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晓十分
人不仅要活个输赢，还要活个对错！
—--张之恒
唐晓到全聚德的时候，已经快晚上9点了，她红着眼走进饭店，一眼看到了正闲得五脊六兽的张之恒。张之恒看到唐晓也没生气，用力对她挥了挥手。
唐晓坐了过去，张之恒才开始点菜，唐晓说有事儿说事，没心情吃饭。张之恒说：我肚子饿了，等你几个小时，你看着我吃也行。
张之恒狼吞虎咽了吃了一会儿 ，才放下筷子，对唐晓清了清嗓子。“你这丫头，是个厉害角色啊！”
“什么？”唐晓对张之恒瞪起了眼，心说上次不是差点恶心死你么？现在怎么成了厉害角色？
“别跟我装了！”张之恒卷了个烤鸭塞到嘴里。又给唐晓卷了一个递给她。“你这丫头，有秘密在身，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伪装得太差了！”
“我伪装什么了？”唐晓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内鬼还没抓住呢，身份不是被他给看出来了吧？
“那次你在办公室勾引我。肯定是要做什么事儿吧？你的目标是孙海么？”
张之恒这么一说，可把唐晓的冷汗给吓了下来。还没抓住孙海的小辫子，这要是被张之恒给说出去，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你瞎说什么？”
“哦？那么你真的是要勾引我？”
“我！”唐晓拿起张之恒卷的烤鸭，一口塞在嘴里，心里琢磨着怎么回答才会既让他相信，又不会露馅。“我是对你有好感，但是你在会议室浇灭了我的热情，我就再也对你好感不起来了！”
“瞎说！”张之恒十分干脆地判断说。“对我有好感的女孩儿，哪个不是追了我半个北京城才被我甩掉。我就说你一句，就浇灭了你的热情！说明你那根本不是真情！”
唐晓差点吐了，这个张之恒长得是帅了点儿，不过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她噗嗤一笑。“嗯！后来我还真的觉得对你根本不是真情，没意思，所以我就专心工作了！”
“胡扯！”张之恒用力咬了一口烤鸭，狠命地咀嚼着，好像是猛兽在撕咬着猎物的躯体。“迷上我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弃！都是我踢都踢不走的！”
唐晓啼笑皆非。“你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吧？张经理！而且，当时你不是说我那表现让你很……”
张之恒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放荡不羁的样子惹来了周围注目的眼光。
“算了，我才不追究这个呢。跟你说正经事儿！王建盛刚找了我，让我帮他炒作intel的cpu，还有美光的内存芯片，给他赚钱，贴去打价格。他特意嘱咐我说，压着你干就行了。具体的操作你来实施，不要过我们的手。”
唐晓嘴里吃着烤鸭如同嚼蜡。
“不过，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一直压着王建盛不操作呢？很多公司
都在做，利润很丰厚啊！”张之恒继续说。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供应商把器件给我们，是为了让我们拿去倒买倒卖赚钱的？所谓商业行为，也要有底线啊！”唐晓瞪了张之恒一眼。“你不会要跟王螃蟹同流合污吧？”
“说得好！”张之恒突然亲自给唐晓倒上了一杯酒，举起自己的酒杯跟她碰了一下。“王建盛这个人，无德无能，你们鸿羽公司养着他，不过是因为他老婆有政府关系，他能在政府采购这件事上，给鸿羽带来经济效益。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他是个鼠目寸光的废物的本质。他这样做，会极大程度地破坏供应商合作的关系，还有可能会让鸿羽陷入危机。但是，他说我要不压着你干这事儿，他就给我换工作。还说，出事儿了可以直接找你背锅。你说，咱们怎么对付他？”
“啊？”唐晓一听张之恒的口气，倒是好像要拉自己入伙了。
不过，唐晓还不清楚这个张之恒究竟是不是王建盛派来试探自己的，耸了耸肩膀。“我们能怎么对付他？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啊。你有什么主意啊？”
“要我说，咱们做啊！”
唐晓一口酒差点又喷了出来。拍着胸口，猛咳了半天。
张之恒呵呵一笑。“你总是按兵不动，怎么赶得走这个废物和无赖离开公司？你要给他制造机会，让他犯错啊！”
唐晓见张之恒说得真心实意，这段时间来他和王建盛明里暗里的矛盾唐晓都看在眼里，此刻越发觉得张之恒不是装出来试探自己的，而是真的“同道中人”。
唐晓停顿了一下，低声说。
“王建盛现在的位置，是他的政府关系保住的。但是他却不知道，政府采购的格局已经暗中变化了。李常才是政府采购最关键的脉络，可惜他只想着李常的事儿不成了，让我背锅，却没有看到我还代表鸿羽公司，牢牢控制着李常这条线！”
张之恒嘿嘿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我看，是你迷惑了他的眼睛对吧！”
唐晓笑而不答，继续说。
“还有，上次王建盛让我去他的办公室，我就觉得没好事儿，我用手机偷偷录音了！”
唐晓说着打开了手机，播放了王建盛让自己操作cpu的那一段。
“可以啊！”张之恒兴奋地搓了搓手。“不过这个还翻不倒他，顶多让他在董事会上挨一顿骂。说他狗屁不懂，还胆子贼大。得让他真的栽个跟头才行。”
“嗯！”唐晓点了点头，心说我一直想策反你，就是要干这事儿，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来，事情就容易多了。“我有个主意！”
她开始给张之恒讲自己的计划，听得张之恒直瞪眼，“行啊你个丫头，真是没看出来啊！”
