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傻丫头
空气冷到了冰点。
方言一声不吭的坐在椅子上，双臂抱在胸前。
阮然站在门口，单薄的身体显得孤立无援，我想走过去安慰她，可方言横着前面，势不两立。
“方言，你早知道我了吧。”
方言嘴角一动：“你那么出挑，想不知道都难。”
阮然一点也不生气。
“你不要怪莫宇，跟他没有关系。”
莫宇？这名字好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我不怪他，所以现在还和他在一起，可是你呢？自己说说吧。”
难怪！莫宇是方言的男朋友，我们排练的时候来看过她几次，每回都带好多好吃好喝的给大家，可是阮然怎么……
我的心乱成一团，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累了，想坐下说。”阮然依然淡淡的，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点儿也不着急。
坐下后，阮然第一次直视方言，目光温和上下打量着方言，像看一位许久不见的老友。
“莫宇是我的师兄，高中高我一届。”
方言点点头。
“我高二的时候有次上体育课，突然觉得很不舒服昏倒了。那是我第一次犯病。当时同学都吓坏了，我躺在操场上抽搐发抖。我只记得当时有个男生把我抱了起来，送到了医务室。还一直耐心的等到我神智恢复。”
阮然顿了顿：“那个人是莫宇。”
“我的成绩考北大清华不成问题，但我只想和那个男生在一起。”阮然的目光迎上方言，有一丝骄傲，和不容怀疑的坚定。
“所以，我来了。”
听到这里，我深深的被震撼了，突然想起之前刚入学时，他们问为什么要报考这所大学，阮然当时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原因，原来如此。
“他有女朋友，你知道的。”方言低沉的说着这句话。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那你还这么做？”
“我只做我想做的，如果可以顾全别人的感受当然好。如果不能，也没办法。”
我第一次见如此霸气的阮然，和平时那个温柔话少，爱迁就人的南方姑娘完全不同。
“阮然，你还有点道德吗？”方言从椅子上站起来吓得我一哆嗦，生怕她又扑过去。
“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你，你你，这是谬论！”方言一只手都快戳到了阮然鼻子头上。
“莫宇是个好男生，他对你的感情很深。”阮然淡淡一笑，抬起脸看方言。
“……”方言愣住了，没想到阮然就这样说了出来。
“我希望和他在一起，我放弃了那么多来到这座城市，这所普通大学，目的只有一个。”
方言直接爆发了……一下子扑过去扯住阮然的头发，嘴里嘶喊着：“你还要脸吗？我今天就打死你！”
我和黄丽她们一下懵了，事情发生的太快，阮然的脸上被挠了一条血道子。
黄丽冲着我喊：“红豆你快去叫保安！我们拦不住了。”
“哦！”我冲出去叫保安，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扭打在了地上，阮然胸前的衣服被扯开了，脸上已经被抓花了……
保安拉开了方言，我们冲过去扶起阮然。
“然然，然然！”
“我没事。”阮然说的有气无力。
“你是不是傻啊，都不还手任由那个疯婆子打你啊！”黄丽气的直掉眼泪。
“是我不对。”阮然小声的说出这句话，我们几个都哭了。
两个人被带去教务处问话，教务处的老师见到阮然这副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方言梗着脖子，在教务处一言不发。阮然像个机器人一样有一说一，一会儿老师就问完话了。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阮然你先去医务室处理下伤口。不管什么问题都不能动手啊！你们这帮孩子真是无法无天！”毕竟是感情的事，教务处老师也没说太多。
我们三个等在教务处外面，阮然一出来就围了上去。
“去医务室吧，走。”阮然摇摇头，像个木头人一样楞在原地。
“走啊，你打算毁容啊！”孙菲菲着急的吼阮然。
“不了，我想自己静静。”阮然说完兀自的走出教学楼。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阮然是去找莫宇了。
自从她来到这所学校后，一直默默的对莫宇好，渐渐地莫宇的同学都传开了，有个低年级的学妹在追莫宇。
莫宇一直没有承认也没辟谣，慢慢的这事儿传到了方言的耳朵里。莫宇有个习惯，每周六的下午都要打一下午篮球，阮然每次都备好饮料水果等在操场边上。如果方言在，她就带着东西回去。
就在那天，满身伤痕披头散发的阮然在莫宇宿舍楼下等了他一个小时。
最后，莫宇出来了，看见阮然这个样子也慌了。
