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色年华》第九十七章 心灵煎熬
再有几天，单位竞选科长的事儿就有结果了，现在的米满仓睁眼闭眼脑子里都是这个事儿。
商场购买香烟的第二天，米满仓把放在魏晋国学堂里包装好的名贵香烟的箱子捆好，打了个出租车拉到了单位，放在自己办公桌旁边。纸箱子原本是魏晋买书的箱子，上面印着“古典名著”几个大字，箱子用胶带封得严严实实，同事们进进出出谁都不会对这个纸箱子有所怀疑，偶尔有同事问起箱子里面装得啥，米满仓特别平静地说：“孩子大了，买一些古典名著晚上给他读一读，熏陶熏陶，从小给娃打好基础，不能让娃输在起跑线上啊”。
一整天，米满仓的心思就在考虑着今天如何把东西送出去，坐在办公桌前，虽然一直盯着电脑好像很忙碌的样子，其实他的心思一刻都不在工作上面，他最关心的是李局今天是否出去开会，否则没有机会把买好的香烟送出去。
每隔一会儿，他都要假装上厕所，从李局门口走过，不经意地用眼睛的余光瞟一眼，看看李局办公室有什么动静，有没有外人在，假如有人在李局的办公室，他特别想知道都是什么人，是不是在谈论科长候选人的事儿。
这段时间天天焦虑这个事儿，太累了，有时候自己都希望这个科长的事情赶快有个结局，再要这样拖下去，自己都快神经了，怪不得张小丽天天拿这个事儿取笑他。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五点钟，同事们都在收拾办公桌，准备下班，米满仓一动不动，假装要加一会儿班的样子，突然他听到李局长办公室的门响了一下，心里一紧张，他赶紧出来一看，没有见到李局长出来，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如果今天李局长走得早，这东西就得等明天了，必须尽快今天出手，早点儿送出去早点儿安心。
等同事们都下班走了后，米满仓拿着他准备好的道具---一个文件夹，起身在楼道里转了一圈，每个办公室的门都仔细地看了看，确认今晚没有同事加班的时候，赶紧返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把那个包装好的纸箱子拉出来，再次确认楼道里面没人之后，他的心跳得咚咚响，上次送礼的那种感觉又出来了，他眼睛一闭，心一横，强迫自己什么也不要想，抱着纸箱子，短短几十秒内把见到李局长后应该说的话在心里演练了一遍，然后，一只手打开门，再一次心一横，就朝李局的办公室门口走去。
到李局办公室这十几米的距离，米满仓感觉有十几公里，每一步都觉得腿特别地沉重，心已经跳得快抑制不住了，走到李局门口，自己稍微停顿一下，听了听里面没有人说话，说明只有李局长一个人在，米满仓抬起沉重的右手，鼓足勇气，轻轻地在领导门上扣了三下，三下过后，突然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伴随着声音，门打开了，米满仓一看，瞬间睁大了眼睛，原来自己的竞争对手就是那个家有企业的科长候选人正从里面出来，在打照面的一瞬间两个人可能都意识到了什么，互相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又都迅速地恢复了平静。
那个人跟李局长客气地告别，看到米满仓抱着一个大纸箱子，他客气地说：“满仓，晚上还加班啊”，米满仓急中生智也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加班，对，加班，我把这些书给领导搬过来”，为了增强加班的真实性，不让对方怀疑，米满仓对着李局长脱口而出一句：“李局，您要的书，今天到了，一共二十四本”，李局长听到米满仓这句话，也有点儿尴尬的表情瞬间镇定下来，他连连说：“哦，书，书到了，好好，你放那里吧”。
跟自己的竞争对手碰了个对面，这尴尬的一幕是米满仓没有想到的，能看出那个竞争对手也是在极力平静的口气跟领导和米满仓说着话，米满仓特别地懊悔，懊悔自己的心思还是不够细心，一天都在观察，一天都很谨慎，为什么在紧要关头却没有提前看看领导办公室是否有人，这才想起刚才快下班时候领导办公室的门响了一下，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进去关的门，而不是李局长自己关的门。
那个竞争对手跟李局长和米满仓礼貌地挥手告别，三个人似乎都有点儿心照不宣，都露出了僵硬的微笑。房间里就剩下了李局长和米满仓，李局长刚才还面带笑容，现在却换了一副面孔，平静有点儿疑惑地看着米满仓抱进来的箱子，米满仓赶紧解释说：“李局，你看真不好意思，这些天给您添麻烦了，我也不知道啥东西好，看您喜欢抽烟，就买了几条烟，呵呵”，最后两声呵呵的笑声，米满仓自己都觉得特别生硬，感觉是自己脸部变形硬挤出来的。
明白了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李局长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他没有立马表态，用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让米满仓坐下，自己抽出一支香烟点上，往椅子背上一靠，深深地猛吸一口，徐徐地突出一团烟雾，如此的动作连续吞吐了三次，脸上表情有点儿凝重，一直没说话，米满仓看李局长这幅神态，心里有点儿毛，隐约觉得事情可能有点儿不好。