唐晓对张之恒点了点头。“整个环节，我想了很多遍，
唯一薄弱的环节，就是你。万一你要背叛我，我就死定了！”
“哦？那如今一顿烤鸭，你就相信我了？”
“我曾经想要跟你合作，但是我没有想出拿什么跟你合作？你看你这个人，似乎内心深处没有什么在乎的。如果我都拿不出什么来，那王建盛更是收买不了你。”
“也不是！”张之恒又说了一句吓得唐晓头上直冒冷汗的话。“我以前一直要跟王建盛分出个输赢，我觉得他这个棒槌，来指挥我工作，这是对我的侮辱。但是我现在觉得，人生不但要活出输赢，还要活出个对错！”
“看来，王建盛终于忍不住给你压力，反而成全了我啊！”
张之恒醉眼迷蒙地看了一眼唐晓，突然伸出手一把捏了一下唐晓的脸蛋。“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个丫头，一直顶着压力不做炒卖cpu的事，就是因为笃定那王螃蟹会忍不住来找采购帮忙。凭我和王建盛的不合关系，你知道他最终会成为压倒我心中那只肥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就只需要默不作声地等在这里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对吧？”
唐晓捂着脸，瞪了张之恒一眼。“你怎么动手动脚的！我收到什么利了，还不是鸿羽公司受利。”
“王建盛在公司，有你的好日子过么？三把刀七把刀的，还不插得你乱七八糟。”
“这么说，那你也受利了，你不就想让王建盛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不要再指挥你这个采购精英做事么？”
唐晓凑过头去，看着张之恒那没有斑点的细嫩白皙的皮肤。心说好险！这家伙还真是聪明，把自己的小算盘看得一清二楚。还好是个正面角色！
张之恒哈哈一笑。“唐晓。你这丫头，你的这一步，忍着一直不做cpu的买卖，等看好戏的棋。巧妙地把王建盛放到我们共同对手的位置上。让我从瞧不起王建盛，到必须扳倒他自保！高啊！真高！我现在，不跟你一个阵营都不行了！”
张之恒举起酒杯猛灌了一口。“不错！我就喜欢你这样聪明的丫头！”
张之恒说着说着，看唐晓的眼神突然有点迷乱，唐晓吓了一跳，忙捂住脸。“我可不是随便的人，你不要再动手动脚！”
“想哪儿去了！”张之恒呸了一声，又说。“我还想知道，那天在会议室，你究竟想干什么啊？”
“又来了！”唐晓当然不能把抓内鬼的事情告诉他。
“行了，不用说了！”张之恒举起了手。“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暗恋我，现在也在！”
唐晓哭笑不得地放下筷子。“我说，张经理，你以为自己长得帅，天下女孩儿就都会倾慕于你么？”
“唐晓，你不用不承认！”张之恒又是哈哈一笑。“不过，能做我张之恒的女朋友，那简直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这
个白日梦，你还是不要做的好！咱们，是正经八经地战略联盟，在我眼里，你顶多是个花木兰！无论如何，也走不到我张之恒的身边儿来。”
唐晓噗嗤一笑。心说花木兰后来被谁爱上了，这家伙可是不知道吧！
不过，张之恒这个人，脑子也是聪明得很，跟唐晓联盟之后，两人分别在王建盛面前演了一出戏。唐晓知道王建盛背后有高人指点，所以这件事特别做得顺其自然，没给王建盛找人去商量的机会。
唐晓很快“被迫”操作了两笔cpu的买卖，卖给了常收x公司cpu的香港大客户。两笔订单，唐晓都设计，让王建盛签上了字。
之后，张之恒找人放出了亦真亦假的销售订单的消息，intel 暴怒，并开始追溯市场上鸿羽公司cpu的rma号。
如唐晓预料的一样，intel 给鸿羽集团发出了措辞严厉的email，提出一旦确认了市场上流出去的cpu的rma号，将对鸿羽集团进行巨额罚款，并将之后所有合作的cpu都涨价10%-15%。
这一下鸿羽集团炸开了锅，董事会召开了紧急会议，赵吉，王建盛都被要求参加。王建盛心虚带上了张之恒，并嘱咐他带上要顶锅的唐晓一起来。
董事会上，董事们拿出intel 邮件之中，有王建盛签名的唐晓建的cpu销售单。让王建盛解释怎么捅了这个天大的篓子。
王建盛一脸无辜，怒气冲冲地看着唐晓。“这丫头一天无数个单子拿来给我签字，我也不知道她竟然还夹了这么一张销售单。唐晓，你来解释一下，你怎么胆子都大天上去了？intel的cpu你都敢卖？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而且，还欺骗高层给你签字，你知道这是你倾家荡产都赔不起的么？”
唐晓微笑着站了起来，也没说话，直接举起手机，播放了王建盛跟自己在办公室里的对话。
几个董事震惊地听完了王建盛教唆唐晓卖cpu的话，王建盛的脸黑了。他尬笑了一声。“那个，我也是为公司好，x公司，y公司，哪个不干这事儿啊。谁知道，这丫头是个丧门星，这么倒霉，一出手就抓住了呢！而且，我跟张之恒说过，这事要谨慎，要做也是采购部门根据经验操做，不要让唐晓这个不懂行的操作……”
“张之恒，是这样么？”董事长突然打断了王建盛的解释，怒气冲冲看着张之恒。
张之恒礼貌地站起来，脸上没有胆怯。“董事长，不是这样，王总说了，这事儿他跟唐晓交代好了。就让唐晓做，采购不要参与。而且，他还说了……”张之恒不好意思地看了王建盛一眼。“他还对我说，出了事儿，就让这丫头背锅好了！”
这一句话，全场哗然，王建盛
狗急跳墙地蹦起老高，拍着桌子指着张之恒的鼻子尖。“你诬陷我！”他又气急败坏地看了一眼唐晓。“我明白了，你们两个有奸情，她是不是爬上了你的床，手把手教你说的这些话！”
唐晓也站了起来。“王总，请您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要说不要脸这件事，谁能比得上您呐！”唐晓说罢，又播放了后面的录音。把王建盛关于小铃铛的说法，和对唐晓的挑逗暴露无遗。甚至还有在唐晓的诱导下，对董事会成员不屑一顾的说辞。
唐晓趁着场面又是一片哗然的时候，严词厉色地说。“王总因为小铃铛的事情，已经失去了夫人的信任。我听说，王夫人正在与他闹离婚，我看，王总的私生活还会严重影响王总的工作！”
