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报应
两名侍卫闻声进来，战战兢兢走向徐氏。
关进东厢，曾经的两房妾侍可都是被她害死在那儿的……徐氏面如死灰，歇斯底里道：
“老爷，我是倪家当家主母，我娘家是堂堂太师府，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骨肉，你怎么能把我关到那种地方？该死的是魏姨娘和她的贱种……”
倪老爷气结，“小尔也是我的亲生骨肉，你再胡言乱语，我现在就请家法。”
倪珺宛跪下替母亲求情，倪老爷一甩袖将她拂开，不耐冲家丁暴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带走！”
侍卫被吼得一怔，旋即快速去押徐氏。
徐氏疯狂挣扎开，侍卫害怕伤了她的孩子，不敢用强。
“滚开！都给本夫人滚开！”徐氏怒不可遏，红着的眼眶像是吃人，恶狠狠瞪着魏姨娘和倪嘉尔，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看到侍卫手腰上的短剑，一把抽出刺向倪嘉尔。
倪嘉尔侧身躲避，卓青华闪到她身前保护她。
不曾想，徐氏刚走两步，竟然被自己的裙角拌倒，直直摔下去，身下缓缓地浸出殷红血液来。
猝不及防的一跤，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抱着小腹，脸上渐无血色的徐氏痛苦呻吟，爬到倪老爷脚边，身后的两步地上拖出一道猩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老爷，救救我的孩子，救我们的孩子！”
倪老爷从巨大的惊吓中回过神，“快，叫府医。”喊罢蹲下来手足无措地按着徐氏的小腹。
倪珺宛吓得惊慌失措，整个人跟着徐氏一起瑟瑟发抖。
魏姨娘见徐氏血越流越多，起了侧隐忍之心，也跟着过去一起担忧。
可然而，不懂得如何施救，过去多少人都是白搭。
卓青华握了下倪嘉尔的手，不知是安慰她别怕，还是高兴终于让徐氏自食其果了。
倪嘉尔居高临下望着蜷缩成一团的徐氏，目光清冷，淡淡道：“这刀子捅在别人身上时，不觉得疼，只感觉快意，只要捅到自己身上时，才能体会到被捅之人的切肤之痛。”
卓青华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复杂神色后，归于平静。
押着匪徒老大的十五，同意地点点头，明目张胆露出幸灾乐祸的一笑。
袁小篱到底还是孩子，不太懂得流产意味着什么，所以看徐氏还没死，而他的姐姐却被害死，心里就极端的不平衡，小小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冲上去打死徐氏替姐姐报仇。
倪老爷，倪珺宛，恼怒倪嘉尔的冷血，却也对她的话无从反驳。徐氏心里只有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的孩子，她已惊恐到极致，根本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魏姨娘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蹲在徐氏身边。
府医赶过来，替徐氏把脉后一脸惋惜地道：“老爷，夫人……流产了！”
孩子没了……徐氏身子一僵，晕了过去。
倪老爷亦是痛苦万分，看徐氏的眼神就像在看杀死他孩子的凶手，“处理好她之后，就关到东厢去，如此失德狠毒之人，不配做倪家的当家主母。”
说罢拂袖而去，不够直挺的背影，在门槛处踉跄了一下。
魏姨娘见了，鼻子一酸，追了上去。
倪嘉尔指着吩咐道：“管家，将这婢女和林嬷嬷关进柴房，尤其是林嬷嬷那个老刁奴，给我好好伺候着。”
管家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躬身道：“是，大小姐。”
卓青华挥手让十五带匪徒老大和袁小篱先回卓府，他则陪倪嘉尔一起回她的院子去，打算今日都在这里陪她。
管家恨徐氏由来已久，见主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便只留下两个侍卫，吩咐他们等府医处理好徐氏，便将其关进东厢的院子。
正厅里只剩下倪珺宛和府医，两人一左一右扶起徐氏回去处理流产的后遗症。
失去一个珍贵无比的老来子，倪老爷悲愤交加，根本听不进魏姨娘的任何宽慰的话，独自到书房写下一纸休书，让管家立刻拿去交给倪珺宛，只待徐氏苏醒，便将徐氏赶出府出。
倪珺宛握着休书，默默流泪，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还有悔恨。
一日一夜后，徐氏终于苏醒，入眼的不再是华丽的苏绣帐底，而是直接看到了横梁与瓦片。
横梁被虫蛀，瓦片上面挂着灰和蜘蛛网，四面墙皮脱落，斑驳老旧，甚是凄凉。
