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不会放过你
接下来的几天里，方锦如接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审讯，没有做过的事情，她绝不会承认。
刘青蕙的运气总算没有差到家，她醒过来了。
也就是说，自己起码不会被判死刑，还有希望活着出去看见小敏。方锦如觉得庆幸。
公安机关依法对受害者刘青蕙，目击者张远、吴月瑶以及知情人张迎和张家佣人进行了询问。开始的时候是众口一词，皆指证方锦如杀了刘青蕙。
人证物证确凿，方锦如承不承认，似乎已经不再重要。
转机出现在吴月瑶身上，她在警方第二次询问的时候，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要说方锦如恨刘青蕙，这是肯定的，夺走了自己老公的女人，谁不恨啊。要说方锦如故意要杀刘青蕙，我却不太肯定。那天情况很乱，我也没看清楚她们两个人具体是怎么回事，等我看到的时候，方锦如已经手里拿着刀，而刘青蕙就倒在地上。我确实没有看到方锦如去杀刘青蕙的这个动作。”
这一番话，到和方锦如的供词吻合得上。
也就是因为这一番话，方锦如没有被立即定罪，然而却也不能无罪开释。
无他，谋杀罪名固然不能百分百被认定，要说完全无罪，却也没有证据，只得继续羁押在看守所里，等待警方寻找新的证据。
方锦如这几日一直过得昏昏沉沉，无穷无尽的审讯消耗着她的精力，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一定会坐牢的了。却不想，居然是吴月瑶为她带来一线生机。
方锦如的心境很复杂。
虽然吴月瑶并没有多说，只是说了没看见不肯定而已，对比张远和张迎，却已经好了太多。
前者是一口咬定方锦如故意杀人，只不过刘青蕙运气好没有死而已。后者虽然不在现场，却也言之凿凿的声称，方锦如心肠狠毒只要有机会是一定会杀死刘青蕙的。
吴月瑶从来没有对她好过，厌恶她，厌恶小敏，是什么促使她说出这番话？是终于觉得有一丝愧疚了吗？方锦如摇摇头，她不知道。
一阵脚步声传来，是又要提审了吗？方锦如麻木的想。
“方锦如，有人来探视。”是看守严肃冷漠的声音。
按规定探视是要征得本人同意的，且非亲属不得探视，探视时也要有警方人员在旁监视，但是，哪里能样样照章办事呢。
比如现在，谁要来探就探，作为犯人，方锦如是没有同意或者反对的资格的。
牢门被打开了，方锦如低着头，视线所及之处，是一双深紫色的平底鞋，鞋尖上镶着一排水钻。
方锦如缓缓抬起头来，刘青蕙穿一袭浅紫色针织长裙，盈盈浅笑站在她面前，眉宇间，尽是得意和满足。
她重伤初愈，面色的憔悴被脂粉巧妙的掩盖住，一开口，声音里却是掩饰不住的虚弱。
然，纵然声音虚弱，却也透着几分藏也藏不住的兴奋。“方锦如，你完了，你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怕是不好摆脱了。”
“那么你来做什么呢？”方锦如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疼。
“自然是来看看我们的女犯人咯，我受了这么大的罪，差点就死了，这下我一定要让你把牢底坐穿。”刘青蕙坐在旁边一张椅子上，眼神里透出几分疯狂。
她险死还生，也是心有余悸。最初的这个局，也是仓促之下想出来的，当时情况紧急，她来不及做出更周密的计划，只得勉力为之。
原本她想着，是让方锦如狠狠的刺伤她的胳膊或者大腿，尽管疑点重重，但是她相信张远会向着她，吴月瑶和张迎也一定会帮她把方锦如的罪名落实。
只要方锦如意图谋杀，坐了牢，张远怎么说在社会上也是有头有脸的场面上人，是无论如何不会再要这么个妻子了，她的心愿也达成了。
不想她到底是小产没有养好，身子虚弱，糊里糊涂的差点被刺中了心脏，险些就真的死了。
这下方锦如的罪名是洗清不了了，只是自己，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和上次小产一样，刘青蕙丝毫不会反省自己，只会把所有的事算到方锦如的头上。
此时，她就带着一丝痛恨和快意，盯着方锦如，“你活该，你要是早点听话，乖乖的签了离婚协议，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害死了我儿子，又差点害死了我，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刘青蕙脸上露出变态的笑意，“你再也不会看见小敏了，不过你放心，作为小敏的继母，我会好好把她养大，你在牢里呆着，如果小敏出了什么丑闻，你在新闻上是可以看到的。”
