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真面目
倪老爷坐在上位，严肃道：“小尔，将你怎么从柴房出去开始，把你这一个月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倪珺宛神色一顿，咬唇，紧张地看向倪嘉尔，生怕她出卖自己。
感觉到她的视线，倪嘉尔没回头，恭敬地向倪老爷行一礼，道：“父亲，我从柴房逃出去，是想查清到底是谁往母亲的安胎药里下麝香冤枉女儿，却没想到，第二日刚从黑市出来，就被一伙匪徒绑走，卖到烟城的青楼。”
听到倪嘉尔说是自己逃走的，没出卖她，倪珺宛松了口气。
“什么？！”倪老爷瞳孔蓦地扩大，从椅子上弹起来，和徐氏方才受惊时神色一般无二。
倪嘉尔微微蹙眉，眸中闪过复杂神色，旋即低头道：“父亲不必惊慌，在青华找到我之前，我一直与老鸨周旋，并不曾……失身。”
倪老爷望向卓青华，见他笃定点头，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才落了回去，但他清清白白的女儿被卖到青楼，这事万一传出去了，别人可不会相信她没有失身，介时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那就好。平安回来就好。”话虽如此，他的眉头却紧紧紧皱起，心情一点也没放松。
倪嘉尔又道：“父亲，女儿其实已经回来有三日了，一直在暗中查探害我的人到底是谁。”
倪老爷瞥一眼旁边脸色极差的徐氏，已然猜出个大概，脸色更加难看，但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夫人如此歹毒，逐又将视线重新落在倪嘉尔身上，道：“那你可查到了？”
徐氏眼皮子一抽，咬紧腮帮。
倪珺宛垂下头，咬唇，袖中的拳头紧紧握起。
倪嘉尔伸手，指着徐氏，“是她！是她花钱让人将我卖到烟城青楼的。”
徐氏激动地站起来，“你血口喷人！”她走到倪老爷面前，委屈极了似的辩解道：“老爷，你切不可听她胡言乱语诬蔑我，那晚我身子不适，怎么会知道她要逃走？又怎么知道她会去黑市？妾身冤枉啊老爷。”
卓青华对十五使了个眼色，十五揪住男人的头发，将他的头抬起来，“倪老爷，他已经把一切都招了，不信您可以问他。”
在那人脸抬起来的刹那，认出这人就是昨日在上清寺里拿徐氏钱的男人，倪老爷心底最后一点希望破灭，肺都快气炸了。
疾言厉色看向徐氏，“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到底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徐氏看了男人，自知今日是骗不过去了，便索性认下，“对，是我做的没错。”
她右手指着倪嘉尔的鼻子，冲倪老爷尖声喊道：“老爷，她是你的女儿，我肚子里的也是你的亲骨肉啊，是她害我的孩子在先，你不替我们的孩子讨公道，我作为一个母亲，凭什么不能为我的孩子讨回公道？”
倪老爷怒张着嘴，却没法理直气壮反驳，如徐氏所说，倪嘉尔害徐氏的孩子在先。
他突然感到一阵力不从心的疲累，为何同在一个屋檐下，她们就不能安分一点，和平共处？
倪嘉尔‘嗤笑’一声，“徐氏，这正是我要算的第二笔账！”
徐氏瞳孔一缩，心里泛起一丝惊惧，面上却强装镇定，“好啊，那咱们今日就把账算清楚了。”
倪珺宛心疼徐氏，起身上前，扶着母亲坐下，然后带着一丝乞求的看向倪嘉尔，“姐姐……”
求情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卓青华打断，“还请老爷派人将夫人身边的丫鬟阿叶叫来，另外，小萱的弟弟也在外面，也请一并叫进来作证。”
说罢不待倪老爷同意，便擅自对外面的管家喊道：“麻烦管家将阿叶叫来问话，还有让在外面候着的袁小篱也一并进来。”
管家应声离开。
卓青华接过十五手中的账本，双手呈给倪老爷。
徐氏在看到账本时，身子猛地一颤，手脚顿时冰凉，脑子飞快思索着法子，然而越想越乱，越乱越害怕。
倪老爷看完账本，往徐氏面前的地上狠狠一摔，吓得徐氏浑身一哆嗦，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镇定。
