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哥哥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顾妍穿着几件单薄的衣服披了一件披风，站在池塘边看着步履匆匆从庭院中走过的人问道。
顾钰看向她：“你怎么还不睡？”
“本是睡了的。”顾妍看着他，眼中有一丝冰寒，“可是哥哥的小厮们在园子里来去匆匆的，弄出的声音已经能吵到妍居了所以好奇出来瞧瞧。”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略有一些慌乱的人，她不喜不怒，只是语气却是掷地有声的继续发问，“可是哥哥为什么还不休息？这么晚了，哥哥又是想去哪里？”
顾钰没有说话，难道说他其实是因为被噩梦吓着了，担心夜未央所以半夜三更的起来准备闯宵禁去看她？原本只是有些猜测的顾妍跟是确信了自己的想法，道，“原以为哥哥喜欢一个妓女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哥哥居然如此痴迷。”
“妍儿……”顾钰是一个好哥哥，自小照顾自己的兄妹们，尽职尽责，如今听到顾妍说夜未央，还是忍不住有了一些怪罪之意。
“哥哥这么做，是否有考虑过皇家颜面，是否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顾妍先一步打断了顾钰，她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是她的质问却让他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平心而论，夜未央是什么人？她是人间欢乐场，看过她的人，有谁没有日夜里将她无数思量？一介女子，抛头露面坐着男女相乐的营生，藏起来当宠物还罢了，谁沾惹上了不是一个贪慕女色，喜欢妓女的名声？更遑论是高高在上的天家？
“哥哥想去就去吧。”顾妍看着他，双目情绪已经收好了，沉静的如同一片湖水，很难想象，她是那个能搅得一摊好水的活泼姑娘，“虽然父王有言不干涉我们各自的婚事，可是哥哥也不要忘了自己是顾家人。她夜未央……”
“你好自为之，你玩火自.焚切莫涉及顾家。”
话虽有些不好听，可这却是妹妹的支持与成全。顾钰第一次觉得，这个妹妹其实是比很多人都理智的，至少，她看得清明……
“多谢。”他又怎么去纠结两者之分？让他不喜欢夜未央？可是他无法将心止于此，不顾皇家颜面？似乎也不可能……
顾妍看着自己哥哥踏月而去，孤身站在哪里。听见身后焦急的脚步声簌簌而来：“世子，马备好了……”那小厮上气不接下气，他头看见顾妍，“咦，世子呢？”
“……”
“见过妍郡主。”
顾妍勾了勾唇角，有些清冷。她用手暖了暖自己的手臂：“走了。”
“这么晚，吵得我头疼。”顾妍一步步踩着手中灯笼映出的灯光离开，又似笑非笑的抱怨了一句。
走了？谁走了？是您要回屋所以说一声还是世子走了？啊！世子走了！小厮……悲催了。
夜未央所居住的地方并不是奢侈华丽的，反倒极为素色，映坠着浅色的垂地纱幔，有些流苏垂在其间。
靠窗的地方放着桌案，玲玲星星的摆布着几个素色的简约首饰和几支极为精致玉簪。很难想象，夜未央究竟是如何用这些简单的首饰将自己装扮的那么华丽，高傲……
一面铜镜放在桌案上，上面有些红色的痕迹，顾钰心中一跳，莫非是血？回忆起梦中那鲜血淋漓的场景，心中狠狠一疼。那样的女子，谁舍得伤她？拿起来却是朱砂笔写的几排字，如同稚童学字，不是很漂亮，却很可爱。上面的话却也奇怪的很，像是一个断断续续的故事：
她来了……南国……战争……她死了……屠杀……国亡了……孽族……国约……。
“……”
倾城看着闯进屋子里的人，默默无语，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慢地矮身行礼：“见过世子。”只听说有人闯进了未央居，不曾想是他，还好没有大动干戈。
“世子这么晚来红楼是……”
“我来见未央姑娘。”倾城话还未完便被顾钰打断，勉强保持着仪态，话中却有些虚张声势一般紧张。他是不怎么信梦的，与他而言也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可是，对于夜未央，他却患得患失，那种我若有了喜欢的人，定日日捧着，夜夜护着，半丝不让人瞧见，半丝不让人伤去的感觉……虽然很累，但却甜蜜。
“夜姑娘去了西楚，近日怕是回不来了。”倾城看着他五指攥的紧紧的铜镜，言语道。
