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谁自作聪明
“丫头有多少年没有在回过京城了？这第一次春猎是少不得要带上你的。”明显已经恢复了不少精神的叶太后笑道，“自是不必拘束的，都是些泼皮无赖，到还不至于带坏别人，你可与他们好好玩耍玩耍。”
“云欢谢皇奶奶提点。”
这一句话到是惹得叶太后直笑:“丫头啊，心眼太实了！”
“说到底我们这嫡亲的孙女都咯咯直笑，捂着嘴栽进了太后怀中，“皇祖母，求求您行行好，不要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否则妍儿没有皇祖母关心会害怕的。”
“可不是招人疼爱，就连公主都那么对她好……”薛尹没听见后半句一般，冷讽了一句，但也是明显顾及着叶太后的，沐云欢觉得她说的在讽刺点更好。这个宠爱那个疼爱以前便是不差的，但若是说出来却是浑身的不对劲。
“总比连疼爱的人都没有的好。”楚翩纤与薛尹总是不对眼，在一起就是个没鼻子没脸。叶太后也不阻止，将身子稍稍向后靠了些，在静嬷嬷的按摩下微阖了眼似乎在养神。
顾妍在两人剑拔弩张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个个的皇亲贵族还这般的活泼每个沉稳，到是不怪皇祖母更喜欢云欢郡主了，也不多学学。”
“自是要向姐姐学习的。”楚翩纤性情到是大方的可爱，薛尹冷哼一声。
“野蛮人。”
“云欢。”顾妍一开口便打断了楚翩纤的反驳，楚翩纤在沐云欢似笑非笑的眼神下低下了头。心中微微懊恼，姐姐早便暗里说过此是天齐，不是西楚国自己必然是不受欢迎的，为什么还要在这些人面前争论呢？
“云欢表妹妹，你说说京城比之往日你去过的地方，如何？”
沐云欢笑了笑，顺着她的视线从车帘一角处看去。刀起血溅，血在阳光下发出晶莹的光泽，她狠狠一闭眼，非得要让自己看着她死不成？莫不是这便是报应么？春猎出宫偏得选在这时处置浅月，不必路过的却偏生又走了这条路。
“各有特色。”她顿了顿忽然道，“我看见了顾表兄。”
冷不防有这么一句，顾妍到是呆住了一下。果然是顾钰……还有夜未央，还真让他寻到了。
“顾钰回来了？”叶太后到是睁了眼，“静枝啊，叫人把那小子传来，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可得治她的罪。”
“还有一个文明京城的戏女，艺名夜未央。想必六皇子若能与她探讨一番戏技，因当会很开心。”沐云欢幽幽的忽然出声。
顾妍看了她一眼。
“见过顾世子。”来人很识趣的无视了顾钰拉着夜未央的手，行了一个礼，“太后娘娘懿旨传诏世子与夜姑娘同去进见。”
“果然不该同你磨蹭的。”夜未央有些无奈，用手摸了摸眼角的胭脂，似笑非笑，轻喃，“叶……太后？”
顾钰呵然一笑，有些许宠溺:“皇奶奶不坏。”
但也不好，好人活不长的……夜未央悄悄腹蜚了一句。表情有些可见的可笑古怪，顾钰只当她不乐意，却也闷闷一笑随她去了。
“见过皇奶奶（太后）。”伏地一拜，夜未央悄悄眦了眦小牙，最讨厌下跪扣地式的礼了，偏生还是给叶家的人跪！
“皇奶奶。”见叶太后不理，故作生气的模样，顾钰嬉笑着无奈的叫了一声。叶太后哼了一声，才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额角:
“你哟！知道自己给你父王和王妃闯了多大的乱子吗？”
“是孙儿让你们担心了。”顾钰在扣。
叶太后这才让人扶起了顾钰，全程忽略夜未央，顾钰看了跪在那里肩头几不可见微抖着的人无奈……嘚，还是甭起了吧，不然偷笑皇亲国戚可是大罪，也很纳闷，自己找错人了不成？还是夜未央被格盘了？有什么可笑的？高冷的红楼夜姑娘被搞掉了么……