“唐晓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王建盛怒不可赦地冲唐晓扑了过去，一如撞车的那天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唐晓灵活地一闪，看着没有了智囊在身边的王建盛，犹如一个没有智商的猛兽，加上此刻的暴怒和狂躁，已经彻底沦落成不堪一击的低等动物。冷冷地一笑。
“董事长，各位董事会的老总。良禽择木而栖，良将择主而伺！我以为鸿羽公司，是个有愿景，有追求，有品德的公司，这才是无数年轻人，愿意在这里抛洒汗水，愿意与公司共进退的原因。可是，从我到王建盛的部门起，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挟我做违反商业道德的事，我不愿意，他就用让我滚出公司威胁。作为一个公司的新员工，我对这种领导，真是发自内心的鄙视！不过，我相信董事长，各位董事会成员不会因为我是一个新员工，就以不公正的待遇来处理这件事！因为鸿羽公司是踏踏实实技术起家的公司，不是尔虞我诈的公司，因为鸿羽的愿景是给有能力的员工没有天花板的舞台，而不是让员工顶雷，委屈的背锅，在不公正的评判下黯然离场。”
董事会又在交头接耳，赵吉微笑着说。“现在政府采购，最重要的因素是李常。李常原本是我接洽的，听说唐晓在王建盛的部门，也仍然保持着与李常部门的技术对接。政府采购招标很快就要开始了。这个时候，我认为唐晓的经验，能力和关系界面，非常重要！”
“赵吉，你坑我！”王建盛又愤怒地将手里的本子扔去赵吉的身上。“工作交接的时候，你对李常团队关系维护的判断和建议，原来是给我挖的坑！”
赵吉冷静地看着狂暴的王建盛。“唐晓确实也帮了你不少忙，她优化的产品设计方案，李常团队非常满意，我们都听说了！李常这个大客户，关系公司的声望，我虽然不做，但也还在一直关心！”
唐晓，张之恒，赵吉完成了颠覆王建盛的漂亮的接力后，董事长严肃地站了起来
。
“赵吉，你带着他们几个，先都出去！我要和几位董事商量一下。还有，cpu的事情，你牵头跟进一下。这个问题不解决，将是鸿羽公司十年来最大的一次灾难！”
“董事长，我跟鸿羽公司这么多年了，您不能因为这丫头的信口雌黄，就把我废了。我是政府采购中最关键的人物，您和董事会应该都……”
“王建盛，你说的已经够多了。你也先出去！”董事长一挥手，唐晓暗自一笑。心说王建盛要是没有被自己逼得狗急跳墙，还不会说这么多。言多必失，这个此刻丧失了理智的人，是不会懂这个道理的。
赵吉带着几个人一起出去了，王建盛刚出门就发疯一般冲着唐晓冲过来，嘴里喊着。“死丫头，你跟我玩儿阴的，竟然录音。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唐晓飞起一脚，揣在了王建盛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跆拳道最厉害的就是腿上的功夫，唐晓这一脚用尽了全力，这迟到的一脚，本应在撞车的那天就踢上去，可惜那天有糖豆儿在场，唐晓牵挂着他的安全，现在不一样了。
唐晓把撞车那天的恶气，加上杨郭成面试那天的，加上进入王建盛部门以来，自己忍辱负重记下来的，那所有的账，都算在了这一脚上。
王建盛捂着跨，疼得几乎昏厥过去，脸上表情都走样儿了。只剩下呜呜的呻吟。赵吉忍着笑，连忙拉着唐晓进了电梯，王建盛想要扑过来，狰狞的几乎是连滚带爬来扒电梯的门，赵吉在他手还没到的时候，关闭了电梯。
赵吉笑着看着唐晓。“你这一脚，可能会被铭记在鸿羽公司八卦大事记上。”
唐晓哼了一声。“等他老婆跟他离了，估计也会感激我这一脚的！”
赵吉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张之恒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出来！就顾着你了。”
“他要留下善后！”唐晓呵呵一笑。“他要告诉董事会，我们销售的cpu没有卖，还在我们仓库里。intel也不会在市场上找到有我们rma号的cpu。这一切，最终都是误会一场。”
“你这丫头。这是你的计？”赵吉惊讶地看着唐晓，脸上带着吃惊的笑。
“只能说是枝生在您这大计划上的小枝干，没有您前期的铺垫安排，我的计再好也派不上用场！还有，我们销售的这个香港客户，是x公司炒作cpu的大户。这回，intel还不得好好查查x公司啊！政府投标的另一个竞争对手，也将遭到重创了！”
“你这丫头，我真是没看错你！要不是你这段时间忍辱负重，还想办法拉了张之恒这个同盟，不可能让王建盛输得这么彻底！没想到，我和王建盛这一场牌的王炸，不是李常，不是我，而是你啊！”赵吉嘿嘿笑着。好像看着青出于蓝而胜
于蓝的徒弟。
“对了，孙海的电脑有动静了么？他到底是不是那个最大的内鬼?”电梯里没有别人，唐晓突然小声问。
赵吉听唐晓问起这个，突然脸色一沉。“关于这件事，还真有点麻烦。孙海没有发任何关于索要产品资料的邮件，他却book了一个奇怪的会，这个会还有两个人参加，你猜是谁？”
“郑为和谁？”
“王玉婷！”
“什么？”
“目前，这还只是个可疑的会议，并不能说明问题，但是我们也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慢慢地等待着引蛇出洞。”
想着王建盛会大闹办公室，唐晓跟赵吉直接去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两人聊天的时候，唐晓收到了两个短信，一个是张之恒旗开得胜破解了cpu危机的短信，另外一个是孙海询问怎么听说王建盛要被开除了的短信。看来董事会的决定也已经放出风来了。
唐晓看着窗外热烈的阳光，对赵吉笑了笑。“老板，我是不是要升官了！”
赵吉点了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什么，一一兑现！”