“嘭……”倾城看去，顾钰手中的铜镜掉在地上碎成了几半。那人亦是脸色惊骇，“什么？”
“西楚何处？”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红楼已是不易，又有什么原因非得离开呢？去那么远的地方。
“世子应当知道。”倾城看着他，“我们姑娘无亲无故，无牵无挂，性子最是自由的。我们向来是不会阻挡她的，做好自己的事，至少她回来时还有家便好。”
“也希望世子不要太过于干涉姑娘。”
“假如，她走的远了受了伤怎么办？她也就是一个女子啊……”
“我们姑娘自由决断，她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们也会关心姑娘的，请世子不要在干涉姑娘。”
“她有决断？”顾钰简直想笑，当初被她捡起来的夜未央去了半条命，只差一步就能登天见佛祖了，这些人怎又可能一点不知？还放任她去作死？顾钰冷嘲好笑：“罢了，我自己去找。”
人理解的喜欢与爱是不同的，我能有许多喜欢，可却只能有一个爱。我以她重为生命，重于一切。
看着顾钰来去匆匆，倾城扶着桌案惨笑一声。人人都可以帮助她，唯独自己不可以，人人都可以去寻她，唯独自己不可以，人人都可以爱她，唯独自己不可以。只是，他以为来的会是那人，没想到却是顾钰先到一步。
“天下有一种蛊虫，名唤连理。”
“上穷碧落，下尽黄泉。”那人眼睛倒是明亮，留下的数人独独选中了他，可惜他还是错了，“只要相互倾慕之人便会为蛊所控，你若死，死即同穴，她也逃不了。”可惜啊，他自始至终都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影子，一个助她逃离牢笼的钥匙。即便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了，可他也不愿她有哪怕一丝所被控制的机会，你不爱我便罢了，我爱你便是足够，余下的残生，我愿独处阴影吞噬我因受的罪孽。
“启奏皇上，兵部尚书乃是六部主要官职之一，不可或缺，请皇上早日下定人选！”朝堂之争，自然不少，可如今七老八十再过不久都得告老还乡的钟老太史都站出来提了，看来实在是不可在拖了。顾宸峰有些头疼，不过欣慰的是至少达成了一个目的。
他目光轻轻飘向现任丞相叶邹，如今正在办案的正是叶邹之子叶绯衣。叶邹默了默，点头。案子的事是他自己压下去的，查出真相是迟早的事，顾宸峰如今便是头疼下一个兵部尚书的人选，究竟由谁来接任？
“我家大人平日里严于律己，对皇上忠心耿耿，对谁都互帮互助，怎的会与谁结仇！”与李怜颇为相似的妇人擦着眼泪，泣不成声。咬牙切齿的诅咒着，“还请叶公子为我家大人做主啊！”
李怜斜着身子软软的跪在灵前，面色苍白，衬着白衣素色惹人怜爱极了。灵堂的火光摇曳，时不时映射在她无神脸上，瞳孔迷惘而混沌，大约是伤心极了。
叶绯衣看了随意一眼，随意立刻会意，走进了屋中扶起了李怜之母沈珂：“夫人小姐不必担心，大人会查出真凶还李大人一个公道。”
沈珂自是明白适可而止的，抽抽噎噎的站起来，却不再说话了。叶绯衣虽然遮着脸，可整个人站在哪里便是独成一家的境界，不入俗世。目光扫过灵堂，里面此起彼伏的啼哭声也悄悄的小了些许。沈珂目瞪口呆的看着自来李府之后便一声不吭的人，如今转身便走，有些恼恨却也无能为力。
“公子！公子！”随意看沈珂站好了，立刻撒手追了上去。直到出了李府随意才纳闷道，“公子，你怎么不说话？”
“公子，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公子，莫非是知道了真凶？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
叶绯衣忽然转身看着随意，随意唬了一跳，立刻蒙住了嘴，笑得挺尴尬。叶绯衣才开口：“长的很像的不止有李萤。”
“啊？”
“得去见个人。”
随意倒腾着马匹，听见似有若无的声音好奇抬头，叶绯衣却立在原地，似乎不会动，不会说。随意只觉得无聊，他家公子什么都好，就是话不多。
“为什么杀李涎？”叶绯衣站在牢门外，看着里面颇为狼狈的人，发了声。
女子一身囚衣蜷缩在脏乱的角落，发丝凌乱。听见了叶绯衣的话她才忽然动了一下，动作猛烈似乎想扑过去，却被脚上手上的铁镣绊了住，直直倒在叶绯衣身前，发出铁镣碰撞的哗啦声响。她双手扶住铁门，抬起头，脏乱的发丝间露出一副怨毒的表情。浅月狰狞着脸恶狠狠道：“你们中原人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绯衣似乎是冷笑了一声，难得的多了几句话：“你也是本事不小。”
