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跟踪者（14）付志杰
傍晚的柔光斜照着半片小区的建筑物，付志杰和卓越还有自己的表妹走出小区向不远处的菜市场走去。
“你们俩该不会是情侣吧？”婷婷看着走在他们前面的卓越的背影向身旁的付志杰问道。
“你觉得呢？”他扬起嘴角反问道。
“我感觉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像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婷婷若有所思地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他继续问道。
“看着你们，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婷婷咬着大拇指，一副绞尽脑汁组织语言样子说道。
“什么奇怪的感觉？”他好奇地问道。
“嗯…”婷婷思索道，“就好像你们结婚了一样，给我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付志杰听到这话后忍不住捧腹大笑。
走在前面的卓越听到动静转身回头看向他们。
“你笑什么嘛？”婷婷瞪了他一眼。
“没有，我以为你会形容得文艺一些，没想到这么朴素。”他收起笑容摆了摆手，“其实啊，让我告诉你吧，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也许你会觉得奇怪，当然你也会感到疑惑，我为什么带你来见他？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因为我想看看你的反应，来自亲人的反应。”
婷婷眉毛一抬，略微惊讶。随便开口道，“说实话，我个人能够理解这种爱情，因为在美国我生活周围也有不少gay。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姑姑他们的感受啊，而且我并不认为生活在国内的人们会有国外的那些人们开放，你是怎么想的？”
“长大了哈！”付志杰摸了摸她的脑袋露出欣慰地笑容，“现在都能够说出这种有水平的话了！”
“我早已经不是那个爱哭鬼了好不好！”婷婷不悦地嘟起嘴，甩开他的手。
“我没有想太多，你也可以说我没良心，我只要有卓越在，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付志杰双手插进裤袋里，看着卓越纤弱的背影，原本沉重的心情如同在黎明里迎接初阳的深林渐渐地明朗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连我们都不要了吗？”婷婷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想有个折中的办法，既不影响我和家人们的关系也不影响我和卓越的关系，但以目前的状况来说好像不太可能，我爸妈要是知道我干了这种事估计会气得跳脚！”付志杰风轻云淡地说道。
“既然没有折中的办法，为什么我们自己不想一个折中的办法出来呢？”婷婷一语点醒梦中人。
“我觉得不可能发生这种奇迹的…”付志杰刚升起希望的火苗，随后想到父母愤怒的表情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试都没试，怎么就可以放弃呢，我会帮你的，我发誓！”婷婷竖起三根手指，从她稚嫩又有些成熟的模样里，他看得出来她不愿意他和家人反目成仇。
“对了，”付志杰转移话题道，“这个暑假，你清柠姐可能不会陪你玩了。”
“为什么呢？”她张大好奇的双眼问道。
“她无法接受我和卓越的事情，并且威胁我们如果不分开，她就告诉我爸妈。”他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他并没有诋毁麦清柠在婷婷心里善良又大方姐姐模样，而是为了让她了解目前的情况。
“你们可是朋友啊！难道她不支持你吗？”婷婷瞠目结舌地问道。
“其中情况比较负责，我就不解释了。”他苦笑着说道。
“那我们有说服她的机会吗？”婷婷咬着下唇，盯着菜市场的牌子思索道。
“没有！”他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他们走进菜市场，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卓越认识菜市场里大部分的摊主，从他们热情的招呼声和给出折扣的模样中可以看得出来，卓越没少来这种地方，逛了一圈后，付志杰两只手提着装着各种食材的塑料袋，三人有说有笑走出菜市场，很快就回到了卓越家。
晚霞挥尽，路灯亮起，车流声和喇叭声起伏不定地从窗外传进来。
厨房里，卓越手法娴熟地操着菜刀快速的切着胡萝卜，付志杰在一旁的洗碗池洗着青菜。
“我可以摸摸你的睫毛吗？好长啊！”婷婷凑到卓越身边调皮地指着他的眼睛说道。
“当然…”卓越眨了眨眼睛，把脸凑到她的指尖上。
“好漂亮的睫毛啊！”婷婷收回手指感叹道，“人也漂亮，说实话，你没说话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女生哎！”
