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偷窃
越是苦涩挣扎，画便越不成样，心烦意乱又将画纸卷做一团扔掉，这才看见倪珺琬在拾废纸团，徐沛然眸底闪过一丝诧异与微暖，放下画笔过去道：“婉儿，快放下，你可是堂堂礼部尚书的千金，这等粗活我自会唤下人前来做的。”
来自徐沛然身上熟悉的淡雅醇厚的香味，萦绕鼻端恍惚了倪珺婉的心神，一念之间竟鼓起了勇气。
捏着纸团的芊芊玉指缓缓缩紧，抬眸匆匆瞥一眼俊雅出尘的少年，复又匆匆垂下眼睫，话未出口脸颊已先浮现两抹红晕，“然哥哥，这辈子我愿意为你任何事。”
片刻怔愣，徐沛然调侃道：“表妹，然哥哥知道你想安慰我的一番好心，但这话以后断不能再说，若是让小尔听见，我怕她会对我生出更深的嫌隙来。”他自然明白倪珺婉话里的意思，只是不想当面让她难堪，才佯装不解风情。
倪珺婉满眼的不可置信，“然哥哥，姐姐明知男子送发簪与女子意味着什么，她却在收下后又当众拒你提亲，分明是故意戏耍你，难道你当真不曾生气吗？”
“是我有些地方做得不好惹小尔生气在先，她不答应提亲也是情理之中，我不曾怪过她，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终有一天小尔会接受我的。”徐沛然笑得温雅如故，半点没有伪装勉强之色。
仿佛没看见倪珺婉眉间间的错愕，伫立片刻徐沛然笑道：“好了婉儿，不与你说了，我得赶紧作画去了。”
倪珺婉欲待出口的肺腑之言被他的逐客令呃杀在喉咙里，只得说道：“然哥哥，婉儿先走了。”
双手握拳定定心神，勉强维持着仪态出了书房，掩门时再看徐沛然，哀伤从心底涌上眼眶，瞬间便模糊了视线，可意中人却心无旁骛地挥洒狼毫，只为作出一幅好画送与巍姨娘讨好倪嘉尔……
倪珺婉忽然想起倪嘉尔鬼鬼祟祟夜闯父亲书房一事，妒火中烧不由恶从心头起，眼底浮现出算计神色。
回到倪家，倪珺婉在大丫鬟刘玉耳边小声吩咐几句，刘玉瞪大眼睛心中骇然却又不敢忤逆主子，只得惶恐退下按吩咐办事去。
倪珺婉又吩咐下人沏一壶今年新出的龙井，亲自端到正厅，给在太师府生了一肚子闷气的倪老爷子尝尝鲜。
茶香清幽沁人心脾，女儿孝顺亲恭，倪老爷子一杯茶水下肚，心里阴郁便一扫而空，在倪珺婉提出想欣赏他挂在书房的名贵画作时，欣然让管家即刻取来。
湛蓝天空如水洗一般，云淡风轻，院子里如巨伞般撑开的大槐树嫩叶丛丛，遮阴蔽日，坐在树下看书很是惬意，可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只黑脸噪鹛，叽叽喳喳甚是烦人。
刚刚进屋躲了这群噪鹛，偏偏府中又传来阵阵声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夹杂着杂乱无章的喧哗声，扰得倪嘉尔心神不宁，放下书卷正要出去看个究竟，就见小萱神色慌张地推门进来。
倪嘉尔柳眉微蹙询问道：“瞧你这般风风火火的，可是府出了什么事？”
小萱来不及喘匀气息便点头答道：“小姐，大事不好了，府里遭贼了，老爷挂在书房里的一幅字画突然不见了，老爷和夫人正分头带人在府里四处搜寻。”
光天化日溜进礼部尚书府偷窃，会有这般傻笨的窃贼么？倪嘉尔不禁有些疑惑，“走，去看看。”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行至院门，倪夫人已带着几个丫鬟和嬷嬷挡住去路。
倪嘉尔堪堪停下行礼问道：“见过母亲，听说父亲最珍视的字画不见了，此事可是真的？”
斜睨了她一眼，倪夫人下巴抬高神情倨傲地道：“不错，是丢了，早上打扫书房的丫鬟还见过，不过两三个时辰便突然消失无踪，老爷大发雷霆，正带着家丁在佣人房里搜寻。”
父亲丢了字画大发雷霆，徐氏却这般淡定从容，倪嘉尔心中莫名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不动声色地道：“那母亲带着她们来，莫不是连我这儿也要搜一搜吗？”