能悄无声息的刺杀一个朝廷命官，本事却是不小。但身后的指使者更是能耐包天啊……
顾钰看向她：“你怎么还不睡？”
“本是睡了的。”顾妍看着他，眼中有一丝冰寒，“可是哥哥的小厮们在园子里来去匆匆的，弄出的声音已经能吵到妍居了所以好奇出来瞧瞧。”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略有一些慌乱的人，她不喜不怒，只是语气却是掷地有声的继续发问，“可是哥哥为什么还不休息？这么晚了，哥哥又是想去哪里？”
顾钰没有说话，难道说他其实是因为被噩梦吓着了，担心夜未央所以半夜三更的起来准备闯宵禁去看她？原本只是有些猜测的顾妍跟是确信了自己的想法，道，“原以为哥哥喜欢一个妓女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哥哥居然如此痴迷。”
“妍儿……”顾钰是一个好哥哥，自小照顾自己的兄妹们，尽职尽责，如今听到顾妍说夜未央，还是忍不住有了一些怪罪之意。
“哥哥这么做，是否有考虑过皇家颜面，是否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顾妍先一步打断了顾钰，她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是她的质问却让他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平心而论，夜未央是什么人？她是人间欢乐场，看过她的人，有谁没有日夜里将她无数思量？一介女子，抛头露面坐着男女相乐的营生，藏起来当宠物还罢了，谁沾惹上了不是一个贪慕女色，喜欢妓女的名声？更遑论是高高在上的天家？
“哥哥想去就去吧。”顾妍看着他，双目情绪已经收好了，沉静的如同一片湖水，很难想象，她是那个能搅得一摊好水的活泼姑娘，“虽然父王有言不干涉我们各自的婚事，可是哥哥也不要忘了自己是顾家人。她夜未央……”
“你好自为之，你玩火自.焚切莫涉及顾家。”
话虽有些不好听，可这却是妹妹的支持与成全。顾钰第一次觉得，这个妹妹其实是比很多人都理智的，至少，她看得清明……
“多谢。”他又怎么去纠结两者之分？让他不喜欢夜未央？可是他无法将心止于此，不顾皇家颜面？似乎也不可能……
顾妍看着自己哥哥踏月而去，孤身站在哪里。听见身后焦急的脚步声簌簌而来：“世子，马备好了……”那小厮上气不接下气，他头看见顾妍，“咦，世子呢？”
“……”
“见过妍郡主。”
顾妍勾了勾唇角，有些清冷。她用手暖了暖自己的手臂：“走了。”
“这么晚，吵得我头疼。”顾妍一步步踩着手中灯笼映出的灯光离开，又似笑非笑的抱怨了一句。
走了？谁走了？是您要回屋所以说一声还是世子走了？啊！世子走了！小厮……悲催了。
夜未央所居住的地方并不是奢侈华丽的，反倒极为素色，映坠着浅色的垂地纱幔，有些流苏垂在其间。
靠窗的地方放着桌案，玲玲星星的摆布着几个素色的简约首饰和几支极为精致玉簪。很难想象，夜未央究竟是如何用这些简单的首饰将自己装扮的那么华丽，高傲……
一面铜镜放在桌案上，上面有些红色的痕迹，顾钰心中一跳，莫非是血？回忆起梦中那鲜血淋漓的场景，心中狠狠一疼。那样的女子，谁舍得伤她？拿起来却是朱砂笔写的几排字，如同稚童学字，不是很漂亮，却很可爱。上面的话却也奇怪的很，像是一个断断续续的故事：
她来了……南国……战争……她死了……屠杀……国亡了……孽族……国约……。
“……”
倾城看着闯进屋子里的人，默默无语，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慢地矮身行礼：“见过世子。”只听说有人闯进了未央居，不曾想是他，还好没有大动干戈。
“世子这么晚来红楼是……”
“我来见未央姑娘。”倾城话还未完便被顾钰打断，勉强保持着仪态，话中却有些虚张声势一般紧张。他是不怎么信梦的，与他而言也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可是，对于夜未央，他却患得患失，那种我若有了喜欢的人，定日日捧着，夜夜护着，半丝不让人瞧见，半丝不让人伤去的感觉……虽然很累，但却甜蜜。
“夜姑娘去了西楚，近日怕是回不来了。”倾城看着他五指攥的紧紧的铜镜，言语道。
“嘭……”倾城看去，顾钰手中的铜镜掉在地上碎成了几半。那人亦是脸色惊骇，“什么？”
“西楚何处？”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红楼已是不易，又有什么原因非得离开呢？去那么远的地方。
