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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十八章

    绝色[一]

    是夜,门外传来阵阵叩门声。孟環素以为是那个学生,双手一开门,除了灌进来一大口春风以外,立着一个身穿仆人衣着的男子,男子本是低着头。孟環素正要询问何事,只见那人笑嘻嘻的抬头,正是选拔未过关的铁少泱,没想到他考试没过关,竟然混作了仆人潜入了修山院。

    铁少泱将孟環素推进了房里,云瑰儒从书中抬起头,微微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那人也丝毫不见外,凑了张椅子靠近二人便坐了下来:“我此次来,便是问你们可打听到我师父的踪迹?”二人面面相觑,皆是摇了摇头。孟環素猜测,穆邬子根本就没来修山院,此次一来扑了个空,苏述那边自己还未又对策,依她所见,苏述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遂是,有仇的摇了摇头。

    声音略微沮丧:“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们来了许多天,别说是穆邬子,就连穆邬子的一片衣角也没找到。”云瑰儒将沉在书海中的头微微扬起,神色似乎是在观察孟環素的情绪。始终未说话,

    “可是我师父最近的行踪的确是来了修山院没错,可是我潜伏了数天,亦是没见过他老人家。就算他再易容,别人分辨不出,我也能分辨出。可就是奇了怪了,这里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人我都见了,可就是没有我师父的踪迹,我实在担心的不行,心里始终忐忑不安,这才前来寻你们商议。”

    铁少泱垂着头,孟環素有种不好的直觉。但嘴上安慰道:“你也别太沮丧,我们总归会找到他的。”云瑰儒闻言放下书,眼神看着远处的瓷瓶似乎略有所思。

    “不瞒你们说,朕的暗卫的确也搜集到了穆邬子的行踪的确就在沧国。他的目的也就是修山院,可就不知道怎的,就恰巧失在了其中的某一环上,像是被谁刻意抹去了。”孟環素瞳孔缩了缩,若是穆邬子出了个好歹,整个王府的人都要玩完。

    铁少泱闻言更加惴惴不安:“我师父他平日里甚少与人结怨,就算我动用了我哥哥在江湖上的势力也没有音讯,这个糟老头子真是要急死本少爷!”

    铁少泱自幼便寄养在穆邬子门下,虽说师徒二人一直不和,可数十年感情早就培养成了亲人。师父不认他、要将他赶出师门,他便巴巴的来寻。就算这老头子失踪了,也要急一急他!等他铁少泱找到那糟老头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就算他回心转意承认他这个徒弟,自己也断不承认他这个师傅了!

    “你也不要太灰心,我与穆邬子相识多年。那人脾性莫测,说不定是他自己故意隐去了行迹也说不定,你们难道还不相信朕的实力了吗?”那人手边还把玩着瓷杯,眼神炯炯似乎胸有成竹,总是让人莫名相信他,随而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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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牢的水窖乃是

    引进了冰山之巅的泉眼里的千年寒水,凉度终年彻骨,若是常人浸泡上一个时辰便是毫无知觉的后果。若是泡上七天就是筋脉俱被这寒水损伤机理,再出来后与活死人无异。乃是大内酷刑中的一种,乃是对叛国者、通敌者、十恶不赦者用的一种刑罚。寻常地区十分少见,谁能料到桃李芬芳、养天下贤才的修山院能有这么一处肮脏的地方?

    “师兄,这种被寒气侵体的滋味不好受吧?即使你一直用混元真气护着筋脉,是不是也能感觉到这种寒气无法控制的一点一点侵透?那种刮骨挠肝的滋味恐怕美妙的想上天吧?哈哈哈,师兄!你做梦也没料想过你有这么一天吧?”来人一身笔挺的学士装,发饰高束。句句都是嘲讽的意味,不知者会以为他与这池中之人有何深仇大怨,能让他筋脉俱损、形如废人。

    池中人发间、眉毛,就连睫毛上都镀上了一层白霜。那人本是白发,多数沉浸到了水中。而且看起来岁数不大,像是少年的模样。可池边人却已是中年模样,却唤池中人为师兄,着实令人不解。池中人身侧有一层微弱的光环,便是他说的混元真气,混元真气乃是至阳武功,可还是耐不住这千年寒水的寒气威力,以可见的速度正在节节败退。

    “穆邬子,交出师父给你的神农典籍,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那人眸光像极了一匹饿狼,似乎盯着一块香喷喷的肉块,而跃跃欲试。池中人正是失踪的穆邬子,穆邬子半睁开眼睛,虽然混元真气一直以微弱的能力保护筋脉,可是终归自己是凡人,内力有限,很可能撑不到徒弟来救自己了。

    他轻轻扬起唇角,虽然司徒溯用尽心机的引他来到大沧,自己完全相信这匹饿狼才中了他的圈套。他要的神农典籍是祥清真人只传给关门弟子的一本典籍,可以让人时光不老、容颜永驻。且上面记载了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医学笔记,实在珍贵难得。所以这些年来穆邬子行踪隐秘,就是为了让这本典籍不落入图谋不轨的人手中。谁知防尽了天下人,却被身边人算计。穆邬子啊穆邬子,聪明了一世却糊涂了一时,失算啊失算。

    “你为了这本典籍连你一起长大的师兄的命,你都想要。司徒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是司徒溯满脑子里都是那本典籍,是的,他要追求长生不老之术。他要更大的野心,而且还要容颜永驻!神农典籍里记载了起死回生之术,还可救那个人。就算是师兄,在这种种诱惑人的条件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和师父什么时候将我当做徒弟和师兄?我只不过是你们的仆人而已,我伺候了你们那些年,你们只付出这一点点代价,算是我仁慈,那个狗眼看人低的老头子做梦也没想到我有这一天

    吧?我将他的爱徒,他可以随处吹嘘的好徒弟,踩在了脚下!”说罢,司徒溯哈哈大笑了起来。蓦地,穆邬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瞳孔,十分不可置信道:“难道师父在云游四海的时候惨死途中,莫非也是你干的?”

    那人的笑意嘎然止住,露出了让人惧怕的凶狠之色,他向失了心智的困兽一般扑向了寒池边上,寒池水溅上了他有条不紊的服饰,他双眼猩红:“师兄!是师父先做错了。我只是惩罚他啊?我本跟没错,是他玷污了我的月薇师妹!我要了他的命难道不应该吗!师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