事涉小敏，方锦如的平静被打破了，她的情绪有了一丝激动，“为什么？我自问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说我害死你儿子，还差点害死你，究竟事情的真相如何，你心知肚明。”方锦如激动之下站起来，走到刘青蕙身边，双手就抓住了她，“刘青蕙，做人是要讲良心的啊！”
刘青蕙不意方锦如力道如此之大，惊慌之下叫了一声，看守迅速进来，拿警棍狠狠的戳向方锦如。
方锦如吃痛，松了手，看守还不肯放过，嘴里喊着让你不老实，一边拿警棍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敲击，方锦如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刘青蕙唇角一勾，满意的一笑，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刘青蕙奚落方锦如的时候，方梦如正等在乔岳朝家门口。
方锦如被正式拘留后，警方一直试图将拘留通知书送达给方梦如本人，偏方梦如得了钱还完债之后不知去了哪里玩乐，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警方无奈，只得留话给方锦如和方梦如的邻居，请他们转达方梦如，主动跟警方联系。
是以方锦如已被拘留多天，方梦如却一无所知。
这天方梦如又要筹钱购买一身名牌衣饰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会，到底是吃过两次亏的人，不敢轻易再去借高利贷，想着方锦如手上还有一笔钱，不如先要来花。
到了绿柳巷，只见邻居探头探脑指指点点，方梦如内心疑惑，数次敲门未果之后总算有好心的邻居告诉她真相。
方梦如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去张家问个清楚。
正好张迎独自在家，听说方梦如来了，倒是让佣人把她领了进来。
张迎上下打量方梦如，心下又羡又妒，方家姐妹，倒是都有一副好皮囊。
她又去找过乔岳朝几次，无奈乔岳朝总也不理他。乔家再也进不去。
她烦闷恼火，想拿小敏来出气，方锦如的话却总在耳边萦绕不去，因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对小敏虽不能疼爱有加，倒也算得上是心平气和。
此时看见方梦如，想起方锦如，心里又烦躁起来，“你姐姐杀人未遂，还押在看守所呢，你不赶紧去看她，来我家干嘛？”
“我不信，我姐姐怎么会杀人呢？”方梦如很慌张。
张迎靠在沙发靠背上，两只脚搭在茶几上，“信不信的，也由不得你，你姐的拘留通知书还送来了呢。对了，你也应该有一份的，是吗？”
方梦如顾不得搭理张迎，匆匆忙忙打车去了看守所。
“我要见方锦如。”方梦如作出如是要求。
看守所方面的答复却是冠冕堂皇，“很抱歉，审讯期间，任何人不得接触犯罪嫌疑人。”
方梦如哀求有之，说理有之，威胁有之，无论怎么说，对方只答以这是规定四个字。
方梦如无可奈何。
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一个人，乔岳朝。
就算所有人都见不到方锦如，乔岳朝一定能见到。她不再耽搁，匆匆忙忙去了乔岳朝的办公室。
前台小姐照例问她有没有预约。
“我没有预约，不过我上次来过的，你告诉乔先生，说是方梦如来找他，他会见我的。”
前台小姐带着甜美亲切的职业微笑，打了一个电话，接着回复方梦如，“对不起方小姐，乔先生说他不见你。”
“不会的，乔先生会见我的，你告诉他，我是为了我姐姐来的，我姐姐出事了！”方梦如失控的大喊。
然而前台小姐的微笑亲切又疏离，却不再理会她。方梦如失魂落魄，等在写字楼的大堂里。一直等到晚上，人都走光了，也没有见到乔岳朝。
第二天，第三天，方梦如依旧在等。
到了第三天下午，乔岳朝签好一份文件，问候在一旁的周华，“人呢？”
周华会意，低声回答：“还在下面。”
乔岳朝点点头，“带她上来。”
乔岳朝穿着白衬衣银灰色长裤，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他容貌俊朗，气质清冷，自有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
方梦如无心欣赏，冲口就说：“乔先生，我姐姐出事了，你快去救救她吧。”
乔岳朝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温润醇厚，说出来的话却让方梦如愕然，“我为什么要救你姐姐？”
“……”