阿叶和袁小篱一同进来。
袁小篱一见徐氏便冲过去，清秀的五官因怨恨而显得有些狰狞，“坏女人，我要杀了你，给我姐姐报仇。”
倪嘉尔中途紧紧抱住他，他带着哭腔大声吼道：“坏女人，你还我姐姐，还我姐姐。”
徐氏咬牙切齿，后悔当初没杀了这个小兔崽子。
待倪嘉尔稳住小篱的情绪，卓青华捡起账本走到阿叶面前，眼神犀利地盯着她。
“上月初五午时三刻，你在黑市向卖药的刘掌柜买了麝香，拿回来后你将麝香塞给了小萱，小萱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这辈子你就等着在牢里度过吧。”
阿叶不敢看卓青华，又不敢供出徐氏，害怕得身子直发抖，本身患有疾病的她就这样痉挛着晕了过去。
半晌，小篱终于冷静下来，将那日被绑到徐氏房间的事和盘托出。
倪老爷痛心疾首地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在为孩子积德，你就是这样为他积德的？！”
倪珺宛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也露出惊恐之色，母亲真的好狠，为什么连亲生骨肉也能拿来做害人的工具？
倪珺宛不自觉松开她，倒退两步，徐氏望着女儿的眼神，歇斯底里地哭喊道：“宛儿，别这样看母亲，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不这样做，怎么能将倪嘉尔从这个家赶走，你又怎么嫁给沛然？”
倪嘉尔不想看徐氏上演苦肉计，又吩咐管家将魏姨娘请来。
片刻后，魏姨娘满脸泪水，脚步凌乱地跑进来，抱着倪嘉尔痛哭流涕，抽泣得上气不接不接下气。
倪嘉尔没空安慰姨娘，一把扯下她腰间的香包，对倪老爷道：“父亲，这是徐氏送给姨娘的香包，里面装的却是让人绝孕和减损人性命的慢性毒药。”
魏姨娘被那句‘慢性毒药’吓得止了哭声，扑通一声跪下，神色悲怆地道，“老爷，妾身这辈子从没求过你什么，今日就求你，让我们母女离开倪家吧，我真的受不了，受不了了。”
倪老爷一怔，旋即怒道：“你们哪儿也不许去，该走的是徐氏这个恶毒的女人。”他甩袖，大声道：“来人，将徐氏关进东厢。”
倪珺宛神色一顿，咬唇，紧张地看向倪嘉尔，生怕她出卖自己。
感觉到她的视线，倪嘉尔没回头，恭敬地向倪老爷行一礼，道：“父亲，我从柴房逃出去，是想查清到底是谁往母亲的安胎药里下麝香冤枉女儿，却没想到，第二日刚从黑市出来，就被一伙匪徒绑走，卖到烟城的青楼。”
听到倪嘉尔说是自己逃走的，没出卖她，倪珺宛松了口气。
“什么？！”倪老爷瞳孔蓦地扩大，从椅子上弹起来，和徐氏方才受惊时神色一般无二。
倪嘉尔微微蹙眉，眸中闪过复杂神色，旋即低头道：“父亲不必惊慌，在青华找到我之前，我一直与老鸨周旋，并不曾……失身。”
倪老爷望向卓青华，见他笃定点头，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才落了回去，但他清清白白的女儿被卖到青楼，这事万一传出去了，别人可不会相信她没有失身，介时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那就好。平安回来就好。”话虽如此，他的眉头却紧紧紧皱起，心情一点也没放松。
倪嘉尔又道：“父亲，女儿其实已经回来有三日了，一直在暗中查探害我的人到底是谁。”
倪老爷瞥一眼旁边脸色极差的徐氏，已然猜出个大概，脸色更加难看，但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夫人如此歹毒，逐又将视线重新落在倪嘉尔身上，道：“那你可查到了？”
徐氏眼皮子一抽，咬紧腮帮。
倪珺宛垂下头，咬唇，袖中的拳头紧紧握起。
倪嘉尔伸手，指着徐氏，“是她！是她花钱让人将我卖到烟城青楼的。”
徐氏激动地站起来，“你血口喷人！”她走到倪老爷面前，委屈极了似的辩解道：“老爷，你切不可听她胡言乱语诬蔑我，那晚我身子不适，怎么会知道她要逃走？又怎么知道她会去黑市？妾身冤枉啊老爷。”
卓青华对十五使了个眼色，十五揪住男人的头发，将他的头抬起来，“倪老爷，他已经把一切都招了，不信您可以问他。”