唐晓又是咯咯一笑。“老板，其实套路上，我还自己悟出了一个职场生存的道理。您看，王建盛曾经很强大，但是跟着他的杨跳跳并没有好下场。在职场之中，跟对一个老板，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两人哈哈笑起来。
午后的阳光很好，不知怎么让唐晓突然想起了杨郭成的信，那自己曾在阳光下读过的，闪闪发亮的灵魂的倾述。
前几天，她看到了媒体上铺天盖地的关于杨郭成的奶奶去世的报道。接任了杨氏家族产业的杨郭成，将董事长的身份以及控股份额交给了自己的父亲。之后，仍然在鸿羽软件管理着门户网站。
也许这才是一生倔强的奶奶最真实的愿望，她想要让让时光倒流一次，让杨郭成代替儿子再来请求一次自己，她同意了孙子关于婚姻的请求，然后将杨氏家族给了他。
奶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只想向儿子低头，告诉他自己在这50年都错了，并希望在儿子的有生之年，可以弥补到他。
但是唐晓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杨郭成也对自己说，见到奶奶会让自己跌入万丈深渊。
直到有一天，唐晓看到了温晴的来信，才知道原来杨氏控股的公司之中，有一个是长圊药业。而杨郭成在给父亲的所有股份之中，并没有包括长圊药业的控股，换句话说，杨郭成现在是长圊药业的新股东。
难怪杨郭成会说，必须去见奶奶！他的心里，一直藏着唐晓的目标，搞明白长圊药业的问题。但是他也知道，迈了这一步之后的危险重重。
杨郭成以最不可能的身份，进入到了长圊药业秘密的最深处，这让唐晓对他又是担心，又是期
待，又是钦佩。
一次两人喝茶，杨郭成对唐晓坦言说：
自己对她的一些不可理喻，是有意而为之的。他接了奶奶的遗嘱之后，就会卷入唐晓无法想象的风暴之中，他不想让唐晓这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女孩儿，一起去面对那些可怕的事儿。更何况，之前两人中间，就已经出现了可怕的破坏人。他害怕有些事情他掌控不住，反而伤害到唐晓。才刻意拉开距离，故作冷漠。
唐晓嘿嘿一笑，也对杨郭成坦言说：
自己跟张之恒只是同盟战友的关系，绝对没有其它意思。说完，她突然小女孩儿一样萌萌地看着杨郭成。问他既然两人之间互相拾得了信任，那要不要重新开始！
杨郭成摇了摇头。
“奶奶交付遗嘱之后带来的勾心斗角，经营风暴和商业对抗，别说你了，就是我都不知道抗不抗得住，现在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我可不想有一丝一毫的坏能量，伤害到你！”
唐晓嘻嘻一笑。“我说的重新开始，当然要从写信开始！既然破坏人能截获了我们之间的手写信，还能伪装我给你写信，那我们不妨高科技一点儿，改用email！”
杨郭成眼睛一亮，紧紧抓住唐晓的手腕，满脸都是喜悦。“好！晓！你不知道，可以跟你通信，对于我来说。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唐晓轻轻靠在了杨郭成的怀中，心里嘟囔了一句。
难道对我来说，不是么？
就这样，两人又回到原点，开始了柏拉图方式的沟通，email，短信，电话，虽然在一个城市里，却好似距离很远。
当然，有时候他们也会忍不住，偷偷神秘的见个面，相拥安静地坐一会儿。
杨郭成会给唐晓讲讲长圊药业的事，唐晓也会磨着杨郭成让她去见见林娇。但是，杨郭成这个护妻狂魔，只要看到一点点危险的苗头，就绝对不会允许唐晓去做，因此他反而成了唐晓见林娇的最大障碍。
偶尔，两人还会找个特别隐秘的场所，倾述一夜的钟情。
唐晓喜欢杨郭成在鱼水之欢时的那份淡淡的羞涩和礼貌，杨郭成热烈地迷恋着唐晓的身体语言。一夜太短，两个人开始一起讨厌天明，开始喜欢那浪漫的星光漫天的长夜。早上杨郭成离开的时候，一定会在唐晓的嘴唇上深情一吻。一只手紧紧握着，带着奶奶送的玉扳指的唐晓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他离开时候恋恋不舍的表情，唐晓总是记忆犹新。
有一天，唐晓突然说，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杨郭成偷养的一只小妖呢。
杨郭成又是深情地吻上了她，长长的缠绵之后，杨郭成会对唐晓说。“整件事情快要处理完了。小妖就快可以转正成杨夫人了！”
唐晓高兴地从床上蹦起，跳到杨郭成的后背，拉着他
的耳朵。“龙族，前进！”
杨郭成飞快地背着她跑起来，两个人快乐地笑着。
唐晓突然蹦下来，揉着杨郭成的脸说。“我可没答应你做杨夫人！”
杨郭成皱起眉头。“可是我奶奶，你可都见了。”
“那你还没见我爷爷呢！”
唐晓看杨郭成真诚的满脸懵的模样，突然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杨过大叔！你得去见我爷爷，必须见他！”
杨郭成这才恍然明白了唐晓的意思，高高将她举了起来。
就这样，唐晓热烈期盼着杨郭成把跟自己柏拉图的交往，变成每天热烈的拥抱，却不知两人之间那强大的破坏力量，从来都没有消失，而是在黑暗中酝酿着那翻山倒海，破土重来的力量。
不过，唐晓在工作上就顺利多了。
王建盛终于灰头土脸地离开了鸿羽公司。
赵吉理所当然接任回鸿羽硬件，唐晓则升任成为产品部政府采购经理。
在李常的采购投标会上，依靠张之恒的采购策略降低的成本和唐晓的产品设计人性化展示，鸿羽集团最终拿下了政府采购大单。唐晓又立了大功！
与此同时，赵吉对消费市场的攻坚计划三部曲也初见成效。
鸿羽电脑的市场份额，毫无悬念地一跃而升为国内第一，稳稳地坐上了市场老大！
在那场鸿羽集团历史上最隆重的庆功宴上，赵吉请来了所有的新老部下。
酒席过后，一大帮人醉倒，场面正一片混乱的时候。赵吉走到唐晓身边，眼睛看向了一个人，对她低声说。“看，我们要钓的那只蛇，出动了……”
唐晓沿着赵吉目光看过去，酒杯吧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第一卷 破晓 完结
