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老友相见
九十年代羊城人口的增加规模还不是特别明显，没有步入二十一世纪之后来得猛烈，很多人还是不愿意离开家去其他地方淘金。所以，也只有少数具有远见卓识的人最早一批来到羊城，这中间大部分人都赚的盆满钵满。
说到远见卓识，陈阳也许不认为自己多么厉害，就是从最近收废品的过程中，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能够收到的东西越来越少了，而且价格越来越低了。
所以必须想到一条可行之路，才能够缓解眼前的困难，不至于始终过着“饿不死，撑不死”的生活。
这一天，就跟往常一样陈阳和戴斌依旧很早就出门了，首先就是在羊城火车站附近转悠了一圈。像陈阳拾荒、捡废品的人，在一个周期里面是没有什么固定的地点也路线的。因为好多地方就是去过一次之后，短时间废品都不会积攒起来，所以去了也不合算。只能是先到别的地方去转一下，然后过个十天半个月再回来。
这也是陈阳这几个月啦总结的一点经验，不过也有例外的。
像羊城火车站、超丽公园、汽车站等等这些人流密集的地方，都会成为他们每天固定要去的地方。
这一天陈阳和戴斌照例从羊城火车站过来，然后就是超丽公园，再到羊城医院。
羊城医院的历史特别悠久，光看外墙就知道，所以积累的医资力量也是特别雄厚的，每天来求医问诊的人络绎不绝。
因为每天都会尽量不走相同的路，所以陈阳和戴斌在羊城医院前面绕了一圈之后，又打算到羊城医院后面的居住区去看看。
沿着旁边的小路一直往里面走，陈阳发现在医院外围的水塘边还有好多医院废弃的医疗用品。不过也就是一些输液用得针筒、纱布等等。
刚开始陈阳也没怎么在意，因为这些东西已经泡在水里面了根本没有用，也没有地方会回收这个。
虽然有规定一些医疗用品在使用完了之后应该按照规定处理，但是也不乏一些人为了省事，也为了节约所以才这么随意就处理了。
陈阳的觉悟还没有那么高，他也不知道这背后的门门道道。但是有一点却让他非常感兴趣，那就是尽管各种针头什么的都有，也不知道有没有经过处理，但是陈阳发现一个输液的瓶子和盐水袋什么的都没有，这就让人很纳闷了。
照道理来说，如果这些东西都不值钱的话，或者不能够被处理的话起码都应该被丢出来。连针头这样的危险品都被丢出来了，可是却不见输液瓶，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东西被人囤积起来了，或者说是有人刻意在收集这些东西。
误打误撞之中，陈阳仿佛发现了一扇大门正在被打开，而且透着光。
为了能够搞清楚这背后的真相，陈阳让牛能他们几个人轮流跟戴斌一起出去，而自己也每天守在羊城医院门口观察。
陈阳发现确实每隔两天都会有人出来丢掉这些废弃物，但是确实没有输液瓶、盐水袋，所以可以确定这些东西就是从医院里面就被囤积了起来，而不是被扔掉之后有人来捡了。
每次有人扔掉垃圾之后，不用多久就会有一辆卡车从侧门进到医院里面，运走一大堆箱子之后就走了。
从外包装上可以看到基本上就是陈阳想要看到的输液瓶了，每两天来一次，一次整整一卡车。而且基本上都是行色匆匆，从侧门进来之后门就被关上，其他行人和车辆一律不准进出，直到卡车走了之后。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陈阳还不是很懂，但是基本上可以肯定有人在收这个输液瓶，所以陈阳也在盘算。
陈阳低着头一直都在沉思，太过入迷，迎面撞到了一个人。
“咦，怎么是你？”
陈阳回到家之后就跟戴斌还有牛能说到了自己今天看到的，然后顺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输液瓶确实能够赚钱，那么牛能你们几个人就去把附近所有乡镇、哪怕是村里面的卫生所都给我联系到，回收他们的瓶子。”
“那好，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还不着急，我在等一个消息，等到之后才能够下决定应该怎么做？”
无巧不巧，话刚刚说完外面就想起了有人说话的声音：“陈阳，我说你这个地方还真的不好找咧，我这一路问过来。”
“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戴斌看到这个人也是大惊失色。