李局长抽了几口香烟，这才欠起身子，眼睛看着桌面上的一个精致的小盆景说：“满仓啊，你的好意我领了，东西你拿回去吧”，米满仓一听这话，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赶忙起身说：“不用，不用，李局，我买都买了，我也不抽烟，拿回去没用，就放这里吧”，李局还是盯着那个小盆景说：“满仓，你是个好同志，你好好努力，以后肯定很有前途”，米满仓一听这话，猛然醒悟，这会不会是一个信号，意味着他这次竞选科长可能没戏了。
假如真没戏了，这么多天来做了这么多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时间，精力，最主要还有信用卡透支吃饭和借钱买礼物的几万元都将白费，米满仓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眉毛都快拧到一处，激动地话都说不顺溜，他走到李局长面前，看着他说：“李局，我是不是没有希望了啊”，李局长马上抬高声音，一本正经的语气说：“你说哪里去了，我没说你没希望了啊，这个决定是组织定的，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一直觉得你各方面都不错啊，你坐下，有啥话慢慢说”。
李局长这话说得真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无奈，米满仓再次坐在沙发上，到这个时候了，米满仓觉得最好把所有心里话直接和盘托出，想看看李局长的反应。
他说：“李局，这次竞选科长的事儿，还希望您能帮我说说话”，李局哈哈一笑说：“你刚进来的时候，小王在我这里，我想你也看到了也猜到了，小王也是让我给他说话的，放心，我不论啥场合都在表扬你俩呢，你俩都是好同志，但是咱们这次名额有限啊，我跟小王也是这么说的，每个人都要有点儿姿态，更主要的是这事儿不是我一个说了算，假如谁没有当选，也不要气馁，你们都还年轻，机会以后肯定还有，我做领导的绝对一碗水端平.....”。
李局边说又靠在椅子上，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个东西在手里摩挲把玩着，不时地左右晃动一下转椅，米满仓被领导这顿公正的教育说得哑口无言，哪怕一句有点儿私心的话都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米满仓站起来说：“多谢领导，让您费心了”，李局说：“心意我领了，东西你带回去吧”，米满仓这点儿规则他还是懂的，送的东西绝对不能带回去，至少也是一个诚意，如果带回去那肯定就是没戏了，人家心里不给他鼓劲儿也也就有了理由。
他站起来，拉开门准备离开，一边说着“我不抽烟，带回去就浪费了，领导您不用客气”，李局站起身来，身体往前跨了两步，一边说着：“以后可别这样了，咱们这关系，这样来....有点儿不好，谢谢啊”，一边打开门送米满仓出来，米满仓嘴里说着感谢的话，一边转身替李局关上门，在关门的一刹那，他突然看见李局另外一只手里攥着的竟然是那天晚上在商场看到的那只玲珑剔透的和田籽玉把件。
在回家的路上，米满仓心里难受得要命，从内到外特别疲惫，也非常地失落，多少天来一直努力梦寐以求的事情似乎已经提前看到了结局，他面色凝重，没有乘车，一个人背着包沿着马路朝家的方向走去。
夜幕已经降临，正是小城晚上最热闹的时刻，马路上都是亮着红灯走走停停的车辆，路旁的饭馆里，每一家都是那样地喧嚣，隔着玻璃可以看到饭馆里觥箸交错谈笑风生的客人。
繁华是城市的，热闹是别人的，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冷风吹来，米满仓浑身一哆嗦，打了一个冷颤，觉得心里冷得难以忍受。
李局长对他态度的变化，还有那个玉器把件对他是沉重的一击，可他又非常不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内心还抱有一线希望，或许李局长就是说的场面话，就像之前老王说的，这是领导的官方语言系统，但愿就像秦归尘说的，领导城府深，任何场合都不表露态度，这样想想又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儿希望。
可一会儿又觉得，今天这样一个私密的环境，好像说这种场面话不应该，再品一下李局长说过的每一句话，好像有点儿疏远的意思。一想到那个和田玉的把件，如果真的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小王送的，看来自己黄了的可能性很大。
他坐在马路边的花坛上，掏出自己三元钱一包的香烟一颗接一颗地抽了起来，边抽边想在最终结果没有公布前，还要做好最后一搏，东西送了，管他能不能比过人家，也只能这样了，想想自己还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砝码呢，想来想去，米满仓觉得只有一个，那就是找白依依，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是不是能托她给自己当副市长的爸爸打个招呼，让白副市长给下面暗示一下，就搭句话就行，想到这里，米满仓又觉得自己的事情有了一线希望。
