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五章 发誓
没时间让她继续感慨，邓哥明快宣布完淘汰者后直接将主题带到下一轮竞赛内容。
“经过一轮淘汰，大家感觉如何?接下来比赛也该严肃点。”邓哥面带微笑的暗示第一轮比赛不过是开胃菜，后头还有更丰盛的主餐等着晋级者。“昨天我们测试发掘人才与游说沟通的能力，接下来的题目除了进行更深入的沟通测试外，也要考验你们的包装能力。”
“有请王同学。”
邓哥手往旁边一扬，伴随着介绍，王同学从摄影棚一隅现身，拘谨走上舞台。
晋级者面露讶异，这位王同学不正是前一轮被淘汰者的模特儿?
制作方玩的是哪招?
“大家都看过王同学在前一轮的作品，芸芊觉得呢?”邓哥将说话权抛给在前一轮表现仅次于江晴霏的张芸芊。
“她的外貌虽然不错，但社会历练不足，表现不出过于复杂的张力，以她目前能力只能产出中规中矩的作品。”张芸芊言词犀利。
“没错，你说得很好。”康凯赞同的重重点头。“这就是你不找她担任模特儿的原因?”
“是的，我不认为她适合当艺人。”得到康凯的鼓励，张芸芊气燄更加不可一世，全然不顾王同学的感受。
“你们全都赞同?”黄美琪扫过晋级者区。“没人反对芸芊的判断?晴霏，你为什么欲言又止?”
“我……只是觉得不是每个明星天生下来就都有巨星架势，有些人是磨练后才能绽放光芒的。”既然被人抓到她的小辫子，江晴霏含蓄的表示。
“我也这样以为。”殊料，黄美琪微笑，看来她的信念和康凯不太一致。
“这次竞赛项目是要改造王同学，我们列出王同学最不可能达成的九大风格，每位参赛者有一天时间进行沟通。迪玛一样会协助拍摄作品。”邓哥将九大不可能的风格一一揭示，指挥每位参赛者上前抽出各自的挑战题目。
抽签顺序是按前轮分数高低排序，由低至高，因此前一轮分数最高的江晴霏就以最后一签做为比赛题目。
摊开签纸只见上头印着二字ーー女丑。
看得江晴霏霎时腿软。
敢情是要她教这位极端重视形象的淑女去扮丑耍三八?这任务就算请大罗神仙来也难以达成……江晴霏只觉万念俱灰，对此刻的她来说，再没有任何事能够打击她。
但事情没有最坏，只有更坏，主办单位宣布了另一道对她更不利的命令。
“你们有一周时间进行构思，七天后按前次得分高低，从高至低进行第二轮淘汰赛。”
虾米!这不代表她会是第一个炮灰?
江晴霏脸色难看到不能再难看。
她原先还抱着幻想，期待王同学能在其它参赛者的手里蜕变，谁晓得事实却是她得先来磨练王同学一番。
录影结束，张芸芊踱到她面前。
“你刚说有些人是需要磨的
，七天后谁对谁错，你就知晓了。”她兴灾乐祸的甩着大波浪鬈发离去。
“朽木就是朽木，你再怎么雕也还是根朽木。”
她轻蔑的语气不经意让江晴霏想到那晚曲子畅的刺人话语。
这不是你的错，你天生不属于舞台。
不对、不是这样的，就算有些人不适合舞台，却不代表他们不能绽放属于自己的光采。
他们不过需要一个绽放光芒的机会，就像她需要这场选秀。
将心比心，她会让王同学绽放属于她的光芒。
立定决心，江晴霏当天到家便开始构思以王同学为素材能展现出何种风格的作品。
她虽有崇高理想却也不是不实际的人。她明白短短七天之内，要王同学从内向变成外放绝不可能，这种转变只能靠日积月累的改变。基于这点，她大笔一挥将几种不可能表现出的丑角形式全部舍弃，再从剩余选项中苦思。最后，总算让她找到王同学足以胜任的风格。
荒诞、晦暗、对现实发出不平嘲讽的黑色幽默。
但要采行黑色幽默的风格也需找到合适议题才能引发读者共鸣，加上黑色幽默多是对现实进行讽刺，所需故事概念必须相当完整，若是以戏剧或文学来表达创作则可依赖篇幅将故事刻划完成，可如今她只有一张相片的篇幅，如何在一张照片里将故事完整传达给读者亦是挑战。
寻找适合以摄影为媒介进行的议题便是她最大的挑战，拜媒体发达与社会乱象频生所赐，她没花太多工夫就在社会新闻里找到适合题材，将它转化为一件极具戏剧性的摄影作品。
她想藉作品批判现代社会对物质的追求，让王同学扮演追求物质的拜金一族与象征众生的展示人偶分道扬镳，拜金一族离开人偶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只带走了戴钻戒的手。
她将之命名为ーー我们分手吧。第二回合，江晴霏就以这张富有批判性的作品高分晋级第三回合。可惜的是，无论她在第二回合表现多优异，也无法阻止她在第三回合中惨遭淘汰。