在方梦如想来，乔岳朝是不知道方锦如出事，以为只要自己告诉他，他就会立刻去救。毕竟，他两次帮助自己，都因为自己是方锦如的妹妹。
刘青蕙的运气总算没有差到家，她醒过来了。
也就是说，自己起码不会被判死刑，还有希望活着出去看见小敏。方锦如觉得庆幸。
公安机关依法对受害者刘青蕙，目击者张远、吴月瑶以及知情人张迎和张家佣人进行了询问。开始的时候是众口一词，皆指证方锦如杀了刘青蕙。
人证物证确凿，方锦如承不承认，似乎已经不再重要。
转机出现在吴月瑶身上，她在警方第二次询问的时候，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要说方锦如恨刘青蕙，这是肯定的，夺走了自己老公的女人，谁不恨啊。要说方锦如故意要杀刘青蕙，我却不太肯定。那天情况很乱，我也没看清楚她们两个人具体是怎么回事，等我看到的时候，方锦如已经手里拿着刀，而刘青蕙就倒在地上。我确实没有看到方锦如去杀刘青蕙的这个动作。”
这一番话，到和方锦如的供词吻合得上。
也就是因为这一番话，方锦如没有被立即定罪，然而却也不能无罪开释。
无他，谋杀罪名固然不能百分百被认定，要说完全无罪，却也没有证据，只得继续羁押在看守所里，等待警方寻找新的证据。
方锦如这几日一直过得昏昏沉沉，无穷无尽的审讯消耗着她的精力，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一定会坐牢的了。却不想，居然是吴月瑶为她带来一线生机。
方锦如的心境很复杂。
虽然吴月瑶并没有多说，只是说了没看见不肯定而已，对比张远和张迎，却已经好了太多。
前者是一口咬定方锦如故意杀人，只不过刘青蕙运气好没有死而已。后者虽然不在现场，却也言之凿凿的声称，方锦如心肠狠毒只要有机会是一定会杀死刘青蕙的。
吴月瑶从来没有对她好过，厌恶她，厌恶小敏，是什么促使她说出这番话？是终于觉得有一丝愧疚了吗？方锦如摇摇头，她不知道。
一阵脚步声传来，是又要提审了吗？方锦如麻木的想。
“方锦如，有人来探视。”是看守严肃冷漠的声音。
按规定探视是要征得本人同意的，且非亲属不得探视，探视时也要有警方人员在旁监视，但是，哪里能样样照章办事呢。
比如现在，谁要来探就探，作为犯人，方锦如是没有同意或者反对的资格的。
牢门被打开了，方锦如低着头，视线所及之处，是一双深紫色的平底鞋，鞋尖上镶着一排水钻。
方锦如缓缓抬起头来，刘青蕙穿一袭浅紫色针织长裙，盈盈浅笑站在她面前，眉宇间，尽是得意和满足。
她重伤初愈，面色的憔悴被脂粉巧妙的掩盖住，一开口，声音里却是掩饰不住的虚弱。
然，纵然声音虚弱，却也透着几分藏也藏不住的兴奋。“方锦如，你完了，你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怕是不好摆脱了。”
“那么你来做什么呢？”方锦如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疼。
“自然是来看看我们的女犯人咯，我受了这么大的罪，差点就死了，这下我一定要让你把牢底坐穿。”刘青蕙坐在旁边一张椅子上，眼神里透出几分疯狂。
她险死还生，也是心有余悸。最初的这个局，也是仓促之下想出来的，当时情况紧急，她来不及做出更周密的计划，只得勉力为之。
原本她想着，是让方锦如狠狠的刺伤她的胳膊或者大腿，尽管疑点重重，但是她相信张远会向着她，吴月瑶和张迎也一定会帮她把方锦如的罪名落实。
只要方锦如意图谋杀，坐了牢，张远怎么说在社会上也是有头有脸的场面上人，是无论如何不会再要这么个妻子了，她的心愿也达成了。
不想她到底是小产没有养好，身子虚弱，糊里糊涂的差点被刺中了心脏，险些就真的死了。
这下方锦如的罪名是洗清不了了，只是自己，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和上次小产一样，刘青蕙丝毫不会反省自己，只会把所有的事算到方锦如的头上。
此时，她就带着一丝痛恨和快意，盯着方锦如，“你活该，你要是早点听话，乖乖的签了离婚协议，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害死了我儿子，又差点害死了我，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刘青蕙脸上露出变态的笑意，“你再也不会看见小敏了，不过你放心，作为小敏的继母，我会好好把她养大，你在牢里呆着，如果小敏出了什么丑闻，你在新闻上是可以看到的。”
事涉小敏，方锦如的平静被打破了，她的情绪有了一丝激动，“为什么？我自问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说我害死你儿子，还差点害死你，究竟事情的真相如何，你心知肚明。”方锦如激动之下站起来，走到刘青蕙身边，双手就抓住了她，“刘青蕙，做人是要讲良心的啊！”