（本章完）
—--张之恒
唐晓到全聚德的时候，已经快晚上9点了，她红着眼走进饭店，一眼看到了正闲得五脊六兽的张之恒。张之恒看到唐晓也没生气，用力对她挥了挥手。
唐晓坐了过去，张之恒才开始点菜，唐晓说有事儿说事，没心情吃饭。张之恒说：我肚子饿了，等你几个小时，你看着我吃也行。
张之恒狼吞虎咽了吃了一会儿 ，才放下筷子，对唐晓清了清嗓子。“你这丫头，是个厉害角色啊！”
“什么？”唐晓对张之恒瞪起了眼，心说上次不是差点恶心死你么？现在怎么成了厉害角色？
“别跟我装了！”张之恒卷了个烤鸭塞到嘴里。又给唐晓卷了一个递给她。“你这丫头，有秘密在身，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伪装得太差了！”
“我伪装什么了？”唐晓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内鬼还没抓住呢，身份不是被他给看出来了吧？
“那次你在办公室勾引我。肯定是要做什么事儿吧？你的目标是孙海么？”
张之恒这么一说，可把唐晓的冷汗给吓了下来。还没抓住孙海的小辫子，这要是被张之恒给说出去，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你瞎说什么？”
“哦？那么你真的是要勾引我？”
“我！”唐晓拿起张之恒卷的烤鸭，一口塞在嘴里，心里琢磨着怎么回答才会既让他相信，又不会露馅。“我是对你有好感，但是你在会议室浇灭了我的热情，我就再也对你好感不起来了！”
“瞎说！”张之恒十分干脆地判断说。“对我有好感的女孩儿，哪个不是追了我半个北京城才被我甩掉。我就说你一句，就浇灭了你的热情！说明你那根本不是真情！”
唐晓差点吐了，这个张之恒长得是帅了点儿，不过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她噗嗤一笑。“嗯！后来我还真的觉得对你根本不是真情，没意思，所以我就专心工作了！”
“胡扯！”张之恒用力咬了一口烤鸭，狠命地咀嚼着，好像是猛兽在撕咬着猎物的躯体。“迷上我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弃！都是我踢都踢不走的！”
唐晓啼笑皆非。“你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吧？张经理！而且，当时你不是说我那表现让你很……”
张之恒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放荡不羁的样子惹来了周围注目的眼光。
“算了，我才不追究这个呢。跟你说正经事儿！王建盛刚找了我，让我帮他炒作intel的cpu，还有美光的内存芯片，给他赚钱，贴去打价格。他特意嘱咐我说，压着你干就行了。具体的操作你来实施，不要过我们的手。”
唐晓嘴里吃着烤鸭如同嚼蜡。
“不过，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一直压着王建盛不操作呢？很多公司
都在做，利润很丰厚啊！”张之恒继续说。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供应商把器件给我们，是为了让我们拿去倒买倒卖赚钱的？所谓商业行为，也要有底线啊！”唐晓瞪了张之恒一眼。“你不会要跟王螃蟹同流合污吧？”
“说得好！”张之恒突然亲自给唐晓倒上了一杯酒，举起自己的酒杯跟她碰了一下。“王建盛这个人，无德无能，你们鸿羽公司养着他，不过是因为他老婆有政府关系，他能在政府采购这件事上，给鸿羽带来经济效益。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他是个鼠目寸光的废物的本质。他这样做，会极大程度地破坏供应商合作的关系，还有可能会让鸿羽陷入危机。但是，他说我要不压着你干这事儿，他就给我换工作。还说，出事儿了可以直接找你背锅。你说，咱们怎么对付他？”
“啊？”唐晓一听张之恒的口气，倒是好像要拉自己入伙了。
不过，唐晓还不清楚这个张之恒究竟是不是王建盛派来试探自己的，耸了耸肩膀。“我们能怎么对付他？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啊。你有什么主意啊？”
“要我说，咱们做啊！”
唐晓一口酒差点又喷了出来。拍着胸口，猛咳了半天。
张之恒呵呵一笑。“你总是按兵不动，怎么赶得走这个废物和无赖离开公司？你要给他制造机会，让他犯错啊！”
唐晓见张之恒说得真心实意，这段时间来他和王建盛明里暗里的矛盾唐晓都看在眼里，此刻越发觉得张之恒不是装出来试探自己的，而是真的“同道中人”。
唐晓停顿了一下，低声说。
“王建盛现在的位置，是他的政府关系保住的。但是他却不知道，政府采购的格局已经暗中变化了。李常才是政府采购最关键的脉络，可惜他只想着李常的事儿不成了，让我背锅，却没有看到我还代表鸿羽公司，牢牢控制着李常这条线！”
张之恒嘿嘿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我看，是你迷惑了他的眼睛对吧！”
唐晓笑而不答，继续说。
“还有，上次王建盛让我去他的办公室，我就觉得没好事儿，我用手机偷偷录音了！”
唐晓说着打开了手机，播放了王建盛让自己操作cpu的那一段。
“可以啊！”张之恒兴奋地搓了搓手。“不过这个还翻不倒他，顶多让他在董事会上挨一顿骂。说他狗屁不懂，还胆子贼大。得让他真的栽个跟头才行。”
“嗯！”唐晓点了点头，心说我一直想策反你，就是要干这事儿，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来，事情就容易多了。“我有个主意！”
她开始给张之恒讲自己的计划，听得张之恒直瞪眼，“行啊你个丫头，真是没看出来啊！”
唐晓对张之恒点了点头。“整个环节，我想了很多遍，
唯一薄弱的环节，就是你。万一你要背叛我，我就死定了！”
“哦？那如今一顿烤鸭，你就相信我了？”