“我怎么来了这个你得问陈阳啊，他不告诉我我怎么能来呢？话说，我们确实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戴斌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继续不客气地说道：“你知道吗？你可把我们坑惨了？”
“陈阳你看看，既然这么不待见我，那我也没有办法啊，看来也没有我能够帮的上忙的地方了，告辞！”
“哎呀，向哥，你这说哪里的话”然后陈阳又向大家介绍了这个人，“这位是向哥，是我请过来帮忙的贵人。”
“我看我不是什么贵人啊，我在这里就是烦人啊！”说话间不经意看了一眼戴斌，估计还是对戴斌说得话耿耿于怀。
陈阳给戴斌使了一个眼神，明白无误就是告诉戴斌以前的恩恩怨怨先放过去，现在自己是有求于人家。
“向哥，先说说你了解到的情况吧？”
“嗯嗯，这跑了大老远的路，刚进门连口水都没有不说，还被训了一顿。”
“得了，我去给向哥倒水。”陈阳一口一个向哥叫着，态度确实没得说，倒也确实让这向哥挺满意的。
话说了半天，这向哥是谁除了陈阳和戴斌知道以外，牛能几个人是一点都不知道。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陈阳和戴斌刚到云泽县城的时候卖给他们票的票贩子——白面小生。
白面小生是陈阳和戴斌这样叫着，他的真名叫向长明，绰号猴子。
那天陈阳好不容易观察到内幕之后，低头沉思中正巧撞见了向长明。
“咦，怎么是你啊？”
“咦，你不就是那个我卖票给你结果自己被警察抓走的家伙吗？”
“你还说呢？不是你卖给我们的票有问题，我们也不可能被警察带走呢？”陈阳回答道，语气中没有仇恨，反倒都是他乡遇故知的欣喜，“话说，我们刚从警局出来，还不是被你一顿追，差点没要了我的小命啊！”
“兄弟还真会开玩笑，我就是听人说你在警局把我供出来了，那我能不生气吗？”
“哎呀，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你现在怎么到这里来了？来医院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去你的，看我生龙活虎的像身体不舒服的吗？我就是在云泽待不下去了，才来到这里的。”
自从上次被陈阳他们在警局供出来之后，警察没少找向长明过去喝茶。刚开始还没什么事情，就是恰巧警察打掉了一个扒窃团伙，结果这笔帐就赖到了向长明的头上。
有人就开始散播消息，说是向长明在警察局供出来了这伙人，结果后来一条道上的人就没有谁搭理他了，相当于他被“封杀”了。
其实这根本就跟向长明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就是碰巧在向长明被警察问话的时候发生了而已。然后又被同行别有用心的加以利用，目的就是要排挤向长明。
没有办法，向长明只能离开了打拼了很久的云泽县，来到了羊城。
刚开始来的时候向长明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本来打算继续做老本行，发现羊城火车站周围的环境跟云泽县根本就不一样。
首先没有任何背景他根本就拿不到票，虽然说手头上有点积蓄但是没有办法，总不能从票贩子手里面买票了再卖出去了，那不是得亏死吗？
再说了，来到羊城也算是人生地不熟，就算想要加入“黄牛”的团队，没有人引荐根本就不可能。这些人内部严密的人，基本上都是亲戚或者好朋友，不会轻易就让外人加入的。
况且，因为别人已经在这里盘踞了好长时间了，背后各方面都能够打理清楚了，稍微有点什么问题也不至于吃亏。如果现在自己强行加入这个团伙，有点什么事情肯定就是被当成了炮灰，估计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羊城徘徊了好久，终于让向长明知道了做什么——票贩子，其实应该叫号贩子。
向长明发现因为医疗资源紧张，还有很多什么高干病房的占用了一定的医疗资源，导致羊城医院经常出现排队求医的人都快排到大街上了。
所以说，向长明发挥自己的本领，在还没有人注意到的医院开辟了又一个战场。
通过疏通关系，拿到了医院的不少专家号，然后又转手卖出去，给那些能够出得起高价的患者。
虽然似乎有点不太仁道，但是向长明却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反正在这个年代有钱的就是大爷，有钱的才有权利得到更多的享受。
甚至于向长明还在倒卖专家号的过程中还给自己想了句口号：我不是专家，我只是专家的搬运工。
不过若干年以后，类似的一句话几乎传遍了全国，家喻户晓。
