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来横祸,公子请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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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了断尘缘

    离宫内,己水烟本就起来的迟,等她吃完朝食,也已经到了姬扶桑下朝之际,她带着夕雾,两人出了宫门,悠闲的在街道上走着。

    “公主,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左相府!”

    夕雾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按理说公主殿下和左相的女儿可是情敌,难道是去让左相解除婚约?此刻,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前一天,己水烟对于两世执着的爱情选择了放手。

    就算是知道,也是不会明白的!毕竟己水烟的思想已经超过她们太多了!不是谁都可以理解的。

    就在她疑惑之际,左相府便到了,朱红色的大门,大门两侧摆放着两只石狮,传闻龙之五子饕餮,是穷凶极恶的存在,而这石狮,正好可以镇之。后演化成镇压邪恶的存在,立在门口,是保护宅院清静之用。

    “来着何人?”两个侍卫手持长矛,目露凶光,将己水烟拦住。

    “大胆,莒国镇国公主,你也敢拦,还不快禀报你们相爷?”夕雾毫不含糊,大喝一声。因一直跟在己水烟身边的缘故,也养成了不怒自威的气度。而现在不但说话,还喝道,这更让两个只知道看守门户的侍卫心中一惊,忙跑进去禀报去了!

    此刻,左相也不过是刚刚下朝,从东门早一步走进来,喝着茶水。却不料接到侍卫的通报。

    他连忙放下茶杯,出门迎接,他虽然贵为虞国的左相,按理说一个别国的和亲公主,并不能让一国丞相去迎接她,但己水烟不论是身份,还是能力,无论如何是他这个丞相不能得罪的。

    他匆匆的走到南门,只见己水烟一身红衣,站在那里。他赶忙迎了上去“见过镇国公主!”

    “左相别来无恙,本公主不过是过来找左相下下棋,聊聊天,左相倒好,给本公主这般待遇!”己水烟讽刺的道。

    左相吓得满头冷汗,他最近也没有得罪这位公主殿下啊,难道是因为……可是这也不应该啊,若说是她想要发难,早就发难了,为何等到这守孝期满了?

    “镇国公主说的哪里话,下臣刚下早朝,还未来得及做好准备,所以怠慢了镇国公主殿下,还望镇国公主殿下赎罪!”左相毕竟是浸淫官场多年,更何况还是一文官,嘴皮子上的功夫自然了得。很快便反应过来。

    己水烟懒得看他一眼,她今日来不过是想兑现当日的一个承诺罢了,冥冥之中,似乎早有注定。

    “左欣词呢?”

    左相身上又一次冒起了冷汗,这位煞神果然是因此事而来,他忽然间有点后悔,当日为什么要支持女儿将这婚事继续下去。

    可是现在已经答应了,显然后悔已经没有任何用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答道“下臣之女在闺阁之中,不知公主来,所谓何事?”

    己水烟盯着左相,眸中漆黑一片,仿佛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暴,夕雾小步的下后挪了几下,公主殿下是是要发飙的节奏啊!

    己水烟看左相,不顾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左相仿佛是被这种眼神定住了几十年,他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向下掉落。

    己水烟自顾自的走进厅堂,坐到左相的主位上,能在厅堂招待客人的丫鬟奴才,自然个个都是人精,见眼前这个红衣女子贵气逼人,且在国丧期间还是一身红衣,可见身份地位都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自然勤快的上了茶水点心。

    她脸上一股生人勿进的模样,吓得丫鬟奴才皆不敢在前造次,她手中端着茶杯,望着杯中还未冲开的茉莉发呆。

    夕雾乖巧的站在己水烟身后,背后上不知背着何物,只是用绢丝制成的布袋,将其包裹着,根本看不清原貌。

    左相早在己水烟转身进厅堂的时候,便跑到左欣词的闺房之中。

    “父亲,何时让你这般焦急,还非得让您亲自跑过来?”左欣词本就在梨花案前执笔,不知写着什么东西,见自己父亲匆匆而来,连忙将笔放了下来,给左相倒了杯茶水。疑惑的问道。

    左相喝了几口茶水,平静了一番思绪,茶的幽香也让他从刚才的惊恐中缓和了过来“欣词,莒国的镇国公主来了!”

    左欣词眸中划一抹了然,能让父亲如此不淡定的,恐怕也只有这位公主了,那日,二皇子与皇上争夺大位之日,她那种恶魔般的行为,无一不是留给众臣一个心理阴影,甚至是她自己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那个女子太过耀眼,也太过狠辣!

    “父亲,那她可有说寻女儿可有什么事?”