“莫宇，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你说。”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沉默，这该死的沉默总是在最需要回应的时候出现。这沉默让阮然彻底死心了……
那晚阮然回到宿舍，拿了一瓶酒精在盥洗室的镜子前擦拭伤口。这件事早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好多人来宿舍看热闹，被黄丽站在门口给骂回去了。
“滚滚，闲得慌啊，有功夫背几个英文单词去！都挤在这儿干啥？！”
我和菲菲守在盥洗室门口，看着阮然耐心的清理伤口，全程没有和我们说一句话。
清理完后，阮然换了衣服上床睡觉了。
我们三个又担心又不敢打扰她，跑去阳台商量今晚轮流起来看着阮然。
那一夜，我们三个像做贼似的，轻手轻脚的爬到阮然的床边，看她睡得很沉，才放下了心。
第二天一早，被吵醒了。
“怎么这么多啊！”
“妈呀，这是我吃过的最豪华的早餐了。”
我揉揉眼睛，她们仨在桌子边上边吃边说。
“谁啊，买这么多早餐啊！”我嘟囔了一句。
“红豆快下来，阮然一大早去市区买的！”
“啥？真的是诶，还有云婆婆！”我连滚带爬的下了床。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没什么。你们几个昨晚辛苦了。”
原来阮然都知道……
“你，你没睡啊？”
阮然一笑：“没有，被你们几个像看犯人似的轮流看着，能睡着啊？”
“哈哈哈哈，你害的我们担心死了！”
“我没事的，快吃吧。”
我们都以为，阮然跨过去那道坎了。她那么云淡风轻，那么规律如昨。
可是一周后的晚上，阮然约大家吃饭，宿舍姐妹好久没一起聚餐了。饭过三巡后，阮然举起杯子：“谢谢大家对我的照顾，一年多的大学生活，能遇到你们很幸运。”
“这么肉麻干啥，又不是要毕业了？”黄丽第一个呛声。
“就是啊，你也照顾我们呢，互相照顾嘛！”
“我办好休学了。”
“咳咳……”正在和可乐的我被呛住了。
“你说什么？”
“嗯，下周就走了。我想静下，也需要想想如何重新开始。”
“阮然……”
太突然，阮然这孩子的主意太大，这么大的事情没有听她说过一点，就这样决定了。
“没事儿，我还这么年轻，有的是机会和时间嘛。”
阮然努力的笑着，我们却谁也笑不起来。
一周后，宿舍空了一个床铺，我们在车站握着阮然的手不远送开。
“早点回学校。”
“多联系。”
“保重……”
保重啊，阮然。人言可畏，生活在这世界我们谁也逃不脱，躲不过。
可人生不是ab面，我同情方言，也可怜阮然。
我希望她们都能快乐。
方言一声不吭的坐在椅子上，双臂抱在胸前。
阮然站在门口，单薄的身体显得孤立无援，我想走过去安慰她，可方言横着前面，势不两立。
“方言，你早知道我了吧。”
方言嘴角一动：“你那么出挑，想不知道都难。”
阮然一点也不生气。
“你不要怪莫宇，跟他没有关系。”
莫宇？这名字好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我不怪他，所以现在还和他在一起，可是你呢？自己说说吧。”
难怪！莫宇是方言的男朋友，我们排练的时候来看过她几次，每回都带好多好吃好喝的给大家，可是阮然怎么……
我的心乱成一团，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累了，想坐下说。”阮然依然淡淡的，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点儿也不着急。
坐下后，阮然第一次直视方言，目光温和上下打量着方言，像看一位许久不见的老友。
“莫宇是我的师兄，高中高我一届。”
方言点点头。
“我高二的时候有次上体育课，突然觉得很不舒服昏倒了。那是我第一次犯病。当时同学都吓坏了，我躺在操场上抽搐发抖。我只记得当时有个男生把我抱了起来，送到了医务室。还一直耐心的等到我神智恢复。”
阮然顿了顿：“那个人是莫宇。”
“我的成绩考北大清华不成问题，但我只想和那个男生在一起。”阮然的目光迎上方言，有一丝骄傲，和不容怀疑的坚定。
“所以，我来了。”
听到这里，我深深的被震撼了，突然想起之前刚入学时，他们问为什么要报考这所大学，阮然当时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原因，原来如此。
“他有女朋友，你知道的。”方言低沉的说着这句话。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那你还这么做？”
“我只做我想做的，如果可以顾全别人的感受当然好。如果不能，也没办法。”
我第一次见如此霸气的阮然，和平时那个温柔话少，爱迁就人的南方姑娘完全不同。
“阮然，你还有点道德吗？”方言从椅子上站起来吓得我一哆嗦，生怕她又扑过去。
“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你，你你，这是谬论！”方言一只手都快戳到了阮然鼻子头上。
“莫宇是个好男生，他对你的感情很深。”阮然淡淡一笑，抬起脸看方言。