“我曾经想要跟你合作，但是我没有想出拿什么跟你合作？你看你这个人，似乎内心深处没有什么在乎的。如果我都拿不出什么来，那王建盛更是收买不了你。”
“也不是！”张之恒又说了一句吓得唐晓头上直冒冷汗的话。“我以前一直要跟王建盛分出个输赢，我觉得他这个棒槌，来指挥我工作，这是对我的侮辱。但是我现在觉得，人生不但要活出输赢，还要活出个对错！”
“看来，王建盛终于忍不住给你压力，反而成全了我啊！”
张之恒醉眼迷蒙地看了一眼唐晓，突然伸出手一把捏了一下唐晓的脸蛋。“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个丫头，一直顶着压力不做炒卖cpu的事，就是因为笃定那王螃蟹会忍不住来找采购帮忙。凭我和王建盛的不合关系，你知道他最终会成为压倒我心中那只肥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就只需要默不作声地等在这里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对吧？”
唐晓捂着脸，瞪了张之恒一眼。“你怎么动手动脚的！我收到什么利了，还不是鸿羽公司受利。”
“王建盛在公司，有你的好日子过么？三把刀七把刀的，还不插得你乱七八糟。”
“这么说，那你也受利了，你不就想让王建盛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不要再指挥你这个采购精英做事么？”
唐晓凑过头去，看着张之恒那没有斑点的细嫩白皙的皮肤。心说好险！这家伙还真是聪明，把自己的小算盘看得一清二楚。还好是个正面角色！
张之恒哈哈一笑。“唐晓。你这丫头，你的这一步，忍着一直不做cpu的买卖，等看好戏的棋。巧妙地把王建盛放到我们共同对手的位置上。让我从瞧不起王建盛，到必须扳倒他自保！高啊！真高！我现在，不跟你一个阵营都不行了！”
张之恒举起酒杯猛灌了一口。“不错！我就喜欢你这样聪明的丫头！”
张之恒说着说着，看唐晓的眼神突然有点迷乱，唐晓吓了一跳，忙捂住脸。“我可不是随便的人，你不要再动手动脚！”
“想哪儿去了！”张之恒呸了一声，又说。“我还想知道，那天在会议室，你究竟想干什么啊？”
“又来了！”唐晓当然不能把抓内鬼的事情告诉他。
“行了，不用说了！”张之恒举起了手。“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暗恋我，现在也在！”
唐晓哭笑不得地放下筷子。“我说，张经理，你以为自己长得帅，天下女孩儿就都会倾慕于你么？”
“唐晓，你不用不承认！”张之恒又是哈哈一笑。“不过，能做我张之恒的女朋友，那简直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这
个白日梦，你还是不要做的好！咱们，是正经八经地战略联盟，在我眼里，你顶多是个花木兰！无论如何，也走不到我张之恒的身边儿来。”
唐晓噗嗤一笑。心说花木兰后来被谁爱上了，这家伙可是不知道吧！
不过，张之恒这个人，脑子也是聪明得很，跟唐晓联盟之后，两人分别在王建盛面前演了一出戏。唐晓知道王建盛背后有高人指点，所以这件事特别做得顺其自然，没给王建盛找人去商量的机会。
唐晓很快“被迫”操作了两笔cpu的买卖，卖给了常收x公司cpu的香港大客户。两笔订单，唐晓都设计，让王建盛签上了字。
之后，张之恒找人放出了亦真亦假的销售订单的消息，intel 暴怒，并开始追溯市场上鸿羽公司cpu的rma号。
如唐晓预料的一样，intel 给鸿羽集团发出了措辞严厉的email，提出一旦确认了市场上流出去的cpu的rma号，将对鸿羽集团进行巨额罚款，并将之后所有合作的cpu都涨价10%-15%。
这一下鸿羽集团炸开了锅，董事会召开了紧急会议，赵吉，王建盛都被要求参加。王建盛心虚带上了张之恒，并嘱咐他带上要顶锅的唐晓一起来。
董事会上，董事们拿出intel 邮件之中，有王建盛签名的唐晓建的cpu销售单。让王建盛解释怎么捅了这个天大的篓子。
王建盛一脸无辜，怒气冲冲地看着唐晓。“这丫头一天无数个单子拿来给我签字，我也不知道她竟然还夹了这么一张销售单。唐晓，你来解释一下，你怎么胆子都大天上去了？intel的cpu你都敢卖？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而且，还欺骗高层给你签字，你知道这是你倾家荡产都赔不起的么？”
唐晓微笑着站了起来，也没说话，直接举起手机，播放了王建盛跟自己在办公室里的对话。
几个董事震惊地听完了王建盛教唆唐晓卖cpu的话，王建盛的脸黑了。他尬笑了一声。“那个，我也是为公司好，x公司，y公司，哪个不干这事儿啊。谁知道，这丫头是个丧门星，这么倒霉，一出手就抓住了呢！而且，我跟张之恒说过，这事要谨慎，要做也是采购部门根据经验操做，不要让唐晓这个不懂行的操作……”
“张之恒，是这样么？”董事长突然打断了王建盛的解释，怒气冲冲看着张之恒。
张之恒礼貌地站起来，脸上没有胆怯。“董事长，不是这样，王总说了，这事儿他跟唐晓交代好了。就让唐晓做，采购不要参与。而且，他还说了……”张之恒不好意思地看了王建盛一眼。“他还对我说，出了事儿，就让这丫头背锅好了！”
这一句话，全场哗然，王建盛
狗急跳墙地蹦起老高，拍着桌子指着张之恒的鼻子尖。“你诬陷我！”他又气急败坏地看了一眼唐晓。“我明白了，你们两个有奸情，她是不是爬上了你的床，手把手教你说的这些话！”
唐晓也站了起来。“王总，请您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要说不要脸这件事，谁能比得上您呐！”唐晓说罢，又播放了后面的录音。把王建盛关于小铃铛的说法，和对唐晓的挑逗暴露无遗。甚至还有在唐晓的诱导下，对董事会成员不屑一顾的说辞。
唐晓趁着场面又是一片哗然的时候，严词厉色地说。“王总因为小铃铛的事情，已经失去了夫人的信任。我听说，王夫人正在与他闹离婚，我看，王总的私生活还会严重影响王总的工作！”