“等你看到我姐姐之后你就会发现我为什么会这么像女生了！”卓越扬起嘴角，将切成丝的胡萝卜倒进盘子里。
“你们是双胞胎对吗？”婷婷一副机智如我的模样问道。
“不，我姐姐比我大好几岁呢！”卓越解释道。
晚餐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十分的丰盛，同时卓越的厨艺也得到付志杰的认可，婷婷一面笨拙地操作筷子，一面不停的称赞他的厨艺。
三人饭后闲聊一段时间后，时针不声不响的就爬到了九点多钟。
付志杰刚准备起身进厨房帮卓越搞卫生时，口袋里的小灵通就震动了起来。
“喂，妈？”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婷婷。
“你和你表妹在哪里？”母亲的强硬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温度。
“我和婷婷在外面逛街呢！”付志杰有种不详的预感，这种预感来自于多年来和母亲相处下来累积的经验。
“我们刚下飞机，你带你表妹回来吧！”母亲说完，挂断了电话。
“姑姑说什么了？会不会是…？”婷婷不安地站起来问道。
“没事，我们先回去吧！”
付志杰走进厨房，卓越正在洗碗池前洗着餐盘。
“我妈打电话来了，我们得回去了！”付志杰解释道。
“你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对吧？”卓越放下爬满泡沫的白色餐盘，双手放在洗碗池边缘支持着身体，转身回头望着他问道。
“放心吧，会没事的。”付志杰靠近他，揉了揉他的肩膀安慰道。
“那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卓越不舍但又强忍着地望着他。
“嗯，”他轻吻了一下卓越柔软的脸颊，转身走出厨房。
婷婷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会不会是清柠姐把你们的事情，告诉了姑姑他们啊？”在下楼梯的时候，跟在他后面的婷婷问道。
“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妈好像在生气。”付志杰心脏嘭嘭嘭地乱跳，他最害怕的同时也是最期待的时刻，是不是现在就要到来了，他不确定。
马路边，他们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家里赶。
回到家，还没有推开门，刚下班的保姆阿姨恰巧从里面出来，陈阿姨连忙拦住付志杰，将他拉到一旁。
“你是不是又犯什么错了？”陈阿姨低声地问道。
“我也不确定…”付志杰勉强挤出笑容回应道。
“你爸妈好像很生气，你还是小心点吧，我先回去了！”陈阿姨好意地提醒道。
“好，谢谢你哈！”付志杰看着她离开后，笑容随即消失了。
“阿姨跟你说什么了？”婷婷走过来问道。
“没说什么，我们进去吧！”付志杰说着向家门走去。
推开家门，付志杰赫然看到爸妈坐在沙发上，母亲看到婷婷后，僵硬的表情瞬间活络起来。
“婷婷啊！”母亲高兴地走过来，“来，让我抱抱啊，你变得高好了呀！”
“哪里有！”婷婷在她怀里趁机冲付志杰使了眼色，就好像是在说情况不对。
而付志杰的全部注意力却落在黑着脸盯着桌子的父亲身上。
“我们先去吃饭吧，我特意让阿姨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麻婆豆腐。”母亲拉起婷婷的手，往厨房里走。
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不饿吗？”父亲板着脸，看向一步未挪的付志杰。
“我们在外面吃过了！”他用力地挤出微笑道。
“吃过了也过来一块坐坐嘛！”父亲不容多说冲他招了招手，随后向厨房走去，那样子就好像是将军在命令士兵望去冲，而身为士兵角色的付志杰为了避免上军事法庭的下场，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们走去厨房，在摆满丰盛食物，却让人无法提起胃口的餐桌上不情不愿地落座。
“志杰啊，最近我们不在家的这短日子里，你都在忙什么啊？”母亲一面给婷婷夹菜，一面若无其事地问道。
“也没什么事情忙的，就像平常那样看看书，听听歌，看看电视呗！”付志杰表面百般无聊地挠着锁骨，内心却像深夜被汹涌波涛拍打礁石般激起浪花。
“真要是这样倒好了…”父亲举起酒杯，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打付志杰进门那一刻起就一直黑着脸，从父母的异常的表现里，他几乎已经确定麦清柠已经把事情告诉他妈了。
“关于你的梦想或者理想之类，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谈过对吧？”母亲放下筷子，双肘放在餐桌的边缘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平时忙于工作，疏于你的关心和照料，这一点，我觉得我们有愧于你。但我和你爸始终觉得你是个成熟和独立的孩子，我们始终相信你能够在不让我们担心你的情况下能以自己的方式健康快乐的生活。”