商场购买香烟的第二天，米满仓把放在魏晋国学堂里包装好的名贵香烟的箱子捆好，打了个出租车拉到了单位，放在自己办公桌旁边。纸箱子原本是魏晋买书的箱子，上面印着“古典名著”几个大字，箱子用胶带封得严严实实，同事们进进出出谁都不会对这个纸箱子有所怀疑，偶尔有同事问起箱子里面装得啥，米满仓特别平静地说：“孩子大了，买一些古典名著晚上给他读一读，熏陶熏陶，从小给娃打好基础，不能让娃输在起跑线上啊”。
一整天，米满仓的心思就在考虑着今天如何把东西送出去，坐在办公桌前，虽然一直盯着电脑好像很忙碌的样子，其实他的心思一刻都不在工作上面，他最关心的是李局今天是否出去开会，否则没有机会把买好的香烟送出去。
每隔一会儿，他都要假装上厕所，从李局门口走过，不经意地用眼睛的余光瞟一眼，看看李局办公室有什么动静，有没有外人在，假如有人在李局的办公室，他特别想知道都是什么人，是不是在谈论科长候选人的事儿。
这段时间天天焦虑这个事儿，太累了，有时候自己都希望这个科长的事情赶快有个结局，再要这样拖下去，自己都快神经了，怪不得张小丽天天拿这个事儿取笑他。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五点钟，同事们都在收拾办公桌，准备下班，米满仓一动不动，假装要加一会儿班的样子，突然他听到李局长办公室的门响了一下，心里一紧张，他赶紧出来一看，没有见到李局长出来，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如果今天李局长走得早，这东西就得等明天了，必须尽快今天出手，早点儿送出去早点儿安心。
等同事们都下班走了后，米满仓拿着他准备好的道具---一个文件夹，起身在楼道里转了一圈，每个办公室的门都仔细地看了看，确认今晚没有同事加班的时候，赶紧返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把那个包装好的纸箱子拉出来，再次确认楼道里面没人之后，他的心跳得咚咚响，上次送礼的那种感觉又出来了，他眼睛一闭，心一横，强迫自己什么也不要想，抱着纸箱子，短短几十秒内把见到李局长后应该说的话在心里演练了一遍，然后，一只手打开门，再一次心一横，就朝李局的办公室门口走去。
到李局办公室这十几米的距离，米满仓感觉有十几公里，每一步都觉得腿特别地沉重，心已经跳得快抑制不住了，走到李局门口，自己稍微停顿一下，听了听里面没有人说话，说明只有李局长一个人在，米满仓抬起沉重的右手，鼓足勇气，轻轻地在领导门上扣了三下，三下过后，突然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伴随着声音，门打开了，米满仓一看，瞬间睁大了眼睛，原来自己的竞争对手就是那个家有企业的科长候选人正从里面出来，在打照面的一瞬间两个人可能都意识到了什么，互相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又都迅速地恢复了平静。
那个人跟李局长客气地告别，看到米满仓抱着一个大纸箱子，他客气地说：“满仓，晚上还加班啊”，米满仓急中生智也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加班，对，加班，我把这些书给领导搬过来”，为了增强加班的真实性，不让对方怀疑，米满仓对着李局长脱口而出一句：“李局，您要的书，今天到了，一共二十四本”，李局长听到米满仓这句话，也有点儿尴尬的表情瞬间镇定下来，他连连说：“哦，书，书到了，好好，你放那里吧”。
跟自己的竞争对手碰了个对面，这尴尬的一幕是米满仓没有想到的，能看出那个竞争对手也是在极力平静的口气跟领导和米满仓说着话，米满仓特别地懊悔，懊悔自己的心思还是不够细心，一天都在观察，一天都很谨慎，为什么在紧要关头却没有提前看看领导办公室是否有人，这才想起刚才快下班时候领导办公室的门响了一下，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进去关的门，而不是李局长自己关的门。
那个竞争对手跟李局长和米满仓礼貌地挥手告别，三个人似乎都有点儿心照不宣，都露出了僵硬的微笑。房间里就剩下了李局长和米满仓，李局长刚才还面带笑容，现在却换了一副面孔，平静有点儿疑惑地看着米满仓抱进来的箱子，米满仓赶紧解释说：“李局，你看真不好意思，这些天给您添麻烦了，我也不知道啥东西好，看您喜欢抽烟，就买了几条烟，呵呵”，最后两声呵呵的笑声，米满仓自己都觉得特别生硬，感觉是自己脸部变形硬挤出来的。
明白了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李局长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他没有立马表态，用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让米满仓坐下，自己抽出一支香烟点上，往椅子背上一靠，深深地猛吸一口，徐徐地突出一团烟雾，如此的动作连续吞吐了三次，脸上表情有点儿凝重，一直没说话，米满仓看李局长这幅神态，心里有点儿毛，隐约觉得事情可能有点儿不好。
