的原由。
我不说话，走到病房走廊上。
屋里只听到小心圆咿咿呀呀的声音。
“是红豆吗？“
“阿姨？“看见华子妈的那一瞬间我们娘俩都崩溃了，我扶着泪流满面的华子妈妈走到病床前：”傻闺女啊，你就骗你妈吧！你这都是在受着什么罪啊……“阿姨进来看见大华子的模样就失控了，哭成了个泪人。
这两年欧阳靖一直瞒着华子妈妈，说华子找了个出国务工的活儿，代价就是两年不能给家里打电话，只能发发信息。他自己用大华子的微信时不时给妈妈发些信息，一直瞒着老人家。
“欧阳啊，你真的……你为什么不让妈妈跟你一起承担啊，她是我的女儿。“华子妈妈抱着欧阳靖，干枯的手捶打着欧阳靖的后背，心疼心酸……
“妈，这不都好了吗，都好了！“
晚上在病房一起吃火锅的时候我才知道，大华子自从回家休养后，欧阳靖开了个网店卖些乐器和工具勉强维持生计，他日日夜夜的为大华子按摩，陪她说话，小心圆会讲的第一个词就是不标准的“咩咩……“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曾经的不羁，叛逆，似乎只属于江湖的他真的做到了相濡以沫，白首不离。
我和雨鹏坐在火锅的两边，我们俩对视了一眼，惭愧无比。
和秦华欧阳靖比，我们的生活都无比美好，可到底是什么让我们的爱情坏死崩溃呢？
自私，贪婪……
吃过饭，欧阳靖和华子妈妈留在医院守夜，我带小心圆回家。雨鹏提出要送我们，外面下着雨不好打车，我同意了。
心圆上车就睡着了，我抱着她坐在后座一动不敢动。外人看来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可事实上我们是一对分手一年多的恋人，和一个妈妈刚刚苏醒的小女孩。
“红豆，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
“过两天是你生日了，一起吃个饭吧。“
分开后雨鹏居然把我的生日记得更清楚了……从后座看过去，他还是那么让人怦然心动，修长的手臂，好看的下巴，大眼睛和英气的鼻子，似乎还是那个风中的少年。
是我真的长大了么？为什么这次见李树，不再有从前的崇拜和仰视，只觉得他是个无助的孩子，需要人保护。
“先洗个热水澡吧。“
李树点点头，我转身去浴室放水，去自己房间带了点精油过来，他需要好好的盥洗，洗去五年的高墙时光在身上和心里的印迹。
“好好泡个澡！“我推着李树的后背走进浴室。
“这么香？“
“嗯，这是无花果精油，舒筋去疲劳特别好。“
“我一个大男人……“我把食指压在李树的嘴唇上不准他说下去，在他自己的心里还习惯性的想要照顾我，可世事变迁，每个人都不再是过去的自己。
趁着李树泡澡，我切了几件水果，煮了壶茶。真是奇怪，今夜的景色和昨日相同，却觉得完全不一样。
今晚的路灯更柔和，行人更快活，连星星都亮一些。真是开心，发自内心的那种喜悦，我从镜子里甚至看到自己不由自主的笑脸。
“红豆，你这精油可是够香的，估计我得香一周了。“
我笑着回过头：“那是好事哈哈！“
我们像寻常朋友一样坐在窗边，喝着茶吃着水果闲聊。
可是每一句都不是闲话，都是这五年来每个人和着血泪，而后淡化的语言。
李树在里面过的不容易，他把自己的所有时间都用在了读书上，熟读经济学和管理学为的是日后可以东山再起。而我在遥远的广州也摸爬滚打成了个淡然从容的人。
我们从开始不可抑制的倾诉到后来淡淡的讲述，两个人都感受到了这五年在对方身上的烙印。
天由黑的深沉到泛起青色到蒙蒙亮，我和李树就这样聊了一整夜，两个人都毫无睡意。
“红豆，以后打算留在广州吗？“
我点点头。
“可我的关系都在北京。“
我笑了，这个男人真是笨呐，心里是实心儿的木头。
“我们就这样挺好的，做朋友。“李树脸上的溺爱停顿了下，目光下垂又扬起：”这个结果我想过的，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说了出来。“
“知道结局的事情何必耽误呢？我们做朋友挺好的。“
李树突然朝我眨眨眼睛：“怎么样？有男朋友了吗？“
“哈哈，你问这个问题好奇怪啊！就好像我妈我爸在催婚！“
“绝不是，我可不希望你谈恋爱，最好你变成个老姑娘然后我来接手。“
“噗，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吗？我……谈了个男朋友，不过最后分手了，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哦，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解的看着李树：“你居然会对我的前男友感兴趣？“
“呵呵，我是想看看在我缺席的时候，是谁照顾的你。“
“他本质上还是个孩子吧，很有事业心蛮帅的。“
李树叹了口气：“红豆，你这样说正说明了他没有照顾好你。“
我笑笑，面对李树这个曾经叱咤职场风云的人，真是什么都躲不过他的眼睛。
“话不能这么说吧，相识一场就是缘分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对不起对得起的谁说得准呢。“
李树目光注视着我：“红豆，你真的长大了。“
第二天和章律师章太太一起吃过饭后我准备回广州，李树非要送我被我阻止了。如果李树要送，章律师章太太就要跟着送，兴师动众的跑机场那么远又是何必。
挥手跟李树说再见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圈红了。这个铮铮汉子在我面前总是流露柔软感性的一面，从前是现在也是，我想这是爱吧，可惜这样的爱我没有能力和福分享受。
登机前接到欧阳靖一个电话，大华子醒了。
生活真是喜怒无常，坏事一箩筐的朝你砸过来，你被砸的懵掉，绝望掉，一度想过放弃。而后好事也一箩筐的朝你丢来，你被幸福的糖分眩晕，分不清真假，重新燃起对生活义无反顾的热爱。