也就是正巧在医院倒卖专家号的过程中向长明碰到了陈阳。
一番交谈下来，两个人都甚是开心。
“陈阳，那你现在在干嘛？怎么也到这医院来了？”
“我到医院来也是有原因的，不过正巧碰到了向哥，我想向你打听点事情？”
“什么事情，尽管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知道，这家医院的输液瓶流向了哪里？”
“这个，我还真的不怎么清楚，你问这个干嘛？没用的输液瓶估计就是成了废品了吧。”
“实不相瞒，我现在就是想做这点废品生意，这才来到这里观察观察。”
“哦哦，是这样啊。反正这个瓶子流向哪里我不知道，但是凭借你账哥我的能力打听出来也不是问题。这样，你给我留个地址，等打听清楚了我去找你。”
“那就麻烦向哥了！”
“就喜欢听你说漂亮话，哈哈”
要不就说向长明的办事能力还真的不容小觑，陈阳前脚到家没多久，后面向长明自己就来了，还给陈阳带来了他想要的消息。
向长明边喝水边故弄玄虚地说道：“也就是你陈阳说话好听，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当回事。”
不管是以前倒火车票，还是现在倒卖专家号，都需要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所以向长明拍马屁的功夫那真的就是一流的。一句话既夸了陈阳。又说明了自己把陈阳交代的事情认真对待了，让陈阳不得不承他这个人情。
陈阳自是明白向长明话里话外的意思：“真的是有劳向哥了，兄弟好起来了自然是不会忘记你的！”
“我也不推脱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向长明也不像其他喜欢说客套话的人那样虚伪，明明就是想得到一点好处也不明说。但是向长明这样的回到却是恰到好处，分寸拿捏得特别好。毕竟也是跑江湖的人，多多少少懂点心理学，对于人性的琢磨还是比较透彻的。
“是这样的，我打听到了。医院里面对于这些医疗废物都分成两种，我听到的意思大致就是按照危险或者不危险来分类，具体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没什么关系。一些扎过人的针头都是要特别处理的，没有扎过人的针头基本上都是自己内部处理了。还有就是那些输液瓶，都被卖给了一家塑料厂，他们买回去之后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们每两天来一次，一辆大卡车运走这些东西，好像因为不太合乎规矩。”
向长明一口气说完了一大段，然后顿了顿，陈阳顺手又递上去一杯水，然后问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消息？”
“我说你，先让我喘两口气怎么了？”向长明嘴巴上这么说，喝了一小口水然后又继续说道：“好像他们这样不怎么合乎规矩，所以我能够得到的具体内幕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打听到，像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由羊城医院后勤部的主任直接负责的，这是他的名片。”
说着向长明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小包里面拿出来一向精致的名片，那个年代不管是商界精英、还是社会名流，出门在外都会随身带有名片，以彰显自己的地位。然后向长明又拿出来一张名片，“这张是我自己的名片。”
“向哥有心了，真是辛苦了！”
“这点事情对于你向哥来说都是小事，就当是交朋友的投名状了！”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知道那家塑料厂在哪里？”
“行，没问题，等他再去的时候我指定给你查得清清楚楚的。”
其实陈阳的本意就是让向长明沿着塑料厂这条主线去查，没想到他全部都是围绕着医院开查。
不过也对，向长明在医院倒卖专家号，肯定跟医院内部的人关系不错，打听到这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然了，从向长明的话语中确实还是能得出不少信息的。
比如说这件事情不太合规矩，所以做这个最好谨慎；比如说主要负责人是后勤主任，就可以有针对性找人；比如说每两天来一次，就可以大致推断出这家厂的生产规模。