李局长抽了几口香烟，这才欠起身子，眼睛看着桌面上的一个精致的小盆景说：“满仓啊，你的好意我领了，东西你拿回去吧”，米满仓一听这话，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赶忙起身说：“不用，不用，李局，我买都买了，我也不抽烟，拿回去没用，就放这里吧”，李局还是盯着那个小盆景说：“满仓，你是个好同志，你好好努力，以后肯定很有前途”，米满仓一听这话，猛然醒悟，这会不会是一个信号，意味着他这次竞选科长可能没戏了。
假如真没戏了，这么多天来做了这么多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时间，精力，最主要还有信用卡透支吃饭和借钱买礼物的几万元都将白费，米满仓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眉毛都快拧到一处，激动地话都说不顺溜，他走到李局长面前，看着他说：“李局，我是不是没有希望了啊”，李局长马上抬高声音，一本正经的语气说：“你说哪里去了，我没说你没希望了啊，这个决定是组织定的，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一直觉得你各方面都不错啊，你坐下，有啥话慢慢说”。
李局长这话说得真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无奈，米满仓再次坐在沙发上，到这个时候了，米满仓觉得最好把所有心里话直接和盘托出，想看看李局长的反应。
他说：“李局，这次竞选科长的事儿，还希望您能帮我说说话”，李局哈哈一笑说：“你刚进来的时候，小王在我这里，我想你也看到了也猜到了，小王也是让我给他说话的，放心，我不论啥场合都在表扬你俩呢，你俩都是好同志，但是咱们这次名额有限啊，我跟小王也是这么说的，每个人都要有点儿姿态，更主要的是这事儿不是我一个说了算，假如谁没有当选，也不要气馁，你们都还年轻，机会以后肯定还有，我做领导的绝对一碗水端平.....”。
李局边说又靠在椅子上，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个东西在手里摩挲把玩着，不时地左右晃动一下转椅，米满仓被领导这顿公正的教育说得哑口无言，哪怕一句有点儿私心的话都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米满仓站起来说：“多谢领导，让您费心了”，李局说：“心意我领了，东西你带回去吧”，米满仓这点儿规则他还是懂的，送的东西绝对不能带回去，至少也是一个诚意，如果带回去那肯定就是没戏了，人家心里不给他鼓劲儿也也就有了理由。
他站起来，拉开门准备离开，一边说着“我不抽烟，带回去就浪费了，领导您不用客气”，李局站起身来，身体往前跨了两步，一边说着：“以后可别这样了，咱们这关系，这样来....有点儿不好，谢谢啊”，一边打开门送米满仓出来，米满仓嘴里说着感谢的话，一边转身替李局关上门，在关门的一刹那，他突然看见李局另外一只手里攥着的竟然是那天晚上在商场看到的那只玲珑剔透的和田籽玉把件。
在回家的路上，米满仓心里难受得要命，从内到外特别疲惫，也非常地失落，多少天来一直努力梦寐以求的事情似乎已经提前看到了结局，他面色凝重，没有乘车，一个人背着包沿着马路朝家的方向走去。
夜幕已经降临，正是小城晚上最热闹的时刻，马路上都是亮着红灯走走停停的车辆，路旁的饭馆里，每一家都是那样地喧嚣，隔着玻璃可以看到饭馆里觥箸交错谈笑风生的客人。
繁华是城市的，热闹是别人的，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冷风吹来，米满仓浑身一哆嗦，打了一个冷颤，觉得心里冷得难以忍受。
李局长对他态度的变化，还有那个玉器把件对他是沉重的一击，可他又非常不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内心还抱有一线希望，或许李局长就是说的场面话，就像之前老王说的，这是领导的官方语言系统，但愿就像秦归尘说的，领导城府深，任何场合都不表露态度，这样想想又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儿希望。
可一会儿又觉得，今天这样一个私密的环境，好像说这种场面话不应该，再品一下李局长说过的每一句话，好像有点儿疏远的意思。一想到那个和田玉的把件，如果真的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小王送的，看来自己黄了的可能性很大。
他坐在马路边的花坛上，掏出自己三元钱一包的香烟一颗接一颗地抽了起来，边抽边想在最终结果没有公布前，还要做好最后一搏，东西送了，管他能不能比过人家，也只能这样了，想想自己还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砝码呢，想来想去，米满仓觉得只有一个，那就是找白依依，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是不是能托她给自己当副市长的爸爸打个招呼，让白副市长给下面暗示一下，就搭句话就行，想到这里，米满仓又觉得自己的事情有了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