“你们俩该不会是情侣吧？”婷婷看着走在他们前面的卓越的背影向身旁的付志杰问道。
“你觉得呢？”他扬起嘴角反问道。
“我感觉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像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婷婷若有所思地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他继续问道。
“看着你们，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婷婷咬着大拇指，一副绞尽脑汁组织语言样子说道。
“什么奇怪的感觉？”他好奇地问道。
“嗯…”婷婷思索道，“就好像你们结婚了一样，给我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付志杰听到这话后忍不住捧腹大笑。
走在前面的卓越听到动静转身回头看向他们。
“你笑什么嘛？”婷婷瞪了他一眼。
“没有，我以为你会形容得文艺一些，没想到这么朴素。”他收起笑容摆了摆手，“其实啊，让我告诉你吧，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也许你会觉得奇怪，当然你也会感到疑惑，我为什么带你来见他？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因为我想看看你的反应，来自亲人的反应。”
婷婷眉毛一抬，略微惊讶。随便开口道，“说实话，我个人能够理解这种爱情，因为在美国我生活周围也有不少gay。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姑姑他们的感受啊，而且我并不认为生活在国内的人们会有国外的那些人们开放，你是怎么想的？”
“长大了哈！”付志杰摸了摸她的脑袋露出欣慰地笑容，“现在都能够说出这种有水平的话了！”
“我早已经不是那个爱哭鬼了好不好！”婷婷不悦地嘟起嘴，甩开他的手。
“我没有想太多，你也可以说我没良心，我只要有卓越在，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付志杰双手插进裤袋里，看着卓越纤弱的背影，原本沉重的心情如同在黎明里迎接初阳的深林渐渐地明朗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连我们都不要了吗？”婷婷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想有个折中的办法，既不影响我和家人们的关系也不影响我和卓越的关系，但以目前的状况来说好像不太可能，我爸妈要是知道我干了这种事估计会气得跳脚！”付志杰风轻云淡地说道。
“既然没有折中的办法，为什么我们自己不想一个折中的办法出来呢？”婷婷一语点醒梦中人。
“我觉得不可能发生这种奇迹的…”付志杰刚升起希望的火苗，随后想到父母愤怒的表情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试都没试，怎么就可以放弃呢，我会帮你的，我发誓！”婷婷竖起三根手指，从她稚嫩又有些成熟的模样里，他看得出来她不愿意他和家人反目成仇。
“对了，”付志杰转移话题道，“这个暑假，你清柠姐可能不会陪你玩了。”
“为什么呢？”她张大好奇的双眼问道。
“她无法接受我和卓越的事情，并且威胁我们如果不分开，她就告诉我爸妈。”他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他并没有诋毁麦清柠在婷婷心里善良又大方姐姐模样，而是为了让她了解目前的情况。
“你们可是朋友啊！难道她不支持你吗？”婷婷瞠目结舌地问道。
“其中情况比较负责，我就不解释了。”他苦笑着说道。
“那我们有说服她的机会吗？”婷婷咬着下唇，盯着菜市场的牌子思索道。
“没有！”他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他们走进菜市场，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卓越认识菜市场里大部分的摊主，从他们热情的招呼声和给出折扣的模样中可以看得出来，卓越没少来这种地方，逛了一圈后，付志杰两只手提着装着各种食材的塑料袋，三人有说有笑走出菜市场，很快就回到了卓越家。
晚霞挥尽，路灯亮起，车流声和喇叭声起伏不定地从窗外传进来。
厨房里，卓越手法娴熟地操着菜刀快速的切着胡萝卜，付志杰在一旁的洗碗池洗着青菜。
“我可以摸摸你的睫毛吗？好长啊！”婷婷凑到卓越身边调皮地指着他的眼睛说道。
“当然…”卓越眨了眨眼睛，把脸凑到她的指尖上。
“好漂亮的睫毛啊！”婷婷收回手指感叹道，“人也漂亮，说实话，你没说话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女生哎！”
“等你看到我姐姐之后你就会发现我为什么会这么像女生了！”卓越扬起嘴角，将切成丝的胡萝卜倒进盘子里。