“……”方言愣住了，没想到阮然就这样说了出来。
“我希望和他在一起，我放弃了那么多来到这座城市，这所普通大学，目的只有一个。”
方言直接爆发了……一下子扑过去扯住阮然的头发，嘴里嘶喊着：“你还要脸吗？我今天就打死你！”
我和黄丽她们一下懵了，事情发生的太快，阮然的脸上被挠了一条血道子。
黄丽冲着我喊：“红豆你快去叫保安！我们拦不住了。”
“哦！”我冲出去叫保安，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扭打在了地上，阮然胸前的衣服被扯开了，脸上已经被抓花了……
保安拉开了方言，我们冲过去扶起阮然。
“然然，然然！”
“我没事。”阮然说的有气无力。
“你是不是傻啊，都不还手任由那个疯婆子打你啊！”黄丽气的直掉眼泪。
“是我不对。”阮然小声的说出这句话，我们几个都哭了。
两个人被带去教务处问话，教务处的老师见到阮然这副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方言梗着脖子，在教务处一言不发。阮然像个机器人一样有一说一，一会儿老师就问完话了。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阮然你先去医务室处理下伤口。不管什么问题都不能动手啊！你们这帮孩子真是无法无天！”毕竟是感情的事，教务处老师也没说太多。
我们三个等在教务处外面，阮然一出来就围了上去。
“去医务室吧，走。”阮然摇摇头，像个木头人一样楞在原地。
“走啊，你打算毁容啊！”孙菲菲着急的吼阮然。
“不了，我想自己静静。”阮然说完兀自的走出教学楼。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阮然是去找莫宇了。
自从她来到这所学校后，一直默默的对莫宇好，渐渐地莫宇的同学都传开了，有个低年级的学妹在追莫宇。
莫宇一直没有承认也没辟谣，慢慢的这事儿传到了方言的耳朵里。莫宇有个习惯，每周六的下午都要打一下午篮球，阮然每次都备好饮料水果等在操场边上。如果方言在，她就带着东西回去。
就在那天，满身伤痕披头散发的阮然在莫宇宿舍楼下等了他一个小时。
最后，莫宇出来了，看见阮然这个样子也慌了。
“莫宇，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你说。”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沉默，这该死的沉默总是在最需要回应的时候出现。这沉默让阮然彻底死心了……
那晚阮然回到宿舍，拿了一瓶酒精在盥洗室的镜子前擦拭伤口。这件事早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好多人来宿舍看热闹，被黄丽站在门口给骂回去了。
“滚滚，闲得慌啊，有功夫背几个英文单词去！都挤在这儿干啥？！”
我和菲菲守在盥洗室门口，看着阮然耐心的清理伤口，全程没有和我们说一句话。
清理完后，阮然换了衣服上床睡觉了。
我们三个又担心又不敢打扰她，跑去阳台商量今晚轮流起来看着阮然。
那一夜，我们三个像做贼似的，轻手轻脚的爬到阮然的床边，看她睡得很沉，才放下了心。
第二天一早，被吵醒了。
“怎么这么多啊！”
“妈呀，这是我吃过的最豪华的早餐了。”
我揉揉眼睛，她们仨在桌子边上边吃边说。
“谁啊，买这么多早餐啊！”我嘟囔了一句。
“红豆快下来，阮然一大早去市区买的！”
“啥？真的是诶，还有云婆婆！”我连滚带爬的下了床。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没什么。你们几个昨晚辛苦了。”
原来阮然都知道……
“你，你没睡啊？”
阮然一笑：“没有，被你们几个像看犯人似的轮流看着，能睡着啊？”
“哈哈哈哈，你害的我们担心死了！”
“我没事的，快吃吧。”
我们都以为，阮然跨过去那道坎了。她那么云淡风轻，那么规律如昨。
可是一周后的晚上，阮然约大家吃饭，宿舍姐妹好久没一起聚餐了。饭过三巡后，阮然举起杯子：“谢谢大家对我的照顾，一年多的大学生活，能遇到你们很幸运。”
“这么肉麻干啥，又不是要毕业了？”黄丽第一个呛声。
“就是啊，你也照顾我们呢，互相照顾嘛！”
“我办好休学了。”
“咳咳……”正在和可乐的我被呛住了。
“你说什么？”
“嗯，下周就走了。我想静下，也需要想想如何重新开始。”
“阮然……”
太突然，阮然这孩子的主意太大，这么大的事情没有听她说过一点，就这样决定了。
“没事儿，我还这么年轻，有的是机会和时间嘛。”
阮然努力的笑着，我们却谁也笑不起来。
一周后，宿舍空了一个床铺，我们在车站握着阮然的手不远送开。
“早点回学校。”
“多联系。”
“保重……”
保重啊，阮然。人言可畏，生活在这世界我们谁也逃不脱，躲不过。
可人生不是ab面，我同情方言，也可怜阮然。
我希望她们都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