第三轮竞赛方式有了重大改变，从单打独斗转变为团体竞赛，参赛者按抽签结果分成两队，进行为期半个月的专案比赛，胜队队员无条件晋级，败队则必须淘汰一人。
江晴霏属于落败的b队。由于她在专案期间内无故缺席，不仅延宕当天行程，直接造成b队原订邀请的艺人被a队挖走，间接使得b队屈就小咖艺人输了这场比赛。
犯下这么大过错的她不免在检讨会上成为众矢之的。
“要不是她缺席，我们不会输的。”
“缺席也就算了，她根本没把我们当成伙伴，才会什么都没提就闹失踪，让来宾不相信我们的诚意。虽然她其它表现不坏，但光凭这点就足以被淘汰。”
b队成员前仆后继将失败的过错推给江晴霏，
仿佛所有过错都是因她的缺席才造成的。
“晴霏，你没有要解释的?”邓哥希望她为自己辩解。“说不定你和大家解释，他们会改变心意。”
奇怪的是，向来不轻易认输的江晴霏却一反常态任由队友攻击，即便邓哥怎么鼓动，她都沉默以对，不为自己争取半点晋级机会。
在一方严正指责，一方默然接受下，江晴霏正式在第三轮丧失晋级资格。
这种结果着实令评审遗憾。
江晴霏的才能在前两回合已被证明，她要能继续走下去，预计会有前三的成就，如今败在缺席罪名下如何让人不为她惋惜。
但使评审最痛心的是无论邓哥怎么劝她，她就是不说原因，一个字也不曾说出口，让人即使有心帮她缓颊也不行。
当天录影结束，第三轮淘汰者一定案，康凯行色匆匆回到独大演艺向元沧海报告。江晴霏是元沧海介绍的，他倒想看看他得知后的反应。
“你特地回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听完康凯的报告，元沧海懒懒的抬起头。“你没有其它重要的事做吗?”
被元沧海一调侃，康凯也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反常，江晴霏晋不晋级关他什么事!
“你不是很看好她?我以为你会想多了解这件事。”
“了解又如何?她的队伍失败是不争的事实，她被无异议淘汰也是事实，我不可能擅自修改比赛规则让她重返舞台。”元沧海就事论事。“况且她宁愿自个儿选择被人攻击也不愿把事情说清楚，我何必多管闲事。”
“既然你这么闲，不如替我去盯着x-team这群小鬼，也不想想是谁帮他们出道的，居然红了就敢拿乔。”元沧海抓起车钥匙，又道：“你最好教会他们独大演艺的势力有多大，独大都供不起的艺人，也没有别的公司供得起。”
“你去哪儿?”康凯诧异地问。
“我虽不能帮助她重返舞台，但我的确想了解究竟是什么能让她宁可被误解也不解释。”
为了解江晴霏因何缺席，元沧海驱车前往她的住处。
江晴霏打开内门，顿时让门外的男人吓得愣住了，许久后才找回声音：“你来做什么?”
“我来是因为听说你被淘汰了。”元沧海轻描淡写的道。
“被淘汰就被淘汰，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眉一，江晴霏就想关门。
“你以为你是怎么拿到邀请函?你没有义务向我这位推荐人解释吗?”她关门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元沧海一句话。
邀请函?!
“邀请函是你给的?”
隔着半掩的门，江晴霏不敢置信的问起。
她何德何能拿到元沧海的邀请函，以他的身份，难怪就算她的资历一片空白也能入选录影。
“是。”
“为什么要邀请我?”她不认为她有突出到让他留意到自己。
“你可还记得你在丘导播选秀录影时说的
话?当时我也在场。”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就因为那段话使她得罪了丘导播，断了进演艺圈的路。
“我赞同你的看法，只有六号的歌声有歌者的灵魂。而你没受过专业训练，却能听见六号的灵魂，相当不易。我想你有挖掘新人的天赋，既然如此，我何不给你个机会。”元沧海回想她在舞台上与丘导播对峙的情景仍忍不住想笑。
半掩的门又给缓缓拉开，江晴霏隔着铁门服软的说：“谢谢你的邀请，但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那就告诉我真相。”
犹豫片刻，江晴霏打开门。
“你发誓不会将它透露给第三人知道?”