    “她并未说!当日为父只是问了一句,她的眼神,仿佛让人行走在冰天雪地的山川。”左相不由得身体打起了寒颤。

    左欣词心中一番寻思,她早就耳闻这位公主殿下与皇上的伉俪情深,她心里也明白,自己占着本该属于她的位置,她们二人之间迟早有一场战争,只是她突如其来的造访,以她骄傲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这般上门来为难自己的。

    此刻,她来是何意?不管怎么说,先去看看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父亲,您先过去,女儿换身衣服,随后便到!”

    “嗯,那为父就先过去了!”说罢,转身便离开了。

    左欣词换了一套浅蓝色的衣裙,裙子上绣着一支含苞待放的金丝牡丹。她快步的走到了厅堂。

    左相见女儿终于来了,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不少。

    “臣女见过镇国公主!”她丝毫不显得慌乱,很自然的给己水烟行了一礼,嘴角处,始终挂着明媚的笑意。

    己水烟抬起头,望着下首的左欣词,只见她蓝色的衣裙衬托的她更加高贵典雅,骨子里隐隐散发着一股书香的气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在一起,丝毫没有一丝违和之感。

    “坐吧!”己水烟丝毫不觉得理亏,反客为主,让左欣词坐。

    左欣词倒也大方的坐在了下首,喝着婢女端过来的茶水。左相看着这两个人,心肝发颤,两个女人之间的事,还是让女人自己解决的好!

    “那个,公主殿下,下臣还有一些十万火急的公务要处理,就先退下了!”他随便支吾了一个借口,不待己水烟说话,他便落荒而逃,仿佛他的身后跟随着十万匹狼一般。

    己水烟眼角抽搐一下,“你爹好像很怕本公主!”

    “公主殿下说笑了,公主殿下威严天成,除了皇上,恐怕谁见了都会畏惧三分!”左欣词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你好像变了!”她第一次见她是在御花园,那时候她怯懦的连说一句话都害怕。

    左欣词倒也不惧,她此刻没有必要说谎,于是淡定的道“这个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时代,若臣女没有一点自保的手段,恐怕早就是一具枯骨!”

    “可是你却干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情!”己水烟倾城眸中忽然射出一股冷意,仿佛要将左欣词整个身体刺透!

    左欣词身体一颤,背后的寒毛机会全部竖起来了!半晌过后,她才适应,她嘴角勉强挂着笑意“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大争之事,男人们在争,女人们,自然也要争!”

    己水烟凌冽的眼神,仿佛将她看穿,然而,她只不过扫了一眼,她便又将目光投向茶杯中早已晕染开的茉莉。

    “呵,那日你拨动本公主的绕梁,可见琴艺是极好的,倒不如,我们就比比这琴艺?你赢了,本公主离开,你输了,你就离开,如何?”

    “公主殿下果然是爽快之人,就依公主之言!”

    “你的琴呢?”

    “来人,取我的绿绮!”

    很快,侍女就将左欣词的绿绮拿来,只见它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犹如绿色藤蔓缠绕在古木之上。

    “倒是把好琴!”

    左欣词爱怜的抚摸着绿绮,“臣女的绿绮,是西汉司马相如的琴,倒也不比公主的差!”

    己水烟沉默着接过夕雾身上的绕梁,细细的磨砂,仿佛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意,悲鸣着。她席地而坐,将琴架在双腿上。

    左欣词也学着她的模样坐了下来,“怎么比?”

    “很简单,两人一起弹,谁先受伤谁输!你先来吧!”

    左欣词毫不客气的波动着琴弦,一股和谐的琴音倾泻而下,巍峨的高山,涓涓的河流,让人的精神莫名一震。

    己水烟嘲讽的望着左欣词,她的手放在绕梁上,手指一动,一股杀伐之音瞬间而起,似有千军万马呼啸而过,带着一股血腥之味。

    “噗……”不过瞬间,左欣词喷出一口鲜血,手下的绿绮弦断!

    己水烟缓缓的收了手,将琴放在檀木桌子上,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头,居高临下的望着左欣词,讽刺的道“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左欣词虚弱的摇摇头,“你不该设计本公主!那日宴会,你故意走开,在御花园中撞到本公主,本来本公主就要走,你趁本公主不备,暗用内力将琴打落,因此,你拨动了琴弦,于是你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呵呵,绕梁之琴,你不也在宴会上做了手脚?”

    她并没有理会左欣词的嘲讽,而是继续说道“你让你的父亲给先皇施加压力,这太子妃之位,自然是你的囊中之物!你真是算的一手好棋啊!”

    “臣女输了,臣女无话可说!”

    “呵,你知道你为何输吗?”

    左欣词也想知道自己为何输,她自问琴艺超绝,与己水烟不相上下,为何只一招,便败在她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