她双手抚上小腹上，眼神空洞，白色的唇瓣微微张开，喃喃道：“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
孩子于她来说，仿佛黄粱一梦！
正趴在床边睡觉的倪珺宛，听到徐氏痛苦的抽噎声，才清醒过来，她掏出手帕，缠绕在食指上，温柔母亲替试泪。
“母亲，您别哭了，刚刚流产就哭对眼睛不好，府医说小产和大产一样重要，要好好调理，不然会落下病根的。”
徐氏偏过头，扯着嘴角一嗤，脸上泛起一丝狠烈而疯狂的笑意，五官近乎扭曲，“我的孩子都没了，如今落到这般田地，我还怕落什么病根啊。”
她扯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鞋子也不穿，冲到门口，抓住落锁的两扇木门拼命摇晃。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跟那个对贱人同归于尽，我要她们为我的孩儿偿命！”
门外的侍卫恍若未闻，雕塑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倪珺宛被母亲身上的阴戾气息吓了一抖，冲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她，“母亲，你还有我啊，你可不能想不开，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啊。”
徐氏身子忽然一软，倪珺宛扶不住，两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徐氏望着女儿满是泪痕的小脸，那双眼中的惊惧让她心中狠狠一痛，抱着倪珺宛嚎啕大哭。
倪珺宛从未见过此般模样的母亲，在记忆中，母亲从来都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从容模样。
如今却……
倪珺宛不禁也跟着痛哭起来。
女儿一哭，徐氏心里更加悲痛，不忍让女儿陪自己难过，她先站起来，再扶倪珺宛起来。
“宛儿，你别难过，你母亲不会就此倒下的，母亲定要争下倪家的一切做你的嫁妆。”
倪珺宛猛地止住哭泣，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这样惨痛的教训竟还不能让她收手么？
倪珺宛犹豫再三，还是从怀里掏出休书，让她早点认清事实。
“母亲，你已经被父亲休了。”
关进东厢，曾经的两房妾侍可都是被她害死在那儿的……徐氏面如死灰，歇斯底里道：
“老爷，我是倪家当家主母，我娘家是堂堂太师府，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骨肉，你怎么能把我关到那种地方？该死的是魏姨娘和她的贱种……”
倪老爷气结，“小尔也是我的亲生骨肉，你再胡言乱语，我现在就请家法。”
倪珺宛跪下替母亲求情，倪老爷一甩袖将她拂开，不耐冲家丁暴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带走！”
侍卫被吼得一怔，旋即快速去押徐氏。
徐氏疯狂挣扎开，侍卫害怕伤了她的孩子，不敢用强。
“滚开！都给本夫人滚开！”徐氏怒不可遏，红着的眼眶像是吃人，恶狠狠瞪着魏姨娘和倪嘉尔，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看到侍卫手腰上的短剑，一把抽出刺向倪嘉尔。
倪嘉尔侧身躲避，卓青华闪到她身前保护她。
不曾想，徐氏刚走两步，竟然被自己的裙角拌倒，直直摔下去，身下缓缓地浸出殷红血液来。
猝不及防的一跤，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抱着小腹，脸上渐无血色的徐氏痛苦呻吟，爬到倪老爷脚边，身后的两步地上拖出一道猩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老爷，救救我的孩子，救我们的孩子！”
倪老爷从巨大的惊吓中回过神，“快，叫府医。”喊罢蹲下来手足无措地按着徐氏的小腹。
倪珺宛吓得惊慌失措，整个人跟着徐氏一起瑟瑟发抖。
魏姨娘见徐氏血越流越多，起了侧隐忍之心，也跟着过去一起担忧。
可然而，不懂得如何施救，过去多少人都是白搭。
卓青华握了下倪嘉尔的手，不知是安慰她别怕，还是高兴终于让徐氏自食其果了。
倪嘉尔居高临下望着蜷缩成一团的徐氏，目光清冷，淡淡道：“这刀子捅在别人身上时，不觉得疼，只感觉快意，只要捅到自己身上时，才能体会到被捅之人的切肤之痛。”
卓青华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复杂神色后，归于平静。
押着匪徒老大的十五，同意地点点头，明目张胆露出幸灾乐祸的一笑。