“我发誓。”
待他同意，她让他进屋一谈。“我那天在警局走不开。”
警局?!元沧海皱起眉头，江晴霏一个女孩子可以惹出什么事要在警局待上一天?
“你放心，不是我惹上麻烦，我是以证人身份到警局制作笔录。”
江晴霏回忆起那夜，她正准备专案资料，却听见楼下传来凄厉的嚎啕哭声，没来由的教她心痛起来。她一面告诉自己不要恐慌，一面寻声找去，最后来到楼下某户邻居门外。
她记得这户住着一对母女，年轻母亲的交友圈甚是混乱，每隔段时间出入男人的脸孔都会更换。她也曾在楼梯间与年轻母亲相遇，外表上看来母女之间没有任何异状，只是小女孩有点自闭，见了人连笑也不会，一个劲儿的往妈妈身后躲。
这样一对母女的家里为何会传出令人害怕的哭声。
住同栋公寓的江晴霏也晓得墙壁隔音有多糟糕，于是贴在墙上屏息探听屋内动静。
“哭什么!不就是这点痛，这点痛都忍不了!”男人暴躁低吼。
“妈妈，我疼啊……”求救才喊了出口，立刻中断，隔着单薄的墙壁江晴霏似乎听见小女孩闷哼了声。
“别反抗，妹妹，叔叔高兴的话我们就会有饭吃的……”
徘徊脑里的哀嚎像把尖锥刺进江晴霏的心，她整个人忽觉极度不适，仿佛又要陷入苍白。
这扇门背后究竟施行怎样的虐待，她已无法想像，仓皇逃回家里颤抖着联络上警察后，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蜷缩着并用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像小心保护什么似的。
直到门铃声响起，她才知晓警察已将施虐男女带回警局，女童则在社工人员陪伴下被送往医院。
“江小姐，麻烦你以举报人的身份随我回警局做个笔录。”
（本章完）
“经过一轮淘汰，大家感觉如何?接下来比赛也该严肃点。”邓哥面带微笑的暗示第一轮比赛不过是开胃菜，后头还有更丰盛的主餐等着晋级者。“昨天我们测试发掘人才与游说沟通的能力，接下来的题目除了进行更深入的沟通测试外，也要考验你们的包装能力。”
“有请王同学。”
邓哥手往旁边一扬，伴随着介绍，王同学从摄影棚一隅现身，拘谨走上舞台。
晋级者面露讶异，这位王同学不正是前一轮被淘汰者的模特儿?
制作方玩的是哪招?
“大家都看过王同学在前一轮的作品，芸芊觉得呢?”邓哥将说话权抛给在前一轮表现仅次于江晴霏的张芸芊。
“她的外貌虽然不错，但社会历练不足，表现不出过于复杂的张力，以她目前能力只能产出中规中矩的作品。”张芸芊言词犀利。
“没错，你说得很好。”康凯赞同的重重点头。“这就是你不找她担任模特儿的原因?”
“是的，我不认为她适合当艺人。”得到康凯的鼓励，张芸芊气燄更加不可一世，全然不顾王同学的感受。
“你们全都赞同?”黄美琪扫过晋级者区。“没人反对芸芊的判断?晴霏，你为什么欲言又止?”
“我……只是觉得不是每个明星天生下来就都有巨星架势，有些人是磨练后才能绽放光芒的。”既然被人抓到她的小辫子，江晴霏含蓄的表示。
“我也这样以为。”殊料，黄美琪微笑，看来她的信念和康凯不太一致。
“这次竞赛项目是要改造王同学，我们列出王同学最不可能达成的九大风格，每位参赛者有一天时间进行沟通。迪玛一样会协助拍摄作品。”邓哥将九大不可能的风格一一揭示，指挥每位参赛者上前抽出各自的挑战题目。
抽签顺序是按前轮分数高低排序，由低至高，因此前一轮分数最高的江晴霏就以最后一签做为比赛题目。
摊开签纸只见上头印着二字ーー女丑。
看得江晴霏霎时腿软。
敢情是要她教这位极端重视形象的淑女去扮丑耍三八?这任务就算请大罗神仙来也难以达成……江晴霏只觉万念俱灰，对此刻的她来说，再没有任何事能够打击她。
但事情没有最坏，只有更坏，主办单位宣布了另一道对她更不利的命令。
“你们有一周时间进行构思，七天后按前次得分高低，从高至低进行第二轮淘汰赛。”
虾米!这不代表她会是第一个炮灰?
