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来横祸,公子请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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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兵者 诡道也

    自己水烟攻下大理城之后,便又懒得不想做下一步打算,她每每都是坐在庭院之中,或赏花或品茗,皆为风雅之事,她自是一派悠闲自然,却是有人一直忐忑不安。

    这人不是别人,自是从凉城来的夕颜与夕雾二人。她两人一路随己水烟到夜城而后又到大理城,己水烟仿佛将二人当做不存在一般,置之不理。

    “姐姐,你说夫人对我们到底什么态度?与其在这里焦急难耐,倒不如去问个明白。”夕颜愁眉苦脸的道。

    “夕颜,你忘了她是公主吗?夫人与公子尚未成婚,身为公主的婢女,这称呼自然是不能乱叫的。若我们这般称呼,倘若被他人听了去,公主的名声岂不从此毁掉?”夕雾皱着眉头,教训着夕颜。

    “知道了,可是姐姐,公主将我们丢在这里又是个什么道理?”

    “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许,她从来都不需要我们,是王爷一厢情愿罢了。”

    “夕颜,夕雾,公主找你们!”就在两人发愁之际,奈何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些小情绪。

    她自小与公主相依,她也习惯性的公主身边只有她一人,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冒出两个婢女来,这让她觉得公主是不是现在不满意她的照顾,所以又招来两个婢女。

    其实奈何是完全想多了,己水烟本人一向随心,夕颜与夕雾两婢女不过是她意外得之,若不是两人是习武之人,她倒也懒得要这二人。

    夕雾相较于夕颜聪明几分,倒也听出奈何声音中的火药味,想来便也知道其原因,但她们究竟也是身不由己,便只能装傻充楞,夕颜那是真不知道,夕雾是个明白的,在奈何看来,却也是个糊涂的。

    两人在奈何的带领下,便来到己水烟所在的院落,奈何并未随两人去见己水烟,而是退后独自蹲在墙角与自己生着闷气。

    “参见公主!”

    此时,己水烟不知哪来的兴致,手中拿着一把剪刀,胡乱的修剪着一盆杂乱无章的花。

    “起来吧!对了,夕颜夕雾,你们两人可会修剪鲜花?”

    两人一阵错愕,公主殿下怎会这般发问,在凉城之时,她们两人掌管望月湖,只会打理荷塘,哪里晓得这花如何打理!

    “回公主,奴婢不会!”

    这时,己水烟放下手中的剪刀,转过身来道“你们看,这两盆鲜花又何区别?”

    夕颜与夕雾依照己水烟的话,抬起头望着那两盆鲜花,一盆明显已经被修剪过显得中规中矩,虽是好看,但终究是缺了些风情,而另一盆未经过修剪的鲜花,它随心所欲,不被任何条条框框所束缚,它的美便在于它的自然之态。

    夕雾怕夕颜说错了话,惹来灾祸,便抢先开口道,“两者皆美,却是美法不同,女婢自然不敢妄自揣摩。”

    己水烟眸中闪过一丝微光,夕雾比夕颜与奈何两人聪明,更适合替她办事,而奈何,迟早有一日会离开她。

    “知道就好,本公主也不在多说什么,夕雾,你从今往后,就跟着我吧!夕颜,你去教奈何一些防身手段。”

    两人虽然分开,但也得到了己水烟的安排,内心便也不在忐忑不安。

    两人应了一声,便欢欢喜喜的退了下去。

    “出来吧!”己水烟望着眼前的一棵大树,平静的道。

    随着己水烟的话落,树后便出现了眼睛红的如兔子眼的奈何,她的眼神受伤的望着己水烟。

    己水烟眸中闪过一抹无奈,奈何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便是将她看得太过重要,她知道,奈何已经将她视为亲人,然而,她却永远逃避一个事实,总有一天,她们皆会离开彼此。

    “奈何,你这是作甚?本公主还没有归天呢,你就哭成这般。若本公主哪天真归了天,那你岂不是要随我而去?”

