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风起于青萍之末（二十三）
楼岚曾听她爷爷说在圣上五十大寿的宴席观赏到苏绛的舞姿，苏绛那一年也快五十了，绝非人生中最美丽最适合跳舞的年纪，且是酒兴来了当场献舞。身穿束手束脚的皇后宫廷正装，加上满头凤钗不下二十斤，一支即兴创作的“喜来贺”，直看得满宴席的人目不转睛、食不知味，楼岚她一把年纪的爷爷回来后都魂牵梦绕了三日方才恢复常态，可见其不同凡响。
比起苏绛，苏琢正十七岁，无疑是最美妙的年龄，或许技术和境界上不及苏绛成熟，但年轻足以糅合出另一番滋味。
苏琢与正月同时发动，一个至柔至轻，一个至强至硬。
苏琢以缓慢旋转起始，披散的黑发在空中牵出一条弧线微微扬起，裙摆如同大朵绽开的蓝色朝颜花，十指纤纤若莹润的花蕾缓缓升起迎向阳光，让人跟着眼前一亮。苏琢的动作很慢，即使在旋转中肢体的每一个细节都展现得清清楚楚，令观者享受到最大程度的眼福。平日里以教养优秀的深闺小姐形象示人，内敛、文静、娇弱，甚至给人感觉胆小怕羞，一旦起舞，无论多少人在场，她绝对是最鲜亮抢眼的那一个。身姿之轻，风过而飞，肢体之灵动，一个婉转的手势都仿佛含情脉脉的眼神，悄悄勾动人心。
正月的攻击非常直接，他本就不善术法，一上来便是强横的肉体搏斗。比起苏琢，刚照面正月对沭的威胁更大，相对人类武者修炼内力，海族修炼的是魄力，沭魄力外放，浑身浮现一层坚硬的鳞片，鳞片片片怒张，边缘锋利不亚于刀剑。正月一拳轰击在沭心口，拳上已皮开肉绽，沭紧咬牙关闷哼一声，以自豪的身体强度顶住，毫不退避，双手覆盖一层荧荧蓝光如龙爪交叉切割向正月脖子。两人皆是伤敌一千自毁八百的打算。
啪的一个响指，清脆的声音仿佛就在沭耳边响起。他惊觉的瞥了苏琢一眼，苏琢正舞到探海翻身，以腿勾起裙摆，连续的大幅度翻身营造出绚丽的视觉效果，一身长裙如海浪层层起伏，衣裙都仿佛活过来。就是这一个瞬间的注意力从正月身上移开，正月矮身规避，屈指成爪，弹出五根锋利的属于鼠妖的指甲，直切沭下体。
沭心中大骇，海神的子嗣言行举止皆应光明磊落，他还从没有碰到过用如此下作手段的对手。一时间急忙变回双翅龙鱼真身，化为人形的沭只能在四肢和躯干覆盖高防御力的鳞片，唯独真身方能做到除眼睛以外的身体全面防御。正月的耗子偷桃切上坚硬的鳞片产生刺耳的金属切割声，一时间火星飞溅。正月紧接着舍弃人形，纵身一跃，四只爪子抓住腾空的沭，用自己庞大的身躯硬生生把离地两米的双翅龙鱼拽下来，但凡正月接触到沭体表鳞片的皮肤皆血肉翻卷，汩汩鲜血沾湿灰色皮毛。
沭在下坠的同时将鳞片怒张到极致，每一片都几乎与皮肤垂直，身体贴着正月相对柔软的腹部猛然翻滚，鳞片如千万把尖锐小刀切入正月腹部。正月眼中血光暴涨，四只爪子弹出二十根钢刀般的指甲，噗噗几声，从鳞片下暴露出来的皮肤中强硬刺入，有三根指甲直接刺断了骨头。双翅龙鱼流线型的身体剧烈一颤，浑身肌肉瞬间绷紧，鳞片噌的一声关合，将正月的指甲夹断。沭忍住切肉钻骨的疼痛，急挥翅膀飞向高空甩掉背上的正月。
正月的指甲悉数被夹断，沭又关闭了所有鳞片他再也无从下手，一旦被擅于海空作战的沭飞上高空，正月离死不远了。
啪，又是一个响指。身在十米以上高空的沭只觉得这声清脆的响指是贴着自己耳膜发出的，震得头嗡嗡作响。他再度俯视苏琢，苏琢一个云肩转腰，依旧是慢悠悠的动作，缠绵中有一股子剪不断理还乱的忧愁，甩袖扬首一刹那，对上沭的目光。沭自己都没有察觉，绷紧的肌肉松弛了，收紧的鳞片微微张开了，飞快挥动的翅膀停下了。
如此好的反击机会，正月居然松开抱紧双翅龙鱼的爪子，主动从高空跳下。这点高度对正月来说小菜一碟，当他还是一只小老鼠的时候从十余米高空掉下来也照样活蹦乱跳，更别说现在。正月下坠的过程****起脊背，调整身姿准备四肢落地。地上的苏琢忽然舒展双臂以点步连续翻身，急若闪电，双手突然做出收束之势，甩臂往下牵引。