江晴霏脸色难看到不能再难看。
她原先还抱着幻想，期待王同学能在其它参赛者的手里蜕变，谁晓得事实却是她得先来磨练王同学一番。
录影结束，张芸芊踱到她面前。
“你刚说有些人是需要磨的
，七天后谁对谁错，你就知晓了。”她兴灾乐祸的甩着大波浪鬈发离去。
“朽木就是朽木，你再怎么雕也还是根朽木。”
她轻蔑的语气不经意让江晴霏想到那晚曲子畅的刺人话语。
这不是你的错，你天生不属于舞台。
不对、不是这样的，就算有些人不适合舞台，却不代表他们不能绽放属于自己的光采。
他们不过需要一个绽放光芒的机会，就像她需要这场选秀。
将心比心，她会让王同学绽放属于她的光芒。
立定决心，江晴霏当天到家便开始构思以王同学为素材能展现出何种风格的作品。
她虽有崇高理想却也不是不实际的人。她明白短短七天之内，要王同学从内向变成外放绝不可能，这种转变只能靠日积月累的改变。基于这点，她大笔一挥将几种不可能表现出的丑角形式全部舍弃，再从剩余选项中苦思。最后，总算让她找到王同学足以胜任的风格。
荒诞、晦暗、对现实发出不平嘲讽的黑色幽默。
但要采行黑色幽默的风格也需找到合适议题才能引发读者共鸣，加上黑色幽默多是对现实进行讽刺，所需故事概念必须相当完整，若是以戏剧或文学来表达创作则可依赖篇幅将故事刻划完成，可如今她只有一张相片的篇幅，如何在一张照片里将故事完整传达给读者亦是挑战。
寻找适合以摄影为媒介进行的议题便是她最大的挑战，拜媒体发达与社会乱象频生所赐，她没花太多工夫就在社会新闻里找到适合题材，将它转化为一件极具戏剧性的摄影作品。
她想藉作品批判现代社会对物质的追求，让王同学扮演追求物质的拜金一族与象征众生的展示人偶分道扬镳，拜金一族离开人偶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只带走了戴钻戒的手。
她将之命名为ーー我们分手吧。第二回合，江晴霏就以这张富有批判性的作品高分晋级第三回合。可惜的是，无论她在第二回合表现多优异，也无法阻止她在第三回合中惨遭淘汰。
第三轮竞赛方式有了重大改变，从单打独斗转变为团体竞赛，参赛者按抽签结果分成两队，进行为期半个月的专案比赛，胜队队员无条件晋级，败队则必须淘汰一人。
江晴霏属于落败的b队。由于她在专案期间内无故缺席，不仅延宕当天行程，直接造成b队原订邀请的艺人被a队挖走，间接使得b队屈就小咖艺人输了这场比赛。
犯下这么大过错的她不免在检讨会上成为众矢之的。
“要不是她缺席，我们不会输的。”
“缺席也就算了，她根本没把我们当成伙伴，才会什么都没提就闹失踪，让来宾不相信我们的诚意。虽然她其它表现不坏，但光凭这点就足以被淘汰。”
b队成员前仆后继将失败的过错推给江晴霏，
仿佛所有过错都是因她的缺席才造成的。
“晴霏，你没有要解释的?”邓哥希望她为自己辩解。“说不定你和大家解释，他们会改变心意。”
奇怪的是，向来不轻易认输的江晴霏却一反常态任由队友攻击，即便邓哥怎么鼓动，她都沉默以对，不为自己争取半点晋级机会。
在一方严正指责，一方默然接受下，江晴霏正式在第三轮丧失晋级资格。
这种结果着实令评审遗憾。
江晴霏的才能在前两回合已被证明，她要能继续走下去，预计会有前三的成就，如今败在缺席罪名下如何让人不为她惋惜。
但使评审最痛心的是无论邓哥怎么劝她，她就是不说原因，一个字也不曾说出口，让人即使有心帮她缓颊也不行。
当天录影结束，第三轮淘汰者一定案，康凯行色匆匆回到独大演艺向元沧海报告。江晴霏是元沧海介绍的，他倒想看看他得知后的反应。
“你特地回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听完康凯的报告，元沧海懒懒的抬起头。“你没有其它重要的事做吗?”