“你们是双胞胎对吗？”婷婷一副机智如我的模样问道。
“不，我姐姐比我大好几岁呢！”卓越解释道。
晚餐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十分的丰盛，同时卓越的厨艺也得到付志杰的认可，婷婷一面笨拙地操作筷子，一面不停的称赞他的厨艺。
三人饭后闲聊一段时间后，时针不声不响的就爬到了九点多钟。
付志杰刚准备起身进厨房帮卓越搞卫生时，口袋里的小灵通就震动了起来。
“喂，妈？”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婷婷。
“你和你表妹在哪里？”母亲的强硬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温度。
“我和婷婷在外面逛街呢！”付志杰有种不详的预感，这种预感来自于多年来和母亲相处下来累积的经验。
“我们刚下飞机，你带你表妹回来吧！”母亲说完，挂断了电话。
“姑姑说什么了？会不会是…？”婷婷不安地站起来问道。
“没事，我们先回去吧！”
付志杰走进厨房，卓越正在洗碗池前洗着餐盘。
“我妈打电话来了，我们得回去了！”付志杰解释道。
“你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对吧？”卓越放下爬满泡沫的白色餐盘，双手放在洗碗池边缘支持着身体，转身回头望着他问道。
“放心吧，会没事的。”付志杰靠近他，揉了揉他的肩膀安慰道。
“那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卓越不舍但又强忍着地望着他。
“嗯，”他轻吻了一下卓越柔软的脸颊，转身走出厨房。
婷婷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会不会是清柠姐把你们的事情，告诉了姑姑他们啊？”在下楼梯的时候，跟在他后面的婷婷问道。
“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妈好像在生气。”付志杰心脏嘭嘭嘭地乱跳，他最害怕的同时也是最期待的时刻，是不是现在就要到来了，他不确定。
马路边，他们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家里赶。
回到家，还没有推开门，刚下班的保姆阿姨恰巧从里面出来，陈阿姨连忙拦住付志杰，将他拉到一旁。
“你是不是又犯什么错了？”陈阿姨低声地问道。
“我也不确定…”付志杰勉强挤出笑容回应道。
“你爸妈好像很生气，你还是小心点吧，我先回去了！”陈阿姨好意地提醒道。
“好，谢谢你哈！”付志杰看着她离开后，笑容随即消失了。
“阿姨跟你说什么了？”婷婷走过来问道。
“没说什么，我们进去吧！”付志杰说着向家门走去。
推开家门，付志杰赫然看到爸妈坐在沙发上，母亲看到婷婷后，僵硬的表情瞬间活络起来。
“婷婷啊！”母亲高兴地走过来，“来，让我抱抱啊，你变得高好了呀！”
“哪里有！”婷婷在她怀里趁机冲付志杰使了眼色，就好像是在说情况不对。
而付志杰的全部注意力却落在黑着脸盯着桌子的父亲身上。
“我们先去吃饭吧，我特意让阿姨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麻婆豆腐。”母亲拉起婷婷的手，往厨房里走。
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不饿吗？”父亲板着脸，看向一步未挪的付志杰。
“我们在外面吃过了！”他用力地挤出微笑道。
“吃过了也过来一块坐坐嘛！”父亲不容多说冲他招了招手，随后向厨房走去，那样子就好像是将军在命令士兵望去冲，而身为士兵角色的付志杰为了避免上军事法庭的下场，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们走去厨房，在摆满丰盛食物，却让人无法提起胃口的餐桌上不情不愿地落座。
“志杰啊，最近我们不在家的这短日子里，你都在忙什么啊？”母亲一面给婷婷夹菜，一面若无其事地问道。
“也没什么事情忙的，就像平常那样看看书，听听歌，看看电视呗！”付志杰表面百般无聊地挠着锁骨，内心却像深夜被汹涌波涛拍打礁石般激起浪花。
“真要是这样倒好了…”父亲举起酒杯，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打付志杰进门那一刻起就一直黑着脸，从父母的异常的表现里，他几乎已经确定麦清柠已经把事情告诉他妈了。
“关于你的梦想或者理想之类，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谈过对吧？”母亲放下筷子，双肘放在餐桌的边缘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平时忙于工作，疏于你的关心和照料，这一点，我觉得我们有愧于你。但我和你爸始终觉得你是个成熟和独立的孩子，我们始终相信你能够在不让我们担心你的情况下能以自己的方式健康快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