我忍着泪水坐到位置上，用披肩抱住自己失声痛哭。
大华子，你再不醒心圆就要长大了。
下飞机第一时间赶去病房，心圆刚刚会走路正蹲在大华子旁边小胖手指着妈妈的脸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另一只手举着自己的玩具小鹿非要给大华子表演。
“跟妈妈说什么呢？“我走过去，大华子看见我眼神亮了一下，随即我看到两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我也哭了，平静的流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华子，你身体一直那么好，又这么年轻，我们都相信你会醒过来的！“华子的眼光转到欧阳靖身上，欧阳靖脸红红的站在一旁抱着心圆：”快叫妈妈！“
“咩咩……咩咩……“我们都被这稚嫩的童声逗乐了，大华子面部神经受到颅内损伤的影响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她也还是尽力扯着自己的嘴角，幸福的望着女儿。
“真好，你真勇敢。“我从包里拿出从北京带给大华子和心圆的小礼物，一对母女发夹。原本想着大华子看不到至少给她戴上，欧阳靖心里也会高兴点，没想到她真的醒了，在南国秋天最好的时候，在心圆刚会说话的时候。
“你最喜欢的……屎棕色哈哈哈！“我手上一大一小两只玳瑁发夹，椭圆的形状很适合大华子。
大华子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我居然都听得懂。
“你现在是妈妈了，不能你先，得给那家闺女先带！“
大华子又“呜呜呜“的，我笑笑，给心圆发黄的柔软胎毛别上这只小夹子：”呀，真好看呢！“
大华子想抬头去抚摸女儿，可怎么使劲儿也只是抬高十公分，我把心圆的小手放到大华子的掌心：“华子，你看你生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天使。“
“没打扰你们吧？“
这个声音……我转过头，雨鹏捧着一大束百合站在门口，看起来很拘束。
“诶，雨鹏快进来快进来。“欧阳靖把雨鹏让进病房，中途对我使了个颜色，这个男人啊……
我明白欧阳靖的意思，他见我和雨鹏分开的这一年脸上没了以前的光亮，却又不好开口劝我，趁着大华子苏醒，把我们两个往一起凑合。
呵呵，碎了的东西还能完好如初么？
我笑笑看着雨鹏：“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大华子？“
“哦，是我给他发信息的，这么好的事儿，咱们四个是同学又是老乡当然得一起热闹热闹啊，我还叫了海底捞的外卖啊，等会儿就到，咱们在病房里一起吃！“
“嗯嗯嗯！“大华子在病床上斜着眼睛看我们仨，使劲儿的发出声音。
“欧阳，这是一万块钱，不多，就是我的心意，你拿着。“
“雨鹏你这是干嘛？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不行不行！！！“
“我……我这一年也比较忙，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看大华子，对不住你们，姑娘都长这么大了，就当是给孩子的吧！“
“不要不要，大华子也不会同意的是吧？“
大华子看看我，又看看雨鹏，嘴巴里叽里呱啦的使劲儿说着。
“我，我不如你。欧阳你就收下吧。“雨鹏这一句话把我们俩券出卖了，欧阳靖那么聪明怎会不明白一向高傲的雨鹏说这话的原由。
我不说话，走到病房走廊上。
屋里只听到小心圆咿咿呀呀的声音。
“是红豆吗？“
“阿姨？“看见华子妈的那一瞬间我们娘俩都崩溃了，我扶着泪流满面的华子妈妈走到病床前：”傻闺女啊，你就骗你妈吧！你这都是在受着什么罪啊……“阿姨进来看见大华子的模样就失控了，哭成了个泪人。
这两年欧阳靖一直瞒着华子妈妈，说华子找了个出国务工的活儿，代价就是两年不能给家里打电话，只能发发信息。他自己用大华子的微信时不时给妈妈发些信息，一直瞒着老人家。
“欧阳啊，你真的……你为什么不让妈妈跟你一起承担啊，她是我的女儿。“华子妈妈抱着欧阳靖，干枯的手捶打着欧阳靖的后背，心疼心酸……
“妈，这不都好了吗，都好了！“
晚上在病房一起吃火锅的时候我才知道，大华子自从回家休养后，欧阳靖开了个网店卖些乐器和工具勉强维持生计，他日日夜夜的为大华子按摩，陪她说话，小心圆会讲的第一个词就是不标准的“咩咩……“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曾经的不羁，叛逆，似乎只属于江湖的他真的做到了相濡以沫，白首不离。
我和雨鹏坐在火锅的两边，我们俩对视了一眼，惭愧无比。
和秦华欧阳靖比，我们的生活都无比美好，可到底是什么让我们的爱情坏死崩溃呢？
自私，贪婪……
吃过饭，欧阳靖和华子妈妈留在医院守夜，我带小心圆回家。雨鹏提出要送我们，外面下着雨不好打车，我同意了。
心圆上车就睡着了，我抱着她坐在后座一动不敢动。外人看来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可事实上我们是一对分手一年多的恋人，和一个妈妈刚刚苏醒的小女孩。
“红豆，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
“过两天是你生日了，一起吃个饭吧。“
分开后雨鹏居然把我的生日记得更清楚了……从后座看过去，他还是那么让人怦然心动，修长的手臂，好看的下巴，大眼睛和英气的鼻子，似乎还是那个风中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