总之说来向长明的话确实给了陈阳不少有用的信息，但是陈阳没有想到自己正在无意中被卷进一场风波中。
说到远见卓识，陈阳也许不认为自己多么厉害，就是从最近收废品的过程中，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能够收到的东西越来越少了，而且价格越来越低了。
所以必须想到一条可行之路，才能够缓解眼前的困难，不至于始终过着“饿不死，撑不死”的生活。
这一天，就跟往常一样陈阳和戴斌依旧很早就出门了，首先就是在羊城火车站附近转悠了一圈。像陈阳拾荒、捡废品的人，在一个周期里面是没有什么固定的地点也路线的。因为好多地方就是去过一次之后，短时间废品都不会积攒起来，所以去了也不合算。只能是先到别的地方去转一下，然后过个十天半个月再回来。
这也是陈阳这几个月啦总结的一点经验，不过也有例外的。
像羊城火车站、超丽公园、汽车站等等这些人流密集的地方，都会成为他们每天固定要去的地方。
这一天陈阳和戴斌照例从羊城火车站过来，然后就是超丽公园，再到羊城医院。
羊城医院的历史特别悠久，光看外墙就知道，所以积累的医资力量也是特别雄厚的，每天来求医问诊的人络绎不绝。
因为每天都会尽量不走相同的路，所以陈阳和戴斌在羊城医院前面绕了一圈之后，又打算到羊城医院后面的居住区去看看。
沿着旁边的小路一直往里面走，陈阳发现在医院外围的水塘边还有好多医院废弃的医疗用品。不过也就是一些输液用得针筒、纱布等等。
刚开始陈阳也没怎么在意，因为这些东西已经泡在水里面了根本没有用，也没有地方会回收这个。
虽然有规定一些医疗用品在使用完了之后应该按照规定处理，但是也不乏一些人为了省事，也为了节约所以才这么随意就处理了。
陈阳的觉悟还没有那么高，他也不知道这背后的门门道道。但是有一点却让他非常感兴趣，那就是尽管各种针头什么的都有，也不知道有没有经过处理，但是陈阳发现一个输液的瓶子和盐水袋什么的都没有，这就让人很纳闷了。
照道理来说，如果这些东西都不值钱的话，或者不能够被处理的话起码都应该被丢出来。连针头这样的危险品都被丢出来了，可是却不见输液瓶，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东西被人囤积起来了，或者说是有人刻意在收集这些东西。
误打误撞之中，陈阳仿佛发现了一扇大门正在被打开，而且透着光。
为了能够搞清楚这背后的真相，陈阳让牛能他们几个人轮流跟戴斌一起出去，而自己也每天守在羊城医院门口观察。
陈阳发现确实每隔两天都会有人出来丢掉这些废弃物，但是确实没有输液瓶、盐水袋，所以可以确定这些东西就是从医院里面就被囤积了起来，而不是被扔掉之后有人来捡了。
每次有人扔掉垃圾之后，不用多久就会有一辆卡车从侧门进到医院里面，运走一大堆箱子之后就走了。
从外包装上可以看到基本上就是陈阳想要看到的输液瓶了，每两天来一次，一次整整一卡车。而且基本上都是行色匆匆，从侧门进来之后门就被关上，其他行人和车辆一律不准进出，直到卡车走了之后。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陈阳还不是很懂，但是基本上可以肯定有人在收这个输液瓶，所以陈阳也在盘算。
陈阳低着头一直都在沉思，太过入迷，迎面撞到了一个人。
“咦，怎么是你？”
陈阳回到家之后就跟戴斌还有牛能说到了自己今天看到的，然后顺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输液瓶确实能够赚钱，那么牛能你们几个人就去把附近所有乡镇、哪怕是村里面的卫生所都给我联系到，回收他们的瓶子。”
“那好，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还不着急，我在等一个消息，等到之后才能够下决定应该怎么做？”
无巧不巧，话刚刚说完外面就想起了有人说话的声音：“陈阳，我说你这个地方还真的不好找咧，我这一路问过来。”
“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戴斌看到这个人也是大惊失色。
“我怎么来了这个你得问陈阳啊，他不告诉我我怎么能来呢？话说，我们确实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戴斌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继续不客气地说道：“你知道吗？你可把我们坑惨了？”