被元沧海一调侃，康凯也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反常，江晴霏晋不晋级关他什么事!
“你不是很看好她?我以为你会想多了解这件事。”
“了解又如何?她的队伍失败是不争的事实，她被无异议淘汰也是事实，我不可能擅自修改比赛规则让她重返舞台。”元沧海就事论事。“况且她宁愿自个儿选择被人攻击也不愿把事情说清楚，我何必多管闲事。”
“既然你这么闲，不如替我去盯着x-team这群小鬼，也不想想是谁帮他们出道的，居然红了就敢拿乔。”元沧海抓起车钥匙，又道：“你最好教会他们独大演艺的势力有多大，独大都供不起的艺人，也没有别的公司供得起。”
“你去哪儿?”康凯诧异地问。
“我虽不能帮助她重返舞台，但我的确想了解究竟是什么能让她宁可被误解也不解释。”
为了解江晴霏因何缺席，元沧海驱车前往她的住处。
江晴霏打开内门，顿时让门外的男人吓得愣住了，许久后才找回声音：“你来做什么?”
“我来是因为听说你被淘汰了。”元沧海轻描淡写的道。
“被淘汰就被淘汰，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眉一，江晴霏就想关门。
“你以为你是怎么拿到邀请函?你没有义务向我这位推荐人解释吗?”她关门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元沧海一句话。
邀请函?!
“邀请函是你给的?”
隔着半掩的门，江晴霏不敢置信的问起。
她何德何能拿到元沧海的邀请函，以他的身份，难怪就算她的资历一片空白也能入选录影。
“是。”
“为什么要邀请我?”她不认为她有突出到让他留意到自己。
“你可还记得你在丘导播选秀录影时说的
话?当时我也在场。”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就因为那段话使她得罪了丘导播，断了进演艺圈的路。
“我赞同你的看法，只有六号的歌声有歌者的灵魂。而你没受过专业训练，却能听见六号的灵魂，相当不易。我想你有挖掘新人的天赋，既然如此，我何不给你个机会。”元沧海回想她在舞台上与丘导播对峙的情景仍忍不住想笑。
半掩的门又给缓缓拉开，江晴霏隔着铁门服软的说：“谢谢你的邀请，但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那就告诉我真相。”
犹豫片刻，江晴霏打开门。
“你发誓不会将它透露给第三人知道?”
“我发誓。”
待他同意，她让他进屋一谈。“我那天在警局走不开。”
警局?!元沧海皱起眉头，江晴霏一个女孩子可以惹出什么事要在警局待上一天?
“你放心，不是我惹上麻烦，我是以证人身份到警局制作笔录。”
江晴霏回忆起那夜，她正准备专案资料，却听见楼下传来凄厉的嚎啕哭声，没来由的教她心痛起来。她一面告诉自己不要恐慌，一面寻声找去，最后来到楼下某户邻居门外。
她记得这户住着一对母女，年轻母亲的交友圈甚是混乱，每隔段时间出入男人的脸孔都会更换。她也曾在楼梯间与年轻母亲相遇，外表上看来母女之间没有任何异状，只是小女孩有点自闭，见了人连笑也不会，一个劲儿的往妈妈身后躲。
这样一对母女的家里为何会传出令人害怕的哭声。
住同栋公寓的江晴霏也晓得墙壁隔音有多糟糕，于是贴在墙上屏息探听屋内动静。
“哭什么!不就是这点痛，这点痛都忍不了!”男人暴躁低吼。
“妈妈，我疼啊……”求救才喊了出口，立刻中断，隔着单薄的墙壁江晴霏似乎听见小女孩闷哼了声。
“别反抗，妹妹，叔叔高兴的话我们就会有饭吃的……”
徘徊脑里的哀嚎像把尖锥刺进江晴霏的心，她整个人忽觉极度不适，仿佛又要陷入苍白。
这扇门背后究竟施行怎样的虐待，她已无法想像，仓皇逃回家里颤抖着联络上警察后，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蜷缩着并用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像小心保护什么似的。
直到门铃声响起，她才知晓警察已将施虐男女带回警局，女童则在社工人员陪伴下被送往医院。
“江小姐，麻烦你以举报人的身份随我回警局做个笔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