刘青蕙不意方锦如力道如此之大，惊慌之下叫了一声，看守迅速进来，拿警棍狠狠的戳向方锦如。
方锦如吃痛，松了手，看守还不肯放过，嘴里喊着让你不老实，一边拿警棍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敲击，方锦如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刘青蕙唇角一勾，满意的一笑，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刘青蕙奚落方锦如的时候，方梦如正等在乔岳朝家门口。
方锦如被正式拘留后，警方一直试图将拘留通知书送达给方梦如本人，偏方梦如得了钱还完债之后不知去了哪里玩乐，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警方无奈，只得留话给方锦如和方梦如的邻居，请他们转达方梦如，主动跟警方联系。
是以方锦如已被拘留多天，方梦如却一无所知。
这天方梦如又要筹钱购买一身名牌衣饰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会，到底是吃过两次亏的人，不敢轻易再去借高利贷，想着方锦如手上还有一笔钱，不如先要来花。
到了绿柳巷，只见邻居探头探脑指指点点，方梦如内心疑惑，数次敲门未果之后总算有好心的邻居告诉她真相。
方梦如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去张家问个清楚。
正好张迎独自在家，听说方梦如来了，倒是让佣人把她领了进来。
张迎上下打量方梦如，心下又羡又妒，方家姐妹，倒是都有一副好皮囊。
她又去找过乔岳朝几次，无奈乔岳朝总也不理他。乔家再也进不去。
她烦闷恼火，想拿小敏来出气，方锦如的话却总在耳边萦绕不去，因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对小敏虽不能疼爱有加，倒也算得上是心平气和。
此时看见方梦如，想起方锦如，心里又烦躁起来，“你姐姐杀人未遂，还押在看守所呢，你不赶紧去看她，来我家干嘛？”
“我不信，我姐姐怎么会杀人呢？”方梦如很慌张。
张迎靠在沙发靠背上，两只脚搭在茶几上，“信不信的，也由不得你，你姐的拘留通知书还送来了呢。对了，你也应该有一份的，是吗？”
方梦如顾不得搭理张迎，匆匆忙忙打车去了看守所。
“我要见方锦如。”方梦如作出如是要求。
看守所方面的答复却是冠冕堂皇，“很抱歉，审讯期间，任何人不得接触犯罪嫌疑人。”
方梦如哀求有之，说理有之，威胁有之，无论怎么说，对方只答以这是规定四个字。
方梦如无可奈何。
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一个人，乔岳朝。
就算所有人都见不到方锦如，乔岳朝一定能见到。她不再耽搁，匆匆忙忙去了乔岳朝的办公室。
前台小姐照例问她有没有预约。
“我没有预约，不过我上次来过的，你告诉乔先生，说是方梦如来找他，他会见我的。”
前台小姐带着甜美亲切的职业微笑，打了一个电话，接着回复方梦如，“对不起方小姐，乔先生说他不见你。”
“不会的，乔先生会见我的，你告诉他，我是为了我姐姐来的，我姐姐出事了！”方梦如失控的大喊。
然而前台小姐的微笑亲切又疏离，却不再理会她。方梦如失魂落魄，等在写字楼的大堂里。一直等到晚上，人都走光了，也没有见到乔岳朝。
第二天，第三天，方梦如依旧在等。
到了第三天下午，乔岳朝签好一份文件，问候在一旁的周华，“人呢？”
周华会意，低声回答：“还在下面。”
乔岳朝点点头，“带她上来。”
乔岳朝穿着白衬衣银灰色长裤，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他容貌俊朗，气质清冷，自有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
方梦如无心欣赏，冲口就说：“乔先生，我姐姐出事了，你快去救救她吧。”
乔岳朝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温润醇厚，说出来的话却让方梦如愕然，“我为什么要救你姐姐？”
“……”
在方梦如想来，乔岳朝是不知道方锦如出事，以为只要自己告诉他，他就会立刻去救。毕竟，他两次帮助自己，都因为自己是方锦如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