“若是再有下次，非得让你父王母妃罚你不可。”叶太后嗔怪了一句，又笑向顾妍道，“妍丫头，好好看好你哥哥，这是哀家说的，你别怕他大了你几岁便不睬你。”
“是。”
好一副其乐融融的儿孙绕膝图……沐云欢莫名心中有些嫉妒，可也觉得有些讽刺，当初太后最宠爱的一个外孙不也是算了凤仪一个么？
沐云欢低着头，看着楚翩纤拨弄着自己的丝绦，两人时不时一笑，却半分没有去注意夜未央。顾钰自是知道，夜未央名气在大，可如今说明了也只是个娼门中人，没有多少人看得起她，如今众人的表现倒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索性自己便将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皇奶奶，这位便是夜姑娘。”
“哦。”叶太后似乎恍然才注意到，看向夜未央，“到是个标致的雅人，不怪连云欢都那么好奇，夜未央，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我怕吓到你……夜未央抬头，眼角的胭脂迹到是不知何时被她改成了一簇绯红的小花纹。叶太后打量了几眼愣了一下，才让人扶起了她，笑冲顾钰道:“不怪你非得巴巴的去追，这么个标致姑娘，面目……倒是极有福相。”
顾钰笑了笑。
春猎第一是得祭拜天地，为求来年有个好收成好收获种个善因。到达猎场天色已经晌午了，众人安营扎寨，夜未央也没能回得去。顾钰想留下她顾妍自然不会放她，明里暗里沐云欢的添油加醋和什么都附和着沐云欢的楚翩纤，夜未央不爽，很想抽沐云欢和顾钰！
她看着自荐与自己住一营的顾妍，流汗，她着笑眯眯的模样，就好像骗小姑娘的坏阿姨。
“嫂子。”顾妍笑呵呵，“行啊。”
“……我不行。”谁是你嫂子……
“嫂子什么时候学会说人话的啊？”顾妍还笑，一步步向夜未央走过去。骂谁呢你！顾妍道，“你以前一开口就阴阳怪气，看见我哥恨不得立马消失，怎么忽然又这么好了？”
“太感动了。”
“啊？”不妨夜未央忽然插了一句，她正有些发愣又听夜未央道，“从天齐追到西楚，从西楚追到苗疆……”
“是很痴情了。”顾妍摸着下颌，点头，虽然对象不咋合她意，但自家哥哥的痴情和这么个招蜂引蝶的互补了也算。夜未央怪怪的看着她，续道，“硬生生毁了民女几千金的生意。”
“小女子从来没见过能这么执着于给人闯祸的人，于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感动。”
“所以对上欠了钱的人小女子向来是不避的。”
……不，互补个屁，两个都不是好东西！顾妍想骂人。这姻缘，太烂了，难怪自家哥哥追不上夜未央，女的心眼多就算了，偏偏男的也是一遇上自家那颗对眼的绿豆就是二货的人！
“那你怎么惹上云欢郡主的？”似乎挺爱找茬。就冲沐云欢那难得的一句多嘴一下挑眉，这茬不小。
“云欢郡主尚未归京之时我曾见过她。”顾妍挑眉待续，“当时她略有些狼狈，我出手帮了她一把，又见她颇有姿色我就劝她放弃从良，从我算了……”
当初我为什么要劝哥哥救她？应该自己在帮忙补上两刀的……
“见过妍郡主，夜姑娘有礼。”小丫环行了礼道，“云欢郡主前来拜访二位。”
夜未央好笑的看着顾妍，这丫头一口一个嫂子，凭着表面功夫便能这么来一出，却不知现下该如何。顾妍:“……”
“本郡主有些私事，便由夜姑娘好好招待云欢郡主。”在一群丫环诧异的眼光下顾妍索性领着人离了去，让一个客人去待主接客。顾妍……争取让哥哥换个嫂子可以不？
“民女见过郡主。”夜未央这次到不行大礼了，象征性的矮了矮身子。沐云欢走进来，一身青色骑装，长发也难得的束了起来，却没什么好脸色。
“你去哪了？”沐云欢看向她。
“天齐到西楚在去苗疆然后就被顾钰抓回来了。”夜未央耸肩。
“一声不响的离开，很好玩吗？你向来厌恶苗疆，如今出来了又回去作甚？”