“唐晓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王建盛怒不可赦地冲唐晓扑了过去，一如撞车的那天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唐晓灵活地一闪，看着没有了智囊在身边的王建盛，犹如一个没有智商的猛兽，加上此刻的暴怒和狂躁，已经彻底沦落成不堪一击的低等动物。冷冷地一笑。
“董事长，各位董事会的老总。良禽择木而栖，良将择主而伺！我以为鸿羽公司，是个有愿景，有追求，有品德的公司，这才是无数年轻人，愿意在这里抛洒汗水，愿意与公司共进退的原因。可是，从我到王建盛的部门起，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挟我做违反商业道德的事，我不愿意，他就用让我滚出公司威胁。作为一个公司的新员工，我对这种领导，真是发自内心的鄙视！不过，我相信董事长，各位董事会成员不会因为我是一个新员工，就以不公正的待遇来处理这件事！因为鸿羽公司是踏踏实实技术起家的公司，不是尔虞我诈的公司，因为鸿羽的愿景是给有能力的员工没有天花板的舞台，而不是让员工顶雷，委屈的背锅，在不公正的评判下黯然离场。”
董事会又在交头接耳，赵吉微笑着说。“现在政府采购，最重要的因素是李常。李常原本是我接洽的，听说唐晓在王建盛的部门，也仍然保持着与李常部门的技术对接。政府采购招标很快就要开始了。这个时候，我认为唐晓的经验，能力和关系界面，非常重要！”
“赵吉，你坑我！”王建盛又愤怒地将手里的本子扔去赵吉的身上。“工作交接的时候，你对李常团队关系维护的判断和建议，原来是给我挖的坑！”
赵吉冷静地看着狂暴的王建盛。“唐晓确实也帮了你不少忙，她优化的产品设计方案，李常团队非常满意，我们都听说了！李常这个大客户，关系公司的声望，我虽然不做，但也还在一直关心！”
唐晓，张之恒，赵吉完成了颠覆王建盛的漂亮的接力后，董事长严肃地站了起来
。
“赵吉，你带着他们几个，先都出去！我要和几位董事商量一下。还有，cpu的事情，你牵头跟进一下。这个问题不解决，将是鸿羽公司十年来最大的一次灾难！”
“董事长，我跟鸿羽公司这么多年了，您不能因为这丫头的信口雌黄，就把我废了。我是政府采购中最关键的人物，您和董事会应该都……”
“王建盛，你说的已经够多了。你也先出去！”董事长一挥手，唐晓暗自一笑。心说王建盛要是没有被自己逼得狗急跳墙，还不会说这么多。言多必失，这个此刻丧失了理智的人，是不会懂这个道理的。
赵吉带着几个人一起出去了，王建盛刚出门就发疯一般冲着唐晓冲过来，嘴里喊着。“死丫头，你跟我玩儿阴的，竟然录音。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唐晓飞起一脚，揣在了王建盛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跆拳道最厉害的就是腿上的功夫，唐晓这一脚用尽了全力，这迟到的一脚，本应在撞车的那天就踢上去，可惜那天有糖豆儿在场，唐晓牵挂着他的安全，现在不一样了。
唐晓把撞车那天的恶气，加上杨郭成面试那天的，加上进入王建盛部门以来，自己忍辱负重记下来的，那所有的账，都算在了这一脚上。
王建盛捂着跨，疼得几乎昏厥过去，脸上表情都走样儿了。只剩下呜呜的呻吟。赵吉忍着笑，连忙拉着唐晓进了电梯，王建盛想要扑过来，狰狞的几乎是连滚带爬来扒电梯的门，赵吉在他手还没到的时候，关闭了电梯。
赵吉笑着看着唐晓。“你这一脚，可能会被铭记在鸿羽公司八卦大事记上。”
唐晓哼了一声。“等他老婆跟他离了，估计也会感激我这一脚的！”
赵吉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张之恒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出来！就顾着你了。”
“他要留下善后！”唐晓呵呵一笑。“他要告诉董事会，我们销售的cpu没有卖，还在我们仓库里。intel也不会在市场上找到有我们rma号的cpu。这一切，最终都是误会一场。”
“你这丫头。这是你的计？”赵吉惊讶地看着唐晓，脸上带着吃惊的笑。
“只能说是枝生在您这大计划上的小枝干，没有您前期的铺垫安排，我的计再好也派不上用场！还有，我们销售的这个香港客户，是x公司炒作cpu的大户。这回，intel还不得好好查查x公司啊！政府投标的另一个竞争对手，也将遭到重创了！”
“你这丫头，我真是没看错你！要不是你这段时间忍辱负重，还想办法拉了张之恒这个同盟，不可能让王建盛输得这么彻底！没想到，我和王建盛这一场牌的王炸，不是李常，不是我，而是你啊！”赵吉嘿嘿笑着。好像看着青出于蓝而胜
于蓝的徒弟。
“对了，孙海的电脑有动静了么？他到底是不是那个最大的内鬼?”电梯里没有别人，唐晓突然小声问。
赵吉听唐晓问起这个，突然脸色一沉。“关于这件事，还真有点麻烦。孙海没有发任何关于索要产品资料的邮件，他却book了一个奇怪的会，这个会还有两个人参加，你猜是谁？”
“郑为和谁？”
“王玉婷！”
“什么？”
“目前，这还只是个可疑的会议，并不能说明问题，但是我们也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慢慢地等待着引蛇出洞。”
想着王建盛会大闹办公室，唐晓跟赵吉直接去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两人聊天的时候，唐晓收到了两个短信，一个是张之恒旗开得胜破解了cpu危机的短信，另外一个是孙海询问怎么听说王建盛要被开除了的短信。看来董事会的决定也已经放出风来了。
唐晓看着窗外热烈的阳光，对赵吉笑了笑。“老板，我是不是要升官了！”
赵吉点了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什么，一一兑现！”
唐晓又是咯咯一笑。“老板，其实套路上，我还自己悟出了一个职场生存的道理。您看，王建盛曾经很强大，但是跟着他的杨跳跳并没有好下场。在职场之中，跟对一个老板，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两人哈哈笑起来。