空中，沭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气流缠卷，竟然和苏琢翻身的频率一样疯狂翻转起来，尖锐而短暂的呼啸声响起，随着苏琢双手收束，沭的身体如同一颗流星急坠而下，轰！在地面砸出一个五米长宽、深余一米的大坑！尘土飞扬中正月已经蓄势待发，猛的冲上去滋啦一声便用利齿咬开了双翅龙鱼的翅膀，随后两只后爪深深抓入血肉，前爪残暴的从翅膀下的伤口切入，噗的撕开一个大口子，鼠首埋入血肉，片刻后脖子一甩，鲜血爆溅三尺，一条三米来长的龙筋被活生生抽出叼在森白利齿间……
苏琢的舞蹈并没有停，又恢复了慢节奏，相比之前几乎在原地没有动过，她这回一点点退到边上，众人随着她的舞步也慢慢退到边上，最终跟随苏琢离开训练场，意志力相对较差的芍药、楼岚、符清彦三人眼中只有苏琢的舞，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整个过程视线都黏在苏琢身上，竟然没有看过一眼正月与沭的搏杀。侑贵在最后时刻清醒过来，回眸一眼，脸色发白。
离开训练场苏琢才停下，对三人说了一句“留在这里不要乱走”才转身走回去。
侑贵站在训练场入口，血腥的场面他在一定程度上经受得住，但他无法接受的是，曜辉、流萤、甚至才十岁出头的曜渊，一脸平常模样，连心跳都没变过，还时不时相互交流两句。
曜辉轻轻点头，“这一场还算不错。”
流萤抱着剑，看上去有些懒散，“是‘相思引’吗？”
曜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只能算‘相思引’的节选，体力仍是苏琢的弱点。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简化慢化舞蹈，虽然起效也慢，但对最后收束却影响不大，值得研究……”曜辉一把抓住儿子肩膀，“作什么？”
曜渊已经抽出佩剑，“结尾。”
“轮不到你。”
“爹，他想杀阿琢，我不允许他再活下去。”
正月杀死沭和曜渊杀死沭，结果是截然不同的，三王爷泰泽虽然一声不发，但无论谁都知道他现在脸有多黑。第一场比试，苏琢与司徒腾只是切磋，但苏琢显然在切磋中下黑手，只不过司徒腾本事大，保住了自己一条命。这第二场，双翅龙鱼连龙筋都被扒了，等同于废了，正月呼哧呼哧喘着气，并没有急着下终手。
苏琢好心引开承受能力差的芍药、楼岚和符清彦回到试炼场，默默低头走路，脚步虚浮，路过曜渊身前伸手拿走了他的佩剑。
三王爷目光一凛，沉声喝道，“苏琢！”
苏琢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且认真，声音虽轻吐字极清晰，“三王爷，苏琢向来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小侯爷命人对苏琢下毒之事与荐试有关，而后试炼路上的无礼也有意外因素。试炼路上苏琢没能杀他，先前三招之内也没能击杀，是苏琢学艺不精，此前之事一笔勾销，苏琢不再追究。但这条鱼的事不能含混过去，如果这场是苏琢败了，苏琢绝对留不下命，三王爷，你说是也不是？”
苏琢的视线，直接冷到三王爷心里，他是居惯高位的人，在苏琢眼睛里却没有发现哪怕一丝畏惧，相反的，有股隐藏的狠劲，仿佛若他执意阻拦，这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是不介意当场刀剑相向的。泰泽忽然明白过来，为何曜辉会选择用杀神领域来责罚她，因为，除了令她身心恐惧，曜辉没有别的方法能让她听命。
就算与三王爷产生隔阂，曜辉也不打算阻止苏琢，放过司徒腾已是他的极限。苏琢本性恬淡，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才在苏琢心中培植起一抹狠辣，这株得来不易的毒苗他绝不会亲手扼杀，反之，沭的血能令这株毒苗茁壮成长。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苏琢提着剑已经来到沭身边，从正月撕开的大口子可以看见一颗跳动的心脏，苏琢根本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一剑利落刺去，双翅龙鱼的身影渐渐变淡，最后化为泡沫飞向天空。
她仰着头轻声祷告，“重归大海吧。”
“苏琢！！！！”