袁小篱到底还是孩子，不太懂得流产意味着什么，所以看徐氏还没死，而他的姐姐却被害死，心里就极端的不平衡，小小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冲上去打死徐氏替姐姐报仇。
倪老爷，倪珺宛，恼怒倪嘉尔的冷血，却也对她的话无从反驳。徐氏心里只有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的孩子，她已惊恐到极致，根本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魏姨娘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蹲在徐氏身边。
府医赶过来，替徐氏把脉后一脸惋惜地道：“老爷，夫人……流产了！”
孩子没了……徐氏身子一僵，晕了过去。
倪老爷亦是痛苦万分，看徐氏的眼神就像在看杀死他孩子的凶手，“处理好她之后，就关到东厢去，如此失德狠毒之人，不配做倪家的当家主母。”
说罢拂袖而去，不够直挺的背影，在门槛处踉跄了一下。
魏姨娘见了，鼻子一酸，追了上去。
倪嘉尔指着吩咐道：“管家，将这婢女和林嬷嬷关进柴房，尤其是林嬷嬷那个老刁奴，给我好好伺候着。”
管家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躬身道：“是，大小姐。”
卓青华挥手让十五带匪徒老大和袁小篱先回卓府，他则陪倪嘉尔一起回她的院子去，打算今日都在这里陪她。
管家恨徐氏由来已久，见主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便只留下两个侍卫，吩咐他们等府医处理好徐氏，便将其关进东厢的院子。
正厅里只剩下倪珺宛和府医，两人一左一右扶起徐氏回去处理流产的后遗症。
失去一个珍贵无比的老来子，倪老爷悲愤交加，根本听不进魏姨娘的任何宽慰的话，独自到书房写下一纸休书，让管家立刻拿去交给倪珺宛，只待徐氏苏醒，便将徐氏赶出府出。
倪珺宛握着休书，默默流泪，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还有悔恨。
一日一夜后，徐氏终于苏醒，入眼的不再是华丽的苏绣帐底，而是直接看到了横梁与瓦片。
横梁被虫蛀，瓦片上面挂着灰和蜘蛛网，四面墙皮脱落，斑驳老旧，甚是凄凉。
她双手抚上小腹上，眼神空洞，白色的唇瓣微微张开，喃喃道：“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
孩子于她来说，仿佛黄粱一梦！
正趴在床边睡觉的倪珺宛，听到徐氏痛苦的抽噎声，才清醒过来，她掏出手帕，缠绕在食指上，温柔母亲替试泪。
“母亲，您别哭了，刚刚流产就哭对眼睛不好，府医说小产和大产一样重要，要好好调理，不然会落下病根的。”
徐氏偏过头，扯着嘴角一嗤，脸上泛起一丝狠烈而疯狂的笑意，五官近乎扭曲，“我的孩子都没了，如今落到这般田地，我还怕落什么病根啊。”
她扯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鞋子也不穿，冲到门口，抓住落锁的两扇木门拼命摇晃。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跟那个对贱人同归于尽，我要她们为我的孩儿偿命！”
门外的侍卫恍若未闻，雕塑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倪珺宛被母亲身上的阴戾气息吓了一抖，冲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她，“母亲，你还有我啊，你可不能想不开，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啊。”
徐氏身子忽然一软，倪珺宛扶不住，两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徐氏望着女儿满是泪痕的小脸，那双眼中的惊惧让她心中狠狠一痛，抱着倪珺宛嚎啕大哭。
倪珺宛从未见过此般模样的母亲，在记忆中，母亲从来都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从容模样。
如今却……
倪珺宛不禁也跟着痛哭起来。
女儿一哭，徐氏心里更加悲痛，不忍让女儿陪自己难过，她先站起来，再扶倪珺宛起来。
“宛儿，你别难过，你母亲不会就此倒下的，母亲定要争下倪家的一切做你的嫁妆。”
倪珺宛猛地止住哭泣，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这样惨痛的教训竟还不能让她收手么？
倪珺宛犹豫再三，还是从怀里掏出休书，让她早点认清事实。
“母亲，你已经被父亲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