    “公主,你莫要胡说,奴婢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奈何,你暂时不过是随着夕颜学点手艺,这样不是更能保护我吗?”己水烟语重心长的道。

    奈何这才止住了不断掉落的眼泪,公主说的也在理,她若是学会了武功,以后,她便也能保护公主了。

    这般想着,奈何的心情好了许多。她挂着泪水的脸颊终于漏出一丝笑意。

    “公主呢?”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声男音。

    奈何听闻此声,赶紧将脸上的泪花胡乱擦了两把,收拾了一番,这才转过头望向门口,己水烟眼眸中的余光早就将奈何的动作收入眼底。

    心里暗叹,留不住的终究是留不住。

    守门外自然是夕雾,她因得了时役,并未见过眼前这个男子,于是她将眼前之人拦在门口。欲要回去禀报,奈何却是款款走了出来。

    她望着风尘仆仆的来人,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爱意,“柯公子,你回来了!”

    她的话,在柯半敛的眼中,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归来的女子,莫名的让他心安。

    “嗯,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两人一问一答,在夕雾眼中,却是异常的温馨。

    “嗯,公主呢?”柯半敛问道。

    “哦,公主她在里面等你。”

    柯半敛因心中有事,便向里面奔去,奈何望着柯半敛离开的背影,心中一阵怅然,他的心中,或许真的没有她的。

    那次,他们在桥头撞到了一起,他的口中是的“阿月”在他的心目中或许是最美丽的存在吧。

    柯半敛自然不知道奈何心中的想法,他急匆匆的走到了己水烟的房间,见桌上放着一个茶壶,他已经顾不得能喝不能,他只知道,他很渴。

    “你是一年没见过水吗?喝茶如你一般牛饮,真是糟蹋了!”

    等柯半敛喝饱之后,打了个饱嗝,这才盯着己水烟道“师傅,你越来越不厚道了!你徒弟我这两条腿都跑断了。”

    “若真跑断了,本公主不介意帮你接回来!”

    己水烟的话,将柯半敛吓得再也不敢乱来玩了,他正了正神色“赵启原名辛附子,却是在二十年前消失不见,也不知所踪。”

    “嗯!”己水烟平静的只应了柯半敛一声,柯半敛倒有些迷茫了,他跑断腿查到的事情,在她的眼中怎么比轻风还轻?

    “下去休息吧!”

    己水烟如此平静的话语倒是吓到了柯半敛,每次都是她将他算计,这次,怎么这般平静的让他离开?难道有更大的阴谋?

    如此着,他浑身一阵寒意,再也不敢呆下去,飞奔出了己水烟的房间。

    而己水烟的心绪在这一刻却是不再平静,命运越发的奇怪了,二十年前的人,二十年前的恩怨,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吗?

    “公主,玄将军,朱将军,白将军求见!”夕雾的声音打断了己水烟的思绪。

    “嗯,让他们进来吧。”

    三位将军,随着夕雾便来到己水烟的面前。行完礼之后,几人便陷入沉默,谁都未开口说话。

    己水烟心里自然明白三人来所谓何事,她不过是在等。

    “公主!”最先开口的却不是脾气最火爆的朱将军,而是最沉稳的玄烨。

    己水烟望着说话之人,倒有些意外,“什么事?”

    “启禀公主,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但若我方照这般下去,兵困马乏,何以为战?”

    不待己水烟回答,白笠又道“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如今,我军已达到这个目标,为何还迟迟不肯出兵收复失地?”

    己水烟眼神平静的望着站在眼前的三人,一句话的未说。

    三人皆被她这平静的眼神看的心底有些发怵,他们在心中细细寻思,觉得并未说错,不自觉的底气又硬了几分。

    过了半刻,己水烟清冷的声音这才打破了平静,“所以,你们要开战?”

    “是!”三人齐声道。

    “那你可知,现在攻打寄城,天时,地利,仁和,皆可宜?”

    “有何不宜?”朱正哼火爆脾气一上来,语气中不免夹杂了些火药味。

    “愚蠢!寄城两面环山而建,易守难攻,难道就如你这般说的轻巧?”己水烟不免怒道。

    “难道就这样一直耗着?兵困马乏,就能赢?”朱正哼憋了许久的火气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出来。

    “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己水烟平静的说道。

    她的目光平静而又深邃的扫过现在下首的三人,又道“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公主……”三人听完,皆惊得跪倒在地,难道真的是他们太过急功近利了吗?

    “你们的兵法都被你们吞了吗?”己水烟看着跪倒的三人,不由的火气之冒!

    “公主,末将知罪!”

    “滚回去,莫要让本公主笑话你们!给本公主准备祭祀用物!”

    三人如同兔子一般,皆已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己水烟的院落。

    他们终究是心燥了些,在七公主心中,却早已算计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