这一声怒吼，来自司徒腾，无论怎么说，沭昨天还在指导他。虽然沭沉默寡言又难以亲近，却是个忠厚的好人、好前辈、好老师！
司徒腾怒发冲冠，“苏琢！你总有一天要死在我手上！！！”
苏琢轻声回应，眼中飞过一丝异彩，“好，我等着。”
比起苏绛，苏琢正十七岁，无疑是最美妙的年龄，或许技术和境界上不及苏绛成熟，但年轻足以糅合出另一番滋味。
苏琢与正月同时发动，一个至柔至轻，一个至强至硬。
苏琢以缓慢旋转起始，披散的黑发在空中牵出一条弧线微微扬起，裙摆如同大朵绽开的蓝色朝颜花，十指纤纤若莹润的花蕾缓缓升起迎向阳光，让人跟着眼前一亮。苏琢的动作很慢，即使在旋转中肢体的每一个细节都展现得清清楚楚，令观者享受到最大程度的眼福。平日里以教养优秀的深闺小姐形象示人，内敛、文静、娇弱，甚至给人感觉胆小怕羞，一旦起舞，无论多少人在场，她绝对是最鲜亮抢眼的那一个。身姿之轻，风过而飞，肢体之灵动，一个婉转的手势都仿佛含情脉脉的眼神，悄悄勾动人心。
正月的攻击非常直接，他本就不善术法，一上来便是强横的肉体搏斗。比起苏琢，刚照面正月对沭的威胁更大，相对人类武者修炼内力，海族修炼的是魄力，沭魄力外放，浑身浮现一层坚硬的鳞片，鳞片片片怒张，边缘锋利不亚于刀剑。正月一拳轰击在沭心口，拳上已皮开肉绽，沭紧咬牙关闷哼一声，以自豪的身体强度顶住，毫不退避，双手覆盖一层荧荧蓝光如龙爪交叉切割向正月脖子。两人皆是伤敌一千自毁八百的打算。
啪的一个响指，清脆的声音仿佛就在沭耳边响起。他惊觉的瞥了苏琢一眼，苏琢正舞到探海翻身，以腿勾起裙摆，连续的大幅度翻身营造出绚丽的视觉效果，一身长裙如海浪层层起伏，衣裙都仿佛活过来。就是这一个瞬间的注意力从正月身上移开，正月矮身规避，屈指成爪，弹出五根锋利的属于鼠妖的指甲，直切沭下体。
沭心中大骇，海神的子嗣言行举止皆应光明磊落，他还从没有碰到过用如此下作手段的对手。一时间急忙变回双翅龙鱼真身，化为人形的沭只能在四肢和躯干覆盖高防御力的鳞片，唯独真身方能做到除眼睛以外的身体全面防御。正月的耗子偷桃切上坚硬的鳞片产生刺耳的金属切割声，一时间火星飞溅。正月紧接着舍弃人形，纵身一跃，四只爪子抓住腾空的沭，用自己庞大的身躯硬生生把离地两米的双翅龙鱼拽下来，但凡正月接触到沭体表鳞片的皮肤皆血肉翻卷，汩汩鲜血沾湿灰色皮毛。
沭在下坠的同时将鳞片怒张到极致，每一片都几乎与皮肤垂直，身体贴着正月相对柔软的腹部猛然翻滚，鳞片如千万把尖锐小刀切入正月腹部。正月眼中血光暴涨，四只爪子弹出二十根钢刀般的指甲，噗噗几声，从鳞片下暴露出来的皮肤中强硬刺入，有三根指甲直接刺断了骨头。双翅龙鱼流线型的身体剧烈一颤，浑身肌肉瞬间绷紧，鳞片噌的一声关合，将正月的指甲夹断。沭忍住切肉钻骨的疼痛，急挥翅膀飞向高空甩掉背上的正月。
正月的指甲悉数被夹断，沭又关闭了所有鳞片他再也无从下手，一旦被擅于海空作战的沭飞上高空，正月离死不远了。
啪，又是一个响指。身在十米以上高空的沭只觉得这声清脆的响指是贴着自己耳膜发出的，震得头嗡嗡作响。他再度俯视苏琢，苏琢一个云肩转腰，依旧是慢悠悠的动作，缠绵中有一股子剪不断理还乱的忧愁，甩袖扬首一刹那，对上沭的目光。沭自己都没有察觉，绷紧的肌肉松弛了，收紧的鳞片微微张开了，飞快挥动的翅膀停下了。
如此好的反击机会，正月居然松开抱紧双翅龙鱼的爪子，主动从高空跳下。这点高度对正月来说小菜一碟，当他还是一只小老鼠的时候从十余米高空掉下来也照样活蹦乱跳，更别说现在。正月下坠的过程****起脊背，调整身姿准备四肢落地。地上的苏琢忽然舒展双臂以点步连续翻身，急若闪电，双手突然做出收束之势，甩臂往下牵引。
空中，沭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气流缠卷，竟然和苏琢翻身的频率一样疯狂翻转起来，尖锐而短暂的呼啸声响起，随着苏琢双手收束，沭的身体如同一颗流星急坠而下，轰！在地面砸出一个五米长宽、深余一米的大坑！尘土飞扬中正月已经蓄势待发，猛的冲上去滋啦一声便用利齿咬开了双翅龙鱼的翅膀，随后两只后爪深深抓入血肉，前爪残暴的从翅膀下的伤口切入，噗的撕开一个大口子，鼠首埋入血肉，片刻后脖子一甩，鲜血爆溅三尺，一条三米来长的龙筋被活生生抽出叼在森白利齿间……