“谈点小生意。”
“红楼不差哪几个钱。”
夜未央很无辜，看吧，富人堆里养起来的孩子，怎么都不懂:“可也没人会嫌钱少啊。”
“可是你这么做对你有何好处？又将倾城至于了何地！他有多担心你，你莫非不明白？”沐云欢有些生气，怎么能这样？
夜未央咬着下唇，似乎很无辜，沐云欢说这话便顿了住，其实，她确实不应该管的。而且……
“我以为当年你把画给倾城的时候就该明白了的。”夜未央眨着眼，似乎想笑，“你凭什么用一卷画便想猜出我的心意？”
当年苗疆，便是不可避免的人心隔肚皮，你猜我斗，只是没想到一个偶然居然再让她发现了这么一份危机。沐云欢，你不是傻啊，你是自作聪明过头了。
“早该料到的。”沐云欢不慌也不急，看着她，“早该料到你这种千年老妖这辈子都不会真心的喜欢一个人。”
夜未央总算还是夜未央，她轻轻拦住沐云欢，下颌轻轻放在她的肩上，目光中酝酿着点点笑意看向远处，实现不知落到了何处:“你错了，沐云欢。”
“活的在久也是人，或许正是因为性命长久留不住故人所以才会更加珍惜一份情。”
“顾钰……”
沐云欢才吐出两个字，夜未央便又打了断:“若是求不到何必再去执着，与其默默爱着一个不能爱我的不如选个能执手白头的。我这人，向来没有多少东西牵绊得住。”
“你该走了。”沐云欢发愣，耳畔便是一声叹息。沐云欢与她跪对而坐，默默看着，丫环已经上来添了数次茶，便听见帐外一阵响动:“云欢郡主，世子唤您前去。”
沐云欢起身:“对不起。”
“算不得什么。”夜未央冲她晃了晃手，不过沐云欢早已离开了，并没有看见。
沐云欢出来时，扶雪与扶霜正侯在帐外，扶雪到是无聊，扶霜却是在笑。沐云欢眯了眯眼，自袖中取出从顾言恕处讨回来的早已开败只剩花枝的枝杈轻轻插.进她的发间:“还是你带着更好。”
扶霜面色微微动容，在扶雪好奇的目光下轻轻矮身一拜:“谢主子赏赐。”
小小的梅花枝，尽管已经花败数日却依旧散发着隐隐的幽香。沐云欢忽然靠近了她几分:“我虽不知缘由，可如今我不会动你。扶霜，我讨厌擅做主张，阳奉阴违的人。”
“云欢谢皇奶奶提点。”
这一句话到是惹得叶太后直笑:“丫头啊，心眼太实了！”
“说到底我们这嫡亲的孙女都咯咯直笑，捂着嘴栽进了太后怀中，“皇祖母，求求您行行好，不要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否则妍儿没有皇祖母关心会害怕的。”
“可不是招人疼爱，就连公主都那么对她好……”薛尹没听见后半句一般，冷讽了一句，但也是明显顾及着叶太后的，沐云欢觉得她说的在讽刺点更好。这个宠爱那个疼爱以前便是不差的，但若是说出来却是浑身的不对劲。
“总比连疼爱的人都没有的好。”楚翩纤与薛尹总是不对眼，在一起就是个没鼻子没脸。叶太后也不阻止，将身子稍稍向后靠了些，在静嬷嬷的按摩下微阖了眼似乎在养神。
顾妍在两人剑拔弩张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个个的皇亲贵族还这般的活泼每个沉稳，到是不怪皇祖母更喜欢云欢郡主了，也不多学学。”
“自是要向姐姐学习的。”楚翩纤性情到是大方的可爱，薛尹冷哼一声。
“野蛮人。”
“云欢。”顾妍一开口便打断了楚翩纤的反驳，楚翩纤在沐云欢似笑非笑的眼神下低下了头。心中微微懊恼，姐姐早便暗里说过此是天齐，不是西楚国自己必然是不受欢迎的，为什么还要在这些人面前争论呢？
“云欢表妹妹，你说说京城比之往日你去过的地方，如何？”
沐云欢笑了笑，顺着她的视线从车帘一角处看去。刀起血溅，血在阳光下发出晶莹的光泽，她狠狠一闭眼，非得要让自己看着她死不成？莫不是这便是报应么？春猎出宫偏得选在这时处置浅月，不必路过的却偏生又走了这条路。
“各有特色。”她顿了顿忽然道，“我看见了顾表兄。”