“陈阳你看看，既然这么不待见我，那我也没有办法啊，看来也没有我能够帮的上忙的地方了，告辞！”
“哎呀，向哥，你这说哪里的话”然后陈阳又向大家介绍了这个人，“这位是向哥，是我请过来帮忙的贵人。”
“我看我不是什么贵人啊，我在这里就是烦人啊！”说话间不经意看了一眼戴斌，估计还是对戴斌说得话耿耿于怀。
陈阳给戴斌使了一个眼神，明白无误就是告诉戴斌以前的恩恩怨怨先放过去，现在自己是有求于人家。
“向哥，先说说你了解到的情况吧？”
“嗯嗯，这跑了大老远的路，刚进门连口水都没有不说，还被训了一顿。”
“得了，我去给向哥倒水。”陈阳一口一个向哥叫着，态度确实没得说，倒也确实让这向哥挺满意的。
话说了半天，这向哥是谁除了陈阳和戴斌知道以外，牛能几个人是一点都不知道。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陈阳和戴斌刚到云泽县城的时候卖给他们票的票贩子——白面小生。
白面小生是陈阳和戴斌这样叫着，他的真名叫向长明，绰号猴子。
那天陈阳好不容易观察到内幕之后，低头沉思中正巧撞见了向长明。
“咦，怎么是你啊？”
“咦，你不就是那个我卖票给你结果自己被警察抓走的家伙吗？”
“你还说呢？不是你卖给我们的票有问题，我们也不可能被警察带走呢？”陈阳回答道，语气中没有仇恨，反倒都是他乡遇故知的欣喜，“话说，我们刚从警局出来，还不是被你一顿追，差点没要了我的小命啊！”
“兄弟还真会开玩笑，我就是听人说你在警局把我供出来了，那我能不生气吗？”
“哎呀，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你现在怎么到这里来了？来医院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去你的，看我生龙活虎的像身体不舒服的吗？我就是在云泽待不下去了，才来到这里的。”
自从上次被陈阳他们在警局供出来之后，警察没少找向长明过去喝茶。刚开始还没什么事情，就是恰巧警察打掉了一个扒窃团伙，结果这笔帐就赖到了向长明的头上。
有人就开始散播消息，说是向长明在警察局供出来了这伙人，结果后来一条道上的人就没有谁搭理他了，相当于他被“封杀”了。
其实这根本就跟向长明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就是碰巧在向长明被警察问话的时候发生了而已。然后又被同行别有用心的加以利用，目的就是要排挤向长明。
没有办法，向长明只能离开了打拼了很久的云泽县，来到了羊城。
刚开始来的时候向长明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本来打算继续做老本行，发现羊城火车站周围的环境跟云泽县根本就不一样。
首先没有任何背景他根本就拿不到票，虽然说手头上有点积蓄但是没有办法，总不能从票贩子手里面买票了再卖出去了，那不是得亏死吗？
再说了，来到羊城也算是人生地不熟，就算想要加入“黄牛”的团队，没有人引荐根本就不可能。这些人内部严密的人，基本上都是亲戚或者好朋友，不会轻易就让外人加入的。
况且，因为别人已经在这里盘踞了好长时间了，背后各方面都能够打理清楚了，稍微有点什么问题也不至于吃亏。如果现在自己强行加入这个团伙，有点什么事情肯定就是被当成了炮灰，估计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羊城徘徊了好久，终于让向长明知道了做什么——票贩子，其实应该叫号贩子。
向长明发现因为医疗资源紧张，还有很多什么高干病房的占用了一定的医疗资源，导致羊城医院经常出现排队求医的人都快排到大街上了。
所以说，向长明发挥自己的本领，在还没有人注意到的医院开辟了又一个战场。
通过疏通关系，拿到了医院的不少专家号，然后又转手卖出去，给那些能够出得起高价的患者。
虽然似乎有点不太仁道，但是向长明却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反正在这个年代有钱的就是大爷，有钱的才有权利得到更多的享受。
甚至于向长明还在倒卖专家号的过程中还给自己想了句口号：我不是专家，我只是专家的搬运工。
不过若干年以后，类似的一句话几乎传遍了全国，家喻户晓。
也就是正巧在医院倒卖专家号的过程中向长明碰到了陈阳。
一番交谈下来，两个人都甚是开心。
“陈阳，那你现在在干嘛？怎么也到这医院来了？”
“我到医院来也是有原因的，不过正巧碰到了向哥，我想向你打听点事情？”