苏琢的舞蹈并没有停，又恢复了慢节奏，相比之前几乎在原地没有动过，她这回一点点退到边上，众人随着她的舞步也慢慢退到边上，最终跟随苏琢离开训练场，意志力相对较差的芍药、楼岚、符清彦三人眼中只有苏琢的舞，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整个过程视线都黏在苏琢身上，竟然没有看过一眼正月与沭的搏杀。侑贵在最后时刻清醒过来，回眸一眼，脸色发白。
离开训练场苏琢才停下，对三人说了一句“留在这里不要乱走”才转身走回去。
侑贵站在训练场入口，血腥的场面他在一定程度上经受得住，但他无法接受的是，曜辉、流萤、甚至才十岁出头的曜渊，一脸平常模样，连心跳都没变过，还时不时相互交流两句。
曜辉轻轻点头，“这一场还算不错。”
流萤抱着剑，看上去有些懒散，“是‘相思引’吗？”
曜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只能算‘相思引’的节选，体力仍是苏琢的弱点。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简化慢化舞蹈，虽然起效也慢，但对最后收束却影响不大，值得研究……”曜辉一把抓住儿子肩膀，“作什么？”
曜渊已经抽出佩剑，“结尾。”
“轮不到你。”
“爹，他想杀阿琢，我不允许他再活下去。”
正月杀死沭和曜渊杀死沭，结果是截然不同的，三王爷泰泽虽然一声不发，但无论谁都知道他现在脸有多黑。第一场比试，苏琢与司徒腾只是切磋，但苏琢显然在切磋中下黑手，只不过司徒腾本事大，保住了自己一条命。这第二场，双翅龙鱼连龙筋都被扒了，等同于废了，正月呼哧呼哧喘着气，并没有急着下终手。
苏琢好心引开承受能力差的芍药、楼岚和符清彦回到试炼场，默默低头走路，脚步虚浮，路过曜渊身前伸手拿走了他的佩剑。
三王爷目光一凛，沉声喝道，“苏琢！”
苏琢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且认真，声音虽轻吐字极清晰，“三王爷，苏琢向来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小侯爷命人对苏琢下毒之事与荐试有关，而后试炼路上的无礼也有意外因素。试炼路上苏琢没能杀他，先前三招之内也没能击杀，是苏琢学艺不精，此前之事一笔勾销，苏琢不再追究。但这条鱼的事不能含混过去，如果这场是苏琢败了，苏琢绝对留不下命，三王爷，你说是也不是？”
苏琢的视线，直接冷到三王爷心里，他是居惯高位的人，在苏琢眼睛里却没有发现哪怕一丝畏惧，相反的，有股隐藏的狠劲，仿佛若他执意阻拦，这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是不介意当场刀剑相向的。泰泽忽然明白过来，为何曜辉会选择用杀神领域来责罚她，因为，除了令她身心恐惧，曜辉没有别的方法能让她听命。
就算与三王爷产生隔阂，曜辉也不打算阻止苏琢，放过司徒腾已是他的极限。苏琢本性恬淡，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才在苏琢心中培植起一抹狠辣，这株得来不易的毒苗他绝不会亲手扼杀，反之，沭的血能令这株毒苗茁壮成长。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苏琢提着剑已经来到沭身边，从正月撕开的大口子可以看见一颗跳动的心脏，苏琢根本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一剑利落刺去，双翅龙鱼的身影渐渐变淡，最后化为泡沫飞向天空。
她仰着头轻声祷告，“重归大海吧。”
“苏琢！！！！”
这一声怒吼，来自司徒腾，无论怎么说，沭昨天还在指导他。虽然沭沉默寡言又难以亲近，却是个忠厚的好人、好前辈、好老师！
司徒腾怒发冲冠，“苏琢！你总有一天要死在我手上！！！”
苏琢轻声回应，眼中飞过一丝异彩，“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