“世子应当知道。”倾城看着他，“我们姑娘无亲无故，无牵无挂，性子最是自由的。我们向来是不会阻挡她的，做好自己的事，至少她回来时还有家便好。”
“也希望世子不要太过于干涉姑娘。”
“假如，她走的远了受了伤怎么办？她也就是一个女子啊……”
“我们姑娘自由决断，她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们也会关心姑娘的，请世子不要在干涉姑娘。”
“她有决断？”顾钰简直想笑，当初被她捡起来的夜未央去了半条命，只差一步就能登天见佛祖了，这些人怎又可能一点不知？还放任她去作死？顾钰冷嘲好笑：“罢了，我自己去找。”
人理解的喜欢与爱是不同的，我能有许多喜欢，可却只能有一个爱。我以她重为生命，重于一切。
看着顾钰来去匆匆，倾城扶着桌案惨笑一声。人人都可以帮助她，唯独自己不可以，人人都可以去寻她，唯独自己不可以，人人都可以爱她，唯独自己不可以。只是，他以为来的会是那人，没想到却是顾钰先到一步。
“天下有一种蛊虫，名唤连理。”
“上穷碧落，下尽黄泉。”那人眼睛倒是明亮，留下的数人独独选中了他，可惜他还是错了，“只要相互倾慕之人便会为蛊所控，你若死，死即同穴，她也逃不了。”可惜啊，他自始至终都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影子，一个助她逃离牢笼的钥匙。即便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了，可他也不愿她有哪怕一丝所被控制的机会，你不爱我便罢了，我爱你便是足够，余下的残生，我愿独处阴影吞噬我因受的罪孽。
“启奏皇上，兵部尚书乃是六部主要官职之一，不可或缺，请皇上早日下定人选！”朝堂之争，自然不少，可如今七老八十再过不久都得告老还乡的钟老太史都站出来提了，看来实在是不可在拖了。顾宸峰有些头疼，不过欣慰的是至少达成了一个目的。
他目光轻轻飘向现任丞相叶邹，如今正在办案的正是叶邹之子叶绯衣。叶邹默了默，点头。案子的事是他自己压下去的，查出真相是迟早的事，顾宸峰如今便是头疼下一个兵部尚书的人选，究竟由谁来接任？
“我家大人平日里严于律己，对皇上忠心耿耿，对谁都互帮互助，怎的会与谁结仇！”与李怜颇为相似的妇人擦着眼泪，泣不成声。咬牙切齿的诅咒着，“还请叶公子为我家大人做主啊！”
李怜斜着身子软软的跪在灵前，面色苍白，衬着白衣素色惹人怜爱极了。灵堂的火光摇曳，时不时映射在她无神脸上，瞳孔迷惘而混沌，大约是伤心极了。
叶绯衣看了随意一眼，随意立刻会意，走进了屋中扶起了李怜之母沈珂：“夫人小姐不必担心，大人会查出真凶还李大人一个公道。”
沈珂自是明白适可而止的，抽抽噎噎的站起来，却不再说话了。叶绯衣虽然遮着脸，可整个人站在哪里便是独成一家的境界，不入俗世。目光扫过灵堂，里面此起彼伏的啼哭声也悄悄的小了些许。沈珂目瞪口呆的看着自来李府之后便一声不吭的人，如今转身便走，有些恼恨却也无能为力。
“公子！公子！”随意看沈珂站好了，立刻撒手追了上去。直到出了李府随意才纳闷道，“公子，你怎么不说话？”
“公子，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公子，莫非是知道了真凶？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
叶绯衣忽然转身看着随意，随意唬了一跳，立刻蒙住了嘴，笑得挺尴尬。叶绯衣才开口：“长的很像的不止有李萤。”
“啊？”
“得去见个人。”
随意倒腾着马匹，听见似有若无的声音好奇抬头，叶绯衣却立在原地，似乎不会动，不会说。随意只觉得无聊，他家公子什么都好，就是话不多。
“为什么杀李涎？”叶绯衣站在牢门外，看着里面颇为狼狈的人，发了声。
女子一身囚衣蜷缩在脏乱的角落，发丝凌乱。听见了叶绯衣的话她才忽然动了一下，动作猛烈似乎想扑过去，却被脚上手上的铁镣绊了住，直直倒在叶绯衣身前，发出铁镣碰撞的哗啦声响。她双手扶住铁门，抬起头，脏乱的发丝间露出一副怨毒的表情。浅月狰狞着脸恶狠狠道：“你们中原人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绯衣似乎是冷笑了一声，难得的多了几句话：“你也是本事不小。”
能悄无声息的刺杀一个朝廷命官，本事却是不小。但身后的指使者更是能耐包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