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倪夫夫阴侧侧地道：“连我和婉儿的房间老爷都亲自带人搜过了，难道说你这个庶出的二小姐的闺房比我们还要高贵，搜不得？”
“母亲息怒，我不是意思。”倪嘉尔退到一旁，让徐氏带人进去搜查，总之是祸躲不过，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约摸过了半刻钟，屋内传来一声兴奋的“找到了”。
心尖微微一颤，倪嘉尔眉毛一点点挑高，眸色微凉，果真是谋划好的阴谋，好一个栽赃陷害。
上一世徐氏仗着娘家的势力，背地里没少欺侮她和姨娘，如今也明知徐氏害她，但她没有证据谁会相信她呢？
倪嘉尔暗暗告诫自己，徐氏的仇不是不报，只是现在必须要低调隐忍，徐徐图之。
小萱望着倪嘉尔满眼的不可置信，不安地低声问道：“小姐，我上午也收拾过你的卧房，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字画，他们找到了什么？”
倪嘉尔拍拍小萱的手背无声安抚。
凌乱的脚步声纷至杳来，倪嘉尔和小萱一同转身望去，是倪老爷子和倪珺婉带着府里的家丁正朝这边走过来。
趾高气昂的徐氏从屋里出来，右手握着一幅卷好的画，与倪嘉尔擦肩而过时露出一丝得意神色，旋即又往前行至倪老爷子跟前，“老爷，这是从嘉尔卧房找到的，你看看可是书房里丢失的那幅？”
倪珺婉低垂眼睫，遮住一闪而过的阴狠。
下人们虽不敢妄言主子，只是悄悄用复杂的眼神相互交换。
倪老爷子带着冰霜的脸上更加寒凉，一向随和慈爱的眼睛里有着怒意在不断上涨，夺过徐氏手中的画卷伸到倪嘉尔面前，厉声质问道：“嘉尔，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嘉尔不卑不亢地说道：“父亲，我没有偷过您的字画，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到我卧房的，还请您明察还女儿一个公道。”
来自徐沛然身上熟悉的淡雅醇厚的香味，萦绕鼻端恍惚了倪珺婉的心神，一念之间竟鼓起了勇气。
捏着纸团的芊芊玉指缓缓缩紧，抬眸匆匆瞥一眼俊雅出尘的少年，复又匆匆垂下眼睫，话未出口脸颊已先浮现两抹红晕，“然哥哥，这辈子我愿意为你任何事。”
片刻怔愣，徐沛然调侃道：“表妹，然哥哥知道你想安慰我的一番好心，但这话以后断不能再说，若是让小尔听见，我怕她会对我生出更深的嫌隙来。”他自然明白倪珺婉话里的意思，只是不想当面让她难堪，才佯装不解风情。
倪珺婉满眼的不可置信，“然哥哥，姐姐明知男子送发簪与女子意味着什么，她却在收下后又当众拒你提亲，分明是故意戏耍你，难道你当真不曾生气吗？”
“是我有些地方做得不好惹小尔生气在先，她不答应提亲也是情理之中，我不曾怪过她，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终有一天小尔会接受我的。”徐沛然笑得温雅如故，半点没有伪装勉强之色。
仿佛没看见倪珺婉眉间间的错愕，伫立片刻徐沛然笑道：“好了婉儿，不与你说了，我得赶紧作画去了。”
倪珺婉欲待出口的肺腑之言被他的逐客令呃杀在喉咙里，只得说道：“然哥哥，婉儿先走了。”
双手握拳定定心神，勉强维持着仪态出了书房，掩门时再看徐沛然，哀伤从心底涌上眼眶，瞬间便模糊了视线，可意中人却心无旁骛地挥洒狼毫，只为作出一幅好画送与巍姨娘讨好倪嘉尔……
倪珺婉忽然想起倪嘉尔鬼鬼祟祟夜闯父亲书房一事，妒火中烧不由恶从心头起，眼底浮现出算计神色。
回到倪家，倪珺婉在大丫鬟刘玉耳边小声吩咐几句，刘玉瞪大眼睛心中骇然却又不敢忤逆主子，只得惶恐退下按吩咐办事去。
倪珺婉又吩咐下人沏一壶今年新出的龙井，亲自端到正厅，给在太师府生了一肚子闷气的倪老爷子尝尝鲜。