冷不防有这么一句，顾妍到是呆住了一下。果然是顾钰……还有夜未央，还真让他寻到了。
“顾钰回来了？”叶太后到是睁了眼，“静枝啊，叫人把那小子传来，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可得治她的罪。”
“还有一个文明京城的戏女，艺名夜未央。想必六皇子若能与她探讨一番戏技，因当会很开心。”沐云欢幽幽的忽然出声。
顾妍看了她一眼。
“见过顾世子。”来人很识趣的无视了顾钰拉着夜未央的手，行了一个礼，“太后娘娘懿旨传诏世子与夜姑娘同去进见。”
“果然不该同你磨蹭的。”夜未央有些无奈，用手摸了摸眼角的胭脂，似笑非笑，轻喃，“叶……太后？”
顾钰呵然一笑，有些许宠溺:“皇奶奶不坏。”
但也不好，好人活不长的……夜未央悄悄腹蜚了一句。表情有些可见的可笑古怪，顾钰只当她不乐意，却也闷闷一笑随她去了。
“见过皇奶奶（太后）。”伏地一拜，夜未央悄悄眦了眦小牙，最讨厌下跪扣地式的礼了，偏生还是给叶家的人跪！
“皇奶奶。”见叶太后不理，故作生气的模样，顾钰嬉笑着无奈的叫了一声。叶太后哼了一声，才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额角:
“你哟！知道自己给你父王和王妃闯了多大的乱子吗？”
“是孙儿让你们担心了。”顾钰在扣。
叶太后这才让人扶起了顾钰，全程忽略夜未央，顾钰看了跪在那里肩头几不可见微抖着的人无奈……嘚，还是甭起了吧，不然偷笑皇亲国戚可是大罪，也很纳闷，自己找错人了不成？还是夜未央被格盘了？有什么可笑的？高冷的红楼夜姑娘被搞掉了么……
“若是再有下次，非得让你父王母妃罚你不可。”叶太后嗔怪了一句，又笑向顾妍道，“妍丫头，好好看好你哥哥，这是哀家说的，你别怕他大了你几岁便不睬你。”
“是。”
好一副其乐融融的儿孙绕膝图……沐云欢莫名心中有些嫉妒，可也觉得有些讽刺，当初太后最宠爱的一个外孙不也是算了凤仪一个么？
沐云欢低着头，看着楚翩纤拨弄着自己的丝绦，两人时不时一笑，却半分没有去注意夜未央。顾钰自是知道，夜未央名气在大，可如今说明了也只是个娼门中人，没有多少人看得起她，如今众人的表现倒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索性自己便将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皇奶奶，这位便是夜姑娘。”
“哦。”叶太后似乎恍然才注意到，看向夜未央，“到是个标致的雅人，不怪连云欢都那么好奇，夜未央，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我怕吓到你……夜未央抬头，眼角的胭脂迹到是不知何时被她改成了一簇绯红的小花纹。叶太后打量了几眼愣了一下，才让人扶起了她，笑冲顾钰道:“不怪你非得巴巴的去追，这么个标致姑娘，面目……倒是极有福相。”
顾钰笑了笑。
春猎第一是得祭拜天地，为求来年有个好收成好收获种个善因。到达猎场天色已经晌午了，众人安营扎寨，夜未央也没能回得去。顾钰想留下她顾妍自然不会放她，明里暗里沐云欢的添油加醋和什么都附和着沐云欢的楚翩纤，夜未央不爽，很想抽沐云欢和顾钰！
她看着自荐与自己住一营的顾妍，流汗，她着笑眯眯的模样，就好像骗小姑娘的坏阿姨。
“嫂子。”顾妍笑呵呵，“行啊。”
“……我不行。”谁是你嫂子……
“嫂子什么时候学会说人话的啊？”顾妍还笑，一步步向夜未央走过去。骂谁呢你！顾妍道，“你以前一开口就阴阳怪气，看见我哥恨不得立马消失，怎么忽然又这么好了？”
“太感动了。”
“啊？”不妨夜未央忽然插了一句，她正有些发愣又听夜未央道，“从天齐追到西楚，从西楚追到苗疆……”