“什么事情，尽管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知道，这家医院的输液瓶流向了哪里？”
“这个，我还真的不怎么清楚，你问这个干嘛？没用的输液瓶估计就是成了废品了吧。”
“实不相瞒，我现在就是想做这点废品生意，这才来到这里观察观察。”
“哦哦，是这样啊。反正这个瓶子流向哪里我不知道，但是凭借你账哥我的能力打听出来也不是问题。这样，你给我留个地址，等打听清楚了我去找你。”
“那就麻烦向哥了！”
“就喜欢听你说漂亮话，哈哈”
要不就说向长明的办事能力还真的不容小觑，陈阳前脚到家没多久，后面向长明自己就来了，还给陈阳带来了他想要的消息。
向长明边喝水边故弄玄虚地说道：“也就是你陈阳说话好听，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当回事。”
不管是以前倒火车票，还是现在倒卖专家号，都需要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所以向长明拍马屁的功夫那真的就是一流的。一句话既夸了陈阳。又说明了自己把陈阳交代的事情认真对待了，让陈阳不得不承他这个人情。
陈阳自是明白向长明话里话外的意思：“真的是有劳向哥了，兄弟好起来了自然是不会忘记你的！”
“我也不推脱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向长明也不像其他喜欢说客套话的人那样虚伪，明明就是想得到一点好处也不明说。但是向长明这样的回到却是恰到好处，分寸拿捏得特别好。毕竟也是跑江湖的人，多多少少懂点心理学，对于人性的琢磨还是比较透彻的。
“是这样的，我打听到了。医院里面对于这些医疗废物都分成两种，我听到的意思大致就是按照危险或者不危险来分类，具体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没什么关系。一些扎过人的针头都是要特别处理的，没有扎过人的针头基本上都是自己内部处理了。还有就是那些输液瓶，都被卖给了一家塑料厂，他们买回去之后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们每两天来一次，一辆大卡车运走这些东西，好像因为不太合乎规矩。”
向长明一口气说完了一大段，然后顿了顿，陈阳顺手又递上去一杯水，然后问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消息？”
“我说你，先让我喘两口气怎么了？”向长明嘴巴上这么说，喝了一小口水然后又继续说道：“好像他们这样不怎么合乎规矩，所以我能够得到的具体内幕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打听到，像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由羊城医院后勤部的主任直接负责的，这是他的名片。”
说着向长明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小包里面拿出来一向精致的名片，那个年代不管是商界精英、还是社会名流，出门在外都会随身带有名片，以彰显自己的地位。然后向长明又拿出来一张名片，“这张是我自己的名片。”
“向哥有心了，真是辛苦了！”
“这点事情对于你向哥来说都是小事，就当是交朋友的投名状了！”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知道那家塑料厂在哪里？”
“行，没问题，等他再去的时候我指定给你查得清清楚楚的。”
其实陈阳的本意就是让向长明沿着塑料厂这条主线去查，没想到他全部都是围绕着医院开查。
不过也对，向长明在医院倒卖专家号，肯定跟医院内部的人关系不错，打听到这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然了，从向长明的话语中确实还是能得出不少信息的。
比如说这件事情不太合规矩，所以做这个最好谨慎；比如说主要负责人是后勤主任，就可以有针对性找人；比如说每两天来一次，就可以大致推断出这家厂的生产规模。
总之说来向长明的话确实给了陈阳不少有用的信息，但是陈阳没有想到自己正在无意中被卷进一场风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