在那人脸抬起来的刹那，认出这人就是昨日在上清寺里拿徐氏钱的男人，倪老爷心底最后一点希望破灭，肺都快气炸了。
疾言厉色看向徐氏，“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到底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徐氏看了男人，自知今日是骗不过去了，便索性认下，“对，是我做的没错。”
她右手指着倪嘉尔的鼻子，冲倪老爷尖声喊道：“老爷，她是你的女儿，我肚子里的也是你的亲骨肉啊，是她害我的孩子在先，你不替我们的孩子讨公道，我作为一个母亲，凭什么不能为我的孩子讨回公道？”
倪老爷怒张着嘴，却没法理直气壮反驳，如徐氏所说，倪嘉尔害徐氏的孩子在先。
他突然感到一阵力不从心的疲累，为何同在一个屋檐下，她们就不能安分一点，和平共处？
倪嘉尔‘嗤笑’一声，“徐氏，这正是我要算的第二笔账！”
徐氏瞳孔一缩，心里泛起一丝惊惧，面上却强装镇定，“好啊，那咱们今日就把账算清楚了。”
倪珺宛心疼徐氏，起身上前，扶着母亲坐下，然后带着一丝乞求的看向倪嘉尔，“姐姐……”
求情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卓青华打断，“还请老爷派人将夫人身边的丫鬟阿叶叫来，另外，小萱的弟弟也在外面，也请一并叫进来作证。”
说罢不待倪老爷同意，便擅自对外面的管家喊道：“麻烦管家将阿叶叫来问话，还有让在外面候着的袁小篱也一并进来。”
管家应声离开。
卓青华接过十五手中的账本，双手呈给倪老爷。
徐氏在看到账本时，身子猛地一颤，手脚顿时冰凉，脑子飞快思索着法子，然而越想越乱，越乱越害怕。
倪老爷看完账本，往徐氏面前的地上狠狠一摔，吓得徐氏浑身一哆嗦，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镇定。
阿叶和袁小篱一同进来。
袁小篱一见徐氏便冲过去，清秀的五官因怨恨而显得有些狰狞，“坏女人，我要杀了你，给我姐姐报仇。”
倪嘉尔中途紧紧抱住他，他带着哭腔大声吼道：“坏女人，你还我姐姐，还我姐姐。”
徐氏咬牙切齿，后悔当初没杀了这个小兔崽子。
待倪嘉尔稳住小篱的情绪，卓青华捡起账本走到阿叶面前，眼神犀利地盯着她。
“上月初五午时三刻，你在黑市向卖药的刘掌柜买了麝香，拿回来后你将麝香塞给了小萱，小萱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这辈子你就等着在牢里度过吧。”
阿叶不敢看卓青华，又不敢供出徐氏，害怕得身子直发抖，本身患有疾病的她就这样痉挛着晕了过去。
半晌，小篱终于冷静下来，将那日被绑到徐氏房间的事和盘托出。
倪老爷痛心疾首地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在为孩子积德，你就是这样为他积德的？！”
倪珺宛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也露出惊恐之色，母亲真的好狠，为什么连亲生骨肉也能拿来做害人的工具？
倪珺宛不自觉松开她，倒退两步，徐氏望着女儿的眼神，歇斯底里地哭喊道：“宛儿，别这样看母亲，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不这样做，怎么能将倪嘉尔从这个家赶走，你又怎么嫁给沛然？”
倪嘉尔不想看徐氏上演苦肉计，又吩咐管家将魏姨娘请来。
片刻后，魏姨娘满脸泪水，脚步凌乱地跑进来，抱着倪嘉尔痛哭流涕，抽泣得上气不接不接下气。
倪嘉尔没空安慰姨娘，一把扯下她腰间的香包，对倪老爷道：“父亲，这是徐氏送给姨娘的香包，里面装的却是让人绝孕和减损人性命的慢性毒药。”
魏姨娘被那句‘慢性毒药’吓得止了哭声，扑通一声跪下，神色悲怆地道，“老爷，妾身这辈子从没求过你什么，今日就求你，让我们母女离开倪家吧，我真的受不了，受不了了。”
倪老爷一怔，旋即怒道：“你们哪儿也不许去，该走的是徐氏这个恶毒的女人。”他甩袖，大声道：“来人，将徐氏关进东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