茶香清幽沁人心脾，女儿孝顺亲恭，倪老爷子一杯茶水下肚，心里阴郁便一扫而空，在倪珺婉提出想欣赏他挂在书房的名贵画作时，欣然让管家即刻取来。
湛蓝天空如水洗一般，云淡风轻，院子里如巨伞般撑开的大槐树嫩叶丛丛，遮阴蔽日，坐在树下看书很是惬意，可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只黑脸噪鹛，叽叽喳喳甚是烦人。
刚刚进屋躲了这群噪鹛，偏偏府中又传来阵阵声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夹杂着杂乱无章的喧哗声，扰得倪嘉尔心神不宁，放下书卷正要出去看个究竟，就见小萱神色慌张地推门进来。
倪嘉尔柳眉微蹙询问道：“瞧你这般风风火火的，可是府出了什么事？”
小萱来不及喘匀气息便点头答道：“小姐，大事不好了，府里遭贼了，老爷挂在书房里的一幅字画突然不见了，老爷和夫人正分头带人在府里四处搜寻。”
光天化日溜进礼部尚书府偷窃，会有这般傻笨的窃贼么？倪嘉尔不禁有些疑惑，“走，去看看。”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行至院门，倪夫人已带着几个丫鬟和嬷嬷挡住去路。
倪嘉尔堪堪停下行礼问道：“见过母亲，听说父亲最珍视的字画不见了，此事可是真的？”
斜睨了她一眼，倪夫人下巴抬高神情倨傲地道：“不错，是丢了，早上打扫书房的丫鬟还见过，不过两三个时辰便突然消失无踪，老爷大发雷霆，正带着家丁在佣人房里搜寻。”
父亲丢了字画大发雷霆，徐氏却这般淡定从容，倪嘉尔心中莫名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不动声色地道：“那母亲带着她们来，莫不是连我这儿也要搜一搜吗？”
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倪夫夫阴侧侧地道：“连我和婉儿的房间老爷都亲自带人搜过了，难道说你这个庶出的二小姐的闺房比我们还要高贵，搜不得？”
“母亲息怒，我不是意思。”倪嘉尔退到一旁，让徐氏带人进去搜查，总之是祸躲不过，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约摸过了半刻钟，屋内传来一声兴奋的“找到了”。
心尖微微一颤，倪嘉尔眉毛一点点挑高，眸色微凉，果真是谋划好的阴谋，好一个栽赃陷害。
上一世徐氏仗着娘家的势力，背地里没少欺侮她和姨娘，如今也明知徐氏害她，但她没有证据谁会相信她呢？
倪嘉尔暗暗告诫自己，徐氏的仇不是不报，只是现在必须要低调隐忍，徐徐图之。
小萱望着倪嘉尔满眼的不可置信，不安地低声问道：“小姐，我上午也收拾过你的卧房，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字画，他们找到了什么？”
倪嘉尔拍拍小萱的手背无声安抚。
凌乱的脚步声纷至杳来，倪嘉尔和小萱一同转身望去，是倪老爷子和倪珺婉带着府里的家丁正朝这边走过来。
趾高气昂的徐氏从屋里出来，右手握着一幅卷好的画，与倪嘉尔擦肩而过时露出一丝得意神色，旋即又往前行至倪老爷子跟前，“老爷，这是从嘉尔卧房找到的，你看看可是书房里丢失的那幅？”
倪珺婉低垂眼睫，遮住一闪而过的阴狠。
下人们虽不敢妄言主子，只是悄悄用复杂的眼神相互交换。
倪老爷子带着冰霜的脸上更加寒凉，一向随和慈爱的眼睛里有着怒意在不断上涨，夺过徐氏手中的画卷伸到倪嘉尔面前，厉声质问道：“嘉尔，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嘉尔不卑不亢地说道：“父亲，我没有偷过您的字画，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到我卧房的，还请您明察还女儿一个公道。”