“是很痴情了。”顾妍摸着下颌，点头，虽然对象不咋合她意，但自家哥哥的痴情和这么个招蜂引蝶的互补了也算。夜未央怪怪的看着她，续道，“硬生生毁了民女几千金的生意。”
“小女子从来没见过能这么执着于给人闯祸的人，于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感动。”
“所以对上欠了钱的人小女子向来是不避的。”
……不，互补个屁，两个都不是好东西！顾妍想骂人。这姻缘，太烂了，难怪自家哥哥追不上夜未央，女的心眼多就算了，偏偏男的也是一遇上自家那颗对眼的绿豆就是二货的人！
“那你怎么惹上云欢郡主的？”似乎挺爱找茬。就冲沐云欢那难得的一句多嘴一下挑眉，这茬不小。
“云欢郡主尚未归京之时我曾见过她。”顾妍挑眉待续，“当时她略有些狼狈，我出手帮了她一把，又见她颇有姿色我就劝她放弃从良，从我算了……”
当初我为什么要劝哥哥救她？应该自己在帮忙补上两刀的……
“见过妍郡主，夜姑娘有礼。”小丫环行了礼道，“云欢郡主前来拜访二位。”
夜未央好笑的看着顾妍，这丫头一口一个嫂子，凭着表面功夫便能这么来一出，却不知现下该如何。顾妍:“……”
“本郡主有些私事，便由夜姑娘好好招待云欢郡主。”在一群丫环诧异的眼光下顾妍索性领着人离了去，让一个客人去待主接客。顾妍……争取让哥哥换个嫂子可以不？
“民女见过郡主。”夜未央这次到不行大礼了，象征性的矮了矮身子。沐云欢走进来，一身青色骑装，长发也难得的束了起来，却没什么好脸色。
“你去哪了？”沐云欢看向她。
“天齐到西楚在去苗疆然后就被顾钰抓回来了。”夜未央耸肩。
“一声不响的离开，很好玩吗？你向来厌恶苗疆，如今出来了又回去作甚？”
“谈点小生意。”
“红楼不差哪几个钱。”
夜未央很无辜，看吧，富人堆里养起来的孩子，怎么都不懂:“可也没人会嫌钱少啊。”
“可是你这么做对你有何好处？又将倾城至于了何地！他有多担心你，你莫非不明白？”沐云欢有些生气，怎么能这样？
夜未央咬着下唇，似乎很无辜，沐云欢说这话便顿了住，其实，她确实不应该管的。而且……
“我以为当年你把画给倾城的时候就该明白了的。”夜未央眨着眼，似乎想笑，“你凭什么用一卷画便想猜出我的心意？”
当年苗疆，便是不可避免的人心隔肚皮，你猜我斗，只是没想到一个偶然居然再让她发现了这么一份危机。沐云欢，你不是傻啊，你是自作聪明过头了。
“早该料到的。”沐云欢不慌也不急，看着她，“早该料到你这种千年老妖这辈子都不会真心的喜欢一个人。”
夜未央总算还是夜未央，她轻轻拦住沐云欢，下颌轻轻放在她的肩上，目光中酝酿着点点笑意看向远处，实现不知落到了何处:“你错了，沐云欢。”
“活的在久也是人，或许正是因为性命长久留不住故人所以才会更加珍惜一份情。”
“顾钰……”
沐云欢才吐出两个字，夜未央便又打了断:“若是求不到何必再去执着，与其默默爱着一个不能爱我的不如选个能执手白头的。我这人，向来没有多少东西牵绊得住。”
“你该走了。”沐云欢发愣，耳畔便是一声叹息。沐云欢与她跪对而坐，默默看着，丫环已经上来添了数次茶，便听见帐外一阵响动:“云欢郡主，世子唤您前去。”
沐云欢起身:“对不起。”
“算不得什么。”夜未央冲她晃了晃手，不过沐云欢早已离开了，并没有看见。
沐云欢出来时，扶雪与扶霜正侯在帐外，扶雪到是无聊，扶霜却是在笑。沐云欢眯了眯眼，自袖中取出从顾言恕处讨回来的早已开败只剩花枝的枝杈轻轻插.进她的发间:“还是你带着更好。”
扶霜面色微微动容，在扶雪好奇的目光下轻轻矮身一拜:“谢主子赏赐。”
小小的梅花枝，尽管已经花败数日却依旧散发着隐隐的幽香。沐云欢忽然靠近了她几分:“我虽不知缘由，可如今我不会动你。扶霜，我讨厌擅做主张，阳奉阴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