午后的阳光很好，不知怎么让唐晓突然想起了杨郭成的信，那自己曾在阳光下读过的，闪闪发亮的灵魂的倾述。
前几天，她看到了媒体上铺天盖地的关于杨郭成的奶奶去世的报道。接任了杨氏家族产业的杨郭成，将董事长的身份以及控股份额交给了自己的父亲。之后，仍然在鸿羽软件管理着门户网站。
也许这才是一生倔强的奶奶最真实的愿望，她想要让让时光倒流一次，让杨郭成代替儿子再来请求一次自己，她同意了孙子关于婚姻的请求，然后将杨氏家族给了他。
奶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只想向儿子低头，告诉他自己在这50年都错了，并希望在儿子的有生之年，可以弥补到他。
但是唐晓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杨郭成也对自己说，见到奶奶会让自己跌入万丈深渊。
直到有一天，唐晓看到了温晴的来信，才知道原来杨氏控股的公司之中，有一个是长圊药业。而杨郭成在给父亲的所有股份之中，并没有包括长圊药业的控股，换句话说，杨郭成现在是长圊药业的新股东。
难怪杨郭成会说，必须去见奶奶！他的心里，一直藏着唐晓的目标，搞明白长圊药业的问题。但是他也知道，迈了这一步之后的危险重重。
杨郭成以最不可能的身份，进入到了长圊药业秘密的最深处，这让唐晓对他又是担心，又是期
待，又是钦佩。
一次两人喝茶，杨郭成对唐晓坦言说：
自己对她的一些不可理喻，是有意而为之的。他接了奶奶的遗嘱之后，就会卷入唐晓无法想象的风暴之中，他不想让唐晓这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女孩儿，一起去面对那些可怕的事儿。更何况，之前两人中间，就已经出现了可怕的破坏人。他害怕有些事情他掌控不住，反而伤害到唐晓。才刻意拉开距离，故作冷漠。
唐晓嘿嘿一笑，也对杨郭成坦言说：
自己跟张之恒只是同盟战友的关系，绝对没有其它意思。说完，她突然小女孩儿一样萌萌地看着杨郭成。问他既然两人之间互相拾得了信任，那要不要重新开始！
杨郭成摇了摇头。
“奶奶交付遗嘱之后带来的勾心斗角，经营风暴和商业对抗，别说你了，就是我都不知道抗不抗得住，现在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我可不想有一丝一毫的坏能量，伤害到你！”
唐晓嘻嘻一笑。“我说的重新开始，当然要从写信开始！既然破坏人能截获了我们之间的手写信，还能伪装我给你写信，那我们不妨高科技一点儿，改用email！”
杨郭成眼睛一亮，紧紧抓住唐晓的手腕，满脸都是喜悦。“好！晓！你不知道，可以跟你通信，对于我来说。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唐晓轻轻靠在了杨郭成的怀中，心里嘟囔了一句。
难道对我来说，不是么？
就这样，两人又回到原点，开始了柏拉图方式的沟通，email，短信，电话，虽然在一个城市里，却好似距离很远。
当然，有时候他们也会忍不住，偷偷神秘的见个面，相拥安静地坐一会儿。
杨郭成会给唐晓讲讲长圊药业的事，唐晓也会磨着杨郭成让她去见见林娇。但是，杨郭成这个护妻狂魔，只要看到一点点危险的苗头，就绝对不会允许唐晓去做，因此他反而成了唐晓见林娇的最大障碍。
偶尔，两人还会找个特别隐秘的场所，倾述一夜的钟情。
唐晓喜欢杨郭成在鱼水之欢时的那份淡淡的羞涩和礼貌，杨郭成热烈地迷恋着唐晓的身体语言。一夜太短，两个人开始一起讨厌天明，开始喜欢那浪漫的星光漫天的长夜。早上杨郭成离开的时候，一定会在唐晓的嘴唇上深情一吻。一只手紧紧握着，带着奶奶送的玉扳指的唐晓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他离开时候恋恋不舍的表情，唐晓总是记忆犹新。
有一天，唐晓突然说，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杨郭成偷养的一只小妖呢。
杨郭成又是深情地吻上了她，长长的缠绵之后，杨郭成会对唐晓说。“整件事情快要处理完了。小妖就快可以转正成杨夫人了！”
唐晓高兴地从床上蹦起，跳到杨郭成的后背，拉着他
的耳朵。“龙族，前进！”
杨郭成飞快地背着她跑起来，两个人快乐地笑着。
唐晓突然蹦下来，揉着杨郭成的脸说。“我可没答应你做杨夫人！”
杨郭成皱起眉头。“可是我奶奶，你可都见了。”
“那你还没见我爷爷呢！”
唐晓看杨郭成真诚的满脸懵的模样，突然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杨过大叔！你得去见我爷爷，必须见他！”
杨郭成这才恍然明白了唐晓的意思，高高将她举了起来。
就这样，唐晓热烈期盼着杨郭成把跟自己柏拉图的交往，变成每天热烈的拥抱，却不知两人之间那强大的破坏力量，从来都没有消失，而是在黑暗中酝酿着那翻山倒海，破土重来的力量。
不过，唐晓在工作上就顺利多了。
王建盛终于灰头土脸地离开了鸿羽公司。
赵吉理所当然接任回鸿羽硬件，唐晓则升任成为产品部政府采购经理。
在李常的采购投标会上，依靠张之恒的采购策略降低的成本和唐晓的产品设计人性化展示，鸿羽集团最终拿下了政府采购大单。唐晓又立了大功！
与此同时，赵吉对消费市场的攻坚计划三部曲也初见成效。
鸿羽电脑的市场份额，毫无悬念地一跃而升为国内第一，稳稳地坐上了市场老大！
在那场鸿羽集团历史上最隆重的庆功宴上，赵吉请来了所有的新老部下。
酒席过后，一大帮人醉倒，场面正一片混乱的时候。赵吉走到唐晓身边，眼睛看向了一个人，对她低声说。“看，我们要钓的那只蛇，出动了……”
唐晓沿着赵吉目光看过去，酒杯吧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第一卷 破晓 完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